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章 兵出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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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 不敢應了?你在折子上寫得條條是道的, 朕也給你補充了, 你難道還不知該如何實施?”曹盼見夏侯玄一副已經呆滯的模樣, 挑了挑眉激將。
    “朕立排眾異也讓你掌管高句麗, 難道你不該拿出些成績來讓諸公看看, 也讓天下人都看看, 朕並沒有用錯人?”曹盼哪裏會不明白夏侯玄的那點心思,因此也把自己那點心思道破。
    “哪怕朕不是非要高句麗不可,但是既然大魏舉兵已經奪下了, 能把高句麗變成大魏的國土自然是好的,不能,才會退而求其次的隻想高句麗不與大魏為患。”
    夏侯玄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但是曹盼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聽在夏侯玄的耳朵裏,夏侯玄對於已經道破了退而求其次的曹盼, 作一揖道:“臣, 必竭盡所能。”
    曹盼聽著夏侯玄這鄭重的答應, 露出了一抹笑容, 點頭道:“如此甚好。”
    “與魏止與曹永擬詔。”得了夏侯玄的答應, 曹盼轉頭吩咐人, 毛玠上前,曹盼一看道:“德祖的三年孝期也快過了吧。”
    看著毛玠想到了楊修,都是中書令, 楊修是晚輩, 擬詔之事皆是楊修所為,楊修丁憂三年,毛玠一把老骨頭隻能頂上了。周不疑道:“還差幾日。”
    “給德祖傳信,孝期過了,也該回朝了。大戰在即,他這三年不理朝事,也該回來給朕出主意了。”曹盼撫過手腕如此地說,眾人都明白了曹盼記掛著楊修,沒想到楊修因其父楊彪之事,竟然不曾引得曹盼不喜,丁憂三年,尚未滿期曹盼已經催促他回朝了。
    這也是讓人明白了,曹盼心能容物,隻要是真正忠心於她,又是有用的人,其他的曹盼都不會放在心上。毛玠執著筆問了一句,“陛下這是覺得老臣寫的字不如德祖?”
    “朕體恤毛公,毛公竟是如此的想朕。”曹盼笑著反問一句,知毛玠不過是玩笑而已,她也遂他。
    “臣謝陛下體恤,德祖回來,臣就輕鬆多了。不知發往遼東的詔書,陛下要如何擬?”毛玠笑著問了曹盼一句,這事還是曹盼自己提的。
    曹盼點了點頭,“擬詔,著魏止與曹永全力配合夏侯玄,安定高句麗。”
    毛玠一聽著應了一聲是,立刻在一旁擬詔。
    曹盼與夏侯玄道:“高句麗,朕交給你,半年之後,希望你能給朕,朕想要的結果。”
    “是!”曹盼想要什麽,夏侯玄再明白不過,與曹盼作一揖而應下!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傳來,眾人聽著聲音都看了過去,隻見曹恒正踢著一個七色彩鞠進來,被人那麽看著她也不急,彎下腰將彩鞠抱了起來,“見過母皇,諸公。”
    隨後小步地走向曹盼,昂著頭與曹盼道:“蹴鞠。”
    言簡意潔啊。曹盼道:“到時辰了?”
    曹恒非常肯定地點頭,曹盼轉頭問了其他人,道:“可還有其他事要議?”
    該議的都議完了,曹盼道:“無事,朕該陪你們的小殿下了。”
    曹盼要陪曹恒,誰也沒意見,紛紛自覺得退了出去,曹盼蹲下問曹恒道:“剛剛踢到什麽那麽響?”
    “就是門上。我提醒母皇我來了。”曹恒非常誠實地告訴曹盼,曹盼笑道:“嗯,聽見了。”
    伸手從曹恒手裏拿著彩鞠,拿在手上玩著,又問曹恒,“你要準備讀書了,你想要什麽樣的先生?”
    曹恒看了看曹盼,“元直、阿無、荀公、無知、無名、子存、崔公……”
    一溜煙的把這三省六部的大官都給念得七七八八了,曹盼道:“這麽多的先生,你吃得消?”
