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隻能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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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槿惠打的時候看起來很用力,可當真落在鍾獁身上的時候,卻隻是輕輕碰觸了一下,她便收了起來。

    當真應了那句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樸槿惠臉上雖然化著濃濃的妝,卻還是有一抹調皮的紅暈透了出來,顯示出此刻她的心情,極其的不平靜。

    “以後不準叫樸姐姐,你還是叫我幹姐姐算了!”

    鍾獁聽了這話,不由得就是一樂,笑道:“這不是一回事麽?”

    “打死你個小流氓!”

    樸槿惠中文雖然不是華夏人,中文功底卻不差,她之前隻是一時沒想到歪處,被鍾獁這麽一點,頓時就秒懂,忍不住臉色更紅,又是一巴掌拍向了鍾獁。

    這一巴掌,同樣打的不重。

    不過打完之後,樸槿惠立馬轉移話題,她神色複雜的望著鍾獁,道:“你怎麽不躲啊?你傻啊你!我上次見你收拾那什麽虎哥、豹哥的時候,動作那麽快,你又不是躲不過去!”

    鍾獁望著樸槿惠,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我姐麽?惹你生氣,被你打兩下,那不是應該的麽,我躲什麽呀?”

    樸槿惠聽了這話,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傷心事,一個沒忍住,眼淚花就從眼眶裏滾了下來。

    “別啊,姐姐,我不開玩笑了,就隻是叫你姐姐好不好?姐姐,對不起,別哭了!”

    鍾獁不勸還好,這一勸,樸槿惠這眼淚頓時就忍不住,滾滾而下。

    她一把摟住鍾獁的腦袋,抱在胸前道:“永訓啊,這麽多年,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嗚嗚……都是姐姐不好……嗚嗚嗚……”

    這一著急,樸槿惠滿口的韓語,得虧鍾獁學過,不然還真不知道她這滿口的“思密達”,嚷嚷的都是些什麽。

    鍾獁手抬了抬,終於還是輕輕在樸槿惠的背上拍了拍,安撫著她的情緒。

    雖說明知道這個女人是“毒蜂兵團”在西川的直接負責人,接近她,鍾獁也是有著利用她的心思。

    可看到樸槿惠現在這副模樣,鍾獁隱約感覺,樸槿惠之所以加入“毒蜂兵團”,應該是有什麽苦衷。

    雖說幾乎是和“生化兵團”一同進入西川,至少目前來看,“毒蜂兵團”在樸槿惠的領導下,還沒有什麽惡跡,這一點,和“生化兵團”有顯著的不同。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鍾獁感覺,也許自己可以說動樸槿惠,讓她脫離出來。

    若是別人,或許會畏懼“毒蜂兵團”,也庇護不了樸槿惠,可鍾獁堂堂“殺生大帝”,“血池兵團”的魁首,如今又成功晉級五級大師,還真可以不把“毒蜂兵團”放在眼裏。

    就在鍾獁心中一邊轉著主意,一邊安慰樸槿惠的時候,有人突然在旁邊鼓起了掌。

    鍾獁回頭一看,就看到楊一菲正趴在進門的欄杆上,半邊身子都快要探到舞池裏去,一臉譏諷的道:“行啊你鍾獁,泡妞的本事見長啊,隨便什麽時候,都沒見你缺過女人。怎麽著,吃膩了華夏菜,準備吃點泡菜換換口味?”

    按說鍾獁救過楊一菲好幾次,就算不是朋友,怎麽著也是個恩人。

    偏偏這位女警花二的可以,每次看到鍾獁,都沒給過他什麽好臉色,夾槍帶棒的,嘴裏就沒什麽好話。

    好在她嘴巴不饒人,也隻是表麵,當真遇到什麽事,還是靠得住。

    或許她的二貨本質就是這樣。

    隻能做兄弟,不能做"qing ren"。

    鍾獁心中的打算自然不能告訴楊一菲,就她這大嘴巴,真要告訴她,沒準過兩天就能弄的盡人皆知。

    仔細想想,不讓她做刑警,也真是為了她好。

    因為又外人在,樸槿惠已經收起了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從鍾獁懷裏抬起頭來。

    鍾獁輕輕拍了拍樸槿惠,笑著道:“沒事的姐姐,認識的一個朋友,她特別喜歡開玩笑,說話就這樣,你別往心裏去。”

    楊一菲聽了這話,忍不住道:“喲,這都叫上姐姐了啊?什麽情況?咱們認識這麽久,我怎麽沒聽你叫我一句姐姐?你才認識別人幾天,你個小沒良心的!”

