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楚家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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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了打賞銀子的小廝一路退下,走出了楚家大門,又走過了幾條街,在要回鋪子裏的時候拐了個彎,來到了後巷,巷子裏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他衝馬車裏的人低聲說道:“小姐,都按你說的辦妥了。”

    “嗯,照我吩咐的說的?”馬車裏傳出一個聲音。

    “正是。”小廝答道。

    “香料也抹上去了?”

    “抹了。”

    “楚小姐可有起疑?”

    “沒有,不信小的拿不到賞銀。”小廝雙手托著楚家打賞的一兩銀子示意。

    馬車裏伸出一隻手來,拿著一錠銀子放到小廝掌心,說道:“去吧,別讓人跟著了。”

    馬車裏頭坐著的自然是君玉歆,這雲天裳是君家的產業,她稍微狐假虎威一下,讓楚佩的衣服插個隊,便能趕製出來,再編個不恭維楚佩的理由,忤逆著她的心思走,便能讓楚佩放心地穿上這身衣服。

    她料定楚佩會喜歡這身衣裳的。

    “你這麽大費周章的到底要幹什麽?”長善這些天已經徹底的暈頭轉向了,完全不明白君玉歆要做什麽。

    君玉歆睨了她一眼:“布局,你懂麽?”

    “不懂,不懂才問你的嘛。”長善惱道。

    “說了你也不懂,問什麽問。”好不容易能在智商上碾壓長善,君玉歆自然不會放過刻薄她的機會,果然氣得長善直翻眼皮,懶得再跟自己說話。

    那日的楚佩當真豔光四射,她故意晚了小半個時辰才到藏世茶樓,於是等到她時,所有人的目光便停在她的身上,她本就膚白,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更顯得她人比花嬌,若隱若現的肌膚無時無刻不透著魅惑。

    “錢大掌櫃,我來遲了。”京中人人都知道錢隆是君府大掌櫃,隻要稍微懂點事兒的都不會抹他的麵子,甚至要給他幾分麵子。於是楚佩盈盈行禮,彎腰時胸前便波濤洶湧。

    錢掌櫃的目不斜視,拱手道:“楚小姐客氣,樓上請坐。”

    坐在遠處的君玉歆見了此景,點頭道:“我哥眼光當真不錯,錢隆是個君子。”

    “大公子看人一向準著哩!”攏翠連忙說道。

    那一片追隨的目光順著楚佩一路往上,看她搖曳生姿的腰肢,看她扶樓而上的小手,看她及腰的長發似乎都透著惑人的味道。

    卻沒有人看到楚佩眼中的冷笑,這就是男人啊,看見漂亮女人便挪不動腳的男人,真是沒意思得很,活該淪為她的玩物。

    顧舒玄恰到好處的扮演著一個看失神了的***浪子模樣,隻差沒有流一地口水,心中卻越來越納悶:“這君玉歆繞這麽大一圈,到底要做什麽?”

    他目光偶爾瞥見一處,正是坐在楚佩對麵的江家姐妹,看得出也是用心妝扮過的,隻是跟這楚佩一比,實在中規中距了太多,男人的眼睛嘛,來來回回總是停在某幾個部位上的,楚佩的欲露還休,剛好滿足了他們的眼球。

    受了冷落的姐妹二人倒沒有大發脾氣,也沒有失了儀態,隻是含著絲極淡的敵意,笑望著花枝招展的楚佩,前些日子這三人還合謀要除掉君玉歆,算是結了個盟友,轉眼間便針尖對麥芒,當真有趣得很。

    “她像個煙花之地女子一樣,是給誰看呢?”江竹韻低頭喝茶時輕聲問道。

    “煙花之地女子?你見過哪個煙花之地女子能把這麽多聰明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江柳意笑著搖了搖頭。

    “怎麽說她也是皇後的妹妹,如此傷風敗俗不怕皇後難做?”江竹韻又說道。

    “她根本不在乎,楚佩這個女人,根本不關心世俗怎麽想,她要的是踩在男人身上。”江柳意是清醒的,所以她能一眼看穿楚佩的性格。

    “可惜今天少了個人,不然更好玩。”江竹意掩嘴笑道。

    “君玉歆被禁足在天應寺也不是壞事,馬上就要會試了,她若是在京中,我還真要費不少心思對付她。”江柳意隱隱有一層擔心,她上次刺殺君玉歆的事,君家到現在都還隱忍不發,到底是君隱自認啞巴虧還是在暗中蓄謀什麽?

    忽然有丫鬟來找顧舒玄,低聲在他耳邊說道:“顧公子,小公子請您上樓一敘。”

    顧舒玄應邀前往,推門而入:“小公子別來無恙。”

    君安踢了一腳跟前的凳子,沒好氣道:“給小爺坐這兒,別他媽一雙眼睛看不該看的東西,在下麵給我姐丟人!”