    “元直跟阿無早就已經是我的先生了,荀公也隔一兩個月進來看我一回,無知、無名、子存,他們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曹恒用自己理解的給曹盼解釋,曹盼問道:“哪裏不一樣?”
    “長處不同,短處也不同。”曹恒如此地回答,然後看著曹盼,似是無聲地詢問她說得可對。
    曹盼摸了摸曹恒的頭,“不錯,確實是不一樣。你的先生就相當於大魏的朝廷,將來,也會是你的朝廷,所以母皇讓他們都來給你上課,你既要跟他們學東西,也要看到他們的長處和短處。”
    曹恒道:“母皇,能給我做糖嗎?”
    這個要求,曹盼一頓,曹恒道:“阿恒喜歡吃糖,可是絞絞說外麵的糖很貴,都吃不起糖。”
    絞絞,便是曹家那個見色起意要跟曹恒玩的小女郎。“絞絞說她也喜歡吃,但是吃不到。”
    曹恒昂著頭很認真地看著曹盼,“母皇能想辦法嗎?郭夫人說,平價紙,平價鹽都是母皇推廣出來的,阿恒想要平價糖。”
    顯然曹恒很是信任曹盼,這不把自己遇到的難題跟曹盼說了。
    曹盼聽著一頓,“糖很貴啊。那你知道為什麽貴嗎?”
    曹恒被問得也愣住了,誠實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曹盼道:“那今天是要玩蹴鞠,還是要去想辦法弄出平價糖來?”
    “平價糖!”曹恒想也不想地回答,曹盼也想不到,這麽嚴肅的人竟然喜歡吃糖,好像,不確定,諸葛亮是不是也喜歡吃糖?
    曹盼把彩鞠一扔,叫胡本接住了,“好,那我們先去弄明白了糖為什麽會這麽貴。”
    對此曹恒一點意見都沒有,曹盼道:“糖是怎麽提取出來的,這個問題得問做糖的人。”
    製糖的人在哪裏?曹恒看著曹盼顯得十分的好奇,曹盼輕輕地一笑,牽著曹恒往膳房去。
    女帝帶著小殿下到膳房,自然是引得群人都驚動了,平娘正忙著給曹恒挑食材,抬眼看到曹盼牽著曹恒走了來,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了上去,詫異地問道:“陛下和殿下怎麽來了?”
    “小殿下說要吃糖,想吃平價糖。朕來看看你們這糖是怎麽弄出來的?”曹盼倒是毫不掩飾自己要寵女兒的。平娘一聽笑著道:“自然是曬出來的。”
    曹盼麵露驚色,“鹽是曬的,糖怎麽曬得出來?”
    “陛下瞧瞧那頭!”那頭正著甘蔗在曬著,曹盼搖了搖頭,問道:“還有沒有甘蔗?”
    “回陛下,有的,有的!”膳房的人見到女帝來了,那是個個都戰戰兢兢的,曹盼一問,趕緊的把甘蔗給曹盼拿了出來,平娘看著曹盼道:“陛下也真是的,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了,還陪小殿下胡鬧。”
    “這可不是胡鬧,我們小殿下難得喜歡一樣東西,當娘親的自然是要想辦法滿足她的。”曹盼一點都不覺得這是胡鬧。挽著袖子道:“把甘蔗洗幹淨了,洗幹淨了,朕教你們煮糖。”
    一看曹盼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平娘知道是攔不住的,便隻能搭把手幫忙。曹盼還和一旁的曹恒解釋道:“知道為什麽糖那麽貴嗎?你看這甘蔗想要把糖份曬出來多不容易,在甘蔗成之前,還得要去種,去等著甘蔗長大,哪怕曬出糖來,後期也還要煮,還要曬,成本高了,價格自然也就高了。想要一樣東西的價格降下來,就要從根本解決問題……”
    就著擺著眼前的事給曹恒一通洗腦,由淺入深,曹恒即等著糖吃,又被洗了一通腦,看著曹盼眼睛直冒光。平娘本來覺得曹盼帶著曹恒一塊來胡鬧,聽著曹盼還跟曹恒說著各人各人的不易,母女倆一個說得眉飛色舞,一個聽著眼睛發亮,就好像當年的丁氏與曹盼……
    曹盼想要親自動手來著的,然而平娘哪裏肯,隻攔著曹盼道:“陛下要做什麽吩咐就是了。”
    總之就是不能接受曹盼親自動手,曹盼與曹恒道:“瞧到了。一般的女子洗手做羹是理所當然的事,落到朕的頭上,這是一個個都攔著不讓,你將來也一樣。不過,孝敬孝敬朕總是要的。”
    孝敬孝敬!曹恒隻盯著曹盼的鍋,曹盼點了點曹恒的頭,“將來你也得學下廚。沒得……”
    沒得她跟諸葛亮的手藝都不錯,曹恒倒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曹恒看著曹盼認真地點頭應了一聲,曹盼瞧著她那小臉,算了,還是先給她把糖給弄出來。
    裏頭曹盼指揮著人熬糖,外頭一群人都在討論曹盼能不能把糖製出來,胡本倒是老神在在的,反正他是打小就伺候曹盼的人,曹盼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果然,天快擦黑了,裏頭傳來平娘的驚呼聲道:“真的做出來了?好漂亮的糖,跟冰一樣。”
    曹盼手裏拿著一塊塊雪白晶瑩的糖,聽著平娘的話道:“所以,這糖就叫冰糖。甜嗎?”
