我愣了一下，想起來，確實在之前說過一次，隻不過那時候我說的是“江離然，你笑起來很想當年的他。”

    我點頭，示意我也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那現在呢你覺得現在的我們，還相像嗎”

    一瞬間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應該是不像的，季佑辰冰冷的模樣在江離然身上從來找不到半分，他總是溫暖的模樣。可是，或許又是相像的。就好像從來沒有人看透過真正的他們是什麽模樣，雖然江離然溫和明朗，讓人覺得可以無限親近，但是即使走得再進我也明白，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本來的麵目展示給別人，隻是演技高超，讓人看不明白罷了。這一點，也是像極了季佑辰慣用的偽裝。

    “很困難嗎回答這個問題”他唇邊的笑容綻開，或許在他的眼裏，這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表麵看過去，現在的他們一點都不像，真的。

    “夏至，其實我們一點都不像，無論是過去，現在，或是將來。至少在本質上，我們是兩種全然不同的人。”見我不答，他接著開口。

    聞言，我抬頭看向他的臉，無意竟觸碰到了幾分無奈悲傷神色。

    “最簡單的一點，如果是我，我不會再五年之後重新強求你留在我身邊。”

    渾身如遭電擊一般，我緊盯著他的臉，沒有一點表情的起伏變化，正也說明了此時此刻的他說出這句話有多麽認真。

    “你從來不覺得我在他身邊是好的，對嗎”我問他，壓低了聲線。

    這個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的事實，終於成了當局者迷。

    但他卻搖頭，“不是，因為他是季佑辰。因為他是季佑辰，所以他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萬死不辭也好，在所不惜也好。如果讓他放過你，反倒成了折磨。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是我了解佑辰，就算你們之間發生了這些事情，我相信他還是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包括找回你，留住你。”

    我苦笑，“你怎麽敢確定呢”

    他緊盯著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答案。他就是這樣確定。

    已是深夜，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眠，心裏總是有什麽東西在糾纏著，卻不知道根源何在。

    穿好衣服，靜靜地走到陽台上，看著樓下的街道上依舊是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每個人都在忙碌奔波，過著自己的人生。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有那麽一瞬間的陌生，不是當初失去記憶的那種迷茫感，而是真真切切的陌生恐懼，不是沒有在這個世界生存過，而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這麽多年，卻發現和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太大聯係。就算消失，世界也不會有分毫改變。死亡，就是這麽決絕的東西，斷絕和這個世界的所有聯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