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本王想與你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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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上麵的回憶中之所以不提夜澤和雲毀後來如何了,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

    啊啊啊啊,誰來告訴我,眼前到底是什麽情況!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

    自從那夜夜澤與雲毀“合體”後,張俊將他們重新抽離之後,夜澤就回到了黑玫瑰裏,再也沒出來。按照張俊所說,對付無頭新娘時,他們都消耗了大量的“鬼力”,所以需要“緩緩”才能再出來。

    重新回到家中之後,我感覺像是經曆一場浩劫。當我重新把黑玫瑰放在窗台上時,心中滋味百結。

    我望著黑玫瑰發呆,又想起雲毀與夜澤之間的對話。

    夜澤有一個未婚妻叫“阿阮”,而他似乎也很愛她。

    如果這個阿阮隻是他的“曾經”,那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不是。

    我們說好,無頭新娘的事情結束之後,不管他給我一個什麽樣的答案,我都會接受。

    說到底。我們之間除了有過一些“親密的接觸”,我與他之間也沒有誰也誰說,我喜歡你。所以,我和他的感情也可以說根本未曾開始過。如果它要結束,我也會對他笑著說,好。

    可是,即便如此想著,眼淚還是順著我的臉滑下來,我擦了擦臉,對自己說,有什麽值得哭的?他是鬼,你是人,你還真想來一場“人鬼情未了”麽?你也想像阿鎖婆婆一樣,為了一隻“厲鬼”,連自己都弄得魂飛魄散了?

    我轉身進了臥室,可是眼淚仍舊止不住地流。我蹲在地上,盡量不出聲地哭泣著。

    整整一星期,他也沒有出現。每天,我依舊將早餐擺在了桌子上才離開。

    那個星期,我們參加了阿鎖婆婆的葬禮。此時,雲毀還在張俊那裏,也不曾出現過。

    那個星期,我一直在瘋狂忙碌之前被我遺忘的工作手鏈設計。

    除卻和夜澤未知關係的煩惱外,阿鎖婆婆與雲毀的愛情時常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望著公司設計這款手鏈的理念是為情侶專門設計打造我的心忽然強烈跳動起來,心裏有一股要噴薄出來的感情,手指也躍躍欲試。

    我想將阿鎖婆婆和雲毀的愛情設計到這款手鏈裏。

    後來,有人來叫我,說徐總要見我。我去了徐耀的辦公室,徐耀正在玩遊戲,看見我進來,他才將遊戲暫停,靠著沙發打量我一番,才開口道:“你上周末去哪兒了?”

    雖然我感激他把我調到了設計部,但也不代表我就忍受他所有“土皇帝行為”,我直接說道:“徐總,我是您的員工不錯,但您請注意,我不是您的女仆。上班時間,您可以過問我的工作。但下班、周末是屬於我私人的時間,我想我去哪裏。不需要和您特意交代吧?”

    若是之前,我一定會因為畏懼徐耀,而他問什麽我就老老實實說什麽。但在虞村經曆了那些事情之後,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天,卻讓我變得比以前更勇敢、更勇於做一個真實的我。

    徐耀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帶著一絲玩味:“才幾天,你的膽子倒是大了。”

    我繼續不卑不亢地說:“徐總您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回去繼續工作了。”

    “好久沒去你家了,下班時候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家。”徐耀又直接亮出目的,他是真的不懂先問問別人的意思嗎?所以,我也明明白白地拒絕:“對不起,徐總,我最近有點兒事,不太方便您來。我先回去了。”

    我直接打開門走了,又回頭看了一眼徐耀的辦公室,內心沒有絲毫的慌張與後怕。

    回到家,雖然心中如在油鍋裏炸油條,等我推開門,再次見到空落落的屋子,一股難受湧上心頭時。

    夜澤,從我的臥室穿了出來。

    我定定地望著他,喉嚨裏有些發緊,似乎我已經很多年未曾與他想見過了。

    他隻站在那裏,便讓我想哭。

    他慢慢飄到了我麵前,伸出冰冷的手觸摸著我的臉龐,一寸一寸,讓我如此想念。

    “夜澤……”我抬起淚眼望著他。

    他湊近我,一隻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捏起我的臉,細細打量著、摩挲著我的下巴:“你就是阿俊給本王找的女人是麽?”

    我腦袋裏的弦兒一下就崩掉了,似曾相識的畫麵跳躍了出來。

    “你是本王的女人,對不對?”