    將小塊塞到了曹恒的嘴裏,曹恒被塞個正著,甜味充斥了曹恒嘴裏的每一個角落,曹恒眉眼彎彎的點點頭,曹盼道:“改日讓墨家的人想想辦法,把糖做出各種各樣的顏色來。”
    各種各樣的顏色?曹恒想像著隻得十分的漂亮,再次點點頭,曹盼道:“不過,不管糖做得有多漂亮,一天,你隻能吃一顆,多了不行。”
    曹恒瞪大了眼睛,曹盼道:“若是嫌少,那就一顆都不許吃。”
    “母皇!”曹恒喚了一聲,表露自己的不滿。然而曹盼道:“糖吃多牙會痛。這也是教你一個道理,東西是朕的,朕要給你,不給你,朕說了算,除非你能把東西變成你的,自然就由你說了算。”
    平娘聽著真是想拍腦門,曹盼這當娘的是一天不捉弄曹恒她就渾身不得勁吧,聽聽這話說的。
    但是,曹恒聽著曹盼的話卻陷入了沉思,重複地道:“除非是自己的東西,自己才能說了算。”
    “對!隻有是你自己的東西,你才有做主的權利。”曹盼見曹恒一下子就聽進了這句話,自然是開心的。曹盼繼續地引著曹恒道:“你好好地想一想,有什麽東西是你的?”
    這一句再次引得曹恒深思了,嘴裏含著糖,眼睛看著曹盼,曹盼道:“好了,糖也製好,還挺多的,往各家都送點,順便跟無名傳一句,這糖朕弄出來了,接下來的事就不必朕多說了。”
    所謂各家,三省六部的長官還有曹盼所看重的幾家,都是要送去的。
    “是!”胡本一直負責這些事,聽到曹盼的話,立刻答應著,曹盼道:“等等,將製糖的法子交給墨尚書,跟他說讓工部的人想辦法改進,弄出各種各樣顏色的糖果來。”
    也就是剛剛曹盼跟曹恒說的話,她是來真的!
    胡本自無不應的,笑著應下趕緊的忙活去。很快宮裏宮外都知道曹盼又弄出了糖來,還是跟雪一樣白的糖,曹盼給取了名叫冰糖。想想曹盼都多少年沒有弄這些事了,如今這折騰起來,崔琰拿著糖問道:“陛下好好的怎麽想著去製糖了?”
    “是小殿下喜歡,陛下便試著做了做,沒想到一做就做成了。”胡本倒是不瞞著,一五一十地與崔琰那般地說著。崔琰一聽想到了今天見到了曹恒,“代我向陛下謝賞!”
    “是!”胡本應下,巷敬地退了出去。他一個內侍,能叫曹盼器重,多年來代掌洛陽宮中事宜,時時警惕,絕不敢越雷池一步,對待朝中那些重臣,皆是以禮相待,那是連他的主子都要敬之重之的人,他自然是比曹盼更敬更重!
