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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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逸也死死地盯著蘇氏,“你要那麽多銀子做什麽?”

    惠嫋嫋疑惑:“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怎麽都不聽我說了,是我說得不好嗎?”

    蘇氏聞言,身子狠狠地顫了顫,“別說了!”

    如果讓惠嫋嫋再說下去,她真不知道對方還能再說出些什麽來。

    老太太卻是盯著惠嫋嫋說,“還有什麽?說!”

    惠嫋嫋看了惠逸一眼,見他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便道:“我聽說姨娘把相爺收在庫房裏的那什麽硯也賣了。”

    惠逸眉心一跳,“虎嘯蒼鬆玉硯?!”

    惠嫋嫋撫掌歎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姨娘賣了些銀錢是不是可以把我們瑾靈院三人這些年的例錢給補足了?芸姑年歲大了,一天做不了幾個針線活了。我也不好總是去問皇後娘娘要接濟,要不然,會讓人以為我們左相府是要飯的。”

    蘇氏看著惠逸變得鐵青的臉色,呆呆地坐在那裏,雙眼無神。

    惠逸是很喜歡那方硯台的,曾和她說過,那方硯台值很多錢。

    她每次去庫房都會把那個硯台拿出來摸一摸,好像一摸到,就能沾上點銀子似的。

    不曾想,自己會摔了那個硯台,便一咬牙,將那個硯台給賣了,反正相爺不知道,到時再找個借口,說遭竊什麽的……讓她鬱悶的是那硯台壞了個角,便賣不起價,還不如傅靈瑤嫁妝裏的一隻簪子值錢。

    惠逸對惠嫋嫋道:“你先回去。”

    惠嫋嫋“哦”了一聲,“平公公還在院中,相爺要見嗎?”

    現在惠逸心裏隻有那方虎嘯蒼鬆玉硯,哪裏還有什麽平公公扁公公?

    擺了擺手,便讓惠嫋嫋退了出去。

    惠嫋嫋從鬆鶴堂裏出來,還未走遠便聽到了裏麵罵罵咧咧的聲音,笑得得逞而燦爛。

    走出幾步,便見春蘭正將一張一張的紙收起,每一張紙上,都有一個大紅的指印。

    金桃的麵上看不出半點傷,但她麵色蒼白,看向春蘭的目光裏充滿了懼意。

    惠嫋嫋不知道春蘭是用的什麽方法讓金桃就範的,她也沒有開口詢問,看了一眼那些紙張,便交由春蘭收了,目光淡淡地掃過金桃,與春蘭腳步輕快地離開。

    金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發現現在的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剛才那一眼,竟讓她感覺到了害怕。

    回過神來,便跑向鬆鶴堂,她得把這個發現告訴蘇氏!

    到門口卻聽到蘇氏在裏麵哭鬧的聲音,老太太的咒罵聲,惠逸的怒斥聲。

    金桃有點懵,馬上又去把惠蕭蕭找來。

    蘇氏終於狼狽地出來了,發髻歪斜,麵容紅腫,還劃開了幾道小口,可見血珠;衣衫淩亂,還沾上了幾團茶漬。

    金桃忙過去伺候,不想蘇氏看到她,一個巴掌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就朝她麵上打了下來。

    ……*……

    惠嫋嫋與春蘭走在回瑾靈院的路上,笑眯眯地摸著下巴想著鬆鶴堂裏現在該是怎樣的熱鬧,春蘭則一直在旁邊笑。

    由悶笑變為輕笑,在惠嫋嫋看向她的時候又變成大笑。

    “小姐,我來這裏這幾年,從來就沒有這麽痛快過!”

    惠嫋嫋啞然失笑,“這樣就讓你覺得痛快了?”

    春蘭愣了一下,眨眨眼,難道還不夠?

    “你回頭去打聽打聽鬆鶴堂裏的情況,再留意一下最近府裏的有趣的事,回來給我們說上幾嘴。”惠嫋嫋一雙杏眼笑得彎了起來,靈動可人,“快去,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戲了。”

    春蘭疑惑著,卻還是在惠嫋嫋的催促下往鬆鶴堂走去。

    平公公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問了幾次時辰,聽到手下的人告訴他惠嫋嫋回來了,立時站起來朝惠嫋嫋走去,將她打量了一番,見她與過去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微微點了點頭,還算滿意的樣子,嘴裏客套地問了一句,“他們可有為難你?”

