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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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浩然擅動靈力,致使靈力紊亂,自那日後,兩人又借助兩儀劍的功法療傷數日才得以恢複。

    而在一次次理順靈力的過程中,兩人對彼此的經脈靈力愈發熟悉了解,對功法的運用亦是更加地得心應手,不知不覺竟突破瓶頸,完成了完整的循環,自此,兩人皆為武宗中階修為,再無差距。

    持續三個月的閉關修行,終於功德圓滿。

    寒無殤在君浩然告辭去準備行裝,拜別親友之際,便尋了侍從,問了京都近日之事。

    那侍從也是個伶俐的,條理清晰地將京都的大事捋順了一一道出。

    寒無殤聽後,心中立刻便有了幾分成算。

    自那與妖靈結契一事披露,時隔三月之久,已在四方界掀起不小的波瀾。

    尤其是年輕武者中,掀起了一股苦修的狂潮。

    對於二十五歲以內的青年,武王修為固然高不可攀,然而並非全無希望。

    便如以天材地寶入藥,拔苗助長;又抑或高門世家,為家族未來,由修為高深的前輩舍去修為,醍醐灌頂;再如用陰毒的邪法,強行奪取他人修為……各種旁門左道,殊途同歸,不勝枚舉。

    這等急功近利的風氣,委實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這些倒並不出人意料,反倒是京都並未傳開他與君浩然即將遠行的消息,令他有些驚疑。或許在某些家族中,兩人的行蹤心照不宣,但至少在明麵上,並不招搖。

    由此可知,馮歲音的手段,或者說,四大紈絝的威懾和實力亦是不可小覷的。

    寒無殤本不喜理會這些俗務,但此時卻有所不同。

    “遠行之前,聚會踐行,以全兄弟情誼?”

    寒無殤喃喃自語,忽而喟歎而起,“也罷!也罷!離別,踐行,訣別!‘寒無殤’啊!‘寒無殤’!我便再替你敬他們一杯訣別之酒,畢竟你們已經是——碧落黃泉,永不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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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雲華樓。

    縱使世事風雲變幻,人麵更迭,這一處的繁華錦繡依舊與往日沒有任何不同。

    寒無殤走進雲華樓,不由回憶往昔。

    轉眼之間,來到這個世界已是數月光景,與初入此世、此地的茫然悲鬱不同,在這個陌生的世間,他竟如此迅速地平和下來,平靜地在這裏生存、修行,乃至生活下去。

    這個世界,比上一個世界好麽?

    大概是好的,至少沒有那些喊打喊殺的正邪兩道,也沒有天下之大,而無立錐之地的無所適從。

    但若說是不好,也是可以的。

    舉目四顧,其他人眼中的寒無殤永遠不是真正的寒無殤,他並非在這個世界誕生,並非在這個世界成長,他的快樂,他的悲哀,他的痛苦……這些都不屬於這裏,即使在那個世界,絕望的事情居多,正是這些經曆才組成了現在的他的這副性情,這個靈魂,這個人生!隻有這些,才是真真正正地掌握在他手中的東西,毋庸置疑。

    “寒大少爺,你請客,竟然還遲到,站在大廳裏發什麽呆呢?”

    錢寶寶從樓上探出腦袋,滿嘴油光,促狹地大叫。

    “嗬,”寒無殤搖頭笑道,“難道我遲來,就能壞了你的好胃口?”

    “嘻嘻,無殤,還是你了解我。人世百年,何必虧待自己,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這樣的人生才有意思,何苦自己與自己過不去?”錢寶寶笑眯眯地說著似是而非的哲理,然而因他叼著雞腿,翹著二郎腿的一副滿足之態,隻令人忍俊不禁,開懷一笑。

    寒無殤走上樓台,錢寶寶就湊近了輕聲叮嚀,“我倒是不關心你的來去,但屋裏的那位可快要抓狂了,我和歲音小弟可是費了不少唇舌才把他勸出來,你可得抓住機會。”

    寒無殤明了錢寶寶說的是三人中最為爽直的李登。

    他斂眉靜思,卻沒有按著錢寶寶的意思進屋與李登獨處,卻是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與君浩然乍然相交,我的實力驟長,君浩然何故在我房內設置法陣?……這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其中隱衷?”

    錢寶寶怔了半晌,見寒無殤的認真神情,無奈地卸下一副笑臉,道:“我自然知道這其中的怪異,但你既無意解釋,我又何必不識趣?更何況,君浩然之後送了我十張卷軸,拿人手短,我又怎麽好意思與你計較。”

    寒無殤輕哂:“你倒是坦白。”

    錢寶寶仍舊沒個正行,直接打趣道:“我們的交情雖比不上你與李登插科打諢,無所不談;但坦白相告還是有的吧!你小子最近生分不少,是不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囉!”

