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向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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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郭榮聽到此,心花怒放,心跳已經加速。但他壓製住激動的心情,繼續問:“那你爺爺有沒有說九世寶玉究竟在哪裏?”曾嘉道:“好像有說,又好像沒說。那時候我不到十歲,哪裏會記得?”郭榮聽罷,失望不已,道:“那你好好想想,看你爺爺說九世寶玉究竟在哪裏。如果想不起來,哎,師姐就可憐啦!”說著,潸然淚下。曾嘉道:“好,我一定能想起來。如果想不起來,就問我爹,他肯定記得。”郭榮道:“千萬不能問你爹,也不能讓他知道九世寶玉能治內傷。你想,如果他知道了,一來不會告訴你究竟在哪裏,二來還有可能對師姐不利。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曾嘉思索著,道:“也許是這樣。那我想想。”郭榮趁他沉思之際,悄然離開。

    出來困獸閣,回到春暉閣,卻發現裏麵沒有人。尋思燕芳等人會去哪裏,突然想起今晚曾家莊刺客之事,急忙奔向來時路。

    路上,突然聽見左邊不遠處人聲鼎沸,中間夾雜著兵器相碰聲。抬眼望去,見不遠處火光衝天,映在黑暗的空中,在很遠的地方都可以瞧見那裏。郭榮心裏清楚,打鬥聲應該就是從那裏傳來的。於是,立即展開輕功奔過去。

    穿過一段走廊,見眼前空曠處果然站滿了人。仔細看去,原來是曾家兵和護衛重重包圍成四層人牆。郭榮輕輕躍起,從人牆頭頂望下去,正好看見師姐就在人牆眾護衛身前,坐在椅子上。郭榮大喜,立即擠進去,看見師姐和謝如英各自坐在兩邊的椅子上,中間站著卓成非。見此,頓時放心,他知道隻要卓成非還在這裏,燕芳就是安全的。他就站在三人身後不出聲,靜靜看著場上的一切。

    再仔細看向場中,分成兩堆鬥得難解難分。其中,鄭元宗正和一男子纏鬥在一起。男子身材高大,全身黑衣,連頭也包在黑衣裏,隻露出兩隻眼睛。比鄭元宗足足高出一個頭。拳腳生風,剛猛異常。而鄭元宗使出的也是一套拳法,乃飛龍鏢局的看家本領“飛龍拳”。二人都是剛猛路線,鬥在一起十分精彩。

    再看另一邊,郭榮大驚。原來,另一邊有五個黑衣人圍攻文四陽。五個黑衣人使的都是長劍,“唰唰唰”每一劍都逼向文四陽的要害。而文四陽手持金叉,左擋右掃,在五劍的威逼下也能應對自如。郭榮仔細觀看圍觀之人,曾洪坐在對麵,身旁有曾雄和曾妮。曾妮坐在椅子上,表情痛苦,古箏和劍由身旁的丫鬟拿著。

    再看過去,居然發現榮德福也站在護衛前。手握鋤奸劍,凝神看著場中的打鬥,臉色嚴肅。郭榮不明白此人為何也會在此。而榮德福身旁站著一人,看樣子也是一個捕快。其雙目如珠,麵帶笑意,身材略小,手握苗刀。

    突然,一聲慘叫,文四陽金叉劃過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腹部,鮮血如注,摔倒在地。另外四個黑衣人見狀,想去營救卻無暇分手,文四陽將金叉使得更快,但覺眼前金光不停晃動。突然,又一人尖聲慘叫,倒在血泊中,同樣也是腹部有一條長長的傷口。

    與鄭元宗纏鬥的黑衣人見狀,知道己方即將落敗,立即躍到一邊,道:“大家都停手!”鄭元宗和文四陽分別躍開停手,三個黑衣人立即將躺在地上的二人拖到一邊查看傷情,包紮傷口。