    惠嫋嫋笑著搖頭,“有皇後娘娘為我撐腰,他們哪裏還會為難我?隻是問了些皇後娘娘和我說了些什麽話之類的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就讓我回來了。相爺還有些事,就不能來見公公了。”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不過,聽者並不會把這當成說者有心,在他以及眾人的眼裏,惠嫋嫋是個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樣的話,隻會傻傻地做著和事佬。

    平公公囑咐她有什麽委屈便進宮去求皇後娘娘後,帶著手下人急急離去。

    出宮的時間這麽久了,宮裏的主子可不會高興。

    芸姑沒見春蘭,有些疑惑,不過,此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拉了惠嫋嫋到一邊,將在宮裏的事情和在鬆鶴堂的事情都細細地問了一遍。

    惠嫋嫋揀了些和她簡單的說了說。

    聽完之後,芸姑並沒有如春蘭一樣喜笑顏開,而是蹙起了眉頭,“小小姐,以後宮裏,還是少去為好。宮裏的那些人,也要少接觸一些。”

    惠嫋嫋沉默了一下,她要弄清楚誰才是厲厲,必然要與宮裏的人接觸的,“芸姑,為什麽你當初不向皇後求救,而向寧王妃求救?”

    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第一次,她自己說出了一個解釋,芸姑沒有否認。

    這一次,她看向芸姑,再一次給出了一個解釋,“你不信任皇後,為什麽?”

    芸姑驚得張了張嘴,“我的小小姐,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被人聽了去,隨便學舌幾句,就是大不敬之罪。”

    惠嫋嫋笑了笑,心中已經明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芸姑還想再說什麽,惠嫋嫋又道:“皇上當年幹涉我們兄妹的去留問題,皇後這些年不會對我的處境完全不知,先前不曾表現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任何的關切,現在卻關心起來,容不得我不多想。可她是皇後,她要示好,要我多去宮裏走動,我又怎麽拒絕得了呢?”

    芸姑盯著惠嫋嫋看。

    之前覺得她長大了一些,懂事了一些,不一樣了,現在才發現,她長大了不止一些,懂事了不止一些,還大不一樣了。

    若是以前,惠嫋嫋說出這樣的話來,會讓人感覺到她語氣裏的無奈和軟弱,現在……她感覺到了她笑意裏的機靈和得逞,有讓她心安的力量。

    她在用皇宮來保護自己和瑾靈院裏的人。

    想到她提前準備了那一份嫁妝清單,還從鬆鶴堂裏全身而退,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傅靈瑤的影子,忽地一句阻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

    皇宮裏,平公公回到皇後身邊的時候寧王妃已經離開了。

    皇後沉著眸子,站在窗邊,出神地看著手裏的東西,聽到平公公的聲音,回過神來,一反手,便將手裏的東西藏入了袖中。

    平公公疑惑了一下,忙垂下眸子,什麽也沒有看到。

    將左相府的事情向皇後一一稟報了之後,欲言又止。

    皇後掃了他一眼,“有話就說。你跟本宮的時間不短了,知道本宮不喜歡吞吞吐吐的人。”

    平公公應了一聲,“奴才不明白 ,娘娘為何突然間決定幫助嫋嫋小姐?”

    “你是想問本宮,為何這麽多年都不聞不問,現在卻突然橫插一手吧?”

    平公公訕笑了兩聲,扶著皇後向外走去。

    繡花鞋踩在雨花石鋪成的花園小道上,腳底感覺到了一些膈應,卻又因為這些膈應而舒坦。

    “許多人知道,當年我們三人關係要好,本宮總不能輸給寧王妃。你當她是真的關心那蠢丫頭?那日怒氣衝衝地來向本宮說惠府的各種不是,可她的衣著卻是極為光鮮齊整的。以她衝動的性子,她若是真的著急,必是沒有心情梳洗打扮的……這人呐……”皇後感慨起來,“都是會變的。以前她可是思維最簡單直接的,不會假裝心疼別人的人。到如今,也會做起假來了。不過,嗬,話說回來,若她真如以前那般急急過來,本宮還真不會過問這件事。本宮樂著看她急。”

    平公公聽著,沒有接話,發現兩位貴人對惠嫋嫋好也不是真心的,真是個可憐見的丫頭。

    皇後走了幾步,撫了撫自己細白的手指,又道:“寧王妃要搏個好名聲,本宮更需要好名聲,不過是一個從小沒娘教的蠢丫頭,回頭和安雲說說,在宮外多照看一下。一個一直沒人關懷的小姑娘,突然給她些好,便會感恩戴德,往後去了寧王府,也還會記我們母子一個好。好歹,她是許給之舟的人,她的母親,又曾經是大將軍府裏的明珠。嗯……大將軍府冷清了許久,該熱鬧起來了。去打聽打聽,調令是否已經送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芸姑:我年歲大了?

    惠嫋嫋:不大不大,正值風韻年華。

    芸姑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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