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詭異的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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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站了許久許久,可是,他的那部車居然還停在那裏。
也許他是在打電話,也許他是在等人,也許……
不想了,莫曉竹轉過了身衝進浴室,她想洗個熱水澡,來梳理一下紊亂的心緒,來好好的想想要怎麽樣才能找到薇薇和強強。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水君禦之前抱她進來時的畫麵,臉上立刻燒燙了起來,她曾經,真的是他的女人嗎?
隻是單憑他說而沒有恢複記憶,她的心還是狐疑了。
身上,他留下的小紅點點還在,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失,呆呆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起他手機屏幕上的那兩個小孩子,她的心又沉痛了起來。
強強,薇薇,他們到底在哪兒呢?
到底是誰那麽殘忍的要偷走孩子們呢?
終於洗好了,莫曉竹一身疲憊的走進房間,腦子裏怎麽也消不去的孩子們的小臉,就坐在床上,望著某一點發著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的手機響了一聲短信提示音。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安陽的,她這才想起安陽已經走了兩天了。
竹子,忙什麽呢?有沒有想我?
想了,很想,若是昨天有安陽在,水君禦也不會衝進她的住處,然後對她做那些了。
可手指落在屏幕上,她卻懶懶的,什麽也不想回應,就是呆呆的看著那幾個字,原來這世上還是有人在關心她的。
竹子,睡了吧?那你好睡,別想我,我挺好的,過幾天就回去。
隨後,就是一個燦爛的笑臉。
她卻笑不出來。
拿了筆,拿了紙,趴在桌子上畫畫,筆尖勾勒出一張又一張的小臉,一忽兒是強強,一忽兒是薇薇,就是想他們,很想很想。
靜夜,就在畫畫中走過。
醒來時,才知道她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有些冷,整個身子都蜷縮成了一團。
有孩子們的消息嗎?
激欞一下就坐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看,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短信。
她開始不停的擺弄著手機,掉過來,再掉過去,可是,緊繃的心一點也沒有鬆下來。
想了又想,她撥通了水君禦的手機號碼。
天才亮吧,她是被凍醒的,這個時候他在睡著嗎?
可她,很想知道強強和薇薇是不是有下落了。
“曉曉,找我?”可,手機才響了一聲,水君禦就接了起來。
“孩子們,有消息了嗎?”打了一個哈欠,她真的沒睡飽,眼睛還有些青腫,那是昨天哭的時候留下的後遺症,可沒那麽快消失。
“對不起,還沒有,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好吧,那我掛了,拜。”她說著就要掛電話。
“曉曉,別去上班了。”
“你別管我,你先找回孩子們吧,不然,我跟你沒完。”那個小酒店她都買下來了,他要是找不回孩子們,她真的會跟他杠到底的,水君禦,她恨死他了,說完,也不等他回應,她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她該去蓋著被子好好的睡一覺的,可是,她又怎麽能踏實的睡呢。
桌子上,都是孩子們的小臉,一張張都帶著笑容的,就象是她看過的那張照片,孩子們是愛笑的,可現在,他們還會笑嗎?
那個帶走他們的人會不會扼殺了孩子們的笑呢?他們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呢?
越想,心越是忐忑,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來,滴落在鉛筆畫上的一張張的小臉上,潤染了一片的濕。
就那麽的哭著,想著,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
她覺得自己要振作起來了,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倒下,她該上班了,公司才開業沒多久,若是她倒下了,公司也就倒下了。
洗漱了一翻,換了幹淨的衣服下了樓,車還在馨園,她隻能打的士去上班了。
下了電梯就往大堂外走去,迎麵,一個保安迎了過來,“莫小姐,是不是?”
她抬首看向保安,“嗯,我是。”
“你的車鑰匙,是一位姓水的先生讓拿給你的。”
她的車鑰匙不是應該在她身上嗎?
什麽時候跑到水君禦那裏了?