    文四陽淡淡道:“武夷山的朋友,你們還是脫下麵罩再說話吧。”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脫下麵罩,但見其滿臉橫肉,五官皆大,大約隻有二十歲出頭。文四陽道:“久聞武夷山乃天下第一大門派,為何今天卻像縮頭烏龜一般不敢露真麵目?”身材高大之人道:“在下向中天,確實乃武夷山弟子。本來不想以武夷山弟子身份示眾,但技不如人,隻得如實相告,實在是丟盡家師的臉麵。”文四陽道:“前兩日四個武夷山的弟子騷擾曾家莊,我想,他們在你們五位其中吧?”文四陽指著其餘五人。那五個黑衣人也脫下麵罩,果然,圍攻自己的三個人當中麵熟,正是前兩天在曾家莊大門外被自己擊退之人。其中,另一人未見,想必非死即重傷。文四陽見狀,道:“如果那日你們直接用武夷山本門武功與文某過招,文某說不定就會手下留情。”眼前其中一人道:“在下左飛,那日文大俠當場擊斃之人乃在下的四弟左青,這筆賬該如何算,還請文大俠明示?”

    文四陽卻不理他,望著向中天,問道:“你姓向?那向林峰是你什麽人?”向中天道:“乃家父。”文四陽道:“不算丟臉。你傷內人,文某傷兩個武夷山弟子,隻能算平手。”向中天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文大俠武功蓋世,不在家父之下,世人皆知。今日雖敗猶榮。但這位兄台卻不知是何方高人,似乎曾家莊裏沒有這號人物?”他指著鄭元宗,問的自然就是他。看來,他們早已把曾家莊的狀況摸得一清二楚。鄭元宗道:“在下飛龍鏢局鄭元宗。”向中天道:“久仰久仰!原來是天下第一鏢局飛龍鏢局龍掌門座下大弟子,恕在下眼拙!”鄭元宗道:“飛龍鏢局和曾家莊聯姻,所以在下也算半個曾家莊弟子,這才出手。不然,實不敢插手江湖紛爭。”向中天聽罷,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那可真出向某預料。不知曾家莊如何與飛龍鏢局聯姻?”

    曾洪卻在旁道:“手下敗將有何資格在此問東問西?快說,你們為何要來曾家莊動武?武夷山雄霸一方,也算是名門正派,怎麽門下弟子一個二個沒點教養?”左飛怒道:“武夷山弟子沒教養?那文大俠重傷武夷山弟子,算不算有教養?”曾洪問道:“那你說說,你們武夷山在哪個方向?為何到我洞庭湖來鬧事?洞庭湖都是我曾家莊的地盤,你們敢在曾家莊的地盤鬧事,曾家莊大姑爺怎麽不能管?”左飛怒不可言,向中天卻道:“左飛師弟他們四人之所以先前到訪曾家莊,乃是因為曾聽江湖上朋友言道,武夷山兩個弟子宋橋和張河在曾家莊失蹤。因此,他們想一探究竟。沒想到文大俠蠻橫不講理,重傷左青師弟。文大俠,你說這筆賬該如何計算?”

    文四陽冷笑道:“謬論!惡人先告狀,竟變成有理之人!向少俠,你先說清楚武夷山弟子為何會到曾家莊鬧事?”向中天問道:“你問的可是宋橋和張河?”文四陽道:“這兩個人文某聽都沒聽過,也沒見過。問的自然是爾等六人。”向中天道:“在下已經表明來意,乃是為了找尋在曾家莊失蹤的兩個武夷山弟子。”文四陽道:“那兩個弟子為何會到曾家莊來?”向中天道:“那意思就是他們確實在曾家莊失蹤的?”文四陽突然發現中了對方的圈套,怒道:“別胡說八道!文某再告訴你一次,曾家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武夷山弟子。今晚你們夜探曾家莊,被護衛撞見,一上來就鬥在一起,傷我曾家莊十幾人,還傷了內人。哼!如果要算賬,那你說說該如何算?”

