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她是他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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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隻是背影根本看不出來什麽,蓮花區的老住客都搬得差不多了,等我想辦法調查一下,說不定就是水君禦他生父呢,絕對有這個可能。”

    莫曉竹又想起了水君禦說過的那句話,他說他不欠莫淩生的,莫淩生該死。

    不知怎的,一想起那話,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發顫,“如果真的是,這人應該是姓水吧。”

    木少離搖了搖頭,“不可能。”

    “可是他……他是姓水的,不是嗎?”這個他,自然指得是水君禦。

    “那是那個女人的姓。”

    “哪個女人?”莫曉竹的思維慢了半拍,一下子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洛婉。”啟動了車子,車子徐徐駛向t市的效區。

    “她不是姓洛嗎?”

    “她本姓水,洛是後來改的。”

    “為什麽?”相冊放在膝蓋上,她的注意力全在與木少離的話題上。

    “她說不想讓我老爸去國外抓到她,所以,就改了姓,上一輩的人的事,誰知道呢,我是不懂。”

    “那她現在回來了,你爸不抓了?”

    “我爸在國外呀,不過,下個月就要回來了,也許是得到了風聲,她不出現了,你沒發現嗎?”

    “是的,她是不見了。”

    可是,洛婉不必怕吧,她有那麽一個強大的兒子保護她,莫曉竹不信水君禦會不保護她。

    “她不喜歡我跟你一起,可那又怎麽樣,她對我,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嗎?沒有,一丁點都沒有,我恨她,可偏偏,她又是我媽,有時候我想,我要是跟孫猴子一樣是石頭裏自己個蹦出來的就好了,那就跟她沒關係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開心與不開心,富有的,貧窮的,無一例外。

    她的不開心是什麽?

    是媽媽的死。

    都是水君禦,是他害死了媽媽。

    車子駛過了一個紅綠燈,可是前麵,卻堵車了,木少離想要往回倒,卻不可能了,他的車後也都是車,一輛挨著一輛,越來越多。

    莫曉竹後悔了,大半夜的跟他抽風的要去什麽寺院,這倒好,寺院沒去成,堵半路上了。

    剛好一個賣報紙的敲著窗子,“先生,小姐,來一份報紙吧,一塊錢一份。”

    木少離搖下了車窗,一邊掏錢要買報紙一邊道:“前麵發生什麽事了?”

    “拍電視劇呢。”

    “不會是在大馬路上拍吧?”木少離皺著眉頭,若是,他想棄車了,不然,那得等多久呀。

    “不是在馬路上,是在馬路邊上,可是圍觀的人太多了,就堵了路。”

    “哪個明星呀,這麽受歡迎?”

    “冷雪盈,先生你應該知道吧。”

    一聽到冷雪盈這個名字,莫曉竹的心一顫,從那天水君禦從她的世界裏消失,她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冷雪盈和水君禦的消息了,隻想把莫鬆做好,那就是給水君禦的最大打擊了,她答應過媽媽的,一定要讓莫鬆成為t市數一數二的龍頭公司。

    賣報的已經走了,木少離漸漸坐不住了,轉頭向她道:“要不,下車去看看?”

    莫曉竹搖搖頭,“不了,要去你去吧,怎麽也得留一個人看車,不然前麵道路疏通了,你這車還停這兒,不好,我就留下看車吧。”

    “不行,要去就一起去,我一個人多沒意思,怎麽,你怕遇見冷雪盈?”冷雪盈雇了人去絲語搗亂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就猜著莫曉竹一定會看著冷雪盈不順眼。

    木少離這一說,倒好象是她心虛了似的,一伸手就推開了車門,“走吧,誰怕她了,倒是,她怕我吧。”那天她可是一點也沒吃虧,吃虧的是冷雪盈,定了房一天也沒住,她一定窩囊死了,不過,有水君禦給她撐腰,她也無所謂吧,那樣的女人,一心隻想拴住心愛的男人吧。

    兩個人一起下了車,路上停著的車車燈都亮著,襯著這一整條馬路變成了車龍燈龍,一眼竟是望不到盡頭。

    “曉曉,他最近很不好。”木少離點了一根煙,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誰?”

