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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勢發生之突然,讓即便一直關注著兩人的德拉科也沒有看清楚金色飛賊到底落誰家。不過從鄧布利多以及麥格那急的恨不得就此從看台上飛下去的表現來看,他就知道,不論是誰得到了金色飛賊,比賽都到此為止了。
雖然,對於德拉科而言,不論誰是贏家,都無法動搖斯萊特林學院杯魁首的地位。但是,平心而論,他還是更希望自己曾經的死敵而今的情敵——救世主波特輸的更慘烈一些。
環視了一圈完全陷入混亂的賽場,德拉科牽著拉維尼亞的手,以領頭人的姿態,帶著一幹觀賽的斯萊特林小蛇,在和斯內普示意過之後,慢悠悠地離開了賽場。
雨勢較之剛才比賽的時候小了好多,再者小蛇們大多給自己施展了“防水防濕”這樣的咒語,這使得他們一行人的模樣看上去沒有半點狼狽的姿態,反倒像是剛才郊遊歸來一般。
聽著身後那些低聲討論著剛才那一場魁地奇比賽的議論聲,德拉科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不由地挑了挑眉頭。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條大黑狗突然竄了出來擋在了他們的麵前,齜著牙的大狗看上去一副凶悍的意圖發動攻擊的模樣,惹得小蛇們不由地全都戒備了起來。
“哦,該死的,居然碰到這種東西!”“真見鬼!”隨著這些抱怨聲,攻擊也全麵開展起來。在巫師們的嚴重,黑狗是厄運、不幸的象征,再加上它凶殘的模樣,這讓小蛇們紛紛施展出最淩厲的攻擊。一時間,原本通往城堡的安靜的小道上麵雞飛狗跳了起來。
帶著拉維尼亞作壁上觀的德拉科麵帶微笑地看著那條大黑狗狼狽地上下躥躲著,臉上那一抹微笑不管怎麽看都帶著抹不掉的斑斑劣跡,看的人不禁怒從中來。一早就認出了這條大黑狗就是他那一位舅舅——西裏斯.布萊克,也很清楚它這般出現的目標很可能就是自己。
不過,鑒於德拉科從來都是記仇的小心眼的脾氣,所以,他並沒有開口阻止小蛇們的攻擊。一直到它為躲避攻擊上躥下跳滿身都是泥漿,因不斷喘息而鼓動著的腹部看上去像是要炸開了一般,德拉科才開口叫停。
停下來的小蛇們紛紛朝他投向了擔憂且帶著些許質疑的目光,盯著這些目光,他並沒有解釋說明,隻是繼續堅定地要求他們先行離開。
待到小蛇們從德拉科的視線之中消失,形態是大黑狗的西裏斯.布萊克也平息了下來。隻不過,在看到現場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拉維尼亞.澤德,是以他並沒有馬上回複到人形的姿態。
見狀,德拉科忽然嗤笑了一聲,略帶譏諷的反問道:“莫非我理解錯了?”話音落下,大黑狗再次發出一陣呼嚕聲。聞言,他挑眉繼續道:“嘖,狗叫我可聽不懂。既然如此,那麽恕不奉陪了。”說罷,牽著拉維尼亞便要離開。德拉科這樣的態度,即便讓西裏斯很憤怒,但是他此刻的情況,讓他不得不妥協。
眼前大變活人的情景讓拉維尼亞覺得詫異的同時也更警惕,因為眼前這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流浪漢一般的男人那張如同骷髏一般的臉上露出的分明是一種凶惡的神色。
注意到西裏斯臉上隱忍憤怒的模樣,德拉科又是一笑,將因為防備而繃緊身體的拉維尼亞攬入懷中,神色很自然的道:“別緊張,阿尼亞。其實,布萊克先生並沒有惡意。”
麵對這般輕飄飄的事不關己的態度,西裏斯覺得自己的情緒又有些克製不住了。正要開口,隻感到一股壓迫且不善的氣息撲麵而來。被嚇了一跳的西裏斯連忙退了幾步,連著原本想要說的話也因此停頓了下來。
知道西裏斯這般狼狽的表現全是拉維尼亞傑作的德拉科更加用勁摟住她的腰,讓她愈加貼近自己。同時側頭靠近那張神色陰沉的臉龐,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側臉。
