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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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儀式簡單,大家做完自我介紹後,便依次進入太學院的大門。趙誌新告訴新來的夏藺修等人,這裏每人都會分到屬於各自的院落,時間自由分配,並不會強製他們做些什麽,然而想要在太學院待久也不是件易事,天祭師會時不時跑到這裏來考察,希望他們不要掉以輕心。
雖說是給人提個醒,但趙誌新本人早就度過了那段歲月,他如今能還留在這裏多虧了自己的厚臉皮,其中心酸,後續言明。
夏藺修被分到了西邊的院落,作為他的附屬品,夏郝傑和夏穎如也在,宗裘青更是不用多說。
晚上待到用膳時分,太學院不知為何引起了一些騷動,許多人聚集在翩閣,搞得的場麵異常熱鬧。何春夏剛到,看著眼前擋住視線的人群一頭霧水。
到底發生了什麽?
事情回溯到一刻鍾前,太學院最高執掌者高舒華領著三人步入翩閣,由於沒有過多的解釋,所以他們紛紛猜測這三個人的來頭。有些眼尖的認出了其中一人,那便是下午被趕走的杜筱。
何春夏越過人牆來到了三人麵前,他見著了那個小姑娘,臉上不由露出笑意,自發的向她打招呼。
“小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他很自信的認為對方一定會記住他,畢竟他們前不久才見過,而且他可是當時所有人中對她最溫柔的那個。
彼時正在考慮問題的杜筱,沒來由被突然出現的何春夏嚇得臉色發白。杜筱疑惑的看著他,他是誰啊?
“你不記得我了,我就是那個……那個……”何春夏一時也說不清,“就是那個指著太學院匾額,問你識不識字的那人。”
哦!想起來了,話說她真不認識那三個讀作“太學院”的抽象字體。
歐陽慕禹把一切看在眼裏,他身邊的星痕為何春夏感到惋惜,他誰不好惹,竟然找上姐姐說話,還趁機摸上她的玉手。慘了!慘了!
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清楚姐夫的本性,那與他們一起度過的日子又有何意義。
姐姐人緣極好,事實上應該解釋為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不知情的人把她當作了不知世事的小丫頭,有些更甚至把她比作了家中的小妹或涉世未深的女兒,伸手摸過她的小腦袋,事後,星痕表示在姐姐看不到的地方,那些碰過姐姐的人都有著淒慘的下場,雖不致死,但比死還不如。
果然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獨占欲作祟。
“我知道你了,但是能請你放手嗎,否則我告你*。”這人真是,一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好像他們是失散多年的親人,丫的,你以為是演電視劇,再說她的豆腐是那麽容易吃嗎!
何春夏撤手後一抖肩膀,“冤枉,我不是故意的。”
有意的早還得了。
這時他終於注意到了另外兩人,“你們不是太學院的,也不是和夏藺修一夥的,說,是靠什麽方法進入了太學院。”他一改謙謙君子的風格,態度強硬的質問歐陽慕禹。
何春夏對待女性和男性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歐陽慕禹沒有理睬他,把他當做了空氣,與星痕說話。
“回房後記得點燃紫楹香,切記晚上不可出房門,外麵的鬼怪居多,以免被他們勾了心魂。”
杜筱不知道歐陽慕禹口中的紫楹香是什麽東東,好像是他們在來金都的路上,歐陽慕禹每天都會讓星痕點上紫楹香入睡,難道是安眠香之類,她也曾懷疑過,並且有次陪伴他入睡想驗證自己的想法,但是紫楹香無味,一點都不催眠。
眾人的反應則是,這裏是太學院,院內最多的就是人,哪來的鬼怪,所以歐陽慕禹口中的鬼怪意指他們,簡直欺人太甚,他們哪裏長得像鬼。
星痕點頭,隻有他清楚姐夫口中的鬼怪指的是什麽。
高舒華從門外進入翩閣便見到何春夏正用以敵視的目光看向歐陽慕禹,他匆匆忙忙趕到何春夏身旁,一巴掌拍了拍他的腦袋,“春夏,你這個臭小子,能這樣對待公子嗎,還不向他道歉。”
道歉,有必要如此!何春夏不解,他又沒做錯事。
久久不見他動作,高舒華焦急的直咬牙。
欸,死小子,他知道站在他麵前的是誰嗎,他可是……家的寶貝少爺,集萬千*愛於一身,隨便一個噴嚏就可把人扇飛十萬八千裏,竟敢看不起少爺,有他好果子吃。
“高叔,不必麻煩,我們目前隻要找到住的地方就好,前幾天一直趕路有些累了。”
“少爺!”高舒華老眼泛出淚花。
莫名的,不知道他感動的點在哪裏?
說起趕路,他們應該說是愜意的在遊山玩水,每當路經小鎮,歐陽慕禹必會買下大量的食物儲藏在空間,荒郊野外,那些食物便派上了用場。雖然這種方法很好,但杜筱更喜歡吃到新鮮的食物,那種獲取方法會讓她覺得自己的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感覺到人們為了養家糊口而努力的耘果。
杜筱努力睜大雙眼,拍打自己的臉頰,但是睡意仍止不住往深處侵襲。歐陽慕禹見此把她攬過打橫抱起,“高叔,我娘子困了,你吩咐人把晚膳送到我們住處便好,先行告退了。”
“哦,好的。”高舒華呆呆點頭。
歐陽慕禹身後,星痕默默跟上。
高舒華慢半拍才理清楚頭緒,少爺剛說了什麽?
