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實現在沒有人身自由，那四個特工的任務就是看住他。監視多於保護。和日本人聯絡的密碼不在霍實手中。軍委會機要室有專職的機要員。那本密碼一定在機要員手中。

    付蓉蓉現在也是機要員。電報員、譯電員、文件保管員等等都算是機要員。機要員之間很容易交朋友，國g都是如此。當然必須是一個陣營的。能當上機要員說明通過了最嚴格的政審，是自己人。機要員的社交圈子極窄，單獨外出的機會不多。擇偶的要求極嚴，最好是自己人之間婚配。

    機要人員是半脫離社會的人員。和外人接觸都是謹言慎行。但人是社會動物，都有交往的欲望。所以機要人員碰到一起都有共同語言，甚至很親。當然涉及到工作的內容相互間不會問也不會說。

    付蓉蓉雖然年輕，但已經立了幾次大功。是地地道道的軍統一枝花。現在轉做內勤，是國軍中機要人員特別是女機要們的偶像。現在霍實的密碼就在一個女機要手中。

    付蓉蓉很快和她交上了朋友，伴隨著音樂和紅酒，付蓉蓉回憶往事，講了霍實的所作所為。女機要很不屑霍實的為人，酒酣之際講了現在霍實的工作流程。付蓉蓉又把話題扯到了破譯日本人密電的困難，分析日文和中文密碼的特點。女機要很自然的提到了霍實的密碼。她從潛意識裏認為，敵方的密碼對自己人保密，笑話。付蓉蓉終於“賞鑒”到了霍實密碼。並偷偷拍照。

    很快日本華北特務機關收到了霍實的密電，內容極短。說的是軍統方麵正執行一個“木馬”計劃。王天木裴級三疑似計劃的執行者。這道密電引起了華北特務機關長茂川秀和的迷惑。

    霍實是*賢二派遣的特務，被茂川秀和接管。南造雲子出事後，估計這個霍實不能幸勉。霍實可能被軍統反用，也可能是雙麵間諜。即使是前者也是有價值的，可以通過霍實發來的情報，分析中國人想讓日本方麵相信什麽。對推測中國方麵的戰略意圖有一定意義。

    可是這封電報用的機器不是原來的，電報又極短。很難分析發報人是不是原來的。可能是特殊情況下發出的。如果這封電報是在軍統的監控下發出的，根本沒有必要換機器。說明霍實有可能充當雙麵間諜。茂川秀和把這條情報轉給了天津的日本憲兵隊。但注明：“謹供參考”。

    還在付蓉蓉向女機要攻關的時候，這一日在淮軍公所，即駐保定日軍司令部，渡邊大佐招集警防隊區隊長以上軍官開會。“諸位！”渡邊大佐道：“現在，保定附近的鐵路一再的被破壞。現在地，天津急需的勞工和物資都運不出去。各位作為警防隊的高級軍官，職責所在。都說說，該怎麽辦？”

    在坐的軍官們都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口的不當出頭鳥。宋延裕司令“咳咳”了幾聲道：“這些刁民遊擊隊十分狡猾。今天東邊卸個道釘，明天西邊扒段鐵軌。咱們出兵多了吧，根本見不到人影。少了吧，他就敢吃了你。這個，要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李壽山接口道：“我有一計。保證能把物資運到天津。”“吆嘻！”渡邊喜道：“李桑，你地請說！”李壽山得意洋洋道：“我們用重兵圍著列車走，一路走一路修，總能走的到。”“蠢才！哼哼！蠢才！”王福搖頭道。“你說什麽！”李壽山大怒。

    渡邊卻道：“王桑！你地說！說！”警防隊之間受控製的爭鬥是渡邊樂意見到的。王福道：“按李區隊長的辦法，要多少部隊護送？走到天津要多少時間？一來一去人吃馬喂的要多少物資？最後火車上還剩多少運力可以運物資？”“唔……”場上一片交頭接耳，眾人紛紛點頭。

    渡邊道：“王桑！你可有良策？”王福道：“良策不敢。有個小小地建議。”“王桑，請說！請說！”“那些遊擊隊就藏在鐵路沿線的村莊裏，我們隻有出兵消滅這些遊擊隊。自然就解決問題了。”

    “廢話！”李壽山插嘴道：“要能消滅早就消滅了，還用你說！那遊擊隊能等著你去消滅？”“哼！豎子不足以謀！”王福不屑道。“王桑，不要理他。你說！你說！”王福卻要故意拿捏一番：“看在總顧問的麵子上，我可以說。不過小人不得插嘴。”“好的，李桑，你不得插嘴！”李壽山氣的臉上一會兒黑紫一會兒灰白。

    王福故意衝李壽山撇撇嘴道：“我的意思是，每掃蕩一個村莊，就完善那裏的保甲製度。建立村自衛隊。讓遊擊隊無處藏身。”“好！”渡邊鼓掌。此時日軍占領華北才幾個月，有大片的農村還是統治空白。