莫名的接過,她禮貌的道:“謝謝。”
“不客氣。”保安將鑰匙放在了她的手心裏就退向了值班的位置。
莫曉竹拿著鑰匙就走,真得去上班了,她怎麽想也沒用,找不到孩子她再急也沒用,或者,忙碌可以緩解一下她緊張的心緒,不然,她覺得自己仿佛要瘋了一樣。
推開大堂的玻璃大門,才一邁步,她就呆住了。
她的那部紅色的保時捷,此刻就靜靜的停在門外。
走過去,再望進去,裏麵空空如也,掂了掂手中的車鑰匙,她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水君禦是把她的車送回來了。
真的想不起來昨天晚上他是什麽時候從她的包裏不聲不響的拿走她的車鑰匙的。
算了,她不想了,那男人,她越想越想不透。
還有,媽媽的死,真的不能就這麽算了的。
也許,她從前跟他的時候是不知道媽媽的死因吧,若是知道,她是說什麽也不會替那個男人生下一雙兒女的,那也就不必現在這麽糾結了。
開車去公司,心底裏都是沉重,那份沉重怎麽也消解不去。
車子停在了停車場,才一下車,就有兩個人迎了上來,“莫總,請。”
那客氣的手勢讓她確定這兩個人應該是對她沒有什麽企圖的,可是,她明明不認識他們,“你們是……”
“莫總不知道?我們是你的新保鏢呀。”兩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詫異的道。
“誰讓你們過來的?”她迷糊了,她沒請這兩個人吧。
“這……是我們上司。”
“你們上司是誰?”
“保鏢公司的李副總。”
莫曉竹皺了皺眉頭,也許是小蔣或者是李淩然替她請的吧,懶著多問,她已經夠煩的了,抬腿就走,“我要去公司。”
“好。”一個好字,兩個男人便一左一右的緊跟著她。
她進電梯,那兩個人也進電梯,有種感覺他們不是要保護她的,而是要監視她的。
下了電梯,她進了辦公室,隻一天沒來,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莫總,你可來了。”小蔣一看到她,立刻笑著迎了過來,手上抱著的是一大堆的文件。
“都要我簽?”
“是的,都很重要。”
她不停的往前走,“放我桌子上吧。”
人坐下,文件也放下了,那兩個保鏢這次沒有進來,不過,透過窗子,就可以看到門外兩個壯漢筆挺的站在那裏,就象是門神一樣。
她隻當不見,反正也是為她好,有人要殺她,這是確定了的。
認真的批閱著文件,忙碌真的可以麻痹人的神經,忙了一個上午,一聽到電話或者手機響她都會下意識的一下子接起,可每一次都是在希望中接起電話又在失望中放下電話,還是沒有孩子們的消息。
一直都沒有。
偵探社那邊也沒消息。
那麽活蹦亂跳的兩個孩子,就仿佛突然間從這個世界裏憑空消失了一樣,手拿著筆,呆呆的坐著,他們會不會已經被……
一想到這個,渾身都是冷汗。
桌子上的文件隻批了一半就批不下去了,打了小蔣的內線電話,“你進來一下。”
“好的,莫總。”
小蔣很快就進來了,“莫總,什麽事?”
“揀急的拿給我簽了,十分鍾後我要出去。”
“莫總,都挺急的。”
“我隻有十分鍾。”她冷聲道,心思已經不在公司了。
“好吧,莫總,這份,這份急……這份也急……”小蔣一一的翻看著那些資料,一忽的功夫就有七八份疊在她麵前了,皺眉,她接過,大略的掃了一眼,迅速的簽下名字,可曉是這樣,這些文件也簽了有二十分鍾,總是自己的公司,真的不能大意了,而且,還真的讓她看出了問題,於是,就有兩份文件被擱置了,“行了,其它的明天再簽吧,我出去一下。”
“莫總,你要去哪裏?”