    突然,榮德福站出來,道:“各位武夷山的朋友,在下嶽州府捕頭榮德福。”向中天一聽“榮德福”三字,驚訝道:“你就是‘俊捕頭’榮德福?”榮德福點頭稱是,道:“各位擅闖民宅,冒犯我府子民,本官可不能置之不理。”向中天道:“榮捕頭難道也是曾家莊之人?”榮德福淡淡笑道:“本官雖非曾家莊中人,但職責乃護衛嶽州百姓平安。爾等遠道而來冒犯嶽州百姓府邸,這可與本官脫不了幹係。”向中天道:“榮捕頭怎麽知道我等到了嶽州境內?”榮德福道:“本官對嶽州境內的一草一木、一動一靜皆了如指掌,如何不知?”向中天道:“果然不愧是八大捕頭之首,連我等六人行蹤如此隱秘都被你發現。那請閣下說說,要如何處置我等六人?”榮德福道:“擅闖民宅,滋事擾民,輕則五十大板,重則關監半年。”向中天道:“那請榮捕頭從輕發落,過來打在下五十大板吧!”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其餘三個武夷山弟子也跟著笑起來。意思再明白不過:有本事就過來打五十大板試試!

    榮德福道:“本官刀山上過,火海下過,武夷山倒沒去過。在上武夷山之前,先讓你嚐嚐本官的厲害!”說完,舉起鋤奸劍,道:“聽聞武夷山有九曲連環腿、三十六式逍遙掌、七十二路逍遙劍,本官今日就想見識見識。那麽,閣下想施展哪門功夫?”向中天環顧四周,知道如果自己這邊剩下的四個人都上,文四陽難免會出手幫忙,那樣無疑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倒是眼前這個榮德福雖然名頭很響,但想來公門中人武功再高也是有限,於是道:“在下習得逍遙掌十餘載,今日請榮捕頭賜教。”說完,雙手如亮翅狀,等榮德福上場。榮德福將鋤奸劍遞給身旁之人的手裏,躍入場中,落在向中天身前丈餘處。

    榮德福道:“向少俠,讓本官試試你逍遙掌的威力!”說罷,躍起在空中一掌拍向向中天的胸口。向中天後退一步避開,右掌朝著榮德福的右手直劈下去。榮德福將手硬生生收回,心中感歎眼前之人年紀雖然尚輕,但武功確實不弱。當下,二人皆小心翼翼的對招起來。

    榮德福的招式有板有眼,但內力渾厚,對上向中天剛猛的逍遙掌,剛好棋逢對手。但見場中拳腳相錯,人影閃動,塵土飛揚,人人屏住呼吸凝神觀看,無不都捏了一把汗。

    五十餘招過去,突然四掌相碰,向中天後退三步,才勉強站穩。榮德福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而跨步上前,再拍出雙掌,向中天接掌再退後三步,“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勉強站穩。剛站穩,榮德福再跨步上前,又拍出雙掌,向中天接掌後接著被震退五步,“哇”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搖晃兩下,才勉強站穩。

    榮德福不再上前進攻,站在原地,道:“向少俠,逍遙拳似乎並不是閣下這樣使的。”向中天剛鎮定下來,聽他如此一說,不禁不屑道:“榮捕頭,在下年輕識淺、技不如人也罷,但閣下為何小看我武夷山的逍遙掌?”榮德福道:“並非本官小看貴派的逍遙掌,實因少俠練武走錯了門道,發揮不了逍遙掌的威力。”向中天道:“你隻不過區區一個捕頭,哪有資格對本門的逍遙掌評頭論足?在下既然落敗,無話可說。但我武夷山高手眾多,未必沒人能勝得了你!”榮德福見對方始終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冷笑道:“本官走南闖北多年,倒不是沒遇到過武夷山之人。令尊向林峰與本官多少也算有點交情,可不像你這般傲慢、目中無人!”向中天沒想到對方認識自己的父親,當下道:“既然榮捕頭認識家父,為何在曾家莊上卻落家父的臉麵?”榮德福道:“笑話!閣下帶人夜闖曾家莊,何曾給過本官麵子?要不是本官機警,一經發現有外地武林人士來到嶽州,立即派人密切暗中打探,方才知道你們此行目的竟然是曾家莊。否則,本官尚且蒙在鼓裏。你倒說說,是本官不給令尊麵子,還是閣下不給本官麵子?”