    李壽山偏要挑挑毛病：“說的輕巧，錢從何來？”王福卻早有準備：“好辦，我們掃蕩時，抄一些有通敵嫌疑的大戶人家。這樣一來斷了遊擊隊的給養來源。二來嘛，冀中平原可是富庶之地。大戶人家的金錢美女綾羅綢緞房子地契作坊鋪子……”。

    “報告總顧問！”李壽山急道：“出去掃蕩的任務，交給我們八區隊！”“保告總顧問！”王福叫道：“李區隊長掃蕩是假，趁機發財是真！”“你胡說！”“你放肆！”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渡邊道：“好了！好了！你們地通通有份。不過要輪著來。總要有人護路地，有人守城地。”

    半天沒吭氣的李允聲表態：“我服從命令，聽太君的。”李壽山道：“我也聽太君的。我建議先由我們八區隊探路，然後六區隊上。”“放屁！你們把油都刮完了，還有別人的份嗎？”“你胡說！”“你……”

    見兩個人又吵了起來，渡邊一拍桌子：“你們地！有完沒完！”王福道：“抓揪！公平合理。”“抓揪就抓揪！”李壽山同意。“好！”王福道：“我寫你先抓，抓著一的去！”“不行！我寫你抓！”李壽山心想，這點貓膩誰不知道。

    李壽山寫了兩個都是二的紙條讓王福抓，自己事先藏了寫著一的紙條。然後再偷換，自然是贏了。他不知道，如果讓王福寫，也是他贏。“好！”渡邊拍板：“八區隊先去！明天就去！”

    散會後，王福對李學文道：“二表兄，咱給鬼子出這主意，老鄉們吃虧怎麽辦？”李學文笑道：“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天，八區隊的土匪兵們出動了兩個大隊，趕著一百多輛大車，亂轟轟的出發了。這幫匪兵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不像去打仗，到像去趕集。軍官們早就發話了：“那些大戶人家通通地有通匪嫌疑，可著勁兒的搶！”李壽山的匪兵們打抗聯時沒少禍害百姓。也沒什麽本地人，禍害起冀中平原來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當天八區隊就撤了回來，大車上裝的是傷兵死屍。原來路上全是地雷。根本沒見到敵人的麵就死傷了近百號人。李壽山也算想了不少著，什麽不走大路走小路，不走小路走田野。還有牲口趟雷炸彈開路，對方好像知道似的都有應對之法。最後離進村還遠著呢，不得不铩羽而歸。

    保定地區周邊幾個縣1935年就開始搞鐵血同誌會，到處辦學習班建民兵隊。還搞各村聯防，漸漸形成了以保定鐵血同誌會為核心的抗日力量。什麽地雷戰、地道戰、村落戰、麻雀戰等種種戰法早就掌握。

    在山區和平原的農村形成了一塊塊的根據地和遊擊區，總部在百花嶺。這幾個縣，縣城和鐵路公路是鬼子的。其它地方是鐵血同誌會的。戰爭剛一爆發，國軍前腳撤，鐵血同誌會後腳就搜羅物資。也不和日軍大部隊硬頂，就是建設自己的根據地。例如把電話線全割了。現在鐵血同誌會控製的地道網裏全通電話。鬼子漢奸一出動，總部和各村就知道了。敵人走到那兒了，兵力幾何。怎麽打，從那個村調兵，電話會議就能定。李壽山的匪兵怎麽可能占到便宜。

    不過李壽山並不服氣，回來找渡邊顧問一通合計，從日軍倉庫裏翻出了幾部地雷探測器，第二天又殺了出去。這回有工兵開道，匪兵們膽氣壯了不少。跟著工兵走就沒事。不過這個時代的地雷探測器對石雷瓷雷這樣的土地雷無效。結果李壽山的土匪兵全進了地雷陣。雖說是土地雷，但個大裝藥多，一樣威力大。這回被幹掉了小三百號人，還有打冷槍的。日軍顧問一個也沒回來。

    這下李壽山膽寒了，再也不幹了，要求讓六區隊上。王福自然不幹。兩個人又是一通大吵。一個說主意是你出的，就該你上。一個說你自己要探路，路還沒探出來。最後渡邊拍板，兩人各出一個大隊。在渡邊看來，中國人死多少沒關係。

    而且要適當削弱一下六區隊。特別是那個第一大隊，上次在義春樓竟敢挾持皇軍。一直沒有機會報複一下。所以特別指定六區隊第一大隊走在前麵。見王福不情願。渡邊許諾你損失多少兵，可以就地招多少人補充。王福又提出一條“毒計”，讓幾百個勞工在前麵趟路。渡邊連連道“吆嘻，吆嘻”。

    李壽山瞪眼道：“既然有此計策，怎麽我打頭陣時你不說！”渡邊訓斥道：“你地，笨蛋！怨不得別人！”李壽山的灰臉憋的又黑又紫，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李學文作為區隊長的副官隨一大隊行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