    那次,在他將厲鬼吳丹露和小李消滅後,他再次出現時,就是這個樣子。

    我心中萬分震驚之時,他已經摟過我的腰,將我摟到他麵前,他眼睛就像再打量一件商品一樣打量著我。

    “本王想與你圓房。”半晌,他又突然冒出一句,手指落在我的唇上,輕輕滑過之後,他低頭就覆上了我的唇,然後便開始激烈地吻我。如同那次他對我的那樣。

    我心中一機靈,一把推開了他,我靠在了門上,不安地望著他。

    此時的夜澤,又變成了那個我不熟悉的他。

    “女人,你躲本王做什麽?!”夜澤皺眉,低氣壓從他身邊繞開。

    他朝我而來。我緊緊靠在門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女人!”

    “你不要過來!”我驚恐地望著他,夜澤停在那裏,依舊皺眉看著我。

    我逃也似的回到了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夜澤,那那晚的夜澤又出來了嗎?

    為什麽又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知道在裏麵躲了多久,等我拉開一條門縫,看見他站在窗邊。

    他轉身望著我,我們之間默默無言。

    他來到我麵前,我猛地就關上了門,但我根本忘了一扇門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

    他穿門而過,陰鷙地望著我:“女人,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不要試圖挑戰本王的耐性。”

    我嚇得一下靠在了桌子上。

    這樣的夜澤,真的好陌生。

    我望著他,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夜澤又忽然飄到了我跟前,伸手抹著我的眼淚,語氣也放軟了:“別哭了,是本王不好,本王嚇到你了嗎?”

    我心中又是一顫,他此時的模樣又讓我恍惚感覺和平常一樣了。

    望著眼前這個我想念已久的人,我終於忍不住撲上去,緊緊抱住他,傾盡全力地大哭起來。

    我拿著紙巾擦著眼淚,擦完一張,夜澤遞給我一張。他審視著我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終於止住了哭泣,我也出神地看著他。

    他湊了過來,我身子微微向後頃,他在我臉上轉了一圈,最後開口道:“你怎麽這麽愛哭?比水龍頭還衝。以前我都是怎麽哄你的?”

    “你不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了?”因為他的話,我心中倏地一涼。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嗎?

    他繼續打量我的臉,眉頭輕籠,似是回憶道:“也不是,我還記得一些事。”

    “什麽事?”我立刻興奮地問。

    他又摟住我的腰,輕柔地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歡你,我還沒和你圓房。”

    我一把推開他,心跳得難以遏製。臉也紅得能煮熟雞蛋了。

    我驚愕地望著他,此時的夜澤又給了我另一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輕笑起來:“果然是我的女人,越看我就越喜歡你。你說怎麽辦?”

    他現在不是夜澤吧?他是宋仲基附身吧?否則,他怎麽會我說這麽多“撩妹子”的話?

    我不禁摸向他臉龐,扒開他眼珠子看,夜澤仰著頭配合著我,一隻手又搭上了我腰:“你不相信我是我麽?”

    我坐下,繼續觀察著他:“你……”

    他湊過來:“我什麽?”

    我拿開他的手:“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如果真有一個叫“靜一靜”的人可以讓我靜靜就好了,可我根本就靜不下來啊!

    我擦。不過就是搞了一下合體,怎麽就把他弄失憶了呢?而且他失憶後又大變樣,若是之前的夜澤一定會因為失憶痛苦不堪,我現在也才明白為什麽有時夜澤看上去像一個“悲傷少年”,因為他心中就是有許多連他自己都打不開的秘密!

    可是,如今,你看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失憶的事情,還一個勁兒地“撩撥”我。這樣的夜澤讓我感到陌生,感到吃不消。

    我悄悄打開了一道門縫往裏看,就看見夜澤在我家亂轉著。因為他失憶了,所以這裏對他來說就像一個新來的地方。他那裏翻翻,這裏看看,最後竟拿著我曬在外麵的內衣左右翻看。

    我蹭地跑出去,從他手裏奪回內衣,又把晾曬的內衣都收了,抱在懷裏:“你別又亂翻我東西行不行?”

    夜澤竟然挑唇一笑,步步緊逼上來,我就靠在了玻璃上,就聽他道:“你果然一直在看我。”

    我臉一熱,反駁道:“這是我家。我看你在幹什麽有什麽錯?還有……”我一指黑玫瑰,“你家在那兒,你應該回那裏麵去,明天我會帶著你去見阿俊,他說不定會有辦法讓你恢複記憶。”

    夜澤的臉頃刻沉了下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將我拖到他麵前,陰沉地問:“現在的我,就讓你這麽討厭麽?”

    現在的我,就讓你這麽討厭麽?