“你問這個幹什麽?”她一邊拿包一邊不客氣的道,她去哪兒,不必要跟小蔣匯報吧。
“莫總,我是擔心你。”
“哦,沒事。”她衝著窗子外的兩個保鏢努努嘴,“有他們呢。”
“那好吧,那我去忙了。”
隻上了半天班,莫曉竹就離開了公司,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或者,這樣就能找到薇薇和強強吧,說不定她一抬頭的功夫就看到孩子們了。
她覺得自己有些精神失常了,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的就是孩子們。
明明還沒有相見,可一想到那兩個孩子,她的心就痛了起來。
連著三天,莫曉竹都無心工作,隻是簽著公司的文件,簽好了就離開,就是開車在大街上不停的轉著。
水君禦一直都沒有給她電話,短信也沒有了。
她知道,這樣的安靜就代表著他還沒有消息。
可是安靜最是能蝕人的心神的,會讓人寢食不安。
很晚才回來,拎著在門口買的便當,莫曉竹慢慢的吃了起來,明明很餓,可隻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收了就丟在了垃圾桶,她覺得自己這樣很浪費,可是沒辦法,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她真的管不了自己的感覺。
心隨著感覺走。
人又坐到了桌子前,桌子上都是她這幾天畫過的畫,還是想畫,是不是這樣畫了,孩子們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就不會在另一個她不知道的世界裏害怕了呢?
或者,就隻有這樣畫著孩子們,她才能與他們更為的貼近。
夜,靜謐的可以把心跳曬在耳邊。
門,被敲響了,那聲音突兀的讓她皺了皺眉,人也才驚醒了,站起走到門前,透過門鏡望出去,居然是小區的保安,她打開門,“有事?”
“莫小姐,請你去勸勸那位開蘭博基尼的先生,他是你朋友嗎?”
水君禦不算她朋友吧,頂多可以算作是認識,“他怎麽了?”真不明白保安讓她去勸水君禦做什麽。
“他的車已經在樓下停了三個夜晚了,占著大門前的位置,讓很多人和車都很不方便進出停靠。”
“啊?什麽?”
“要不,你現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我一下。”莫曉竹回身穿上了外套,也顧不得還穿著拖鞋了,拿著鑰匙就跟著保安下了樓,果然,大堂的門外停著水君禦的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她隨著保安到了車前,狐疑的看進車裏,裏麵的駕駛座上,赫然就坐著水君禦,他就那麽的靠著車座靠背睡著了。
“他在這裏停了三個晚上了?”怎麽也不相信,不相信他會在這裏停了那麽久。
“是的,天天晚上都這樣,讓他離開他也不理,這一棟樓的業主都在告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去忙吧,我馬上讓他離開。”
保安走了,莫曉竹繞到了駕駛座的那一側車窗前,車窗裏,水君禦還在安靜的睡著,一點也不知道她的出現。
靜靜的透過他的車窗看著她,他睡著的時候也戴著墨鏡,也遮住了他臉上醜陋的疤跡。
到底有多傷才說什麽也不去治療那疤痕呢?
她真的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麽了。
三天未見,兩個人之間除了那第一天的早上她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以外,除此,再也沒有聯係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每晚都會守在這裏。
水君禦瘦了。
很明顯的消瘦了。
是因為孩子們嗎?
明明氣著怨著,可此刻看到他一直守在她的樓下看到他瘦了,她卻會不由自主的心疼。
女人,都是這麽的傻吧。
手指落在窗玻璃上,她敲了下去,“水水。”不知為什麽,她很自然的就叫起那次他讓她叫的他的名字。
水水,她以前就是這樣叫他的嗎?
可車裏的男人也許是很久沒有睡了,她叫了一聲,他居然沒有半點的反應,他是困極了吧。
突的有點不忍心叫醒他了,可是,不遠處的保安正看著她的方向,這車停在這裏的確挺占位置的,本來小區裏的停車位就挺緊張的,她隻好又繼續的敲了敲車窗,“水水,你醒醒,快醒一醒。”
車裏的男人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激欞就坐了起來,手指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超墨,然後眼睛惺忪的望向車窗外的她,“曉曉……”他已經醒了過來,一邊喚著她的名字,一邊搖下了車窗,“你叫我?”
