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看她難受,你就痛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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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朗看到我擺在房間中的櫻花盆景,走了過去,道:“咦?這是櫻花嗎?”

    “啊,對。”

    肖朗驚奇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在這種時候會開花的櫻花呢。”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一棵櫻花盆景在秋季還開放,這著實有違自然界法則。我能說,這顆櫻花裏住著一個鬼嗎?它幾乎是全年無公休地開放。

    徐耀已經“氣場全開”地坐在了沙發上,他雙手搭在沙發背上,不冷不熱地道:“這隻能說你孤陋寡聞,這世上又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肖朗看了看徐耀,大概不知道哪裏惹他不痛快了,但仍和善地笑道:“的確,比如我們現在聚在這兒。”

    徐耀不再說話,氣氛又微凝。我連忙搬來筆記本,打開電腦,招呼肖朗過來:“肖先生,我們還是快點兒幫小雅找到初初吧。”

    肖朗道了一個好字,便坐在了我身旁。我又感覺到了徐耀冷嗖嗖的目光,卻逼著自己不去注意,與肖朗一起搜索著布偶。後來徐耀許是自己待著沒趣,竟去了我房間。我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肖朗忽然說,我才恍然回過神兒來。看了一眼:“好像和小雅所說的顏色不一樣……”

    肖朗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好像讓徐先生不高興了。”

    “啊?”就這一秒,我就又走神了,隨即答道,“哪有,他這個人就這個樣子,說風就是雨,幹什麽都憑心情。”

    可我真一秒也坐不下去了,便對肖朗道:“肖先生,你先看著,我想去看看他。”

    肖朗理解地點頭。

    我起身回了臥室,指尖在顫抖著,整顆心也在顫抖著。最終我輕輕地推開門,進去。

    徐耀站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麽。他轉身,冷冷地看著我。

    是夜澤,此時的徐耀根本就是夜澤。

    我關上門,與他無言對視。

    就算他對我說了那些讓我傷得體無完膚的話,就算他說我是他的累贅,可是他出現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心抖。

    我感覺自己很沒用,可又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我握住手臂,就像在張俊家與他相對一樣:“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走到我麵前,審視著我,語調依舊冰冷:“我說的話,你一句都沒聽懂嗎?”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至極,一次次告訴自己,他這樣對自己,很正常,可是每一次聽到他這樣說話,我還是心痛得無以複加。

    我竭力平靜地麵對他,抬起頭看他:“為什麽你的話我就要聽?”

    他眉頭深鎖。

    “我知道自己騙你不對,你現在很討厭我,連分手兩個字都不想對我說。所以,為了不讓你看到我就煩,我才來到了這裏。你以為,我來這兒是為你送死來的嗎?是,我是有一部分原因因為你才來這兒,但我也是為我自己而來。你現在想起了阿阮,我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了是不是?那我就給我們之間做個了斷,我替你找到你和阿阮的記憶,如果……她像你們一樣,也在這個世界上,我也會為你找到她。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我微笑著麵對他。“這樣不好嗎?”

    夜澤一直盯著我沒說話。

    我更握緊手腕:“我承認我一直在給你添麻煩,我對你來說就隻是麻煩的代名詞。也算是為了報答你救了我那麽多次,所以,這次,夜澤,就像我上次對你說的,請你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幫助。不要覺得愧疚,你也不要再來管我,因為你從來就不欠我什麽。至於你擔心我會在這裏死掉,讓你會不安心,也沒必要,雲先生已經答應幫我。如果你肯再幫個忙,把張俊的符咒解開,讓他也來幫我,有他們在,我想死也死不掉。”

    夜澤目光越加寒涼,我聳聳肩:“該說我都說了,你要是還覺得我礙眼,我也沒辦法。短時間內我不會離開這兒。剩下的,你請便吧。”

    我轉身,默默站了會兒,將眼淚終於咽了回去,朝門走去。

    隻我剛邁了一步,腰間就多出了一隻手來,直接將我撈了回去,我撞到了他堅硬的懷中。

    夜澤的懷中。

    他緊緊勒著我的身子,想要把我的腰勒斷,他靠著我臉,冷冽地聲音再次響起:“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你有心肝嗎?!”

    他轉過我,便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比每一次都凶狠,似是啃咬著我的心。

    我被他牢牢地壓製在床上,渾身被他壓得很疼,他似發泄一般,啃咬著我的嘴唇。

    “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地對我?”

