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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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主院中,主母得到稟報,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的進了祠堂。她站在房門外,望著遍地狼藉,冷笑漣漣:“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對於楊漢這瘋狂的舉動卻毫不懷疑,因為高人曾告訴過她,長期服食丹藥,最終行為會變得癲狂。她心中壓抑不住的激動,麵色顯得猙獰,因為高人告訴她,癲狂後就是極速消瘦,再然後就必死無疑。不過她一天也不想等了,她要那個孽子馬上死。

    管家有點膽戰心驚,他不知道楊漢這番舉動是不是跟他有關,要知道楊漢這可是闖了滔天大禍了,官人知道後一定會大怒無比的,萬一查到他身上,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聲音顫抖道:“娘子,要不要打掃一下?”

    主母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為什麽要打掃?”然後望向身後的一眾仆人,麵無表情道:“你們都退下。”

    片刻後,院子裏隻剩下主母,馬管事牛媽媽三人。主母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牛媽媽身子顫抖,她平時猖狂,但一旦遇到大事就慌神了。主母最終望向馬管事,她的目光冰冷中透著瘋狂,讓馬管事膽戰心驚。然後主母輕輕說了一句,馬管事大驚,但在主母目光逼視下他不敢不從。

    晚上,楊朝嶽下職回來了,剛換下軍服坐在椅子上歇口氣,馬管事就大哭著衝進來,跪在地上一番添油加醋的哭訴。楊朝嶽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眼睛卻是已然紅了,他顫抖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句話不發急匆匆的去了祠堂。

    到了後,發現娘子帶著小妾三兒一女並一眾仆人跪在院子裏,那些雇來的男仆女使也躬身站在兩側,沒人敢說一句話。

    “官人啊,妾身對不住列祖列宗,對不住你啊......”主母頭發散亂,傷心哭泣。

    楊朝嶽恍若未聞,身子顫抖著進了供奉祖先牌位的房間,入目所見,滿地碎瓷片,貢品被打翻一地,祖先牌位更是歪歪倒倒,被打翻在地,不由得眼前一黑險些昏倒,主母欲扶他,被他一把推開。他紅著眼睛,嘶聲吼道:“將那個逆子給我綁來。”

    主母朝馬管事看了一眼,垂淚道:“管家,你親自帶人去。”

    馬管事心中了然,不敢抬頭,低頭答應,他帶著兩個心腹衝進楊漢的小院中,匆匆的將楊漢扒光,套上一套潔白的絲綢內衣,綢緞袍子。楊漢隻能嗬嗬冷笑,真是不忘時時刻刻演戲啊。芽兒拉住楊漢不鬆手,哭著不讓走,卻被馬管事一腳踹開,楊漢被兩個強壯仆人扭著,掙紮不開,更來不及心疼,就被押走了。

    楊漢被押著剛跪在楊朝嶽麵前,就被他一腳踹在胸膛上,被踢飛了好幾米,楊漢眼前一黑,幾乎喘不過氣來,等一口血噴出來,眼前才恢複了清明。

    那一腳好像踹斷了他全身的骨骼,身體動彈不得的他又被押著跪在地上。

    他抬起頭來,隻見楊朝嶽顫抖著嘴唇,雙目盡赤,恨不得吃了他,他恨聲道:“孽子,你怎麽敢欺師滅祖,背祖忘宗,你怎敢褻瀆先人靈位?你怎敢如此?”

    楊朝嶽氣急,怒火攻心之下,身體又有點顫抖,但楊漢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愣住了,“褻瀆先人靈位?”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向房間裏麵望去,隻看了一眼,他就如墜冰窖,渾身發冷,直欲冷到骨子裏去。他唰的一聲望向主母,後者似有察覺,暫時止住了哭聲,也望向他,楊漢強逼著自己轉過頭,將頭勾下,卻眼睛通紅,牙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咬死那個毒婦:好狠的心呐,你這是恨我不死啊。此時此刻,楊漢心中後悔到了極點,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狠毒程度。他如何敢動祖先的牌位,這是自取死路啊。可是他有底線,不代表那個女人有底線。要知道她身為楊家的兒媳,那些牌位也是她的祖先啊,以那個女人的所為,已經觸犯了七出之條,下場隻有一個,被休直接被趕出去,任何一個男人,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容忍她如此作為。

    可是沒人知道是她幹的,楊漢被嫁禍了,卻無法辯解,暴怒的楊朝嶽也不會相信他,滿院的人畏懼那個女人,也沒人會替他說話。

    “孽子,今日我就打死你,再向列祖列宗請罪。”緩過氣來的楊朝嶽,直接朝自己的兩名親兵下令,他們身為親兵,時刻護衛主將不離左右,但那是在軍營裏。他們護送楊朝嶽回府後,一般都在前院歇息,剛才被仆人奉楊朝嶽的命令喊來,沒想到卻摻和進了主將的家事中,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啊。家醜不可外揚,楊朝嶽也是氣昏了頭。但他們兩人卻不敢違抗主將的命令,隻能硬著頭皮從仆人手中接過兩根哨棒,朝早已被綁在一條長凳上隻著白色內衣的楊漢打去。

    “嘭,嘭。”兩根棍子落在楊漢屁股上,他咬牙忍著沒有吭聲,卻激怒了楊朝嶽,他朝自己的兩名親兵吼道:“給我用力打,打死這個孽障。”

    “嘭,嘭......”兩名親兵無奈,他們可是打過殺威棒的,看來主將是一心想打死小郎君了。在楊朝嶽注視下又沒法放水,隻能使出全力,隻幾下就打得楊漢脊背血肉模糊。

    楊漢眼前一陣陣發黑,慘哼出聲,他用最後的力氣抬頭望了一眼便宜老爹,其好修儒學,平素以儒生自居,褻瀆先人英靈的大罪,普通人都受不了,更別說禮教宗法大於天的儒家子弟了。楊漢看他怒發噴張,目訾欲裂的樣子,直恨不得吃了自己,不由閉上了眼睛,心中祈禱“好歹留條命啊,千萬別給打死了。”

    但心中卻已不抱任何希望,他知道自己無法幸免了。

    前世一幕幕往事在楊漢腦海中閃過,然後是今生,祖父楊顯儀,被賣掉的生母,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楊漢腦海閃過的是芽兒的身影,他不敢想象自己死去後,芽兒的悲慘命運。

    下一刻,楊漢意識消失了......

    ......

    楊漢再次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兩天兩夜,他聽到芽兒的哭聲,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環境,他躺在熟悉的床上。

    楊漢悄悄鬆了口氣,他沒死,又活過來了。

    從芽兒口中,他得知自己是被人抬回來的,當時已經昏死過去。

    讓楊漢意外的是竟然有郎中來給自己上過藥,他非常不解,按說以當時楊朝嶽的暴怒程度,恨不得打死自己,又怎會請來郎中給自己療傷上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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