“誰讓你天天把車停在這裏的?”她沉聲問,語氣中有些不悅。
“你不喜歡?”他仰首問她,明明他坐著她站著她比他高,可是,當他的黑黝黝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卻讓她有些不自在。
抿了抿唇,她冷聲道:“是的,我不喜歡,沒找到薇薇和強強,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討厭看到你。”
媽媽,還有孩子們,他欠她的太多了,她真的不想理他了。
“好的,那我走了,晚安。”他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隨即,搖下了車窗,一瞬間,兩個人之間隔的是那麽的遠,遠的,即使能看清楚對方,可,卻再也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了。
他的車子徐徐啟動,倒車,離開。
很快就消失在莫曉竹的視野之中。
靜靜的望著那部車消失的方向,心底裏是一份說不出的失落,他走了,她卻不明白他何以要把車停在這裏這麽三天。
上了樓,回了房間,心思飄忽著,卻怎麽也散不去剛剛看到的水君禦的麵容。
他看起來是那麽的憔悴,就連胡子都有了,不知道多久沒有回家了。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敢回家。
那個曾經住過薇薇和強強的別墅,他回去了,就隻會有傷感罷了,因為,就是在那裏,孩子們失蹤了。
想到這個,她也會心痛。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都是水君禦的一張臉,她才發現這幾天她的世界裏真的是安靜的嚇人。
正這樣想著,手機裏就竄起了那個仿佛也失蹤了的男人的電話號碼。
木少離,他終於打過來了。
看著那串號碼,她卻不知道要不要接起了,他說她曾是他妻子,可現在,他們什麽關係也沒有了。
可,不管她接不接,木少離都是不死心的一直打一直打,斷了再打,打了再斷,隻讓她的房間裏飄著那刺耳的手機音樂聲。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按下接聽鍵,“少離,找我?”
“曉曉,我出國辦了點事,才回來,你還好嗎?”
她擠出一抹笑意來,仿佛他能看到似的,“嗯,挺好的。”不想讓任何人擔心,她好與不好,都是她自己的事,也是這一瞬間,她突然間決定要遠離木少離。
她不喜歡她的世界裏一下子多了三個男人。
李淩然。
木少離。
還有,就是那個最讓她頭痛的水君禦。
“曉曉,我想你,想見你,你出來,好嗎?”
“啊?你在哪兒?”
“在你樓下。”
她無語了,不久前才趕走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我睡了,你瞧,你這電話把我吵醒了。”
“曉曉,你若是不下來,那我就自己上去了。”木少離無賴的道。
他那個人,以前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了,她已然想起了媽媽死前的那個他,皺皺眉頭,她知道若是不答應,那男人隨時都有可能爬牆爬到她房間的,“見一下,你就走?”
“嗯。”
“說話算話?”
“嗯。”
“等我五分鍾。”
“不行,我隻給你三分鍾,不然,我就上樓去了。”
她無語了,“刷”的切斷電話,急忙的穿衣服穿鞋子,然後撒腿就往外跑,她才不要他進她的房間,現在,不管是哪個男人她都不許進她的房間,那會,讓她緊張的,真的怕了,怕再發生水君禦對她做過的那些,此刻想起,她依然會臉紅,那一切雖然已經過去了,可是每每想起都象是一場惡夢似的。
如果那不是真的該有多好。
跑下樓的時候,居然就在水君禦之前停車的那個位置看到了木少離的寶馬車,隻是,他的車門已經開了起來,他的頭也探了出來,此刻正朝著她揮著手,“曉曉,我在這兒。”
她跑了過去,上氣不接下氣的氣喘籲籲著,“大半夜的,你來幹嗎?”
“想你了。”一伸手就扯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隨即,他的薄唇就在她的臉上偷了一個香,莫曉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臂,“嗬嗬,還是那麽香。”
“你……”她真想一拳揮過去,可是,拳頭隻握了握卻沒機會揮出去了,眼前,被一個大箱子給擋住了他的臉,“這是什麽?”