    樸槿惠望了楊一菲一眼,若有所思的道:“這位小姐,你好,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楊一菲聞言,臉上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哈哈,美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就我這平胸包子臉的,太大眾了,在街上被人認錯的幾率一向高的離譜。”

    鍾獁在一旁看著楊一菲為了不被拆穿,狂飆演技,開始她的自黑即興表演,強忍著沒笑,扭過了頭去。

    “這樣哦……”

    樸槿惠很認真的想了一下,衝著楊一菲笑了一下,道:“那可能是我認錯了,既然是我小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過來一起喝。”

    楊一菲臉上繃著笑走了下來,可忍不住嘀咕道:“這才幾點就開喝,腦子沒病吧?姐姐都還沒吃飯呢,看到鍾獁這貨的車子,過來瞅一眼就被拉著喝酒,我也是醉了……”

    她嘀嘀咕咕的聲音不大,自以為沒人聽到,卻不想鍾獁耳力敏銳,全都給聽進了耳朵裏。

    等楊一菲走過來,鍾獁憋著壞,便把試管杯架往楊一菲麵前一推,道:“來,幹杯!”

    說著,他先抽了一支起來,一口喝了個幹淨。

    樸槿惠笑了笑,也抽了一支喝掉。

    然後,兩個人一起望著楊一菲。

    騎虎難下,楊一菲臉上有些掛不住,她哼了一聲,道:“有什麽呀?喝就喝!”

    本來酒量就不怎麽好,又是空腹喝酒,才一杯酒下肚,楊一菲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原本是站著的,不自覺就摸著吧台坐了下來。

    鍾獁似笑非笑的望了楊一菲一眼,道:“怎麽樣,你行不行啊?還來不來?”

    楊一菲嘴硬道:“行!怎麽不行?來就來!我先幹為敬!”

    說罷,她自顧抽了一支出來,一飲而盡。

    鍾獁有心和樸槿惠單獨說說話,楊一菲突然插進來,他許多話就不能說,便想把她先灌醉。

    沒想到,楊一菲這麽的配合,倒是省去了鍾獁不少功夫。

    幾輪酒下去,楊一菲就開始趴在吧台上,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傻笑,聲音不大,烏魯烏魯的,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樸槿惠有些擔憂的望了楊一菲一眼,道:“小弟,你朋友沒事吧?要不然,你先把她送回家吧。”

    鍾獁笑著搖頭道:“不用,先讓她趴一會兒,咱們聊聊天。”

    說著,鍾獁按了楊一菲腦袋一把,讓她把腦袋貼著吧台,不要晃來晃去,省得不小心後仰摔倒。

    樸槿惠見狀,忍不住好氣又好笑的拍了鍾獁一記,道:“你幹什麽呢?不管怎麽說,別人也是個女孩子,你怎麽能這樣?”

    鍾微微馬撇撇嘴,道:“姐姐,她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女孩子,別人自然會把她當爺們啊!”

    樸槿惠白了鍾獁一眼,道:“雖然你有了女朋友,對女朋友忠貞是好事,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別的女孩子,這樣不好!”

    鍾獁舉手投降道:“好!好!姐姐說的對,我以後不這樣對她就是。對了,姐姐,你跟我說說永訓的事情唄……”

    聽到鍾獁提起樸永訓,樸槿惠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色微微一僵,手裏握著一支空空如也的試管杯,愣了好一陣子才道:“永訓啊……他是一個很乖的小孩子。”

    “我爸爸是個軍官,媽媽是全職主婦,生下弟弟不久,媽媽就不在了,很小我就要學著照顧弟弟,因為爸爸很忙……”

    沉默了很久,樸槿惠終於還是打開了話匣子,眼睛沒有焦距,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回憶。

    “為了讓我能夠獨立照顧弟弟,爸爸對我要求很嚴格,像是訓練軍人一樣訓練我。”

    等到樸槿惠十歲左右,她的父親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因故犧牲,失去雙親的姐弟倆,隻拿到一份並不豐厚的撫恤金。

    為了照顧好弟弟,樸槿惠吃了很多苦,因為年齡的關係,哪怕她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找到像樣的工作,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

    甚至於,因為長相比較甜美,樸槿惠在找工作的時候,經常遇到一些覬覦她美色的人渣,也不管她才十一二歲,變著法兒的占她的便宜。

    因為很小就接手軍事訓練,樸槿惠早早的掌握了軍方格鬥術,倒是沒在這些人渣手裏吃什麽虧。

    直到有一次,有個社團份子以介紹工作為由,想把她拐去做雛妓,為了逃走,樸槿惠失手殺死了老鴇手下的馬仔,從此和弟弟樸永訓踏上了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涯。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帶著更小的弟弟,不得不亡命天涯,其中的苦楚,一言難盡。

    後來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女人走到樸槿惠的麵前,告訴她,可以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

    仿佛是溺水前抓住了一塊浮板,樸槿惠也顧不得什麽時候會再次沉下去,幾乎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對方提出的所有條件。

    聽樸槿惠說到這裏,鍾獁便明白過來,這就是她加入“毒蜂兵團”的原因。

    那個女人固然拉了困境中的樸槿惠一把,卻也把她帶進了另一個無法超脫的深淵。

    後麵的過程,不用樸槿惠說,鍾獁都能猜出來,對方定然是用樸永訓作人質,迫使樸槿惠接受嚴格的殺手訓練,為了弟弟,樸槿惠隻能拚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