    “胡說!”寒無殤輕斥,向著另一旁的馮歲音招手,隨即道,“好了,開門見山,我想跟你們談談,有什麽疑惑,我盡力坦然相告,離別之時,我不想令你們對‘我’生了嫌隙。”

    “咦!”錢寶寶一臉納罕,“這麽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將不上台麵的狐朋狗友打發到其他包廂去飲酒取樂,最後偌大的包廂裏,隻剩下四人圍著圓桌端正地坐著,靜默著。

    最後,寒無殤率先開了口:“你們想知道什麽?”

    李登還賭著氣,頭轉向另一邊,但在聽了寒無殤的話語之後,眼神就不老實起來,時不時來回瞥著。

    馮歲音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錢寶寶左看看,右看看,無奈地舉起手來,道,“就你剛才你在過道上與我說的幾個問題,我看就挺有意思。”

    寒無殤沉思片刻,仿佛在理順思路一般,緩緩講述道:“我想要變強,那日你們碰上的,便是我尋求的一條捷徑。你們身邊若是有實力強大的手下,便可看出我的實力迅速飛漲的同時,而君浩然卻是不進反退,如今與我持平。我不願與你們分說我的修為,一則是進階太快,惹人疑竇;二則是這修為終究借了君浩然的手,隻有得了他的首肯我才敢傾訴,更何況這本就並不是值得宣揚的事情。”

    “你是認真的!?”李登終於轉過頭來,“我本以為以你的輕浮風流,就算是傾慕銀星,也不過是一時沉迷,見獵心喜。而如今你為了銀星公主竟能做到奮發圖強至此,當真難得。”

    寒無殤靜了靜,壓下想要解釋的*,李登已經認定了寒無殤對銀星公主的心意,多說無益,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反過來想,他們能自圓其說,自是最好,免得他殫精竭慮,思慮行動的動機。

    “不過,君浩然為何助你?還是如此舍己為人?”錢寶寶一陣見血地指出症結,問道。

    “互惠互利,他也在我這兒得到了好處。不過說到這好處,就是一個秘密了。”寒無殤淡淡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他最近修為減退,繪製法陣卷軸實在勞心勞力,你還是莫要因此事煩擾他了。”

    錢寶寶憾然應許。

    而李登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畢竟人家奮發是好事,受冷落就負氣嚎哭,反而才是弱者。

    畢竟他已經曉得了因由,便隻得到此為止了;若是再尋根究底地問些功法細則,便是僭越了。

    “寒……寒哥。”這時,馮歲音突然吞吞吐吐地開口。

    “有事?”

    “那個……”馮歲音指了指樓下翩然而至的白衣公子,小聲道,“上次我在寒哥家中提過要邀請君公子來聚會,所以,聽說寒哥要請客,就自作主張通知了君公子,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寒無殤低下頭,看向擺手向他微笑的青年,如同春日的清風,柔和地束縛著他,仿佛悄無聲息,實際上無處不在。

    他的身後跟著京都三公子,還有一位溫婉秀麗的姑娘。

    京都三公子自然都是俊朗青年,而那姑娘細看亦能瞧出在其溫婉姿容下,帶著幾分難得的英氣,皆是不俗。

    寒無殤卻不由皺起了眉——君浩然怎麽跟這些人走在一起?他帶這些人來此地又有什麽目的?”

    “寒無殤,一起拚個桌吧!聚會,還是人多的時候,最為熱鬧!”君浩然走進包廂,笑著建議,隨即指著身後人向寒無殤介紹,“這三位‘京都三公子’我就不必多說了,而這一位姑娘,是謝老將軍的女兒,將門虎女謝茵。他們之中,謝茵與柳無痕也要外出曆練,我們或許還能搭個伴。”

    話音剛落,寒無殤便隱去了溫和的神情,臉上顯出了幾分不悅。

    “我不喜歡組隊!你我便已足夠,何必多增麻煩。”

    這話說的殊不客氣,更逞論是在當事人麵前口出狂言,桀驁不馴。

    果然,還未等君浩然勸導,謝茵已經搶身向前。揪住寒無殤的衣領,炸了毛:“臭小子!給老娘再說一遍!誰是麻煩?”

    寒無殤冷冷道:“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還是你的耳朵不好用?”

    “好,好,好!”謝茵怒極反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的厲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