“送你的。”
“先告訴我是什麽?”她好奇的看著這大箱子,這麽大,裏麵不知道裝多少東西呢。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瞧瞧,我一下飛機就直奔你這裏來,天知道我有多累,快接著,我累死了。”
“我拿不動,我不要。”那麽大一個箱子,她才不要接呢。
“很輕的,真的,快接著,我得回去補個眠,飛機上飛了十幾個小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太無聊了。”
她隻好伸手接過,原以為多少會有些重的,可是接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那麽大個的箱子居然真的是很輕的。
“嘿嘿,我沒騙你吧,行了,我走了,曉曉晚安。”他說著,就真的把車開走了,車子倒過她身前的箱子,她看著他還打著哈欠,他是真的困了。
“晚安。”兩手在捧著箱子,她也沒空衝他揮手了,眼見著他離開了,莫曉竹這才抱著懷裏的大箱子走向電梯,保安尾隨著她開了電梯門,“莫小姐,天晚了,我送你上去吧。”
她想想也好,最近,身邊總是不安全,“謝謝你了。”
“沒什麽的,這也是上麵交待下來的,說莫小姐要是晚上有上下電梯,要我們一定要有人跟著點。”
又是上麵的要求,是李淩然吧,也隻有他才會對自己這麽細心了。
抱著箱子進了房間,一路走一路都在猜著箱子裏的東西,可想了一道,她也沒想出來。
把箱子放在地上,揭開撕開口撒掉了上麵的膠帶,慢慢打開時,一抹白色躍然眼前,竟然是婚紗,雪白的婚紗,她拿出一件,裏麵還有好幾件。
那是輕的再不能輕的紗衣,不過是怕把衣服壓壞了,所以,箱子才隔外的大了些。
拿在身上比了比,居然好象挺合身似的,木少離送她這個做什麽?
再有,婚紗沒必要送這麽多吧。
正滿心底裏的疑惑著,木少離的手機撥了過來,她接起,“為什麽送我這個?”
“不是我要送你的,而是這些根本就是屬於你的,曉曉,你忘記了嗎,你答應過要嫁給我的,這些婚紗也是你自己選的呢,既是你定的,我把它們送給別人也不好,想來想去,既然退不回去了,就拿回來給你,曉曉,你欠我一場婚禮,還有一個穿婚紗的新娘。”
他的聲音磁性而悅耳,就在這午夜浪漫的從電話的彼端傳來,有一瞬間,她真的很心動,隻為,他說她答應過他的。
可是心,很快就沉了,“少離,對不起,我會讓人把婚紗都送還給你的,我想我不能嫁給你了,我有孩子了,還不是你的,你確定我們在一起會合適?”
“你……都知道了?”
原來,除了她以外誰都知道,“是的,我知道薇薇和強強是我的孩子,所以,如果你要與我來往,那麽,就答應隻做我的朋友,否則,就不必再打電話給我了。”她說得是那麽決絕,她累了,不想再去想自己的感情的事了,能找回薇薇和強強是她現在最大的心願。
電話裏的男聲頓了頓,隨後,低聲道:“好,我們做朋友。”他終還是又輸給了水君禦,隻為,她替水君禦生下了兩個孩子。
什麽也比不過親情吧,他再愛那兩個孩子也沒用,那不是他的孩子。
“晚安。”她輕聲語,隻想掛斷電話。
卻聽他道:“曉曉,他讓你見孩子們了?”
她的心一下子抽搐了起來,“沒,薇薇和強強,丟了。”說著這幾個字時,她的聲音根本就是顫著的。
“什麽?丟了?什麽時候的事?”
