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五章: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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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子,我看這年輕人體質不錯。隻可惜經脈已是脆弱不堪,想必在這麽輸送靈力下去,也隻能救他一時半會。能不能恢複,全然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弗拉爾兩手枕在腦後,斜靠在一株大樹幹上,幽然的說著。
“少爺你說的沒錯,這孩子肉體的強度已經遠勝於他同齡的孩子了。隻可惜啊....哎,這麽好的一個苗子....”矮老頭惋惜的說著。搖頭之間忽然感到雙手一陣怪異,旋即手掌抽離回來,目光緊緊的盯這木弓少年。
“怎麽了?!”弗拉爾也是察覺出矮老頭的反常。下意識也不知發生什麽,便是之聲詢問道。
“他的骨骼和經脈.....”矮老頭的神色變得錯愕起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木弓少年體內,正在進行著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啊!”木弓少年一口黑氣夾雜著鮮血吐出,兩手捂住胸口,無力的將頭倒在兩腿中央。
弗拉爾眉頭一皺,一手伸來,卻是被一道驟然形成的風刃劃破了手指,鮮血噴出的那一刻,他的眼瞳之中,也是閃過一掠驚疑。
“莫非這是傳聞中的金剛之體?”
矮老頭側過臉來。顯然,弗拉爾所言,正如他心中所猜想的那樣。但眼下,他卻沒有急於妄下結論,而是退去了一旁,靜靜的觀察著木弓少年身體的變化。
前方的樹叢一陣搖動,司馬摳便是躍身而入。當他的視線無意間落到木弓少年熱氣沸騰的身軀之時,也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他這是怎麽了?”唾沫深咽了一口,司馬摳皺緊了眉頭,移動到了弗拉爾與矮老頭的中間,伸出一根手指,緩緩朝那熱氣中伸去。
“不要碰他!”矮老頭一手攔下了司馬摳,旋即也是一臉嚴肅的道:“他的體內正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這些熱氣,都是揮發形成的靈力。”
聽了矮老頭的警告,司馬摳也是摸了摸鼻頭,旋即側到一旁,不敢再有半點舉動。
“喂,矮胖子,木弓少年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司馬摳搓著下巴,一臉擔憂的道。
“別叫老夫矮胖子!”矮老頭漲紅著臉,怒氣騰騰的嗬斥了司馬摳一聲,旋即便是指了指煙霧繚繞中的木弓少年,正色道:“如果老夫沒有看錯,這倒極有可能是傳聞中的金剛之體。他體內所承受的傷痛,恰好觸發了本源。所以現在的他正如同破繭化蝶一般,過程痛苦,也是在所難免。”
“喔?!金剛之體?那是什麽?...還有,你既然說這是破繭化蝶,那想必這過程結束之後,木弓少年便會脫胎換骨,重獲新生一般?!”司馬摳對著從未聽說的過“金剛之身”也是來了興趣。
弗拉爾優雅的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紅袍,在這樹蔭交錯的密林之間,陽光也是極難透過鬥篷,照進他的臉龐。使得鬥篷之下的俊臉,一直保持著黑暗的狀態。
輕輕拍了拍司馬摳的肩頭,弗拉爾淡笑一聲,道:“這金剛之體乃是一種先天的體質。可以算得上是逆天一般的天賦。但這種體質往往隱藏在體內不為人知的角落。有些人天生就具有金剛之體,但可能他到死也知道。不過木弓少年就不同了,他體內的經脈和骨骼在不斷的戰鬥中受創,已是千瘡百孔,就像一個馬蜂窩一般。但這,反倒是觸發了他潛能中的體質。”
說到這裏,他繞到了司馬摳身前,麵向木弓少年。嘴角忽然揚起一絲弧線,笑道:“你說的沒錯,過了這段時間。他便能擁有遠超常人的體魄,想必對付靈尊中期之人,也並不是件困難的事。”
“什麽?!靈尊中期?!他現在可隻有靈尊境界初期巔峰的實力啊。”長大著嘴,這一躍挑戰整整一階的能力,無疑令司馬摳咋舌不已。
風吹刮著山林,讓得樹木搖動,沙石翻滾,卻是絲毫吹不散木弓少年周身的白煙熱氣。那裏,就好像一個無法侵犯的禁地,一層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強勁靈力,將他包裹在內。
木弓少年的臉龐愈發猙獰起來,牙齒緊緊的嘶啞住下唇,直到唇皮撕破,鮮血湧出,也是不見他有半點停止。
略尖的指尖深深的刺入掌心之中,血肉模糊間,硬生生的握成一個拳頭,讓得一旁的司馬摳,看得也是觸目驚心。
“啊!”雙拳用力的敲擊著土地,木弓少年的嘶吼著,將頭撞向了地麵。
