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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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裏,站在一邊的旁觀者厲明忍不住地抬起手撫額抹汗了,這位季姑娘的命咋就這麽苦啊,堪比現代版的小白菜啊。
黑辰耀的麵色陰冷的都能刮掉一盆冰了,心口緊緊的揪成團,痛到深處,他突然有種麻木不仁,生無可戀的節奏了,他奮力攥緊十指,拚盡力氣強忍住心中的悲痛欲絕,眸光冷冽中透著哀傷,直直盯著季平之那張養尊處優的老臉看。看著看著,他嘴角勾著一抹陰晦的冷笑,當初他把拂煙賣給他後,這個老東西拿了五千萬跑到國外過著舒服逍遙的日子,卻讓拂煙一個人留在江夏市受苦受難。
這個愛錢如命的老東西可曾知道,拂煙所承愛的苦難與傷害,都是拜他的貪婪所賜,如果他當初不是那麽視錢如命唯利是圖,一心想要攀上富貴的劉家,強行拆散他和拂煙,那麽拂煙就不會和他分手,他外婆也不會離世,他和拂煙早就成婚,如今也是兒女雙全過著無比幸福恬淡的小日子。
本來,念在他是拂煙親生父親的份上,他多少還會對他客氣些的,現如今他算是徹底想明白了,他之所以對拂煙如此狠心絕情,原來是因為他和拂煙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甚至他有可能把對拂煙母親的恨轉移到拂煙身上來了。
思及種種,黑辰耀心裏的怒焰如火山爆發一般瞬間噴射出來,洶湧地燃燒著他的五髒六腑,他豁然揚起大長腿來,如一頭怒火中燒的嗜血狂魔,一腳踹在他心口,恨不能把的心給踹出來,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如墨水。
季平之被踹到五步開外,老臉重重的跌在冰冷的地磚上,牙齒都被撞鬆動了,鼻子嘴巴都流著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癱軟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這邊,傷心絕望的沈玉已經匍匐在地,聽到‘砰’的一聲響,立即抬頭,看到季平之已經被踹出五外開外了,她驚恐的全身一個激靈,瞬間從地上爬起來,撲到季平之身上,用盡力氣把他拉起來,看到鮮血已經染紅了他一張老臉,沈玉愈加驚恐不安了。
這時,黑辰耀到走了過來,鋥亮的黑色皮鞋狠狠踩在季平年手上,又引來了他的鬼哭狼嚎,沈玉跪著轉過身,一把抱住黑辰耀的大腿,聲淚俱下地哀求:“黑總,求你放過他,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對不起拂煙,是我們害了拂煙----”說著,沈玉突然間鬆開黑辰耀腿,身子彎下,額頭重重地撞擊在冰涼的地麵,不住地磕頭季平之求情。“黑總,縱然我們有錯,可是當年若不是我老公好心收留拂煙,估計拂煙也會像她親生母親一樣,在寒冬臘月間淒慘離開人世的,那麽冷的冬天,還是剛下過一場大雪,她一個剛剛出生不到十分鍾她親媽就死了,即使她不被餓死,也會被活活凍死的。這些年,我們雖然沒有給拂煙過上公主般的優渥生活,可我們也沒讓她餓著凍著啊,而且我們也給過她母愛和父愛,隻是沒有像對等親生女兒那樣用心罷了,縱然我們夫妻兩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黑總,求求你了,看在我們養育拂煙二十五年的份上,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您現在就算是把他打死,也救不了拂煙,還損壞了您的名聲。若是您肯留他一條賤命,說不定他還能幫助你找到拂煙的親生父親,若是找到了拂煙的親生父親,舉許她就有救了----”
沈玉的話點醒了怒火中燒的黑辰耀,他把腳從季平之血肉模糊的右手上移開,傾下身,把季平之從地上撈起來,瞪著嗜血的眸子,猶如剛從地獄爬出的鬼魅般,冰冷寒冽地說道:“關於拂煙的親生父母,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說出來----”
黑辰耀語氣極冷,冷的季平年渾身直冒冷汗,尤其是他那雙懾人的眸光,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當下季平之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緩了兩秒,這才微微仰起腦門,顫巍巍地望了一眼黑辰耀,由於嘴巴太痛,說的極慢,“這事說來話長,黑總,希望您別嫌棄我羅嗦。”剛剛他本就打算細說的,可是那個帶他來醫院的黑衣人愣是打斷了他,讓他撿重點說。
黑辰耀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睥睨了一眼季平之,算是默認。
