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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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讀者小可愛們好,今天的八卦小劇場先歇一天哈,因為這兩天的收藏留言太讓作者君感動了,你們的每條留言我都會看,看的我激動的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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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感謝小天使八七五十六的地雷哈,飛吻
八七五十六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4-16 19:26:33
我雖會騎馬,但哪裏慣於馬上疾馳,長途奔行。在馬上顛簸上半個時辰便有些抵受不住,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顛的七零八落。
幸而衛恒顧惜腳力,怕一刻不停的奔馳,累壞了這唯一一匹馬,雖然急著趕路,但每過一個時辰左右,便會將我從馬上抱下來,讓那馬吃草飲水,歇息片刻。
而我也得以喘息。饒是如此走走停停,一路上歇了五六次,到了午後,我已被癲得頭暈腦漲,渾身酸痛。
行到盧縣時,天光尚好,還遠未到日暮時分,衛恒卻不再趕路,拿出衛府的令牌,到驛館中安歇。
我與他相對無言,默默用過了驛丞送來的晚飯。
因在馬上顛了一天,渾身酸痛,如散架一般,我實在沒什麽胃口,不過喝了一小碗粥,便起身進到內室,欲待緊閉房門,卻找不到門閂,隻得作罷。
想衛恒總歸是個君子,當不致做出那等出格失禮之舉。誰想我剛坐在榻上,脫去外袍,打算略躺一躺,忽聽吱呀一聲,衛恒手拿胡床,大步跨將進來,反手將門閉於身後。
我忙抓過外袍擋在身前,“將軍這是作甚,為何擅闖女子寢居之所。”
他將手中胡床打開,放置於門邊,神色略有些古怪,“驛館中隻餘這一間房舍……”
跟著便提高了聲音,鄭色道:“你我乃是未婚夫妻,名份早定,事急從權,便是共處一室,亦無不可。”
“方才用膳時並不見這驛館有許多人往來,將軍同我來得又早,怎會隻餘一間空房?”
我已被箍在他懷裏,在馬背上疾馳了一天,再也不願到了晚間,仍要同他呼吸相聞,共處一室。
衛恒臉色一黑,沉聲道:“夫人為何定要我明言?衛某行此唐突之舉,不過是怕夫人再生逃婚之念。”
所以寸步不離地看著我,如押解人犯一般。
橫豎多說無益,我重又裹上外袍,全身緊繃地跪坐於榻上,看著衛恒一步步走過來……彎腰俯首……吹熄了我榻旁小幾上的那盞燭火。
我心跳如鼓,耳邊甲衣摩擦之聲再度響起。
借著透入窗欞的淺淡月光,那個高大挺直的身影重又一步步退回到門邊,坐於胡床之上,再也不見動靜。
我卻仍舊全身緊繃,僵坐於榻上,盯著胡床上那一團靜止不動的身影,一顆心怦怦亂跳。
直到片刻後,陣陣熟睡的鼾聲[裝睡]傳來,我才鬆了一口氣,如散架一般,癱倒在床上,不及將榻上的棉被扯到身上,便已沉入了夢鄉。
說也奇怪,之前那些時日,我並不與他相見,卻夜夜都會夢到那幾個畫麵。
他毫無喜色地拿開我遮麵的團扇……麵無表情地看我飲下毒酒……
可是這一晚,我與他共處一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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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隻夢到了桃源深處,百花盛開,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紅,山花爛漫,隻為我和嫂嫂,還有岩弟,隻為我們三人而盛放……
花間鳥鳴婉轉,燕語鶯啼,初時隱隱約約,後來竟漸成曲調,隨著明媚春光越發響亮起來,倒似是鶴鳴九皋的調子。
我正聽得醉心,忽然天光一暗,滾滾烏雲翻湧而來,一道悶雷似的聲響炸開,四麵八方不停回蕩著同一句話。
一個憤怒到有些變形的聲音在天地間怒吼!
“朕這輩子最大的不該,便是娶了你!”
那句話如有實質般,密不透風地朝我擠壓而來,壓得我胸口喘不上氣來,直如溺水一般。
原來……這還是一個噩夢。
可我明知它是個夢,卻怎麽也醒不過來,連呼吸都不能夠,胸中越發憋悶,隻覺眼前那一團黑雲越來越濃,要將我徹底淹沒。
那團黑雲中忽然又炸出一聲響雷。
“阿洛!阿洛!”
像是又處於馬背之上,被劇烈的顛簸……
我終於被人搖醒,從這噩夢中逃了出來。
衛恒坐在我身邊,雙手扶著我,臉上是罕有的關切,“可是被夢魘到了?”
他的嗓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沙啞,聽得我心中陣陣發寒,剛剛夢中那個聲音……也是這般沙啞。
難道那是衛恒在前世曾對我怒吼的話嗎?
我下意識的便推開他,朝後縮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的身上竟然是蓋著棉被的,兩床薄被都蓋在我身上,難道是我夜裏覺得冷了,將它們全都扯了過來?