    “水君禦。”三個字說完,他已經叼起了煙吞吐著那煙霧。

    “他跟我沒關係,我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

    “曉曉,既然你跟他真的沒關係了,那麽,就不要拒絕我了,再說了,以前你可是我妻子呢。”

    “嗬嗬,前妻。”她自嘲的一笑,還是沒有發生過任何的前妻。

    “曉曉,我是認真的。”木少離說著,突的停住了,就停在一輛車前,車燈剛好一點也不浪費的全照在了她和他的身上,那光線太亮了,亮的很刺眼,他捉住她的手,“曉曉,我愛你很多年很多年了,你很小的時候,我就愛你了。”那本相冊就是他要告訴她的他的心。

    記得第一次她看到那本相冊的時候多激動呢,可這次,並沒有發生那次的狀況,相反的,她很平靜,看過了,居然隻對那個男人的背影感興趣。

    握著她的手緊緊的,帶著男人的溫度,讓她的心怦怦的跳動著,可是,僅僅是跳動而已,她並沒有過電的感覺,李淩然也說愛她,她覺得她還真是幸運,失去了記憶,可是,卻有兩個男人一直不放手她。

    偏她,現在一點心思都不在這上麵,手輕輕一甩,“以後再說吧,我早就說過了,你要是敢逼我,我們,連朋友也不用做了。”

    “哎,曉曉。”他是被她吃死了,這就是愛的錯誤吧,永遠都是先愛的最愛的那個人最先受傷。

    可愛,錯了嗎?

    踢著一顆小石子,木少離悶頭吸著煙,帶頭走過一輛又一輛車,再也沒有多說什麽。

    前麵,果然是人山人海,莫曉竹聽到人群裏有人拿高音喇叭喊道:“不行,重來。”

    還真的是在拍戲。

    “曉曉,要不要進去看看熱鬧?你應該沒看過拍戲吧?”

    “嗯,是沒看過,不過,這人這麽多咱們根本不可能擠到前麵去的,少離,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吧,不然,越來越晚了。”

    “你真想看?”

    “都說算了的。”瞧那人那麽多,就算是警察開道也不容易擠進去。

    “嘿嘿,看我的。”兩手一分,一左一右與身體成了四十五度角,木少離往前走去,“跟著我。”

    “你……”

    可是很快的,莫曉竹傻住了,隻見木少離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而他所經,那些原本還擠在一起的人已經不由自主的就往兩邊分去,那畫麵詭異極了,就象是同性的磁鐵似的,一碰到一起就刷的分開了。

    莫曉竹緊跟著木少離往前走去,所經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木少離和她,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麽功夫,居然可以這麽厲害的不傷人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擠到了前麵。

    圍欄前,木少離放下了手,再是拉住了她的手站定,圍欄內果然在拍戲,莫曉竹一眼就看到了冷雪盈,她上身穿著白色的小洋裝,下身配一條黑色的超短裙,長長的發披散在肩上,被導演讓人弄出來的風吹得飄揚而起,襯著她格外的清靈,美麗,不得不說冷雪盈真的是一個美人胚子,就是女人看了也會賞心悅目的,水君禦喜歡她也正常吧。

    “你瞧,她脖子上還真的有一塊淤青呢。”

    “什麽淤青?那叫吻痕你懂不懂?”

    身側傳來兩個女子的聲音,她們一邊看著冷雪盈一邊討論著,莫曉竹的視線下意識的就落在了冷雪盈的脖子上,果然有一小片不對勁,可她看那的確象是淤青,吻痕應該不會是那個顏色的吧。

    正盯著冷雪盈的時候,突的,那女人一歪頭,居然,一眼就對上了她。

    那張一直如冰山一樣的女人臉立刻揚起了笑,高昂著頭,她居然在拍戲的間歇大步的朝著莫曉竹走來,“嗨,莫曉竹,你可真是身份百變呀,我現在才知道你的真名是叫做莫曉竹而不是莫曉曉,禦,最近不理你了吧?”

    揶揄而嘲諷的女聲,帶著滿滿的不屑,可是,莫曉竹聽著卻笑了,她知道越是心虛的女人才越會在人前趾高氣揚,難道,水君禦現在對冷雪盈並不好?