    “陛下既是明君,也是一位慈母。”因曹盼獨曹恒一女而已,人人皆對曹恒矚目。但是曹恒年幼,曹盼明擺著對曹恒並沒有過份的要求,除了過年的朝會朝臣們有幸見曹恒一麵,卻並不讓曹恒多名聲外露。
    故而,雖知曹恒性情與曹盼並不相同,多的,崔琰是知之甚少。
    “殿下過了年就四歲了,也該讓陛下給小殿下開蒙了。”崔琰拿起一同冰糖放入嘴裏,甜味濃溢,比起他昔日吃的那些糖來,甜了不知凡之,不禁地讚道:“陛下還真是,做什麽成什麽?”
    曹盼要是知道這些人對她如此的誇讚,必是要心虛的,她不過是照後來人總結得來的製作之法,真沒她多少功夫。甚至,千百年後,史書上把她寫得這般的神,不定還要叫人罵一聲剽竊!
    那也是千百年後,如今至少在曹盼這冰糖一出來,因司馬末跟墨瑤都得了傳話,司馬末問曹盼一句定價幾何?
    曹盼估摸了一下成本價格,給了司馬末一個字,雖然離平價差得有點遠,不過也比以前好得多了,至少一般人家也能買得起。
    墨瑤就問得比較專業了,曹盼想做出各色的糖果來,有沒有什麽好的方向指導下?
    對此,曹盼道:“吃食這事,你要是不懂就回去問你家夫人,什麽東西跟糖一煮能上色又能吃的,墨夫人必然能給你指出一條明路。”
    想了一晚上這糖如何上色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被曹盼這麽一點拔,墨瑤點了點頭。
    戰事不起,雖然曹盼已經著手備戰,大魏上下都在準備,戰事未起,一切都是安然的。
    而夏侯玄得曹盼委以重任,前往高句麗,半年之後,得魏止與曹永反饋,夏侯玄將高句麗的人給治住了,過程嘛,以夷治夷,如曹盼所說的,隻要懂得運用他們自己內部的矛盾,消耗他們自己實力,而夏侯玄再不留餘力地宣揚大魏的好,平價鹽,平價紙這可都是高句麗稀缺的東西。
    曹盼一直都知道,這世上的聰明不少,像夏侯玄這麽一個古人就通過曹盼之前對匈奴和鮮卑等異族的做法看出曹盼想要如何治理高句麗,故而,上了以夷製夷的法子,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之後曹盼召見他,在他的想法上給予補充,如今的夏侯玄正是按照與曹盼最後商議定下的方案實施的,所以,成果也是驚人的!
    至此,高句麗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大魏也迎來昭寧七年!
    昭寧七年三月,魏昭寧帝言意興兵蜀漢,一統天下!所有人聽著都有一種終於要來的感覺。自曹盼登基從不輕提興兵之事。因建國之初,在於安定朝局,撫恤百姓。昭寧七年以來的幾場大戰,除了與蜀漢平分江東,餘下皆非大魏朝主動挑起,無論是對蜀漢之戰,或是高句麗,都是旁人來犯,曹盼才會反擊。
    國富民強,糧草充沛,兵甲齊備,將士強悍,這樣打仗才有勝算。顯然,在昭寧四年蜀漢之戰後,所有心存異心的世族皆被曹盼殺得幹淨了,眼下活下來的世族,在司馬家與陳家,還有那些因為與蜀漢通敵被殺的人頭警醒之下,都還算是安份的。
    “陛下,大魏這三年都在備戰,蜀漢亦然。當日蜀漢從陳倉退兵,皆因李嚴畏諸葛孔明拿下長安,功高蓋主,這才使劉禪下詔令諸葛孔明班師回朝。諸葛孔明回到成都之後,即將李嚴貶為庶民,眼下大權在握。其引山民入城,使蜀漢兵力大漲,這三年來諸葛孔明也在練兵,聽聞諸葛孔明創八陣圖,集先人之長,十分厲害。是以哪怕大魏不出,諸葛孔明也一定會再興刀兵。”