“兄台!”司馬摳搶前一步,卻是被矮老頭拉了回頭。就見他衝司馬摳鎮定的搖了搖頭,口中連連提醒道:“現在過去,是害了他。”
“嗬嗬,我看他現在這樣子,倒像是離死不遠了...”弗拉爾淡淡的一笑,饒有興趣的望著木弓少年說道。
“那難不成我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司馬摳眉頭緊鎖,焦慮的說道。
矮老頭右手一抬,掐指一算,長眉蹙成一團,正色道:“這都快半個時辰過去了。應當有點跡象才對。”
“哼,我看你就是在放屁!”嗬斥了一聲矮老頭,司馬摳怒甩開阻隔自己的手臂,大步朝前走去。
“你怎麽樣了?還好麽?”司馬摳關切的問著,一手朝前探去。
忽然之間,麵前的白煙匯聚一處,瞬間化作一個扭曲的怪臉,似妖魔,似靈獸。張著血盆大口便是朝司馬摳咬來。
矮老頭一慌,急忙扯住司馬摳的袍子,向後一扯,便是及時將他拉了回來。
司馬摳瞪著圓眼,方才驚恐的一幕還在腦中盤轉。
“這....這是怎麽回事?”司馬摳愣神的說著,深咽了一口唾沫。
“都說了叫你不要上去。你方才見到的,是他的心魔。”矮老頭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不聽話的司馬摳,兀自走到一旁,盤腿坐下。
“嗯?!心魔?”司馬摳撓了撓腦袋,朝矮老頭看去。
“對,就是心魔。”淡淡點了點頭,矮老頭搓了搓自己的小胡子,壓低聲音道:“每個人的心裏都住著一個心魔。這是人的邪念,隻有到了肉體受到極度壓迫的時候,才會顯露而出。而你方才見到的,就是具象化的心魔。”
“喔~原來如此。”司馬摳像是長了見識的孩子一般,癡癡的點頭。目光再次落回木弓少年身上的時候,也是多了一絲疑慮。木弓少年是一個如此正義,又有責任感的同伴,但沒有想到他所謂的心魔也是如此的凶惡。看來不論怎樣義薄雲天的人物,也有著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麵。
“好了小子,你就安心坐著吧。不會太久的。”矮老頭拍了拍身邊的空地,朝司馬摳招手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木弓少年周身縈繞的白煙熱氣隱約有著一些退散的架勢。但他的麵容依舊糾結一處,讓人看得恐怖。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但這一次,他的體內看是投射出一點微弱的金光,像是出升的朝陽一般,有著一點淡淡的紅暈。
此時此刻,木弓少年的叫喊,也是引來了千葉月。她斜移在小樹之旁,將銀劍架在胸前,兩手環住。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似是對木弓少年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心生好奇。
過了不久,已經恢複內傷的顏胖子與韋一方也是托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千葉月的身旁,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當見著木弓少年身體的異變之時,也是長大了嘴。
“兄台...兄台....”
就在這時,就見木弓少年體內向外反射的金光越發的刺眼,仿佛近在咫尺的烈陽一般。
“就是現在!”矮老頭忽然低吼一聲,身形在下一秒消失得無影無蹤。瞬息的功夫,便是來到了木弓少年身旁,蒼老的手掌成虎爪狀,硬生的按住了木弓少年的天靈蓋。口中念叨著一連串怪異的口訣。木弓少年的身軀也在這一刻猶如雷擊一般,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你在做什麽!”司馬摳疾聲呼喊著,欲要提步上前,卻是被弗拉爾攔了下來。就見他搖了搖頭,一臉嚴肅道:“矮胖子在控製他的命門。”
“命門?那是什麽東西?”
“命門是一種克製強大天賦的封印。金剛之體越強,他的命門則愈強,若是控製不住,非但無法獲得金剛之體。反倒會被自己的命門所反噬。”弗拉爾鎮定的說道。
聞言,司馬摳也是一怔。自己的體內有著八道封印,莫非這也是所謂的命門?那意味著自己體內也暗藏著某種強大的天賦?但為何自己的封印破除一時,卻沒有經曆過所謂的命門反噬?
“小弗..實不相瞞,我...”疑惑翻湧的司馬摳,欲要將自己封印的秘密告知弗拉爾。可就在下一秒,被木弓少年又一聲歇斯底裏了痛吼所止住。
回眸看去,就見矮老頭神情凝重,忽然也是抬起了眼皮,望向弗拉爾,沉聲道:“這孩子的命門屬相是......”
“是什麽?”弗拉爾也是皺緊了眉頭問道。
“什麽是命門屬相?”聽得矮老頭的話音,司馬摳更是一頭的霧水,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