    “冷小姐,你搞搞清楚,是我不理他才對。”

    “是呀,你害他損失了幾百萬,又害他關了華翔,莫曉竹你真是害人精。”惡狠狠的說著,冷雪盈一副想要動手打人的架勢。

    “miss冷,要開始了。”導演有些不耐煩了,這麽多的人在等著拍戲,可她大小姐居然跑到一邊跟一個女人嘮起家常來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冷雪盈仿佛沒有聽見,還是趾高氣揚的看著莫曉竹,“嗬嗬,你也不過如此,做完了那個男人的"qing ren",又做另外一個的,看來,你對他們兄弟兩個倒是都情有獨鍾呀。”

    “刷”,莫曉竹還沒開口,一旁,木少離一拳就揮向了冷雪盈的麵門,這一下一點都沒客氣,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冷雪盈的嘴上,“撲”,一口血噴出來,連帶的還有冷雪盈的門牙,四周的人一下子沸騰了,大家夥都在看演戲,現在看到真正的不是戲的戲了。

    人群裏又傳出了竊竊私語聲,大家都在議論著莫曉竹與冷雪盈的關係,耳朵裏聽到最多的就是‘情敵’二字,可她不是冷雪盈的情敵吧,她對水君禦沒興趣,冷冷的看著冷雪盈,她最討厭那種背地裏開黑槍的女人,上一次冷雪盈派人去搗亂就證明她就是那樣的女人了,這一次,她是活該,“盈小姐,少離這一下算我的,你若是記恨了,也是記恨我而不要是他,我等你一起跟我算。”會玩陰的女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她以後得小心冷雪盈了,冷雪盈對自己,不知為什麽,她怎麽看怎麽覺得象是在嫉妒。

    可,這應該不可能吧,水君禦為了冷雪盈把華翔都關了,要是不愛,也不會讓他把花了上千萬裝潢的酒店關了門。

    “莫曉竹,你等著瞧,我會讓你後悔的。”看了一眼木少離,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地盈惡狠狠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可她不是走向戲組,而是走向人群,“讓開,我要出去。”她這一吼,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便自動自覺的給她開出了一條道,隻為看看美女,還有美女的兩條纖白的美腿,大冷的天,大家可都穿著保暖的衣服呢,就隻有冷雪盈因為排戲需要而穿得跟三伏天的穿著一樣,所以,她走在人群裏就因為這穿著而顯鶴立雞群了些。

    “miss冷,你站住,快站住,這麽多人都在這等著呢,這可是租的現場,還有……”

    可,不管導演拿著高音喇叭喊什麽,冷雪盈都不顧一切的往前走,嘴上都是血,她不敢回敬木少離,木少離是什麽身份,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了,若是木少離要動她,隻怕,她會更慘,最近,她已經很倒黴了,卻不想,今天連門牙都被木少離給打下來了。

    都是因為莫曉竹,是她,就是因為她。

    恨不得掐死莫曉竹,莫曉竹害了她有多少次呢。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莫曉竹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冷的嚇人,讓看到的人無不退讓,就象是在看精神病人一樣的看著她。

    人群裏嘩然聲起,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木少離拍了拍手,“曉曉,走吧,看來這路馬上就能暢通了。”

    戲不拍了,自然人也就散了。

    “為什麽打她?”一邊往回走,她一邊低聲問。

    “她欠扁,她以為她是什麽貨色,她是姓水的不要的貨色,得不到了就把氣撒在你身上,這樣的女人最無聊了。”

    “你說什麽?你說她是姓水的不要的貨色?”怎麽她一丁點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莫曉竹搖搖頭。

    “走吧,上車再說。”木少離突的後悔告訴莫曉竹了,原來,她還以為冷雪盈現在和水君禦關係極好呢,可其實,不是的,華翔關門的當天,竹屋就被水君禦收回了,跟冷雪盈半點關係也沒有了。

    還有,冷雪盈也搬離了她以前住著的t市的中心地段的複式公寓,那一直都是屬於水君禦的房產,不過,水君禦給了她另一套新房子,如今,她住那了,但是,據說水君禦已經傳出話來,她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她是死是活他都不會插手不會管了。

