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向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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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接著,那個聲音道:“聽老夫的指引運功。”郭榮盤腿聚精會神的聽著那個聲音繼續說道:“運氣於丹田。”郭榮也不知道為什麽,聽了話後立即真氣聚於丹田,於是再也不想其他的,隻專心聽那個聲音的指引並運功。那個聲音道:“氣走命門。”郭榮知道如何運行內力,立即催動功力自丹田提升衝向命門穴。突然,郭榮“啊”一聲,原來命門穴受阻,內力撞擊經脈所致,覺得內心氣血翻滾,急忙運功壓製。那個聲音道:“傻小子,連命門穴都沒有打通,那武功差得緊。”郭榮道:“那意思就是拔不出飛刀嗎?”那個聲音道:“你讓旁邊那傻小子讓開些,不然等一下傷到了他。老夫自有辦法為你拔出飛刀。”郭榮睜開雙眼看著卓成非,道:“卓大俠,請你站遠一些。”卓成非莫名其妙的看著郭榮,一臉茫然,問道:“真的要站遠點?”郭榮點頭,道:“有勞。”卓成非慢慢走遠一些,差不多有一丈左右距離時,問道:“這個距離可以嗎?”那個聲音道:“可以。”郭榮立即跟著說:“可以。”卓成非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郭榮。

    那個聲音道:“來,繼續氣走命門,老夫自有辦法。”郭榮雖然擔心命門穴依舊未通,但還是立即照做。真氣剛運行至命門穴時,突然命門穴被極細的物件擊中,頓時真氣暢行通過。郭榮又驚又喜,驚的是居然如此巧合,剛好擊中命門穴以外力的形式打開穴道的封鎖。喜的是,如此一來,真氣又精進一層,看來打通督脈都不在話下。果然,當真氣運行至懸樞穴時,同樣的物件擊中穴道,封鎖被打開,真氣以更大的力量衝向下一關的穴道。這次郭榮感覺的非常清楚,擊中穴道的是樹枝,看來是被那人折斷的樹枝,當暗器擊中穴道。樹枝擊中穴道如此精準,時刻如此恰時,郭榮無不震驚。

    接著,脊中、中樞一直至百會穴,全部在真氣剛好衝到之際穴道被樹枝擊中而得以打開封鎖,內力貫通於督脈暢行無阻。郭榮早已忘記左肩的劇痛,隻覺得周身內力充沛,血脈噴張,感覺自己已經被內力膨脹成了一個球。但在卓成非眼裏,郭榮卻是隻安靜的盤腿坐在地上,表情時而痛苦,時而歡喜。痛苦自然是樹枝擊中穴道的瞬間,雖然不是很疼痛,但酸麻的感覺卻比疼痛更難忍。喜的自然就是真氣衝破穴道的喜悅之情。

    那個聲音繼續道:“小子,你現在的內力已經比之前高出一倍不止!哈哈哈!”郭榮卻渾然不知,茫然的不知所措。那個聲音繼續道:“將真氣收回至大椎穴。”郭榮照做,聲音繼續道:“向左強行突破至肩井穴。”郭榮催動真氣運行至肩井穴,靜候那個聲音的指引。那個聲音道:“全力逼迫真氣在肩井穴聚集。”郭榮照做,慢慢將所有真氣聚集在左側的肩井***力越聚越多,郭榮咬牙忍著劇痛,整個左肩似乎快要爆炸一般。突然,那個聲音道:“再堅持一會兒!”郭榮堅持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個聲音道:“引內力至飛刀處,向外泄出內力!”郭榮立即照做,“啊”一聲大叫,飛刀“嗤”一聲被震出,掉在地上,插入地裏一寸。郭榮左肩的鮮血如注般射出。