    我默默承受著他的怒氣與怨恨,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和肖朗的聲音:“婁小姐,我找到了,你出來看看……”

    床咯吱咯吱地響著,將外麵的敲門聲漸漸淹沒。而這時,床邊又傳來響動。一直被夜澤棄之不用的“肉身”正從地上爬起來——剛才夜澤從他身上離開後,不知咋回事,他就暈倒在地上了。

    “阿澤……”徐耀揉著腦門,歪歪斜斜地站起來,看向床上,而夜澤還發瘋一樣地吻著我……

    當門被推開時,我透過門縫看見了肖朗的目光,但他很快卻往後退了一步,隻能看見白色襯衫,也許是不經意地推開門,讓他感覺舉止唐突了:“婁小姐,我先回去了……”

    那時,我已經坐了起來,透過鏡子正好能看見自己十分狼狽的樣子——嘴唇被夜澤啃出血來,臉因為親吻而微紅,衣衫也是不整的。難怪。肖朗說要回去了,隻怕他還以為我和徐耀在屋裏幹什麽呢。

    而被夜澤又附身的徐耀靠在桌子上,依舊是泛冷的表情。

    “啊,好……”我應了一聲,就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很快外麵又恢複了死寂。

    我和夜澤也沉默著,他開門徑直出去了。

    我在屋內坐了片刻也才出去,夜澤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我。雲毀也出現在了客廳裏,他看向我,忽然沉下臉來:“夜澤,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現在看她難受,你就痛快嗎?”

    “你難受嗎?”夜澤直刺刺地問我。

    我心中一暗,還是搖了搖頭。

    “她自己都說不難受,你又來湊什麽熱鬧?”夜澤反諷雲毀,“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你卻還屁顛屁顛跟著她跑來這裏,雲毀,你倒真是個好男人。”

    雲毀臉色更沉,他直接抄夜澤而去,我連忙拉住他:“雲先生,我真的沒事。你不要為了我跟他吵了!”

    “小姿,他現在這麽對你,你還要忍著?”雲毀顯然被夜澤的態度弄得氣炸了,“你是騙了他,可你就要這麽對他忍氣吞聲?!夜澤……你簡直就是個混蛋,小姿對你一心一意,你現在倒好,把氣竟往她身上撒!是她讓你失憶的嗎?當初要不是你死纏著她不放,逼著她和你在一起,她會不會選你還是兩回事!你明明心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卻還緊扒著她不放,要說負心薄幸,你根本就是罪魁禍首,是自己腳踩兩條船,小姿這麽一個好女孩兒是被你給禍害了,你卻還在這裏振振有詞,我真從未見過想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你和徐耀難怪會成為朋友,你和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種.馬之流。”

    夜澤唇角泛起冷笑,他將腿搭到桌子上:“是的,本王還要多謝她,讓本王想起本王一直心心念念不忘的女人。既然本王如此不堪,你為何還要跟著她到這裏來?讓她為本王做那些自以為能討好本王的事?你若真為她如此不值,那就把她從這裏帶走。她在這裏一天,本王就覺得她礙眼一天,心裏就不舒服一天。”

    雲毀的臉上青筋直冒,他手中幻化出長鞭,我竭力想要阻止他們……

    “雲毀,你不要說了,我真的不怨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姐……”“當當”,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唐元!

    我就像見到救星一樣,急忙去開門,他剛說了一句“姐,我過來跟你說些事……”,就被我拽了進來。

    但雲毀與夜澤已經開戰了,他們又打得上房揭發,燈泡刺啦刺啦地忽明忽滅,唐元嚇得一下靠在了牆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在房間裏飄來飄去的猶如閃電的黑白兩道影子。

    “是夜澤和雲毀。”

    唐元眼睛一亮:“是大神和漂亮姐姐?!”

    雲毀聽到唐元的聲音一個分神,差點兒被夜澤削掉手臂,他退後擦出幾米,直接撞到了徐耀身上——剛剛恢複神誌的徐耀,再次被雲毀附身了。頃刻。徐耀身上又冒出另一種氣質來,不同於夜澤的冷冽,而是一種穩重、溫雅的氣質——雲毀的氣質。

    徐耀果然是招鬼喜愛啊,什麽鬼上他的身都能立刻活動自如,就像自己的身體一樣。

    雲毀是第一次附身在徐耀身上,他攤開手掌,望著徐耀的手,手指微微一動,還出於茫然的狀態,似是沒想到會這樣一般。

    唐元直接跳到了雲毀麵前,緊張地叫道:“你是……漂亮……漂亮姐姐嗎?”

