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總領事田代重德、司令官喜多誠一、特務機關長儀我誠也幾個家夥相對狂笑。儀我誠也捧著肚子道：“這幾個土八路真是有趣，竟敢向我大日本皇軍公開叫陣。還登在報紙上。以我八千皇軍精銳之勇武，以我陸海空武器之精良，以我海光寺工事之完備。他就是來十萬支那正規軍也不在話下。真是無知啊！何況整個天津，我皇軍部隊何止萬人。那個什麽李學文，連頭都不敢出。躲在暗處吹吹牛皮，不必太在意。那樣太抬舉他了”。

    喜多誠一也笑道：“這個八路小兵還是太年輕了。*君略施小計，他就坐不住了。就跳出來了。這說明，此人很可能還在天津。隻是不知道，*君為何如此重視此人？一再的來電告誡，此人大大地狡猾。何況，八路最善於避實就虛、聲東擊西的戰術”。

    儀我誠也不屑道：“幾個土八路而已。這裏不是他們的山溝溝。難道他要在天津和咱們打遊擊戰？我憲兵隊也不是吃素的！”喜多誠一道：“話雖如此，我們的要害部門必須加強戒備！據*君通報，這個李學文的任務本來是到北平搞藥品。這樣看來，共立醫院的縱火謀殺案，很可能就是李學文幾個人所為”。

    儀我誠也豪氣萬分：“我不怕他李學文耍陰謀鬼計，就怕他縮起來不動。他給我們來精神戰，我就給他來個反精神戰！我們也登報，歡迎他來進攻！不敢來的就是懦夫，就八嘎牙路！”

    第二日，天津的大小報紙全登了儀我誠也代表日軍海光寺兵營接受李學文挑戰的啟事。在海光寺兵營的大門口，日軍拉出了橫幅，上書：“土八路李學文，大日本皇軍歡迎你來進攻！”

    雙方公開叫板，一時間日占區的中外輿論大嘩。有媒體猜測，李學文等人的上級叛變，被逼的走頭無路。為證清白，不得不向日軍發起自殺性衝鋒。其行為雖傻，其精神可敬。天津的百姓心裏都暗暗的激動，知道中國人的反抗精神不死。但也為李學文他們擔憂。有人在租界的報紙上發表文章，勸李學文等人留住有用之身，來日方長。

    付蓉蓉自然也看報紙，知道李學文就在天津。想起過去的種種往事，心裏不免激動。又想李學文雖然敢於冒險，但總是奇謀迭出，把不可能變為可能。這次不定怎麽折騰小鬼子呢。嗯，抗日除奸團要加緊行動，為他分擔一些壓力。這次他整的驚天動地，我也要整個大的。整什麽呢？忽然想起，他為鐵血同誌會製定的宗旨裏有一句話“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打擊日本侵略者及其漢奸走狗”。他到底要用什麽手段呢？

    時間回到三天前，李學文向眾人解釋了他的殺敵構想：“我們知道，日軍在海光寺兵營修了水牢和絞室。水牢裏有下水管道和海河連通。根據犧牲民工的密信和常理推斷，可得出兩點結論。第一，水牢的底部低於海河的水麵，否則水牢的水會排幹。除非把管道堵上。但是這樣一來又不利於排水，而小鬼子要常常衝洗絞槽，必須排水。第二，排水管道不會太粗。太粗會給人逃跑的機會。這樣，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水牢裏的水位和海河的水位是一樣的”。

    “那又怎樣？”眾人一直靜靜地聽著，這時有人忍不住發問。李學文繼續道：“我們知道，大海每天有兩次潮汐。每天的＂gao　chao＂時間比前一天推遲幾十分鍾。我到租界圖書館查過資料，渤海的水位高低相差5米。這必然要影響到海河。當然不同河段的影響不同。在港口區水位差是4米，越往上遊水位差越小，但總有一段時間水是倒流的。如果我們在水位最高時堵住排水管在海河的出口，注意排水管不可能太粗，堵住不難。這時水牢裏的水位最高。如果繼續放水衝洗絞槽，水牢裏的水早晚會淹沒自來水管的出水口，而這時小鬼子並不知情，因為水牢的水電控製室在水牢外麵。我們知道，因為每次和外界隻能交換一部份的水，所以水牢裏的氣味極為難聞。小鬼子是沒有興趣到水牢裏看的”。

    “那又說明什麽？”謝愛國問。“這時髒水會汙染自來水管道”。李學文繼續講：“如果我們在海光寺自來水管線的上遊事先接個三通。這時切斷上遊來水，並把下遊管線中的水排出來。這時小鬼子要是打開水龍頭衝洗絞槽，吸作用會使水牢裏的水逆流進自來水管道。隻要計算好時間和水量，可以影響到整個海光寺兵營”。

    邢誌強“哦”了一聲道：“你是想讓小鬼子喝髒水，拉肚子？那臭水小鬼子能喝嗎？”李學文道：“上遊來水後，可以稀釋管道裏的臭水，顯得不那麽臭。我是讓小鬼子吃毒水。這次從鬼子實驗基地徼獲的毒藥，放到水裏無色無味，隻要一克就能毒死全村的人”。“啊！”眾人一片驚呼。