    卓成非見狀,立即奔過來壓住他的左肩,以免流血過多。而郭榮因為用力過猛,已經暈厥過去。卓成非用力壓住左肩的傷口,流血漸止。他再試探郭榮的鼻息,均勻深沉,再把脈,平穩有力,不禁大驚:怎麽內力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來不及細想,扯下郭榮左邊的衣袖,將傷口包紮起來。然後,將郭榮放在原地,在旁坐著靜候郭榮蘇醒。卓成非不斷在腦子裏回放剛才郭榮以內力逼出飛刀的經過,始終想不明白其中的竅門,更想不明白郭榮說的“那個人”。他知道背後肯定有人指引協助,否則,以郭榮的武功修為,絕對無法將飛刀逼出。哪怕是自己,即使有這個功力,卻也不知道如何將飛刀逼出。看著身旁睡得安詳的郭榮,一臉茫然。

    大概一盞茶時間,郭榮“啊”一聲驚醒過來,看見卓成非正望著自己,茫然問道:“卓大俠,發生了什麽事?”卓成非道:“沒事,你醒來了,便一切都沒事。”郭榮看見左肩的飛刀插在地上,而傷口已經包紮完好,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以內力將飛刀逼出的經過,兀自心有餘悸。卓成非問道:“郭兄弟,休息足夠沒有,現在能不能回去?”郭榮默提內力,充沛無比,道:“可以,走,我們現在回去。”說完,翻身起來,率先跨步走出。卓成非立即跟上。

    郭榮和卓成非展開輕功快速奔回曾家莊。郭榮但覺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內力更綿延流長,奔走得更快。卓成非見他不隻身形飄逸,步伐輕盈,而且內力源源不斷,跟在其後越看越摸不著頭腦。

    突然,郭榮看見大樹下停著一輛馬車,一個苗條的身影站在馬車旁張望。走近一看,原來那人正是曾玲。郭榮驚問道:“玲妹,你怎麽在這裏?”曾玲看見郭榮,歡欣鼓舞,撲入郭榮懷裏,道:“榮哥,我以為你躲起來,不跟我去廣州了。”郭榮喜道:“怎麽會呢?我急急的趕回來,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廣州的。原來你在這裏等我去麽?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走。”這時,卓成非趕道,問道:“郭公子,你這是要幹嘛?”郭榮道:“卓大俠,就此告辭。我決定和玲妹浪蕩江湖,不再回曾家莊。”卓成非驚得呆了,道:“你們這是……怎麽可能?三小姐,難道你不要曾家莊了?”曾玲道:“沒錯。我受夠了莊上的一切,要和榮哥到處去看看。卓大俠,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如果沒人問,你也就當不知道而已。”卓成非驚愕得閉不攏嘴,還是沒搞明白他們兩個人怎麽就要私奔。

    郭榮道:“卓大俠,煩請你告訴師姐一聲,就說我不能陪她完成師父的心願。同時,請你能照顧師姐的時候多多照顧她,師姐她……她……聽你的話。”他本來想說燕芳心裏喜歡卓成非,卻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卓成非心裏隻有謝如英。卓成非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這一走,會有很多人傷心的。”曾玲道:“我爹才不會傷心。”說著,似乎都快要哭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心中雖然想著就快離開曾家莊而高興,但畢竟生養多年的地方,一想到離開,又傷心起來。

    郭榮問道:“玲妹,你不是去向曾老爺告別麽?他怎麽說的。”曾玲道:“我去見爹,說想起娘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人是多麽的歡:‘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幹嘛?’沒想到爹是如此無情,我當場就哭了起來。爹見我哭,不哄我,反而罵我,還說:‘快要嫁作他人婦,可不能什麽都由著自己。以後要聽龍少掌門的話,更要聽龍大掌門的話。飛龍鏢局在京師可是名門望族,凡事不能有損他們家的名聲。’我聽到這裏,更是泣不成聲。”說到這裏,曾玲似乎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不禁停頓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慢慢籲出,歎息連連。郭榮道:“玲妹,無謂太過傷心,後來怎麽樣了?”曾玲繼續道:“爹見我哭得厲害,也不關心,反而罵得更多,還說我和死去的娘一樣柔弱多感,不識大體。後來,我就說:‘爹,女兒想出去看看外麵的花花世界。’爹隻說了一句:‘出去玩幾天可以,我讓龍少掌門陪你去。’我聽後,掩麵哭著就走了。在他心裏,女兒就是榮華富貴的籌碼。我隻不過是他的一件籌碼,根本沒有骨肉之情。”