    楊修丁憂後返朝就麵臨著大戰在即,楊修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一與曹盼提及,曹盼道:“德祖雖丁憂在家,對時局很是明了。不錯,我們在休養生息的準備要大幹一場,諸葛孔明也同樣是。這一戰,必是決定天下時勢之戰。且看是大魏贏了蜀漢,還是蜀漢贏了大魏。”
    一戰決勝負,曹盼就是打算打完這一戰,來一個了結。
    “所以,舉國出兵,這一戰,咱們該想的是怎麽打。”曹盼指著那放著的輿圖。
    “高句麗已定,隻需留一部份兵力在駐守,北地這三年來與各族的往來,如今他們的日子也漸漸好過了,不會想不開的在這個時候與我們動兵,涼、並、幽三州也隻需小許兵力留守即可。出兵,出兵發往何處?如何動手?這第一仗關乎士氣。”
    曹盼一字一句地說著,也是在提醒著他們,讓他們都想想,這場戰究竟的該怎麽來打,怎麽打,才能夠讓大魏獲取最大的利益。
    “蜀漢各地的守將,漢中守將乃薑維,廬陵郡是原江東之的將軍諸葛瑾……”秦無一個個郡地把這些人的名字說來。
    “臣以為,不防以三路兵馬同出。”夏侯惇將自己的意思提出,指著輿圖道:“廬陵、宜都、梓潼。”
    對此被專門請進宮來商議出征事宜的荀攸搖頭道:“分兵出擊,蜀漢以益待勞,初戰不宜。”
    曹盼道:“朕也是這般認為。首戰要鼓舞士氣,朕的意思是,全力出擊,先拿下梓潼。”
    指著漢中之後的梓潼郡,曹盼道:“巴西已在大魏境內,再奪下梓潼,斷漢中之退路,困薑維於漢中之內,朕倒是要看看,這漢中,蜀漢是救還是不救?”
    “首戰之後,再分兵,讓張遼將軍興兵廬陵,宜都之郡,交給曹永。”曹盼繼續地說著她的打算。
    荀攸道:“張遼將軍昔日與孫權交手多年,深諳水戰,張遼將軍出戰,甚好!”
    便是同意了曹盼這樣的安排,曹盼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多年積蓄,陛下放心,糧草可供我軍民食用三年。”司馬末這個戶部尚書給了曹盼一個數字。
    “那就把糧草都準備好了,這一戰,縱是要耗,也要耗贏蜀漢。”曹盼顯然對此戰誓在必得.
    “是!”齊齊地應下,曹盼又與他們再次商量了行軍之路,如何安排,糧食置於何處,他們糧草充足,蜀漢這幾年也在推行兩季稻穀,雖然人沒有大魏多,地也沒大魏廣,諸葛亮引山民下山,納入蜀漢,山民呐,可別小看了他們。
    天下流離多少年,多少人因為不堪戰亂而逃入深山,昔日孫權做過同樣的事,致使江山兵力大漲,如今諸葛亮也如此作為,隻會比孫權有過之而無不及。
    “準備好了,秋收之後,發兵!”
    大事都已經定下了,餘下小事,兵行之時再說也無妨。況且,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打戰打的就是隨機應變,要是什麽事都是先知道了,這場戰也就沒有必要打了。
    “陛下是要親征?”荀攸沉吟了半響把這話問了出來。
    曹盼一看過了過去問道:“朕自是要親征的。朕還會帶阿恒一起去。”
    這話實在是讓人都驚住了,曹仁道:“不成,小殿下才多大,陛下就要帶她上戰場。不說行軍迅速,大人都要吃不消,更何況是小殿下。戰場之上,殺氣衝天,萬一把小殿下給嚇著如何是好?”