被偷襲到了的拉維尼亞明顯是一愣,下意識地朝他望過去。在看到那張一臉理所當然的少年臉龐的時候,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再一次輕觸了一下拉維尼亞羞紅了的耳垂將她的注意力拉回的德拉科對著她開口道:“放心吧,阿尼亞!雖然魔法部在他的通緝令上將他寫的窮凶極惡,不過他是不會傷害我的。畢竟,他還是我血緣上的舅舅。”
“什麽?德拉科,你、你的意思是,他、他是納茜莎阿姨的……”以點頭作為回答的德拉科將目光轉向同樣失神著的西裏斯,言語間有些不耐地道:“布萊克先生,如果你的目的隻是要我們陪你淋雨的話,抱歉恕不奉陪。”
即便德拉科的那種態度讓他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但是情勢所迫,他也不得不低頭。事實上,這一次魁地奇比賽,哈利受傷僅僅是一個誘因。以自己的情況而言,如果放任一切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恐怕撥亂反正的一刻遙遙無期。
看著那張髒兮兮的神色凝重的臉,德拉科隱約能夠猜測出來他所擔憂的內容。有著前世記憶的他很清楚,在前世的時候,西裏斯.布萊克雖然一早就潛伏在了霍格沃茨裏麵。但是,他似乎什麽都沒有去做,一直等到最後波特他們主動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才助他洗脫了罪名。
現在想來,以波特和紅毛韋斯萊的腦容量而言,是根本不可能那麽輕易發現問題所在的。這個裏麵,估計那位聰明的格蘭傑小姐功不可沒。可惜了,這一次,這位格蘭傑小姐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如果早知道自己在那個遊走球上動的手腳,不僅沒有幫到哈利反而將原本屬於格蘭芬多的勝利,甚至還讓哈利陷入到那麽危險的情況中,令他受傷……
現在回想起來,西裏斯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要不是這樣,他才不會主動找上德拉科。在他看來,要他低三下四地對著這“盧修斯小一號的翻版”,看著他臉上時不時端出的假笑和那些拐彎抹角的話語,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但,眼下,他卻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要進入霍格沃茨!”這番話,終於讓德拉科騰出幾分目光去正視他了。波特受傷必定引起整個格蘭芬多的動蕩,這個時候無疑是一個可以將那隻老鼠偷出來的最佳行動時間。
這麽說來,莫非導致波特受傷並且輸掉比賽,並不是一個意外,而是他可以謀劃的?!嘖嘖,看來自己這個血緣上的舅舅也不是那麽的一無是處。心中對於西裏斯的鄙夷因此稍微降下去了一些的德拉科開始思考,自己幫助他,幫他提前洗脫罪名能夠得到什麽,又或者是……
還沒等他確認自己是否要出手相助,西裏斯就已經不耐地大喊道:“哈利他這樣,都是我……我一定要去看他!”
這話一出,讓德拉科頓時有一種想自扇耳光,罵自己是白癡的衝動。把心底的情緒壓下的他,輕哼一聲,再次端起高傲不可親近的貴族式假笑,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有關係嗎,布萊克先生?”
話一出口,原本就已經被點燃的怒火頓時不受控製起來,也因此,西裏斯本就顯得凶惡的臉龐看上去更加的駭人了。
見到對方滿臉窮凶極惡的模樣,並意圖衝上來行凶,這讓拉維尼亞無法再置身事外。她快速從德拉科的掌心掙脫開來,一個滑步到了和西裏斯麵對麵的位置,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被一擊側踢擊中。
因為雙方的身高差的關係,所以拉維尼亞的攻擊隻是擊中了西裏斯的胸腹的位置。即便拉維尼亞還是顧忌了對方的身份而腳下留情了,可饒是如此,還是讓他有些承受不住地捂著腹部蹣跚著倒退了好幾步,最後脫力似得跌倒在了一片泥濘的走道上。
這痛楚讓西裏斯被憤怒衝昏了的腦袋漸漸地清明了下來,再次望向那個一臉溫情地從背後將拉維尼亞全部擁在懷裏的德拉科。注意到他偶爾瞥向自己的冷光,西裏斯不得不認識到自己眼下的情形——他沒有資格!