    這時,一直站在榮德福身旁幫他拿劍之人突然站上前,把劍遞給榮德福,道:“向少俠,本官乃九江捕頭曹巍。上次黃大人在九江遇刺,當時有兩位武夷山的高手在場禦敵,你可知曉此事?”向中天道:“曾家莊果然是熱鬧地方,當今天下八大捕頭就到場兩位。曹捕頭,可惜你說的事在下並不知曉。”曹巍道:“知曉也罷,不知曉也罷。在下奉命追查此事,打探出其中與武夷山有莫大關聯。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今天既然遇到武夷山之人,那麽就拿下審問清楚再說。”向中天一聽,看著榮德福和曹巍,道:“兩位想拿下我等六人?”此言一出,其餘武夷山三人立即圍在他的身旁,個個怒目看著榮德福和曹巍。而受傷的兩人隻得躺在地上忍受痛楚。

    文四陽見狀,道:“各位,且聽文某說一句話。”大家都看向他,聽他繼續道:“今晚大家既然都在曾家莊,鬧事的自然得息事寧人。至於兩位捕頭要抓人一事,恐怕也要暫且擱置。他日傳到江湖上,恐怕閑話難免。”榮德福問道:“文大俠,江湖上的朋友會說什麽閑話?”文四陽道:“如果武夷山六大弟子在我曾家莊上被兩大捕頭所擒,江湖人難免笑話曾家莊無人,要托賴官府才能保全。”榮德福不屑道:“哈哈哈,本官在哪裏都可以捉拿人,何況曾家莊?嶽州府境內皆乃本官的管轄範圍,曾家莊當然不能例外。”曹巍也道:“所謂‘天下之土,莫非王土’。本官和榮捕頭皇命在身,哪個地方不可以捉拿人犯?再說,曾家莊上或死或傷,就由你們私自處理,傳到江湖上也大大的不妥。”文四陽道:“在曾家莊任何外人就不可以任意妄為!有文某在就不可以!”說完,金叉立在身旁,雙目如炬,令人望而生畏。

    向中天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們都太小看我等武夷山弟子。我們不是砧板上之肉,隨你們蹂躪。你們誰覺得能打敗我四人的,盡管上場。”雖然已經有兩人受傷倒下,但向中天的豪氣依舊不減。榮德福看著文四陽,道:“文大俠,剛才你和武夷山六大弟子的角鬥我們都看得清楚,現在輪到我二人。”說完,拔出鋤奸劍,曹巍同時拔出手中苗刀,二人同聲道:“你們四人一起上吧。”武夷山四人見狀,其餘三人拔出隨身長劍,向中天依舊一雙肉掌舉在胸前,道:“好!”說完,四人躍過去,將榮曹二人圍在核心。榮德福凝神一劍橫削出去,立即“當當當”兵器相碰,六人鬥在一起。

    郭榮無暇理會眼前的燕芳等三人,而燕芳、謝如英和卓成非無不凝神注視場中的一舉一動,也沒有發現身後就站著郭榮。其他人都沒有發現郭榮,因為他剛好站在卓成非身後。二人身形相仿,且大家都注意著場中的精彩比劃,誰會分心去左顧右盼呢?

    郭榮見武夷山三人的劍法相仿,但同時出的並非同一招,而是不同的招式,這樣剛好形成互補。而向中天雖然赤手空拳,但遊離於五人之中,趁機進攻或借機退守都拿捏有度,倒是他最悠閑自得。而榮德福劍法如注,麵對他的兩個武夷山弟子被逼得步步後退。曹巍劍法偏向於飄逸,對付一個持劍的武夷山弟子和向中天,竟僵持於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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