    是現在的你太讓我無法捉摸了。根本就不像你了。

    我眼中又充滿淚水,夜澤放開了我,目光低垂,看不清情緒:“我知道了。相比現在的我,你喜歡的是從前的我,對不對?”

    他說完,便消失了。

    我抱著衣服久久站在那裏發呆。

    第二天,夜澤沒有出現。

    我向公司請了假,望著那株黑玫瑰,我毅然決然地將它裝進了木盒裏,帶它去見張俊。

    還是“魯迅”管家給我開的門,我還未說明來意,他就說張俊已經在等我了。我火速去見張俊,依舊是在那間暗淡的屋子裏。

    “有些話,我要單獨對你說。”張俊看了一眼木盒說道,我隻得先將木盒交給“魯迅”管家代為保管。

    一等管家拎著木盒離開,我就迫不及待地說:“張俊,夜澤他失憶了!”

    “失憶了?”張俊一推眼鏡,毫無驚訝之色。

    我驚愕地看著他:“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他會失憶?怎麽才能幫助他恢複記憶?”

    “你確定要幫他恢複記憶?”張俊淩厲地問道。

    我不解地望著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他恢複了記憶,就會想起阿阮。憑著澤的性格,你跟他就再無可能。”張俊犀利地說,“現在他忘記了一切,你就可以選擇和他重新開始。隻要你我不提阿阮,他也就不會再想起那些過往。”

    我吃驚地望著他,難以理解地說:“你是要我不要恢複夜澤的記憶,讓我永遠瞞著他?你是他朋友,你怎麽能這麽建議我?”

    張俊依舊處之泰然:“你想讓他恢複記憶,再次陷入痛苦不堪中?”

    我想起夜澤當時的模樣就心痛,張俊接著說:“我想你已經發現了,在澤這次失憶之前。他本來就是失憶的。我本想,讓他自己親口告訴你這件事,但看來,這件事始終是他的心結。澤作為一個鬼魂,在世上飄蕩了上千年,他會忘記過去,並不是什麽稀奇事。許多鬼在世上流浪久了,都會忘記很多前塵往事,甚至忘記自己是誰。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自己的記憶,卻毫無線索,直到你的出現。但,我們也看到了,他想起那個‘阿阮’時是多麽痛苦。”

    “那也是夜澤他自己的事,你和我都沒有權利替他決定。”我無法苟同張俊的說法,即便夜澤失憶對我來說是“天賜良機”。

    “那你想過沒有,他就算恢複了記憶,但已經過去了上千年,他在意的人和那段曆史即使是在異時空,現在也早已不存在了。澤。他永生永世都回不到過去了。”張俊繼續給我埋地雷,“你讓他恢複記憶,就是讓他懷著痛苦永生永世痛苦下去,沒有輪回,沒有結束。”

    我心中一沉,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我自嘲起來:“你是要我欺騙夜澤,自己就是他心愛的女人?你覺得他失憶了,忘記了阿阮,我就可以當她不存在。自欺欺人地和他在一起?張俊,你的說法,我無法認可。我無法裝作若無其事地去麵對他,也無法麵對我自己。”

    我最鄙視地就是感情欺騙,現在居然輪到了我自己,還真是可笑。

    況且,現在的夜澤,我根本就無力應對啊!他句句都在撩我,我真怕自己哪天把持不住,撲上去和他滾床單。哪天他又恢複記憶,那我們之間又該怎麽辦?

    “你是想讓我幫澤恢複記憶?”張俊又問。

    我點頭。

    “澤是怎麽想的?”

    想起夜澤如今的模樣,我瞬間沮喪了:“現在的夜澤……很奇怪。”

    “很奇怪?”張俊似乎終於有點兒興趣的樣子了。

    “對。他……他直接跟我說他失憶了,忘記了我們的過去,可是他還記得我。他……”我老臉一紅,“他昨天還跟我說……要圓房……”我拉住張俊的手,不再有遲疑,“阿俊,我求求你,還是讓他恢複記憶吧。現在的夜澤,我真的應付不了,我連怎麽跟他相處都不知道了!”

    “這麽奇怪?”張俊竟然還露出笑容,“值得我研究一番。”

    研究你個頭啊,快把夜澤給我變回來啊!

    “你到底幫我不幫我恢複他的記憶?”我吼了一聲,張俊繼續淡定地望著,頗認真地說:“這件事,我隻有四個字送你:順其自然。”

    我擦,那你剛才神神叨叨、一本正經的樣子,是在做給誰看啊!