臉色幾番變化之後,他終於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般,仰著頭從有些泥濘的小道上站起來,道:“這是一場交易。”這明顯的帶有屈服意味的話語,令德拉科感到滿意。就雙方目前的情況來看,德拉科無疑占據有利形勢。
以西裏斯的態度而言,縱然他提出更加苛刻的條件,恐怕對方都會接受。想到他之所以妥協的原因,德拉科就不由地在心中腹誹道:救世主波特,真是姓波特嗎?
盯著西裏斯那帶著隱忍的神色,德拉科在露出得逞的笑容的同時,也不禁開始思考起這一場交易自己可以得到的好處。隻是,幾番思考之後,他反而猶豫了起來。
有過上一世經曆的他,自然最想做的事,就是保護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所在意的人。可是,轉念想到對方在鳳凰社的地位,他就覺得這場交易或許可以用在更妥當的地方。不過,眼下顯然還不是時間。有所決定了的德拉科,張口正要說,卻在下一秒再次愣住了。
德拉科陡然間再次變得難看的臉色,讓西裏斯心中也不由地一驚,以為德拉科要反悔的他急忙開口。
但,沒等他把話說出口,看出了端倪的拉維尼亞便先一步搶白道:“交易,這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是,布萊克先生,你可要看清楚目前的狀況:一場交易,你能付出什麽,而德拉科又能得到什麽?換句話說,現在的你能夠給出什麽,而你覺得德拉科又會缺少什麽?”這話一出口,西裏斯的臉色再度沉了下去。
西裏斯難看的臉色無疑表露出了他的心態,這令拉維尼亞心中感到很滿意,原先冷下來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布萊克先生似乎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
拉維尼亞的話讓西裏斯好像坐上了失控的飛天掃帚一樣,心裏忽上忽下驚恐不安。還好,這一刻,他總算是平安降落了。從德拉科的態度上他就知道,麵前這個黑發的美麗少年有權利主導一切——那個叫德拉科.馬爾福的自己的外甥的一切。
“所以,不妨將這一場交易換成是一個承諾如何?畢竟……”“好,我同意。”哈利受傷的情況,引爆了西裏斯性格中衝動的部分。使得他絲毫沒有考慮到,這個所謂承諾裏麵會有什麽樣的陷阱等著他。
“那麽,布萊克先生,宣誓吧!”當話音落下,德拉科看到拉維尼亞抵到西裏斯麵前的那個菱形的深紫色的晶體,如果不是礙於眼前有不相幹的人在場,他恨不得抱著她狠狠地吻個夠。
醫療翼中,哈利因受傷而被送入其中的混亂的場麵終於平息了下來。已經幫哈利治療過的龐弗雷夫人,不滿地將鬧哄哄的人權全都趕出了醫療翼,美其名曰讓病人好好休息。
這其中,鄧布利多雖然貴為校長,不過很可惜他並沒有因為他校長的身份被區別對待。在確定哈利並沒有危險之後,鄧布利多也不放心了下來。回到校長辦公室的他,很快就從麥格的手中拿到了那個造成事故的已經爆炸的隻剩下碎片了的遊走球。
即便,物證被毀滅的差不多了,但是憑借他豐富的經驗,他還是察覺到了這些碎片上參與的魔法的痕跡。得出的這個結論,令鄧布利多的臉色又一次沉了下去。隻不過,從麥格那裏得到的情況來看,似乎並沒有找到關於凶手的任何蹤跡。
眯著眼睛注視著麵前那個遊走球的碎片,鄧布利多心裏卻有自己的懷疑對象。然而跟十多年前一樣,他實在無法相信西裏斯就是凶手,縱然當時的時候一切證據都指向他。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的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目光略微閃爍了一下之後,便將那些碎片掃到一旁的小盒子裏麵。或許,在鄧布利多心中,哈利的安然無恙才是最為重要的。
傍晚時分,哈利在醫療翼中醒了過來。目光略微迷茫了一下的他呆愣了片刻,在想到不久之前的魁地奇比賽後,他那雙祖母綠的眼鏡隨之暗淡了下來。
摔斷了一條腿的他,雖然因為魔藥的關係,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行動還是很不方便,想要坐起來的他隻能依憑兩隻手撐起來,行動顯得有些笨拙。就在哈利奮力掙紮的時候,包括羅恩在內的幾名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及時出現在了醫療翼內。見到哈利的模樣,幾人連忙跑到他的身邊,手忙腳亂的將他扶了起來。
總算鬆了一口氣的哈利正要和羅恩等人道謝,抬眼的那一刻卻見到對方並不美妙的臉色。在德禮斯家過的淒苦的他,很小的時候其實就洞悉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因此,羅恩的這一表現讓他不由地揣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問題,並且這個問題和自己有關。
心中的擔憂在察覺到羅恩在自己的目光下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之後,他最終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道:“羅恩,到底發生了什麽?”