    卓成非道:“三小姐,這樣你就要遠走高飛?”曾玲道:“卓大俠也認為我做錯了麽?”卓成非道:“卓某也不知對錯。但如果你就這樣和郭公子遠走高飛,讓曾老爺怎麽向飛龍鏢局交代?”曾玲道:“為什麽要拿我來給飛龍鏢局交代?爹喜歡結交飛龍鏢局他就結交罷了,幹嘛扯上我?”郭榮也道:“卓大俠,玲妹說得對。曾老爺隻顧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卻出賣玲妹的幸福,哪有這樣為人父母的?”卓成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怎能怪曾老爺?再說,兩位可有將你們的心事向曾老爺講過?”曾玲道:“我怎麽沒講過。我對爹說:‘爹,女兒想留在你身邊,不想嫁去京師那麽遠。’可爹哪知道我說的意思,反而說:‘龍大掌門隻有龍少掌門一個兒子,不可能讓他入贅咱們曾家莊。你就別想他事,一心一意想著以後在飛龍鏢局怎麽伺候好夫君吧。’我當時就哭了起來。後來,我又講:‘爹,女兒心中已經有了人,不想嫁給龍少掌門。’爹聽後大怒,問這個人是誰。我就說:‘乃一個江湖浪子,沒有飛龍鏢局顯赫的家室,沒有家財萬貫的富貴,但有一顆和女兒相印的心。’爹聽後,直接扇我一個耳光,罵我是一個沒出息的女兒,居然認識這樣的窮小子。還說,想都不要想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不然,寧可不要了我這個女兒。”

    郭榮沉默下來,道:“玲妹,都是我的不是,連累了你。”卓成非道:“曾老爺這樣也不對,不應該一味追求所謂的榮華富貴,多少也要顧著女兒的感受。”曾玲道:“卓大俠,你這句話多少倒受用。你可以和謝姑娘情濃我濃,不能忘了他人也想像你們一樣有情人成眷屬。”卓成非笑道:“嗬嗬,三小姐說的對。天底下的情義男女,都想情歸所願,但卻往往事與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願違。今生能遇到師妹,卓某真的別無他求。”郭榮卻道:“卓大俠,假如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暗中喜歡你,你會怎麽辦?”卓成非道:“哈哈哈,卓謀粗人一個,哪能得其他女子的喜歡?再說,師妹一生多坎坷,卓某豈能對師妹三心二意再令她傷心?”郭榮默然,他也隻是幫旁人問這樣的話而已。

    曾玲道:“榮哥,我們還是快走吧。如果被爹知道,他叫大姐夫來抓我們回去,那樣可就走不掉了。”郭榮點頭,道:“玲妹,你可真的考慮清楚,不會後悔吧?”曾玲回首望著黑暗中的曾家莊,道:“曾家莊再大,哪容得下我們的心?不再留戀,自然就不會後悔。”郭榮道:“那好,自此天涯海角,我們相依闖蕩。”郭榮扶著曾玲坐進馬車裏,然後自己坐在駕駛位,拉起馬韁,對卓成非道:“卓大俠,煩請轉告師姐,祝你們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完,“噔噔噔”馬車跑起來。卓成非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竟無比感傷。他突然想起府中的師妹,立即往曾家莊奔去。

    卓成非奔入春暉閣,見廂房前亭子裏居然亮著燈,燕芳和謝如英二人正坐在那裏聊天。看見卓成非回來,二女歡快的迎出來,謝如英道:“大師兄,終於回來啦!”眼眶中轉著淚光,顯然期間十分掛念,很是擔心大師兄的十字坡之行。謝如英問道:“大師兄,十字坡一戰如何?是不是把匪徒全部滅了?”卓成非早已想好怎麽回答,坦然道:“對,我們五人出手,焉能讓匪徒有漏網之魚?”謝如英聽罷,歡喜得不得了,道:“我就知道你們必馬到功成!”