    “你耍我?”我跳了起來,“你是不能幫。還是根本不願意幫我?”

    張俊將手中的三妹銅錢一字排開:“你說你是為了幫澤,但我覺得你更多的是為了自己。”

    張俊的話讓我覺得很刺耳,我讓他幫助夜澤恢複記憶,怎麽會是為了我自己?如果真的是為我自己,我最好的選擇不是不要讓夜澤恢複記憶麽?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質問道。

    張俊拾起一枚銅錢放在桌子的一邊:“其一,你根本沒有問過澤他現在是否願意恢複記憶。你不顧一切地將澤帶過來,吵嚷著讓我幫澤恢複記憶,你卻忽略了他本人的意願,這是你的自私。”

    我心中狠狠地揪起來,想起昨夜夜澤拉著我的手說:“現在的我。就讓他這麽討厭嗎?”再次像根大頭釘刺進我心中。

    張俊又排了一枚銅錢:“其二,你對夜澤的喜歡隻限於他的某一個方麵?當他表現出你所不喜歡的一麵時,你就不再喜歡他了?”

    “當然不是!”我立刻矢口否認。

    “如此,現在的夜澤就不是夜澤了麽?他隻是稍稍改變了對待你的方式,我看到的卻是,你很厭惡他現在的這個樣子。”

    “你胡說!我沒有厭惡他!”我急急地辯解,眼淚又情不自禁地落下來,“你胡說,你胡說!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夜澤變成了什麽樣子,他根本就不像他了。我寧願他對我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想看到他因為失憶,把他自己都弄丟了!”

    張俊站起身,拍拍我:“我隻想告訴你,澤如何變,都是澤。如果喜歡他,就應該嚐試去接受他從未向你展示過的所有方麵。”

    張俊又繼續排他的硬幣:“其三,我並沒有對你說謊。活人失憶,醫學界尚無徹底的治愈辦法,一個鬼失憶,是任何活人都治愈不了的。”

    我抹掉眼淚,心中一下慌到了無邊無際:“你真的沒有辦法?”

    “沒有。”張俊推了推眼鏡說,他做這個動作時,通常代表他很認真地在說話。

    “告訴他你和他的事,還有阿阮的事,主動權都在你。”隨後,張俊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告訴他阿阮的事情是上佳建議。澤知道這些事,除了痛苦,還會讓他魂心不穩,這樣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嚴重下去,輕則……被其他厲鬼吞噬,重則……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壓倒了我心中最後一根“要對感情坦蕩”的稻草。

    我失魂落魄地靠在桌子上,也就是說,我不能告訴夜澤關於阿阮的事,甚至不能讓他恢複記憶?!

    我一下變得六神無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夜澤會失憶?”

    “雲毀也失憶了。”張俊開口必是天雷。

    “他……他真的忘了阿鎖婆婆?”

    張俊點頭:“不隻如此,他比澤更嚴重。將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

    “過去……所有?”我吃驚地問。

    “對。”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難以置信地問,“阿鎖婆婆隻是想讓雲毀忘記她,而不是忘記所有的一切……”

    張俊看著桌子上的三枚銅錢:“我想有兩個原因。一是對付無頭新娘時,我們是以煞氣製煞氣,這會消耗他們大量的‘鬼力’。當年我太爺爺以雲毀之魂魄封印無頭新娘之後,雲毀在櫻花樹上養靈六十幾年,鬼力依舊不及當初的三分之一。其二,阿索婆婆心地善良,未做過惡事,且對愛堅一。這讓她的靈魂比世上常人要純潔數十倍。這樣的靈魂所具有的淨化作用,無可預估。她用自己的靈魂本意是想淨化雲毀一人的記憶,但當時雲毀與夜澤就像太極圖陰陽麵一般,靈魂密不可分。他二人又都同時出於虛弱的狀態,所以,澤的記憶應該是被連帶著淨化了。”

    “你的意思是,阿鎖婆婆靈魂的淨化能力太強了,所以把雲毀的記憶全部抹除,而夜澤也被累及了?”

    張俊話裏包含的強大信息,讓我好半天才消化過來。

    張軍推了推眼鏡,做最後總結:“正是。”

    我無話可說了,隻希望阿索婆婆看到如今的雲毀不要太傷心,她的本意並沒有錯。

    張俊答應我和夜澤談談。臨走的時候,他把一盆櫻花盆景交給了我,我錯愕地看向他,難道這是雲毀新的棲身之所?

    “正是。”張俊簡潔地說了兩個字,隨後望著櫻花盆景,“讓他和夜澤在一起,對他會有好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