娘子……娘子?娘子!不得了,不得了,恐怕這件事主子還蒙在鼓裏,他得趕快向上麵稟報。
翩閣內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高舒華露出那種不符合年紀的表情,又見他突然像是領悟了某些真理,高興地手舞足蹈,全然忘記了他平時嚴肅的形象。
高習院,今天沒吃錯藥吧!
很懷疑。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一點嗎?那個男人竟然稱她為娘子,她才多大,比自己的妹妹還要小許多,還是說自己聽錯,對方喊得其實是她的名字,但有以娘子為名的人嘛!
片刻後,翩閣內隻剩下何春夏,隻不過他的造型,引人發笑。太學院收的盡是些奇能異士,看來他們把自己的長處用錯了地方。
趁著何春夏發呆的功夫,眾人便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臉上略盡綿薄之力,緋色的胭脂使得他兩腮羞紅,高調下降的雙眉與之呼應,那又哭又笑、又囧又誇張的臉袋,曬出去絕對嚇死人。
“我說春夏啊,你年歲不小了,以後就不要搞那些活動,老人家的承受能力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高舒華忘了一件事,便中途掉了回來,剛踏進翩閣便瞧見“美貌”的何春夏正用以惡心的表情在回味什麽,配上他“脫俗”的妝容,他這個活了半百的老人笑得的差點岔氣,亦是忍了好久才平順氣息,麵對麵與他談話。
至於他想說的話早被眼前之人嚇跑。
騷騷耳朵,他剛想說什麽來著,欸,人年紀大了,容易健忘,感覺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與少爺有關。對了,得讓廚房及時送上膳食,可不能餓著那位尊貴之人的身體。
這時何春夏已經回神,他發現身體被人用術法困住,難怪他能僵立在原地長時間保持動作不變,且現在能動了,也聽到了高舒華的話,隻是不能領悟他話中之意,突然覺得臉上好癢,伸手一摸,一片血紅,卻又不是血,仔細辨認後,何春夏明了那是妝點女子容顏的胭脂。
奇怪,為何他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他,還在他臉上塗鴉。
已經位於休憩院落的歐陽慕禹對著翩閣方向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還未入睡的星痕在他身側不停地吞咽口水,緊張感十足。
他視力極好,好到可以看見某些不應該看見的東西,在他們離開翩閣前,他瞧見姐夫雙眼閃爍異光掃視了四周,在踏出門口最後一步時輕聲說了一句。
“玩的開心點。”
然後他好奇的回頭,便明了姐夫話中真意。翩閣內的人像發了狂一般撲向何春夏,不知他是不是被嚇傻,竟然一動不動任由對方的騷擾,之後如何,星河就不清楚了,他沒有繼續久留,恐怕何春夏此刻應該很淒慘吧!
思忖半宿,星痕終於鼓足勇氣,“姐夫,姐姐知道你的本性嗎?”
歐陽慕禹回頭,低下身子與星痕處於同一水平線,此刻的他不再帶著虛假的麵具,俊美的容顏展露在了星痕眼前。饒是身為同性,星痕在看到歐陽慕禹真容後,小心髒還是止不住的狂跳了幾下。
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努力想要以平常心麵對歐陽慕禹:“姐夫,你這是?”
要嚇死我啊!
“我在釋放自我。”
星痕默,我明明問的是本性。
“好了,言歸正傳。”
終於要回答我了,星痕期待中。
“我是不是應該讓娘子多習慣習慣看看我的臉,才不會導致她被其他人拐走。”歐陽慕禹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星痕想要翻白眼,啊嘞,後續是這樣展開嗎,對嗎,是不是搞錯了!
接著歐陽慕禹話鋒一轉,“娘子很迷戀我的臉,旁人想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可能。”
你和姐姐維持感情的偏方難道是靠臉,會不會太淡薄了。
“時候不早,小孩子早點睡,我也要回到娘子身邊去了,她可是少了我就不能入睡。”
事實恰恰相反,應該是你少了她不能入睡吧。
星痕已經看到歐陽慕禹不止一次偷偷潛進姐姐的房間,然後第二天麵帶滿足出房門。至於他們在裏麵做了些什麽,他還是孩子。
就在星痕以為今晚結束準備回房時,歐陽慕禹又繞了回來,把他想知道的答案告訴給他。
“你問娘子是否知曉我的本性,答案是一半一半,還有一小部分我可是努力的在掩藏,星痕,你知道不該說的話吧!”
歐陽慕禹麵帶笑意,星痕隻覺得背後發涼,這種笑裏藏刀的手段,他很明白。星痕不斷點頭,小腦袋唰唰招風,他還想見到明日的太陽,所以他是不會說的。
隻是他很想知道,姐姐和姐夫到底是怎麽相處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