    燕芳站在一旁,看著卓成非空蕩蕩的身後,問道:“卓大俠,我師弟呢?”卓成非淡淡道:“郭公子和三小姐駕馬車離開曾家莊而去。”燕芳愕然的看著卓成非,驚問:“他們就這樣走了?”卓成非道:“是。郭公子叫我轉告你,他不向你辭行了。”燕芳驚呆在那裏,不知所措。想起之前相見的時候,郭榮欲言又止的話,是不是就是想說這件事?但她怎麽都不敢相信郭榮會就這樣拋下自己和師門。謝如英道:“燕姑娘,郭公子和三小姐遠走高飛未必不是好事,你要往好處想。”燕芳心中一片迷茫,也不知道說什麽,一個人慢慢回到亭子裏,坐下,呆呆的坐在那裏。

    卓成非道:“燕姑娘,回房休息吧。時候不早。”燕芳道:“你們先回房去休息吧,我想在這裏一個人坐坐。”謝如英道:“燕姑娘,無謂傷心,早點回房休息。”說完,謝如英拉著卓成非各自回房去休息,讓燕芳一個人靜靜的呆坐在那裏。燕芳見他們離開,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卻強忍著不要哭出聲。想著二人下山以來,一路來到曾家莊,再幾經波折,如今卻隻留下自己一個人。回山怎麽向師父複命?暫且不說怎麽完成師父給的任務,少了一個人回山,怎麽向師父交代?其實,向師父交代都是其次,燕芳如何向自己交代?沒有了師弟,她的人生將會少很多樂趣。直至天際露白,燕芳才獨自一人回房休息。

    燕芳醒來時,見卓成非和謝如英正在後花園裏練武。因不便偷窺他人練武,燕芳正要走開之際,謝如英卻叫住她,道:“燕姐姐,你過來讓大師兄幫你調理內傷吧。”燕芳立即停下腳步,道:“我們非同門,恐怕多有不便。”卓成非道:“不礙事,又不是傳授武功,卓某隻是運功力助燕姑娘調理內傷而已。”燕芳先道謝,才慢慢走近。謝如英擦擦額頭上的香汗,走到一邊坐下休息,靜靜的看著。燕芳抬眼看著卓成非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敢說出一個字。

    卓成非道:“燕姑娘,你不必有顧慮,聽卓某的指引跟著運功便可。”說罷,雙手從腰間慢慢抬舉到齊胸,道:“跟著我推掌。”說完,慢慢推掌向前。燕芳照做,四掌相接,燕芳竟心跳加速,不能自已。漸漸的,卓成非掌心傳過一股暖流至燕芳的掌心,漸漸融入她的經脈之中。卓成非道:“氣沉丹田,提至膻中,升天突,沿手陽明經至合穀,回旋掌心,沉住氣!”略微停頓後,卓成非繼續道:“氣走魚際,沿手太陰經至中府,會於膻中,歸於丹田。”融入燕芳經脈的暖流一直引導著自身真氣的運行,說不出的順暢和舒服。燕芳慢慢收氣,說不出的神清氣爽。卓成非問道:“燕姑娘,感覺如何?”燕芳笑道:“謝謝卓大俠,感覺真氣通暢無阻,看來內傷已愈。”卓成非道:“如此甚好。來,卓某再陪你練幾次,這樣方能確保全愈。”燕芳自然歡喜,立即又和卓成非練習真氣運行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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