    這可是曹盼唯一的孩子,將來大魏的下一任儲君,這麽大點的孩子,怎麽能帶她上戰場。
    “臣卻以為,此戰,殿下能去看是殿下之幸。”郭夫人的想法與他們不一樣,如此大戰,那是與蜀漢的最後較量,曹盼與諸葛亮之間必是要分出個勝負的,此後,天下已定,再想興戰事,再想碰到諸葛亮這樣的對手是不可能的。曹恒縱然還小,正是因為小,有些事就要讓她看清楚,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天下得來不易,從小刻在骨子,那比任何語言都要有力。
    “此戰陛下縱以親征,有諸將在前,陛下也隻是在後指揮罷了,殿下也到了啟蒙的時候,以戰場為啟蒙,這是殿下之幸也。”郭夫人的想法其實跟墨問差不了多少,已經見過曹盼這樣的有為之君,其實並不怎麽能夠接受繼任者不如曹盼,或者更該說是比曹盼差得太多。
    雖說曹恒還小,不太能看出什麽來,但曹恒將來繼承的將是大魏的天下,要是養成了一個連刀都拿不起的人,將來隻能為天下人生吞活剝了。
    目光看向曹盼,隻見曹盼笑著道:“朕記得幼年在許都時,因朕開的不賣酒家,引了不少好酒的人前去,昔年的衣帶詔之事,荀公是過來人,朕當時因不賣酒家而卷入了其中,武皇帝因為那份衣帶詔在朕的手裏不便硬搶,就帶了朕去見百官,朕記得武皇帝將刀遞給了當時的漢帝,如今的山陽公。可是啊,山陽公卻連刀都不敢拿,甚至還叫朕給嚇著了。朕那時才三歲!”
    雖然曹盼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三歲孩子,然而用來當例子不要太好!她就臉皮厚點!
    “朕可不希望把阿恒養成山陽公。若是阿恒在這場大戰中有所得失,隻能說是她福薄,連去觀望這場戰的福氣都沒有,她將來如何擔起這大魏的重任。曆武皇帝,朕,多少人戰死沙場而得來的江山,能交給一個連戰場都不敢上的人?”曹盼毫不掩飾自己對於曹恒的要求,也覺得這樣的機會不能叫曹恒白白的丟了。
    一戰定勝負,不是她死便是諸葛亡。這一場仗,必然會打得驚心動魄,錯過這場仗的人,是他的損失。
    聽著曹盼說到這兒,一眾人都吐了一口氣,前車之鑒呐,誰敢不當回事。漢因何而亡?魏因何而興,這擺在眼前的事,誰還能說曹盼是杞人憂天?
    “陛下若是執意如此,照看小殿下的人,還請陛下慎重。”荀攸一聽就明白了曹盼是不可能會改變主意的,如此,那就隻能請著曹盼把自家的女兒照看好了。
    曹盼對此道:“荀公,那是朕的小公主,難道朕還能虧待了她?”
    荀攸輕輕地一歎,讓一個才滿地跑得利落的孩子上戰場,也就隻有曹盼這樣一個當娘的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處在曹盼這樣的位置,曹恒那樣的位置,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注定她們都不可能像正常的女郎那樣,不緊不慢的長大,哪怕長不大也沒關係,總是有人在前麵給她們頂著。
    曹盼也罷,曹恒也好,她們都沒人給她頂住,而一但她們走錯了一步,她們就會粉身碎骨。
    如此,政事堂的諸公都明白,這一戰曹盼要親征,更要帶上那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要與之啟蒙的小殿下曹恒。
    而於蜀州之內,諸葛亮接到了洛陽的信,從那細微的安排中已知大魏要興兵蜀漢了。
    “令三軍戒嚴,秋後魏必興兵蜀州。”諸葛亮吩咐了諸將,馬謖被秦無擒住關了幾個月,再叫長青救回來,整個人倒是穩重了許多。
    “魏帝興兵,來者不善。”馬謖感慨一句,諸葛亮道:“魏帝自登基以來就已經準備著,如今動,就證明她已經準備好了。北方已定,哪怕是高句麗亦被其所滅,如今隻剩下我們大漢了。她想要一統天下,必要滅漢。”
    馬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喚了一聲丞相,諸葛亮道:“以兵力而論,漢不及魏。早些年魏境不寧,以魏興兵我們還能占些便宜,如今隻能硬戰了。我讓人做的東西做好了嗎?”