    所以,冷雪盈現在才會特別的辛苦,辛苦的拍戲賺錢,不然,她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銷,可那時是有水君禦給她撐著門麵,現在沒有了,而且,就算是她想再攀上什麽其它的大款也不可能的,因為,她是水君禦用過的女人,其它男人就算是再想也不敢要了她,不然若是被水君禦知道,誰知道會有什麽倒黴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呢,那男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別看是辭了廳長的職位,可他那位置原本就是坐著好看,他坐不坐,隻要他一跺腳,t市都能抖三抖。

    這些,莫曉竹不知道,可是木少離是一清二楚的,t市什麽消息能瞞過他呢,一個沒人要的女人也敢對莫曉竹凶巴巴的,冷雪盈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上了車,道路果然很快就通暢了,木少離臭美的道:“瞧瞧,這一大排的車都要感謝我,若不是我那一拳讓冷雪盈走了,現在這還塞著車呢。”

    車子終於又開走了,木少離眼睛盯著車前,心裏卻在敲鼓,他真怕莫曉竹追問他之前的問題,可是他怕他的,莫曉竹還真問了,“少離,你說冷雪盈是水君禦不要的貨色?”

    “嗯,好象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是不是搞錯了,當初這女人去絲語搗亂,我要告她,結果水君禦請我放了她一馬,然後答應我第二天會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結果,於是,他關了華翔,瞧瞧,他這不是護著冷雪盈嗎?他就是為了冷雪盈而放棄了華翔,這怎麽可能是他不要冷雪盈呢。”

    “是吧,也許是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曉曉,再十幾分鍾就應該到那寺院了,你知道那個寺院嗎?”急忙的轉移話題,最好莫曉竹一直以為水君禦是喜歡冷雪盈的,那麽,他的希望也才越大。

    “沒聽說過。”從小到大,記憶裏好象真的沒去過什麽寺院,媽媽也從不帶她去的。

    “那的香火很旺,求什麽也特別靈。”

    “那應該一大早去才對吧,這麽晚了,香火也撤了。”

    “心誠則靈,隻要心誠,什麽時候去都一樣。”

    他還真是有一堆歪理,算了,既是都答應他要去了,那便去吧,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她也想許個願,就求菩薩保佑她早日找回薇薇和強強,若不是因為這個,她才不會答應木少離呢。

    道路通暢了,車子很快就駛到了寺院前,果然是一座不算大的小寺院,不過整幢建築卻很輝煌,就象是新建的一樣,粉刷一新,“少離,以前是誰帶你來這裏的?”

    “啊……沒……沒誰,我聽人說起自己找過來的。”其實是洛婉,可他這會不想提洛婉,洛婉一直不許他和莫曉竹來往,他怕他提了洛婉一會兒求簽就不靈了。

    一定要求一個與莫曉竹的姻緣簽呀,不然,他不是白帶她來了。

    停好了車,牽著她的手就朝著寺院的大門走去,一步一個台階,每一級台階上都畫著八卦的圖,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禪意。

    莫曉竹輕輕甩開了木少離的手,可,他立刻就捉住了,“怕啥,咱也沒犯錯誤,隻是牽著手罷了,曉曉,你別這麽小氣好不好?我可是來求我們兩個的姻緣的。”他一點正經都沒有,巴巴的就是想要膩上她。

    莫曉竹正要說話,可是突然間的,她傻住了,怔怔的站在大殿前大敞的門前。

    “曉曉……”眼睛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木少離也怔住了,怎麽也沒想到這麽晚了又是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他和莫曉竹一起會遇上水君禦。

    可隨即的,他想通了,一定是洛婉,原來洛婉不止是帶他來過,自然也帶水君禦來過,兩個都是她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告訴水君禦也不奇怪的。

    “曉曉,我們走。”嗓子一下子都啞了,看到水君禦他就沒底,他知道以前莫曉竹真心喜歡的男人是水君禦,所以,他後悔死了,真後悔這一天帶著莫曉竹來這寺院了,悔得腸子都清了。

    他這一嗓子,相信水君禦也能聽到吧。

    此時的水君禦正端坐在一個莆團上,雙手合什的在念著什麽,就好象壓根沒聽到木少離的聲音似的。

    他在這幹什麽?