見我如避蛇蟲猛獸一般避開了他,衛恒神色陰沉,起身道:“既然夫人無事,還請快快洗漱用飯,別耽擱了歸程。”
言罷,他推門而去。那張胡床仍立在門邊,上邊放著一盆熱水,並巾帕篦梳等物。我明明做男子打扮,可那驛丞送來的竟有不少女子梳洗時才會用到的東西,也不知是衛恒命他[男主送的]送來的,還是他識破了我的身份,自做主張。
因著夢中那句話仍在我耳中心內反複回響,我也不知花了多久才洗漱完畢,出門一瞧,才發現竟是天光大亮,已過了辰正。
因起的遲了,我原以為,重行啟程時,衛恒會急於趕路,畢竟他又從驛館處多要了一匹馬,再不必如昨日那般顧惜腳力,動不動就停下來讓馬兒歇息。
可衛恒卻仍是強行與我共乘一騎,沿途換馬歇息的次數和昨日相差無幾,仍是早早便在一處小城尋處歇宿。
但這天晚上,他卻沒再說什麽隻餘一間館舍,要同我共處一室,許是看我連著奔波兩日,早已累的精疲力盡,再也無力逃走,便不再委屈他自己縮在胡床上熬過一宿。
可他卻仍是命驛館的從人守在我的門窗之外,仍是對我嚴防死守,生怕萬一我還是逃之夭夭,害他不能遵從父命,於他爭奪世子之位大大不利。
我忽然又想到夢裏的那句怒吼,若那真是衛恒的聲音,他可是自稱他為朕,看來在上一世,他最終得到了世子之位,最後還奪了我那天子表哥的帝位。
然後呢,然後便是我的死期吧!
飛鳥盡、良弓藏,我連他的良弓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塊踏腳石罷了,等沒了用處,自然是踢到一旁,再碾得粉碎。
原本走陸路,便不如走水路那般快,我們又是兩人共騎,不時走走停停,到了第四日傍晚,眼見離鄴城已然不遠,隻消再往二十裏,便可在天黑前趕回丞相府,衛恒卻折而向南,在臨漳縣尋到一間客棧住了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晚,竟是連驛館也不再去住。
而這一晚,因不能再命驛館之人替他看著我,他又坐於他那胡床之上,同我共處一室。
吹熄燭火之前,他道:“好生歇息一晚,明日,你便可以見到那個人了。”
雖然有些好奇,他過鄴城而不入,到底是要帶我去見何人,我卻沒再開口問他,橫豎明日便會知道,何必再同他多話。
第二日,我們向南又行了半日,午間時分,行至石城。
而衛恒要我見的人,就在這石城之中。
因石城多石山,衛疇在此建了個采石場,將觸犯法令之人,除死刑者外皆流於此處,在采石場做苦役,終日勞作。
衛恒先將我帶到一處簡陋的房舍之中,然後喚來一人低聲吩咐幾句,那人領命而去。
過不多時,便帶了一個苦役打扮的人步入庭中,那人衣衫破舊,但尚算整潔。想是鎮日在日頭底下勞作,臉龐曬的黝黑,沾滿石灰的絡腮胡子亂逢逢地蓋住了大半邊臉。
這便是衛恒繞了這麽遠的路要讓我見的人嗎?
衛恒看出我的疑惑,“不錯,就是此人。他如今換了衣衫形容,你便認不出了嗎?”
難道這竟是我熟識的人不成?
我再放眼細看過去,衛恒並未讓那人進來,亦不許我將窗子打開,隻許我從窗縫中看過去,看不到他的正臉,隻能看到他左邊眉梢處似是有個綠豆大的黑痣……
左眉處的黑痣?
我心中一跳,我所熟識人中,確有一人麵有黑痣,亦是綠豆大小,亦是在左眉梢處,可是那個人應當已不在人世才對,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那人可是程熙?”我問衛恒,語氣有些不穩。
“果然是夫妻一場,他程季光已再不是昔年錦衣華服的王孫公子,你竟還能認出他來!”衛恒語帶嘲諷。
我一時無語,衛恒的性情怎麽變得這般古怪,我認不出程熙來,他諷刺我,我認出來了,他說話仍是這般陰陽怪氣。想是明明不願娶我,卻又為了討他父親歡心,為了世子之位不得不娶我,這才看我處處都不順眼。
“你竟沒有殺他?為何當日你會留他一命?”
他眼中如何看我,我早已不放在心上,隻關心眼前這個疑惑。
衛恒默然半晌,別過頭道:“誰讓那日夫人巧舌如簧,搬出我同他昔年的那點少年情誼。這才一時心軟,放過了他。”
當真是我說動了他不成?
“那將軍為何又要假稱他已死於你的劍下?”
“不然呢?看著他被父親封個小官,一年半載後‘染病’而亡嗎?”
我先前便總覺得程熙不當是死於衛恒劍下。再想到衛疇對我說過斬草除根的話,以及程熙那兩位兄長的下場,看來前世程熙的結局便是如此,在歸降衛疇後,沒過多久便極其“自然”的因病而亡。
看著窗外已然今非昔比的程熙,我下意識地又撫上自己的掌心。
自從意識到我或許是重活一世,不經意間,我便會輕撫掌心,明明指下光潔柔軟,恍惚間,卻似仍能摸到那幾道深深的傷痕。
可是,不一樣了……
這一次,我的手沒有廢掉,程熙也保住了性命。既然有一件、兩件事情的軌跡和前世不同,那便必然會有第三件、第四件……
既然上蒼憐憫,讓我重新來過,定當予我別樣機緣,使我不致重蹈覆轍,否則,若仍是如前世一般的結局,那上蒼又何必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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