    長青聽到這一字立刻答道:“公子,都做好了,足足兩千隻。”
    諸葛亮聽著點了點頭道:“論兵力大漢即是不如魏,那就節省兵力,以兵力盡押於前線。”
    “那押運糧草?”馬謖一聽立刻提醒了一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他們的糧草縱不如魏那般富裕,但要養蜀漢的將士,還是可能的。
    “我自有辦法。”諸葛亮胸有成竹地說。目光看向遠方,“此戰,一決勝負之機,且看是魏帝技高一籌,還是我計謀深遠。”
    這一天,終究是要來了,諸葛亮又吩咐道:“召令諸將,議事。”
    大魏磨刀霍霍的準備大舉興兵,諸葛亮思慮的是如何在守住蜀漢的城池,反擊之。
    與前兩次的出征不同,那時他是以遠塗長征,損耗兵力,如今以逸待勞,這第一戰,曹盼會怎麽打?怎麽打,很快諸葛亮就知道了。
    昭寧七年九月,魏昭寧帝親征蜀漢,以七萬大軍奪取蜀漢梓潼郡,一夜之間攻破了梓潼郡。首戰告捷,且以絕對的兵力優勢奪得梓潼,致使梓潼郡連求救的信息都沒發出去,一夜之間,全軍覆沒。蜀漢收到的消息還是漢中傳出的,與之而來的還有漢中被困的消息。
    當初諸葛亮奪得了漢中,卻失了巴東郡、巴西郡,而今梓潼郡再叫曹盼奪去,漢中就被斷開了,哪怕漢中還在蜀漢的手裏,也成為了一個孤城。
    漢中的消息能傳回成都,那也隻是因為這是魏願意讓他們傳回的。
    以七萬兵力攻破區區的一個梓潼郡呐,消息一經傳回了蜀漢,舉朝皆驚。他們都在不信停地算,算著曹盼手上究竟是有多少的兵力,才第一場戰,竟然就以七萬之數而出。
    曹盼以絕對的兵力奪取梓潼郡,她是太清楚魏與漢之間的優劣了!魏經曹操以來,國力大漲,再由曹盼數年經營,興修水利以養民,甚至連女部也誕生了。其傾舉國之兵而來,有多少兵馬,隻怕是誰都不敢少猜。
    “丞相,梓潼已失,漢中被困,魏以圍而不攻,就是想讓我們去救。救,便要過梓潼而去,不救,漢中怕是撐不了多久。”這麽一通的理由說來,諸葛亮又豈是不知。
    當初拿下漢中,是為了可以北出,而今縱漢中還在他們手裏,梓潼已失,巴西也在魏之手裏,漢中就成了一塊雞肋。諸葛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縱然有所預料曹盼會攻梓潼,但他沒有想到曹盼會攻得這麽狠。
    可是一想又覺得再正常不過了,鬥智,是為了不損失太多的兵馬,也不過是因為力所不能敵,既然諸葛亮的劣勢就是因為兵馬不足,而曹盼的優勢在於她兵多將廣,不以己之優而攻之劣,曹盼又何必休養那麽多年?
    “報,丞相,魏張遼兵出廬陵郡。”廬陵傳來的消息,諸葛亮沉吟了許久,“宜都如何?”
    他這一問,眾人都頓住了,“魏帝難道要兵分三路?若是如此,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分兵?”
    為什麽,為了打一個首捷,為了壯魏將的士氣,更為了讓他們生畏。七萬之兵攻占一個梓潼郡,令梓潼郡在一夜之間失守了,消息傳來不是讓人生畏了?
    曹盼善戰也善謀,尤其是算計人心,諸葛亮也得要自愧不如。
    所以諸葛亮道:“命三軍準備,進軍巴東郡。”
    分兵而戰,蜀漢是比不得曹盼,但是分兵有分兵的好,當然也會有不好。梓潼必是占據曹盼兵馬最多的地方,因為在梓潼之北還有一個漢中,漢中裏還有蜀漢的兵馬。
    不僅僅是梓潼,漢中鄰側的扶風郡,天水郡,這些也在一定的程度上牽製魏軍的兵馬,圍而不攻,圍也在消耗一定的兵力,正麵迎擊既無勝算,諸葛亮也要思慮如何解決如今這危機。
    兵出巴東郡,巴東這個地方拿在手裏有拿在手裏的難處,打起來一定能牽製一部份的兵馬。
    諸葛亮與諸將吩咐攻打巴東郡究竟是該怎麽的打,如此,兵貴神速,一個個都立刻往各自的位置去,總之,一定要守住他們的城池,當然,可以反擊魏軍就更好了。
    隨著張遼發兵廬陵,那頭的曹永也同時的進軍宜都,曹盼如今正梓潼郡內,第一次出遠門,甚至看到了魏軍是如何的攻破梓潼郡的曹恒眼睛發亮地看著曹盼,“母皇的利劍十分了得。”
    這句誇讚聽在曹盼的耳朵裏,曹盼點頭地道:“那是自然,所謂利劍,便是所向披靡之劍。那你知道為什麽母皇隻帶了七萬兵馬,而梓潼郡中隻有兩萬的守軍,母皇還讓七萬兵馬一同出兵攻下了梓潼郡?”