    莫曉竹好奇了。

    木少離是來求與她的姻緣的,那水君禦呢?

    忍不住的就往前走了兩步,離著水君禦也近了些,停下來的時候,她甚至可以聽到水君禦低低的念禱聲。

    那似乎是佛家的經語,她聽不懂,就在她皺著眉頭在猜想著的時候,耳朵裏又次傳來水君禦低低的男聲,這一次,她聽懂了。

    他念著水薇薇,水強強的名字。

    他來這裏,也是為孩子們祈福嗎?

    那不是跟她來這裏的目的一樣了嗎?

    正神思著,突聽他的口中又低低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那名字讓她一怔,那是媽媽的名字:許雲。

    他在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經文,然後不住的念著薇薇和強強還有媽媽的名字。

    這男人,也信這個?

    可,聽著孩子們的名字,她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他的身後。

    也許,在遍尋不到孩子們的時候,來這寺院祈禱是身為父母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吧。

    低低的念著自己的心願,就是孩子們呀。

    身後,木少離看著一起跪在供桌前的一男一女,雖然他們的位置錯開了的是一前一後,可是,那兩個身影怎麽看怎麽別扭。

    “莫曉竹,我要走了。”姻緣也不想求了,眼看著都這樣了,他求是這樣,不求也是這樣。

    此刻的他倒是覺得水君禦與莫曉竹挺有緣的,莫曉竹居然第一次來就遇到了他。

    真是奇了,怪了。

    可,他那一嗓子根本沒用,莫曉竹全身心的都投入到為薇薇和強強的禱告中了,為孩子們,讓她做什麽都願意,真的願意。

    眼看著莫曉竹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木少離歎息了,隻好走到莫曉竹的身旁,貼著她一起跪了下去,心也終於平衡了一些,至少跪在莫曉竹身邊的是他而不是水君禦。

    前麵的身旁的人都在念著薇薇和強強,他也隻好念薇薇和強強了,那兩個孩子他也喜歡,要是他的孩子該有多好,偏,那是不可能的。

    三個人就這樣的跪在大殿前,那場麵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可是,誰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木少離想了又想是絕對不肯先走的,把莫曉竹留給水君禦那就是把羊送到了狼嘴裏,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他可不想再象當年那樣讓莫曉竹跑了。

    時間,在不疾不徐的走過,對於水君禦和莫曉竹來說,時間是那麽的快,他們一心隻想替孩子們祈福,可是對於木少離來說卻是煎熬了,讓他跪一會兒是沒問題的,可是這一跪,已經足足有兩個多小時了,眼看著都過了午夜要到第二天了,他的眉頭越來越皺,合什的手鬆開,輕輕一扯莫曉竹的衣角,“曉曉,該回去睡覺了吧。”

    這一聲,在這靜夜裏隔外的清晰,莫曉竹還沒反應過來,卻隻覺身前有什麽一閃,等她看到,才發現一直跪在她身前的水君禦已經站了起來,他臉上的超墨已經拿下,兩眼周遭的疤痕在這夜色中看起來隔外的猙獰,讓她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她是知道的,可是,木少離卻是第一次看到水君禦這樣的臉,也不管這是不是在寺院了,一個箭步就衝上去,“姓水的,你的臉……”

    “與你無關。”冷冷的聲音,然後,水君禦大步的就走向了大殿一側的小門,卻並不是離開的方向,而是寺院裏僧人的住處方向。

    “喂,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是不是那次車禍留下的?”似乎是從那次車禍之後,水君禦就開始戴起了墨鏡,而且,公眾場合從來也沒有摘下過。

    水君禦根本沒有理會木少離,他走得極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扇門裏。

    “曉曉,要不,咱們住下來?”

    這是寺院,不是尼姑庵,而她是個女人,住在這裏與禮不合,“不了,你要是想你就住吧,我是女人,不能住這裏。”

    “瞧我居然把這碴口給忘記了,行,要不你今晚睡車上吧,怎麽樣?”他突然就想要留下來,想要看看水君禦在幹嗎?