被問及的羅恩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又紅又黑,說不出的怪異難看。“我、我……”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扭扭捏捏地從身後遞出一把掃帚。見狀,哈利高興的笑了,“哦羅恩,太謝謝你了,謝謝你幫我把光輪2000找回來!”
這番充滿誠意的答謝語,聽得羅恩的臉頰更是紅的像番茄湯一樣。“不、不用謝。隻、隻是,哈利你的掃帚好像出了問題,不能繼續飛行了。那個……我、我不是故意偷騎的,我、我隻是很、很想試試……”
這番結結巴巴的話語中,哈利也已經聽明白了始末。將羅恩試做最好朋友的他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事實上,他甚至明白自己的光輪2000之所以會出現這些問題的原因。唯獨讓他覺得難受的是,他的光輪2000一旦壞了,就意味著自己不會再有第二把這樣好的飛天掃帚了。
這也就意味著,在以後的魁地奇比賽上,想要和那個可惡的馬爾福一爭高下也就變得越困難了。想到這一點,他的腦袋裏麵也跟著勾勒出了一抹畫麵。
畫麵上馬爾福傲慢而輕蔑的冷笑,以及拉維尼亞漠視的表現,都讓哈利忍不住怒從中來,一拳狠狠地垂在了他右側那個床頭櫃上。巨大的動靜,驚得前來探望哈利的幾人紛紛嚇了一跳。心虛的羅恩更是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哈利才著胸脯臉上憤怒的神色慢慢地平息了下來。他略帶著歉意地轉頭對羅恩以及同他一道前來的同學道:“我沒有生你們的氣,你們能來看我,我很高興。真的!”
可是,盡管他這樣說了,場上的氣氛依然很糟糕。冷場了好久,羅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沒、沒什麽。那個、哈利掃帚我就放在這裏了。你好好休息。”
語畢,他第一個離開了醫療翼。剩下的格蘭芬的小獅子們在哈利帶著些許期盼的目光中,不知所措了一會兒後,也紛紛離去。頓時空了下來的醫療翼中,哈利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僵硬了下來,顯得有些落寞。
又一場魁地奇比賽的落幕,讓課餘生活並不豐富的小巫師們有了閑聊的話題。除了要上天文課的年紀,其他的學生們在晚飯過後的時間還是很空餘的。
因此,霍格沃茨的大堂裏麵來來往往成群結隊的學生還是很多的。不過,鑒於斯萊特林在整個霍格沃茨向來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群體。
所以,德拉科帶著一個跟班出現在大堂裏麵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盡管,他身後那個高大魁梧的跟班“高爾”完全不似平日裏那般呆傻的模樣。
故意慢吞吞地踱著步的德拉科,像是沒有察覺到身後那人焦急的心態一般。本來不過幾分鍾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拖到了十分鍾。
喝了“複方湯劑”變成高爾模樣的西裏斯,逼著自己忍了好久。一直到醫療翼的門口就在不遠處,而前後又沒有什麽人的時候,他終於憋不住越過德拉科就衝了過去。誰曾想到對麵轉角口,兩個顯得很是要好的身影說笑著拐了過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