    曹恒搖了搖頭,曹盼道:“打仗,打的既是人,也是糧。當然也還有雙方的優劣之勢。大魏的兵馬遠非蜀漢可比,這第一仗打起來,既在振三軍的軍心,同樣也要打擊對方的軍心。”
    “按理來說,正常咱們應該用兩萬兵馬去攻打梓潼,這樣才算公平。但是戰爭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上了戰場隻要想著怎麽樣贏,怎麽樣奪下你的城池的同時又不讓你的將士枉死。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要多想。”
    郭夫人說得沒有錯,曹盼就是打算用這一戰給曹恒啟蒙,曹恒也不算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小朋友,哪怕曹盼沒有讓她正正經經的讀書寫字,識字背書,還有講故事,那是自曹恒沒滿周歲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別以為人家曹恒小朋友小就把人家當成不懂事的孩子,這位可不是真的一無所知的小朋友。
    曹恒道:“母皇,既然蜀漢的兵力不如我們,為什麽我出生之後,昭寧四年,蜀漢曾兩次興兵大魏,第一次奪下了漢中,第二次奪得了陳倉,如今這兩個地方都在他們手上,母皇不思奪回?”
    聽著這個問題,曹盼露出了笑容,“以戰養戰可知何意?”
    “母皇從前說故事的時候說過,我記得。以戰養戰,是利用戰爭獲取來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繼續進行戰爭。”曹恒記性還是不錯的,至少曹盼說過的話她都記得,而且是記得牢牢的。
    以戰養戰這說法那是毛大大提出來的,曹盼當初跟曹恒說故事的時候說過這個典,當然是把毛大大改了改的。
    “我明白了。正是因為蜀漢的兵力在我們之下,而他們為了強大起來,隻能通過與大魏開戰,搶大魏的人,搶大魏的東西,由此而壯大自己。”曹恒自己一說完,立刻就明白了曹盼的意思。
    曹盼點點頭道:“正是。所以戰爭有時候不一定是對的,卻又是不得己而為之的。不獨是蜀漢,高句麗一個小國,還有在北的胡羌、鮮卑、匈奴等族,他們為什麽興兵,就是因為他們國中弱小,而大魏強盛,大魏的百姓過得比他們的百姓好,他們沒有辦法解決自身百姓的問題,在百姓因為國中的不好而起來反抗時,他們為了將矛盾轉移就會興戰,這是當權者的一種手段,亦是無可避免的。”
    這些東西,那不是一下子就能教得完的,若非是在合適的時候,曹盼也不可能會突然教曹恒這些事。戰場啊,那既是武力的對戰,又何嚐不是智鬥、權鬥、人鬥。
    “但是,為帝王者,百姓受苦,以戰而養民之法是不可取的,因為你的百姓是百姓,別人的百姓也是百姓,你搶得多了,旁人的百姓受不了了,當他們反抗起來的時候,最後更可能是玉石俱焚。你要記住,那是不得已而為之,能不為當不為。”曹盼教完了還叮囑了一句。
    曹恒道:“要救百姓要跟母皇一般,這樣才是真正的救民於水火!”
    曹盼點點頭,而此時斥修候來報,“陛下,陛下,巴東來報,蜀漢的兵馬往巴東郡去了。”
    “巴東!”聽到諸葛亮的兵竟然不管梓潼也不管廬陵,隻往巴東而去了,曹盼立刻站了起來走到輿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