    “而我們”，李學文繼續道：“有兩箱12瓶共12公斤這種毒藥”。“啊！”眾人再次驚呼，有人掰著手指頭算有多少克。李學文還沒說完：“我們要趁著漲潮的時候，把毒藥放到排水管裏。讓海河水把毒藥衝到水牢裏。而每月的陰曆初一和十五是大潮日。下一次的大潮日將發生在8天後，即陽曆11月2號，零點二十四分達到＂gao　chao＂。而這個時間段正好便於我們行動”。

    李學文說完，半晌沒人吭氣。謝愛國道：“有一個問題，有小鬼子吃水中了毒，別的小鬼子還會上當嗎？”李學文用平淡的語氣道：“這種毒藥是小鬼子為害人專門研製的，服用後根據用量和體質，幾十分鍾到一個小時起效”。眾人一片“噝噝”的吸氣聲，有人罵道：“好毒的小鬼子！”

    邢誌強道：“其實沒必要搞這麽複雜，咱們在海光寺的上遊管線直接灌毒藥好了”。“不行！”幾個人同時叫道。謝愛國道：“這樣有可能汙染更上遊，傷及無辜”。邢誌強不服道：“要是這樣說，會不會傷了海光寺下遊的無辜？”

    “那到是不會”，葛大成道：“1912年的時候，小鬼子單為海光寺兵營和軍醫院鋪了自來水管。不可能給居民接出來。周圍的老百姓都是用的井水。後來兵營擴大，周圍的老百姓也都被趕走了。小鬼子的自來水管隻會在軍營和醫院裏鋪。還有，在海光寺上遊的自來水總管上安三通，我們工會的人就有辦法”。

    謝愛國道：“時機很重要，必須等水牢裏的水淹過自來水管後，上遊的三通才能放水。我們通過民工留下的密信，大概可以估算出水牢的體積，從而算出＂gao　chao＂時水牢的水位。但是我們不知道小鬼子衝洗絞槽的規律，很難知道水位何時淹過自來水管”。

    邢誌強道：“那好辦，多等些時日。總能淹過去”。謝愛國道：“如果水牢裏的水太多，溢了出來，不就曝露了？”王朋道：“那就抓個舌頭問問。有個叫*日本娘們，在海光寺搞了個特務隊。管著80來個女特務，專門在北平和天津的茶館、飯店和百貨商場刺探情報。隻要逮著一個女特務，什麽問不出來？”

    邢誌強道：“這事要搞成了，真夠小鬼子喝一壺的”。王朋道：“媽的我喜歡。用小鬼子的水牢小鬼子自己造的毒藥坑死小鬼子，真是妙啊！這活歸我們漕幫了。怎麽放毒我都想好了，把毒藥裝到豬尿泡裏。趁著漲潮塞到排水管裏，然後捅破豬尿泡。這時水往裏流，傷不到自己人”。眾人齊聲喊“妙！”

    李學文接著道：“軍用碼頭和車站的倉庫都不能放過。咱不幹則以，要幹就把天津衛幹個底兒朝天！”眾人個個聳動，精神又是一振。李學文道：“我從圖書館查到了製作簡易定時器的方法。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德國人設計的林特連管。將一根鋼筆大小的鉛管用銅片分為兩段，一段裝入糖和氯酸鉀的混合物，另一段裝入濃硫酸。濃硫酸和銅會發生化學反應。經過一定時間銅片被硫酸蝕穿，而硫酸碰到糖和氯酸鉀的混合物會劇烈爆炸。

    這時如果有上一二兩的*，足夠引爆那幾十萬枚炮彈。小日本的碼頭和倉庫都要上天。至於車站倉庫，以糧食和被服為多。用林特連管配上燃燒劑，一把火燒了它！”王師傅道：“少量*我們可以分開放在窩頭裏，甚至身體裏帶進去。那個林什麽管怎麽辦？”

    王朋道：“簡單，學耍把式賣藝的。在管子上刻一圈槽，拴上繩子吞肚裏”。李學文道：“鉛和胃酸有弱的化學反應。事先在管子上鍍一層銀，就保險了”。葛大成道：“好！這活兒包給我們工會了”。李學文道：“銅片的厚度決定起爆的時間，要事先實驗驗證。保證萬無一失”。葛大成道：“明白”。

    邢誌強道：“小日本的軍、警、憲、特司令部一癱瘓，倉庫再這麽一炸，天津必然大亂。我們可以趁機搶奪藥品和電台”。

    謝愛國道：“這次行動涉及人員不少，參戰人員必須絕對可靠，必須百分之百的保密。組織協調工作必須到位。毒、炸、搶的順序不能錯”。眾人都深以為然。又仔細的分析討論相護辯難，設想了行動方案的細節和幾套意外情況下的應變措施。進行了分工，指定了臨時領導小組。選舉李學文為行動總指揮。

    最後規定這次行動的代號為“消毒”，攻擊發起日為消毒日。以消毒日為準，逆推出所有準備工作的最後完成時間。當天，把向日軍發起公開挑戰的啟事寄給了《京津泰晤士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