    雲毀還是用茫然的神情望著他:“你是……”

    “他就是唐元。今天早晨,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人。”我悄悄伸出手用力一擰唐元的後背,“唐元,雲先生他現在失憶了,記不得在虞村發生的事了,所以你不要見怪。”

    我死瞪著眼睛,希望唐元能明白,還好他不笨,雖不明白雲毀為何會失憶,還是配合我道:“哈哈哈……是這樣啊?漂亮姐姐,我們是在虞村認識的,你救過我……”

    “什麽漂亮姐姐,叫雲先生或雲大哥。”

    “……雲大哥。”唐元居然還羞怯了。

    雲毀也打量著唐元:“我看你也有幾分麵熟,但很抱歉,我不想起從前發生的事了。”

    唐元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沒事,沒事,能在這裏看到您,我就已經很激動了。”

    夜澤又被我們忽視在了一旁,我坐在一邊竭力和唐元說著話,不去看他。唐元卻才似想起了夜澤似的,他跑到夜澤麵前,又是90度鞠躬。奴顏婢膝地道:“您好。”

    夜澤“嗯”了一聲,便開口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裏?”

    “唐元,你過來,我們有話問你。”雲毀朝唐元招招手,唐元遲疑地看看夜澤,又看看雲毀,腳步就移向我們這邊,夜澤沉沉地說道:“本王也問你話呢。”

    唐元的臉唰地慘白了,苦逼似的向我求助。

    “唐元,是我叫你來的,你過來跟我說。”我離開了那兩樽誰也惹不起的“大神”。搬了把椅子給他。

    夜澤和雲毀就都不說話了,唐元連忙跑到我麵前,坐下,不敢再看夜澤和雲毀,則用眼神示意地問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明明嫌我礙眼,說看到我就不舒服,那他可以離開我房間啊,我又沒求著他留下來看我不順眼。

    “唐元,你先回答我,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問了一個和夜澤一樣的問題。

    唐元看了一眼夜澤,才慢慢開口:“姐,這個問題我說過了。上次我碰到你和大神的時候。”

    “但你沒說你是怎麽當上這裏的管理員的。”

    唐元摸著那隻曾經斷掉的手:“我那時就想趕緊出院,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就在一些招聘網上隨便搜尋,就看到這裏招管理員。我打了電話,是張伯接的電話,他問了我一些情況,就讓我去麵試。之後,他就告訴我可以來上班了。然後,我就過來了。”

    “這裏的老板是誰?”雲毀問道。

    唐元搖搖頭:“我從來這兒上班之後,從來沒有見過老板。”

    “其他人也沒見過?”

    “除了我,還有我來之前就一直住在這裏的小雅,搞清潔的孫姨,還有一個姓庖的廚子,這裏原本就隻有我們四個人,但我問過孫姨和庖一刀,他們都沒有見過老板。”唐元說道。

    我驚訝道:“隻有一個廚子?那他一個人每天是怎麽做出那麽多飯菜的?別說中西式都都有,就說是做的量都夠幾十個人吃的了。”

    唐元揉著臉笑了笑:“姐,你不會真以為他一個人能做這麽多飯菜吧?這些都是外麵的餐館做好了送過來的,庖一刀隻會做中餐。另外,客人如果想要吃夜宵,他也是負責夜宵的人。”

    我愕然。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竟然這麽“土豪”,每天都讓餐館送來那麽多精美的飯菜。

    “那你們工資呢?誰給你們發?銀行打錢?”我又問。

    “對啊,都是銀行打錢。我曾去銀行查過,但因為是代付,銀行說他們也查不到付款方的具體信息。”

    我有點兒泄氣了,原來唐元也是一問三不知,可想到在我來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我還是問道:“昨天你為什麽要阻止我進來,還說這裏很危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不能告訴我們?”