    不止是木少離好奇,莫曉竹也好奇了,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去睡了。”打著哈欠,這一晚她甭想洗個熱水澡了,絕對的沒有這個待遇了,明天一大早起來再拜一拜,早上的拜應該是最靈的吧,一想到這個,她是說什麽也不能走了,為了孩子們,就忍一晚上,車上將就睡吧,“少離,車鑰匙給我。”

    木少離掏出車鑰匙一拋,“接著。”

    “施主,你要是住我們這裏,那要跟我去登記一下。”

    “那剛剛那人登記了嗎?”

    “嗬嗬,這倒沒有。”

    “那為什麽我一定要登記呢?這不公平吧。”

    “這位施主有所不知,其實,我們這小寺院就是剛剛那位施主舍的錢才建起來的。

    “什麽,你說什麽?”木少離隻知道水君禦進軍房地產,進軍餐飲業,卻從不知道他還有蓋寺院的愛好?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吧。

    “這座寺院所有的建築和花銷都是剛剛那位水施主施舍的,所以,這裏就象是……是他的……”

    木少離傻了,莫曉竹更是傻了,水君禦多狠的一個人呀,以前又是黑社會的老大,可他居然花錢建了這麽一個寺院,木少離現在是徹底明白了,怪不得洛婉帶他來這兒,原來這是她兒子建的寺院,那得花多少錢呀。

    “咕咕……”來的時候急,又碰上塞車,原以為來了這裏就離開的,卻不想水君禦念了多久她就念了多久,總覺得合兩個人的力量一定能找回孩子們吧,可這會兒,她餓了。

    那小和尚瞟了她一眼,頭低垂著,笑了,“女施主餓了嗎?”

    莫曉竹真的一點也不習慣這寺院裏的和尚說的話,那稱呼讓她仿佛回到了古代一樣,讓她別扭著,可,她是真餓了,“嗯,有點。”

    “我知道了,兩位施主請吧。”

    於是,木少離隻得先把莫曉竹送到了車上,然後跟著那小和尚去登記了,這樣的年代,估計除了出家的和尚和姑子以外,沒人喜歡住這樣的地方吧,就算是有電視能上網他也不喜歡。

    可,因著好奇,木少離硬是留下了。

    莫曉竹到了車上,看看手機,真的很晚了,打了一個哈欠,忍著餓,她穿著衣服蜷縮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她睡得真香,跪了那麽久,久得兩條腿早就乏得不行,這一躺,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可是,睡著歸睡著,她的肚子卻還是餓著的。

    睡的正香,鼻間好象是傳來了香味,真香。

    那香氣讓她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眼睛,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睡在寺院前的木少離的車裏的。

    那香氣還在,她循著香氣看過去,整整的一大盤子,那好象是雞腿一樣的食物,而且,還冒著熱氣,真香呀。

    “咕咕”,隻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這是木少離的車,東西又是放在她麵前的拉桌上的,這應該是木少離拿給她的食物吧。

    隻是,她覺得那不應該是雞腿吧,寺院裏怎麽可能會有雞腿呢?

    這的人沒人敢吃雞腿吧,至少吃了也是偷偷吃,斷不會還拿給她的。

    “咕咕”,肚子又叫了,那香氣讓她更餓了,忍不住的就拿起了一個‘雞腿’鼻子間嗅了嗅,其實,她還是有點小擔心的,要是上麵抹了藥什麽的,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t市可是一直有人想要她的命呢,三番五次的出事她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那人是誰,一心的就是想讓她死。

    吃吧,餓了呀。

    一口就咬了下去,真香,那是炸得香香的豆腐皮,再咬下去,原來那裹在豆腐皮裏麵的長長的一條是土豆條,隻是因著都被油炸成了金黃色,再加上這車裏太暗了,所以,她剛剛居然沒看出來,吃了嚐了才知道這是假雞腿,是土豆和豆腐皮合在一起做的。

    可是那味道一點也不差了雞腿,她甚至覺得比雞腿還更好吃,吃了一個又一個,一會兒的功夫,那整整一大盤子的‘雞腿’就被她吃光光了。

    打了一個哈欠,吃得熱乎乎的就想睡,以後回去,她也自己做一下這假雞腿,應該就是豆腐皮裹了地瓜粉然後一圈一圈粘到土豆條上的,她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做的了。