“幾天前。”
“為什麽我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告訴我?曉曉,你別哭,也別著急,我幫你找,一定可以找回來的,我還是強強的爹地呢,他叫過我爹地的,我幫你找回來。”他急切的說著,“我先掛了,我去問問,到底是什麽回事。”
才一說完,他就掛斷了,莫曉竹無力的坐在地板上,以前隻把薇薇和強強的失蹤埋在心底,可這一說出來,她發現那種思念和擔心的痛更深更重了。
可,木少離的回應真的帶給了她一點點希望,從水君禦那裏,她已經沒有希望了。
都過去幾天了。
安靜的睡去,每一個夜都變得綿長了。
安陽就在那天早上突然間的回來了,莫曉竹打著哈欠替她開了門,看看她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怎麽,不帶過來給我看看。”
“沒什麽好看的,我們,吹了。”
“什麽,才一起出去出遊,才回來,就吹了?”
“路上就吹了,我覺得我跟他不適合,嗬嗬,那就不勉強了,你說是不是?”安陽一邊放下行李,一看捧起了她的臉,仔細的看了又看,“竹子,你怎麽瘦了呢?還瘦了一大圈,有什麽事發生了嗎?”
鼻子又抽噎了起來,她覺得她現在又回到了失去媽媽那時的痛苦中了,“我的孩子……強強和薇薇失蹤了。”
“你……你知道你有孩子了?”捧著她臉的手仿佛緊張的用力再用力,捧著的甚至讓她疼了起來。
“是。”
“你怎麽知道的?竹子我沒有告訴過你吧。”
“安……陽……”她高聲的吼著,“你早知道而沒有告訴我?”
安陽的手從她的臉上垂落了下去,眼睛也不敢看著她的了,聲音低低的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想你難過,竹子,對不起。”
安陽的聲音越說越小,直至消失。
莫曉竹真不知道她何以要瞞著自己,而此刻又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算了,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該忘記他們的。”
“竹子,你不怪我?”才看起來很傷心的一張臉上突的又現出了喜悅,安陽一下子擁住了她,“我就知道你不會的,竹子,我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了,真的隻剩下你一個人了,你不怪我,是不是?”
擁著她的安陽的身體一直在發抖,莫曉竹有些皺眉,真的不明白安陽何以嚇成這樣,輕拍她的背,“不關你的事,是水君禦沒有照顧好孩子們,我隻管他要人。”
安陽鬆了一口氣,“竹子,瞧,我給你帶風箏回來了,出去了那麽久,就遇見這些風箏最可愛了,我就買回來送給你,還是折疊的,你可以拿去送給孩子……”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安陽就捂住了唇,“竹子,對不起呀,我又提孩子們了。”
莫曉竹伸手接過安陽遞給她的風箏,漂亮的小動物風箏,足有一打,各種各樣的小動物都,真的很精致很漂亮,“謝謝。”就留給孩子們,她有一種感覺,總有一天會找到孩子們的。
日子隨著安陽的回歸而回複到了正常,她真的頹廢的太久了。
那兩個可愛的手機屏幕上的寶貝,她始終也沒有見過麵,那些就象是一場夢似的,仿佛,她從來也沒有擁有過那兩個孩子,也沒有與水君禦有過任何的接觸。
他真的再也沒有來騷擾過她,隻是她的世界裏總是會不經意的出現他的新聞,他與某某女參加什麽慶典和剪彩儀式的新聞。
他過著他的生活,她也過著她自己的生活。
可他,欠她一個解釋,兩個孩子的,還有媽媽的。
絲語酒店就要重新開業了,這一次,她沒有再請水君禦來剪彩了,因為,他絕對的不會來,因為,絲語酒店就在華翔的對麵,隻一條馬路之隔,她的酒店不大,也不奢華,但是,隻要走進去就會感覺到那種家的溫馨感,這也是她要打出的品牌效應,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莫總,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嗎?”小蔣一身職業套裝,幹淨利落的出現在她麵前。
“ok,開始吧。”不請水君禦,她就自己來。
拿著係著紅綢的剪刀走到那大塊的紅布前,紅色的花朵鮮豔在眸中,所有,都在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中,酒店如期開業,他不給她一個解釋,她就要他後悔。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脫離了兩個孩子,真的就隻剩下了無語。
“曉曉,我來吧。”身前,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熟悉的聲音讓她一震,居然是木少離。
她並沒有請他過來,可他,還是來了。
見她詫異的看著自己,木少離笑了,“怎麽,我不夠資格替你的新酒店剪彩?”
