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最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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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好點了嗎?”展拓坐在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寧藍點頭,“好多了。”她嘴角扯出一抹壞壞的笑,“阿拓,你是不是很怕我會死掉啊?”

    展拓心裏一緊,白了她一眼,“不許說死。”

    寧藍無所謂的道,“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展拓樂了,“那你是重於泰山還是輕於鴻毛?”

    寧藍想了想,“在其他人心裏,我的死輕於鴻毛,在你心裏,也許比泰山還重。”

    展拓一笑,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我不會讓你死的。”

    寧藍雖然不以為然,但仍是點點頭,還是不要煞風景了。

    “不過,阿拓,你真的很可愛。”她捏了捏他的耳垂,“愛死你了。”

    展拓:“……”

    “你剛說什麽?”耳朵上有一層紅色快速的蔓延,他嗓音沙啞。

    寧藍無辜的眨眼,“我說什麽了嗎?什麽也沒說啊。”

    展拓吻了吻她的唇,笑的寵溺。

    兩人閑閑的說著話,寧藍怎麽靠都覺得不舒服,於是讓展拓上床,幹脆靠在了他的懷裏。

    “咦,阿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寧藍跳豆一樣的蹦起來,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今天是我住院第幾天了?”

    “第八天。”

    “臥槽!”

    寧藍瞬間淚流成河,“我錯過了中醫大賽的決賽!啊啊啊啊!要瘋了!”

    展拓拉住了她抓頭發的手,重新把她攬在懷裏,微微一笑,“別擔心,我忘了告訴你中醫大賽的決賽推遲了半個月。”

    “啊?哦,為什麽啊?”寧藍一頭霧水。

    展拓笑的很淡,“因為之前全世界都忙著關注我的動靜,大賽反而無人問津,他們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也沒心情舉辦比賽了。”

    寧藍對了對手指,“好吧,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說起來,你也是被牽連了。”展拓摸摸她的頭,“別放在心上。”

    寧藍委屈的撅嘴,“我現在都成了紅顏禍水的代名詞了,你不會被人說成昏君吧?”

    展拓忍俊不禁的笑了,“放心吧,現在輿論已經被壓下去了,沒人會說你,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

    寧藍這才放心,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裏,不時偷親自家的男人,摸了摸他光溜溜的下巴,暗暗點頭。

    還是沒有胡子比較帥。

    兩人膩歪了半個多小時,聽到了黎白報告說沈楚醒過來了。

    寧藍和展拓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寧藍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所以她堅持要親自去看一看沈楚,展拓拗不過她,隻能同意。

    沈楚的病房在下一層樓,兩人慢悠悠的走到門前,推開門。

    窗簾大大的拉開著,病房裏的光線明亮又燦爛,沈楚坐在床前,周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

    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他回過頭,逆光下的臉有種昏暗的溫暖,他一怔,隨即露出一個淺笑。

    很純粹,溫和,如春風拂麵的一個淺笑。

    寧藍有些驚疑不定,這個樣子的沈楚太陌生了,陌生的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他開口的第一句證明了寧藍的猜想不是空穴來風。

    “你們是……”

    寧藍看了展拓一眼,無聲的詢問,這貨不會是撞到腦袋失憶了吧?

    尼瑪,這年頭流行失憶嗎?

    哪天她也要失憶一次。

    “你不認識我們?”展拓眯著眼問。

    沈楚搖頭,目光清明。

    “那你記得你自己是誰嗎?”寧藍也問。

    沈楚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當然,我叫沈楚,沈北之子。”他突然咦了一聲,看著展拓道,“元帥?我在電視上見過您。”他立即比了個軍禮。

    寧藍有點懵,展拓眼神諱莫如深,“你知道你是怎麽受傷的嗎?”

    “記不清了,好像是摔下來撞到腦袋了吧。”沈楚困惑的搖頭。

    寧藍嘀咕,她學過心理學,倒也能通過他的表現找到合理的解釋,“他這會不會是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所以,他現在記得的是他想記住的,忘記的則是他想忘記的。

    寧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展拓眸光幽深如潭,俊容平靜,他看了沈楚良久才吐出兩個字,“很好。”

    “小藍,我們走。”

    “啊?”寧藍懵,“就這樣?”

    展拓拉住了她的手,意味不明的道,“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哦哦。”寧藍不明覺厲,轉頭看了一眼沈楚,沈楚對她粲然一笑,笑容純真而美好。

    寧藍一愣,也回了一個笑容,輕輕的開口,“沈楚,再見。”

    沈楚目送兩人背影消失,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落下,轉為平和,淡然。

    他望著窗外的陽光。

    元帥說的沒錯,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他知足了。

    寧藍回到自己的病房時人都是輕飄飄的,她總覺得哪兒不對。

    “阿拓,沈楚真的是選擇性失憶嗎?”

    不是說她懷疑啊,這種病很常見,發生在沈楚身上更是很容易理解,她就是覺得……太巧了。

    因為就眼前的情況,沈楚得了選擇性的失憶無疑會將事情推向一個趨近完美的結局。

    展拓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圈著她纖細的腰肢,語氣慵懶,“在我懷裏還想著其他男人?”

    寧藍嗔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展拓笑著替她撫平了病號服上的褶皺,這個男人的潔癖和強迫症已經無藥可救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隻要事情的結果是我們想要的,不就夠了麽?”

    “至於沈楚是不是真的失憶,不重要,重要的是,包括我們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失憶了。”

    寧藍:“……”

    感覺你說的好意味深長的樣子。寧藍不傻,智商還沒有到溫莉所說的,急需要充值的地步。

    隻要她沒有關心則亂,一般情況下,她的腦子還是很夠用的。

    展拓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不管沈楚有沒有失憶,但他剛才的那一番表現已經充足表示出了他的決定。

    他是沈楚,沈北之子,和展家沒有任何關係。

    他忘了和展拓的仇恨,忘了那場綁架,忘了最後關頭他對他們的救命之恩,現在的他定義很明確,他想要做回他曾經想做的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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