    唐元繼續揉臉。感覺他把自己的臉當成了紙團,快揉皺巴了都。

    他呼出一口氣:“其實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些都是張伯告訴我的。他臨走前跟我說,旅館裏將會來一批神秘的客人,讓我少說話,不要多管閑事。就是……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管。我當時聽著很瘮得慌,後來我就接到一個神秘電話,電話裏的人命令我要好好接待來的客人,所來之人除非出示邀請函才能入住,否則都要拒之門外。我當時就覺得這件事很怪異,後來。客人一個個都來了,我更覺得怪異。”

    “你所說的張伯,你還能聯係上嗎?還有你剛才所說的神秘電話。”夜澤問道。

    唐元依舊是搖頭:“張伯他連名字都沒有告訴過我,他說他要回老家了。至於那個神秘電話,我因為好奇也曾偷偷打過去,但一直是關機。這個號碼大概是隻被給我打電話的人用了一次,便拋棄了。”

    從唐元這裏得到的消息真是比我想象地還少得可憐,而我更在意那“十一”的含義。如果真的有十一位受邀者,那麽缺少的這個人是沒來,還是已經來了?

    送唐元出去,唐元帶著歉意道:“抱歉,姐,我沒幫上你什麽忙。”

    我聳聳肩:“你說了這麽多,已經給我提供了不少信息。但是,唐元,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覺得這裏真的很詭異。”

    唐元點頭:“我知道。”

    我拍拍他肩膀:“你還是沒給包玥打電話吧?”

    唐元局促一笑,我也不再問了,若是我們都能在一周後平安無事地離開,我一定會壓著唐元去見包玥:“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姐?”

    “雲毀……他忘了虞村的一切,也忘了阿鎖婆婆,我希望你不要在雲毀麵前再提起虞村的經曆和阿鎖婆婆。你懂我的意思嗎?”我說。

    “原來雲大哥是忘了阿鎖婆婆……”唐元低頭想了想,“雖然我那時一直昏迷,沒有見過阿鎖婆婆,但我始終記得年輕時候的阿鎖婆婆。她是個好人,雲大哥也是個好人。姐,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但我想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你放心,我絕不會在雲大哥麵前再提虞村和阿鎖婆婆的事。”

    “謝謝你,唐元。”送走唐元後,我推門進屋,雲毀和夜澤還在劍拔弩張著。

    雲毀忽然起身,對我道:“我先去睡覺了,有任何事叫我。”

    呃,雲先生……

    我的話就憋在了嗓子眼兒,因為雲毀竟然還附在徐耀身上,並且出門去了徐耀的房間。

    如果要我選擇是對著本體徐耀還是對著被雲毀上身的徐耀,我肯定會選擇後者,就讓雲先生多磋磨一下徐耀吧,這人最近真是把我對一個人的厭惡變成無限升級版的了。

    屋裏隻剩我和夜澤相對,我望著他,他望著我,我倆誰都不說話。最終,我轉身進了屋,因為我現在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

    經過這一天的事,我覺得頭有些痛,趴到了床上,強壓在心頭的酸澀又襲上心頭。我想知道,夜澤現在還在外麵嗎?百抓撓心了一陣,我最終又悄悄地爬起來,走到門邊聽著動靜,但他是鬼,怎麽會有動靜。

    我悄悄地打開門,就看到他真的不在房間裏了。我從臥室出來。眼前又開始迷蒙。

    直到他又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他還是那麽冷冰冰地看著我。

    當我撲倒他懷中,緊緊抱著他時,眼淚再也抑製不住。

    他一動不動地任我抱著:“你這麽想要我們兩不相欠,你還抱我做什麽?不嫌冷嗎?”

    “不冷,不冷,我一點也不嫌冷。”我抵在他懷裏哭著說。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讓我愛你愛到無可自拔時,卻告訴我我一直忘不掉另一個人。為什麽你不繼續騙我?為什麽要讓我想起來?”夜澤的聲音依舊冷硬。 》≠》≠,

    我搖著頭:“因為我騙不下去了,我騙不下去你了,每一次,你說喜歡我,我都心如針紮。每一次,隻要想到你會想起阿阮,我就寢食難安。夜澤,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所以,那時,你一直在拒絕我。”他沉沉地說,“雲毀說得沒錯,從一開始,就是我在強逼你接受我。我就是一個腳踩兩條船的混蛋。你想與我兩清,我倒是明白你的心情了。”

    我抬眸望著他,他的黑眸中映出我的影子。隨之流瀉出的是他輕輕的話語:“對你來說,我的出現,不是讓你幸福快樂,而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對否?”

    不是,不是這樣!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的生活或許會和從前一樣平淡如水,可是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的人生會是寂寞如雪,也不會有一個人教會我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感覺。

    隻是我們之間的談話被一聲慘叫打破了。

    是唐元的慘叫。

    我再也顧不得與夜澤說什麽,來開門就跑了出去。同時出來的,還有雲毀和肖朗。我們彼此看了一眼。雲毀道:“二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