“不……不是的。”原本,她誰也不想麻煩的,隻想安靜的舉行了儀式討個好彩頭和吉利就好,卻不想,現在好象把所有該驚動的人都驚動來了,因為,視線的一角她看到了水君禦。
戴著黑色超墨的水君禦,她真的好久沒有遇見他了,自從那天晚上她把他從小區裏的車裏趕走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此刻的水君禦看起來好極了,衣衫整潔,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下巴上退去了青色讓他顯得年輕了許多,隻是,還是沒有人可以透過超墨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超墨下的那張真實的臉。
他的醜陋隻給她看。
他的真實也隻有她才看過。
有一瞬間,她真的心軟了,可是,想到孩子們的失蹤,想到近日來他的逍遙和快活,他何曾把孩子們放在心上呢,還有媽媽的慘死……
“曉曉,你在看什麽?”木少離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轉頭看過去,這才看到身後正朝著他和莫曉竹徐徐走來的水君禦,“你請他了?”
“沒有。”
“那他怎麽……”
“嗬嗬,是我搶了他的生意吧,上一次的標地招標會上,我就讓他損失了上百萬,這次,他是……”
“曉曉,剪刀給我。”木少離說著就要從她的手上搶過剪彩要用的剪刀,直覺告訴他若是現在不拿下來,隻怕,等水君禦到了,這剪彩的任務就難到他手上了。
“我自己來,程序已經定好了的,再改,不好,謝謝你來參加絲語的開業儀式,請去貴賓席。”她禮貌的一指貴賓席的方向,現場那麽多人看著她,她絕對的不能落人於口實。
“曉曉,你說過,我們是朋友的。”木少離不死心的道。
“這跟朋友無關,我必須要按照之前預先設定好的程序走,否則,我的下屬會混亂的。”她說著,筆直的朝著那朵無比碩大的紅花走去。
木少離低咒了一聲,卻隻得走向貴賓席,這個女人變了,失去了記憶,她變得讓他無法捉摸了。
莫曉竹看都不看水君禦,她隻朝著她要去的方向走,卻不曾想,那男人居然中途轉了方向,她朝哪走,他也朝哪走,很快就走到了她身旁,就在莫曉竹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搶下了一旁司儀手中的麥克風,“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歡迎你們來參加絲語酒店的剪彩儀式,我代表貴賓對於你們的到來表示真心的感謝,下麵,就由我,水君禦來為絲語酒店剪彩。”
他自說自話,完全的不管別人怎麽說他怎麽看他了。
場麵,一下子就有些混亂了,大家的目光刷的集中在了莫曉竹和水君禦的身上,而她就站在水君禦的身旁,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象是一對發光體,襯著周遭的其它人都黯然失色了,就連打扮的漂亮而精致的司儀也被比了下去。
可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水君禦的出現,還有,大家都奇怪他居然會是絲語開業的剪彩人,要知道絲語就開在華翔的對麵,一看就是要跟華翔搶生意的,雖然華翔的老板從表麵上看與水君禦並無關係,可是t市的業界誰人都知道華翔就是水君禦的。
一下子,誰都不明白水君禦的出現是來捧場還是來拆台了,可,他的身份也不讓人不敢當麵質疑了。
“莫總……”小蔣也迷糊了,這突然間的變化讓她一下子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了,於是,走到莫曉竹的身後,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怎麽辦?”
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誰也沒有想到絲語的開業水君禦會不請自來。
那一瞬間,莫曉竹真想伸手摘下男人臉上的那副超墨,看看男人的眼神裏到底在釋放什麽信號,他要幹什麽?
可是,四周都是人,密密麻麻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這一刻,誰失了風度就是誰錯了。
這一刻,除了賭她已經沒有了其它的選擇了。
輕輕的一笑,她淡定而從容的衝著水君禦道:“水先生,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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