    原來君安以為顧舒玄也被楚佩迷惑,想著怎麽著都不能讓顧舒玄心猿意馬對不住自家姐姐,便把顧舒玄拎了上來。顧舒玄了然,笑著坐下,也不辯解,隻覺得君家這群人的確有趣得很,當真是個個都護著君玉歆護到無法無天了去。

    君玉歆又仔細地看了看這茶樓裏的人,該來的都來了,她很滿意,於是伸了個懶腰:“走,咱回吧。”

    “你不進去喝一杯?”長善的問題很傻很天真。

    “長善姐姐,咱小姐還禁著足哩,這是偷跑出來的,哪能進去呀?”攏翠都看不下去了。

    “哦。”長善麵上一紅,清了清喉嚨,駕起馬車往天應寺趕去。

    君玉歆的練功大多都是跟長善交手,兩人打得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喘粗氣的時候,君玉歆擺了擺手:“在山上悶了這麽久,想不想下山撒野?”

    “不想。”長善想也不想地就回絕了,跟著君玉歆撒野經常是要小命難保的,而她很是愛惜自己的小命。

    “你能不能出息點?”君玉歆恨鐵不成鋼。

    “不能。”長善如是說道。

    “得,你看家。”君玉歆悶聲道。

    君玉歆的輕功是小時候在天機老人的追殺下練出來的,所以放到江湖上排不上第一,也不會落到第三去,趁著夜色,她換了夜行衣,長善嘲諷她:“怎麽?準備打家劫舍去啊?”

    “我準備劫色,不是劫舍。”君玉歆不跟她計較,摸了摸身上的東西確定無誤後,避開耳目急行下山,山下顧舒玄已等了許久。

    顧舒玄看她一身衣行衣,眼睛上還蒙著白紗,不由得好笑:“你這樣子也太滑稽了些。”

    “改天我一定要琢磨出來隱形眼鏡是怎麽做的。”君玉歆沒好氣道。

    “隱形眼鏡,那是什麽?”顧舒玄不解。

    “沒什麽,走了。”君玉歆無法解釋,隻能不解釋。

    君玉歆幹的事跟雲之遙差不多,隻不過雲之遙是往外麵搬別人的東西,而君玉歆往別人家裏放東西。

    顧舒玄一邊陪著君玉歆幹這不正當的事兒一邊問她:“你這麽做有什麽用處呢?難不成你還想去找古長月喊一嗓子叫他來抓奸啊?”

    “什麽抓奸?你能不能用點文雅的詞語,這種栽贓,好嗎?栽贓!”君玉歆很嚴肅地更正顧舒玄的錯誤,說得認真無比,可她越是這麽認真,便越是好笑,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同時笑出聲來,嚇得趕緊捂住對方的嘴巴,貓著腰退出去。

    退出來的二人騎在馬上,慢悠悠地往天應寺走著,那是一整晚的忙碌,於是此時天邊已經開始發亮了,一絲白線從東方慢慢顯了出來。顧舒玄暗中回想了一下君玉歆去的那幾門幾戶,心中漸漸有了清晰的大概,這大概越明了,他便越驚心。

    這驚天大局,一旦拉開,君玉歆知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她定是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她才要這麽做。

    這樣的女人,真的好心狠手辣。

    他看著君玉歆的側臉:“你不是男兒,當真可惜了。”

    “我若是男兒,你喜歡我怎麽辦?”君玉歆回敬一句,但心中清楚,顧舒玄猜到了她要做什麽了,隻是沒有猜完整。

    “龍陽之好也不錯。”顧舒玄認真地說。

    君玉歆無語望天,原來古人的思想真的很開放。

    “為什麽叫上我跟你一起做這件事?”顧舒玄問道,像今晚這種夜行之事,以君玉歆的武功一人便可完成,根本不需要叫上他。

    “你知道為什麽。”君玉歆說。

    顧舒玄默然,君玉歆在給他一個機會。

    自那日茶樓鑒茶大會之後,江家那位二公子江鬆寒有了新的幻想對象,往日裏他竟未發現有楚佩這等***,實在是一大憾事。他和他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時,便不再提誰家娘子的屁股大,誰家閨女的胸很圓,說的多是楚佩那騷娘們兒在床上一定帶勁!

    “二公子,我這有一好東西,你保管喜歡。”賊眉鼠眼的跟班神秘兮兮地說道。

    “還什麽東西是本公子沒有見過的?”江鬆寒不屑一顧。

    跟班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副畫來,一點點展開,正是那日楚佩的模樣,鵝黃衣裳,欲露還休,若隱若現。

    江鬆寒一把奪過去,癡癡看著畫上的人,這作畫之人想必很擅丹青,竟畫得神韻俱在,就連眼中那抹冷漠都刻畫得栩栩如生。

    “從哪裏得來的?”江鬆寒連聲問道。

    “陳侍郎家的小妾。”跟班得意的說道。

    “陳侍郎?小妾?就跟你***那娘們兒?”江鬆寒顯然知道那人。

    “正是,她說這些天看著這畫像是著了魔似的,她一氣之下就偷出來送我了。”跟班說得眉飛色舞,說道,“我想著這種好東西一定要孝敬二公子才是,就給您送來了。”

    “好,好好好,有賞!賞!”江鬆寒抱著畫像不再鬆手,手指頭一點點撫過畫像上美人兒的眉目,像是真的碰到了那女子的肌膚一樣。

    跟班連聲道謝,見著江鬆寒看著畫像如癡如醉,便知趣地不再我話,心想著那娘們兒平日裏不懂事,這件事倒做得真漂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