季平之也不敢多耽擱,盡管他的嘴已經腫成豬嘴了,還是忍著痛慢慢說來。
拂煙的親生母親叫玉錦,和我是一個村的,在她八歲那年,她父母出海打漁掉入海中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後來玉錦跟著她奶奶生活,有一年她奶奶生病,她家沒錢冶病,問我家借一五千塊錢,我便以此要挾她和我訂婚,三年後玉錦的奶奶病逝,玉錦和村裏的幾個年輕姑娘偷偷跑到城裏打工,她十八歲那年,寄了一萬塊錢給我,說是還當初借的五千塊錢,然後要和我解除婚約----我怎麽也不同意,便照著信上的地址去城裏找她,到了那個工廠有人告訴我她辭職了,從此以後玉錦就像是沉深大海一般,我找了她半年都沒有找到,時間轉眼過了四年,我幾經展轉來到江夏市,做起了小本生意,娶妻生子,可是沒想到卻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再次遇到了玉錦----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寒冷刺骨的深夜,也是江夏市最冷的一個冬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北風吹的樹枝嘩嘩作響,因為臨近過年我雇的兩個夥計回家了,我怕店裏堆積的貨物被人偷去,隻好在店裏打了個地鋪日夜守著,因為晚上太冷我睡不著,便起來點了根煙抽,抽到一半聽到外麵傳來傳來一道痛苦的嘶吼聲。起初我以為是外麵的風聲呢,並沒有在意,後來那聲間越來越近,我便堅著耳朵聽了幾下,發現是女人的痛呼聲,出於好奇我便起身,披著厚厚的大棉襖,把店門拉開了一條縫隙,探出去半個腦袋,借著路燈微弱的燈光,發現我店門口躺著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模樣十分狼狽,當時我以為她遇到搶劫了,出於好心便想幫她一把,沒想到啊,這個女人竟然是我苦苦尋找多年的玉錦,她當時要生產了,身下流了一灘的血,當時那個情形我也顧不得什麽個人恩怨了,打算把她送到醫院去,可是她抓著我的手死活不去醫院,說去醫院了,她和孩子的命都保不住了,求我給她找個避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就行了。
後來,我就把她抱到我店裏,她拚死生下了孩子,自已卻倒在了血泊中,臨死前她讓我好好照顧孩子,三年之後帶著孩子去尋找孩子的親生父親,可是不等她說出孩子父親的名字以及地址,玉錦就死了。
雖然季平之講的極其雲淡風情,不帶任何感**彩,但是黑辰耀、厲明以及沈玉還是聽的心酸不已。
黑辰耀眸色幽深,沒想到拂煙和她的母親一樣,命運都如此坎坷,深吸一口氣,斂去臉上的悲傷,現在不是輩傷的時候,目前重中之重是要想法救拂煙,隻有拂煙平安無事,他才能對得起玉錦這個偉大的母親,她是用自已的生命給了拂煙存活在世上的希望。
這般想著,黑辰耀彎下身,一把抓住癱坐在地上的季平之,雙手用力地抖動著他的肩膀,心急如焚地說:“你再好好想一想,拂煙的親生父親到底叫什麽名字?玉夫人絕對有告訴你的,隻是她當時說話的聲音比較小,又隔了二十多年你忘掉了----”
季平之被黑辰耀搖的有些頭暈目眩,腫成饅頭的嘴張開,結巴地說:“假如玉錦有說過拂煙親生父親的訊息,我保證我會記得的,我巴不得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呢?可是玉錦還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就已經離世了。”
季平之也在努力的思索著,現在他更加巴不得找到拂煙的親生父親,否則拂煙有個什麽萬一,黑辰耀絕對不會饒了他的,如果當年他不是攀高踩低,強行拆散他們,拂煙身上也不會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足足沉思了一分鍾,季平之後知後覺的說道:“當年玉錦是在白水市打工和男人跑的,那個男人極有可能是白水市人。”
黑辰耀暗咬唇角,沒名沒姓的,白水市那麽大,要去哪裏找啊!
正在重症監護室的眾人陷入無措之際時,五米開外的拐角處,雲希澈悄然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雲希澈是十分鍾前趕到這裏的,他是從藍萍口中得知拂煙出事的。其實藍萍也是今天早上剛得知拂煙出事,這兩天拂煙都沒有去‘七裏香’,打她電話也不接,藍萍去河畔花苑找拂煙時,門衛室的人告訴她,他們一家三口可能是去外地旅遊了,這幾天家裏都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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