    便宜又實惠,重要的是好吃,這才是重點。

    吃完了,盤子還放在那兒,她得繼續睡了,天亮的時候還要起來繼續給薇薇和強強祈福呢,可是這一次,當躺下來,她卻再也睡不著了,根本就是了無睡意。

    躺了半天,最後她坐起來把車內的燈給關了。

    車裏暗了下來,這樣的氣氯最適合好睡了,而她也又重新躺好在了座椅上,可是,一點用也沒用,她躺了半天,還是睡不著。

    莫曉竹隻好躺在那了,大半夜的又是在郊區,還是在寺院前的空地上,她除了呆在車裏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腦子裏先是數著數,可是數著數著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想薇薇,想強強,還想媽媽。

    翻來覆去的,越是睡不著越是著急,索性拿起手機擺弄著,她給木少離發了一個短信:謝謝你的雞腿。

    可,木少離居然沒回,他一定是一給她送過來雞腿就回去睡了,這廝睡得還真的挺快的,倒是她怎麽也睡不著了,真是羨慕嫉妒恨,。

    又發了一個短信給安陽,“晚上不回去了,跟朋友在外麵呢。”

    可,安陽卻直接就打給了她,一接通,直接就急道:“竹子,我以為你失蹤了呢,你可嚇壞我了,為什麽不回我發給你的短信?”

    安陽這一質問,莫曉竹才發現她的手機裏還有幾封沒有打開的短消息,“嗬嗬,我才看到,不好意思呀,以後絕對不敢了。”

    “喂,死竹子臭竹子,你以為你不敢就行了嗎?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現在安全不安全,你不回信息也不回家,我以為你出事了呢,才還想著要報警,幸好你的短信來了,要不,錄口供什麽的可麻煩了,程序也特別多。”

    “嗯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要學會多問多做事,不然,被人罵了都還幫人數錢呢。”

    安陽卻還不饒過她,“你想起來就好,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吧,應該是明天下午才會回公司了。”

    “竹子,你到底在哪兒?”安陽象是從床上坐起來似的追問她。

    “哦,在外麵。”

    “竹子,你就這麽敷衍我呀,快說,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在……在郊區的一座寺院前。”

    “你一個人?”安陽徹底的不放心了,嗓門也高了起來。

    “不是的。”

    “那是跟誰在一起?淩然?”

    她笑了,想不到安陽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李淩然,“我和他最近都很少見麵了,安陽,你別胡亂猜了,你無聊不呀。”

    “那是誰呀,你要告訴我,這樣我才放心。”安陽不死心的追問她。

    眼見著怎麽也睡不著了,索性就與安陽聊了一會兒。

    手握著電話,她覺得自己被安陽追問的仿佛在鬼門關裏繞了一圈似的,再被她問,隻怕要穿幫了。

    卻不曾想,她的不理真的讓安陽急了,“那是木少離,是不是?或者,是水君禦?”

    掩著唇輕笑,最後才移了手,“是的,是木少離。”

    “你們在寺院裏住一起?”

    “沒,他住禪房的,而我是住在車裏,八卦女,這下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竹子,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一定要多個心眼,男人呀,沒一個好東西。”

    “嗬嗬,又想起你才吹了不久的男朋友了?”

    “我才不想他呢,巴不得早吹早結束,行了,我得睡覺去了,要不,你明天給我假?”

    “臭美。”她嗬嗬笑,可其實若是安陽真的有事給她請假了,她一定準假外帶不扣安陽的薪水的,當初,若不是安陽把她帶給了花伯,她和李淩然現在就都沒命了。

    “晚安。”安陽打了一個哈欠,問了晚安就去睡了。

    莫曉竹又躺了下去,還是睡不著,這回,卻沒有電話可打了,誰這個時候象夜貓子似的還不睡呀。

    睡不著的時間一下子煎熬了起來。

    車裏的空間小,又躺了一會兒,她躺不住了,索性就坐了起來,可才一起,立刻嚇得驚叫了一聲,“誰?”木少離的車外,筆直的站著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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