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死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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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張一真思慮很長時間,他決定今晚出去,不出去他覺得更受罪,閉眼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班長尤戰洪可憐的模樣,大刀砍死那麽多鬼子也沒給幾塊大洋。其實,誰為那幾塊破大洋,大凡有點腦子也不會為大洋而戰,在生死麵前,誰不選擇生,大洋又算得了什麽?外敵入侵,能為國殺敵就死而無憾真是這群好兒男的理想,甚至是盼望。為了班長,張一真心中滋長著一個善良的願望,這願望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那種拚命生長的力量讓他不顧一切地瘋狂。
悄悄起床,望一眼皎潔的月亮,捏手捏腳走出房間,還好班長的呼嚕還在響,站崗的士兵身背大刀手持三八式長槍倚在楊樹上昏昏欲睡,張一真轉身飛跑幾步來到牆邊,飛身上牆,迅捷消失在月色裏。
身在前線,長時間的和日本鬼子對峙,士兵們已經麻痹,偶爾零星的槍響讓人覺得戰事不過這樣,大的衝突一時半會不會爆發。
夜色裏的張一真象隻貓,身輕如燕跑幾步趴在地上。他在觀察周圍的動靜,他不知道什麽地方會出現情況。
跑跑停停他來到河邊,他知道對麵不太遠的地方駐紮著日本鬼子,那裏一定有鬼子吃飯的地方。
時值新曆年的一月,河麵已經結冰,月光下泛著銀光,他來到橋邊,如果不在靠近橋的地方,河麵上的自己很容易被發現。橋的陰影隱藏了張一真,好戲就要開始了,他躍上堤岸的那一刻一束燈光閃過,他迅即趴在地上,心兒激動地狂跳,雖然自己和爹爹生活在北平大戶人家,可這地方他從沒來過,越過高牆,一排排黑黑的房子象靜臥的鬼怪深藏著殺氣。
張一真沒有拿槍更沒有帶那把大刀,他知道新兵班長看得緊,如果看到人不在槍和刀也不在班長一定會組織全班去找自己,看到槍和刀,班長一準以為解手去了,回頭望一眼來的方向,已經模糊難辯了,夜色裏不顯時光,他不知道自己跑出的距離有多長。
趴在不易發現的地方,張一真看到幾個日本兵巡邏,遠處一坐房子亮著燈光,他飛身上房貓一樣跑動在房頂,房頂成了他的路,不長時間來到亮燈的房間,他斷定這是間夥房,為了防止老鼠偷吃糧食什麽的,讓燈亮著。他不能輕易下房,探身兩腳勾住房簷頭伸到窗口,這一看讓他心猛地一緊。
一位漂亮的少女捆在呼呼大睡的鬼子床邊,嘴巴裏塞著毛巾,她披頭散發微閉著雙眼,嬌嫩白晰的臉上還殘留著沒能洗淨的鍋底灰,她的身體在抖,被子好像蓋在一隻待宰的羔羊身上,有節奏的抖動著。
是中國女人還是日本娘們,一定是中國女人,要不然不會捆在這個地方。張一真在心裏想,現在他早已忘記了給班長找雞蛋,滿腦子想怎樣把這個中國女人救出這人間淩辱的牢房。
日本鬼子翻了一個身,顯然他沒有熟睡,抬頭看一眼床頭的故娘,伸手拉住她的頭發用力一扯,嗚哩哇啦說了一通話。張一真在窗外細聽著,他懂點日語,東家的小少爺除了和自己瘋玩,還教他日本話,簡單的日語他能聽得懂。
“今夜不從,明早殺了,就是死了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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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張一真用手輕點一下牆麵借力彎身回到房頂,屋裏傳來鬼子抽打女孩子的聲音,女孩急急的抽泣聲讓他心如刀絞喘不過氣來。
死也要救出她。
輕輕跳下房來,一塊石頭打過去,守衛的日本兵躺在地上。推門進屋,那日本鬼子正壓在拚命掙紮的女孩身上,抬腿一腳踹在肥豬一樣的鬼子腰間。
滾下床的鬼子抬頭看到麵前的張一真,伸手去枕邊摸手槍,張一真看到手槍伸腿踢開鬼子的手,抓在自己手裏。鬼子慌張地抽出戰刀劈向張一真,一真隨手拿起毛巾輕輕一甩,毛巾繞在刀身上,一真一揚手刀在空中劃了條孤線掉落床上。張一真順勢捂住鬼子的嘴巴將毛巾塞進鬼子的嘴巴裏捆緊雙手,輕聲說,“老子不要你的命,就要這可憐的姑娘。”
姑娘穿好衣服,眼巴巴地望著眼前這位高大俊美的救命恩人,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伸手去奪張一真手裏的槍,他要槍斃汙蔑自己的畜生。
張一真用冷峻眼神製止她,有了輕微的腳步聲,巡邏的鬼子朝這個方向走來。
遠處貓頭鷹黑夜裏幾聲似笑似哭的叫,讓張一真感到情況不妙。他迅速把這該死的鬼子捆在床頭,將手槍到地上,背起姑娘朝牆根跑去。
蹲在牆邊,仔細觀察,張一真看到不遠處的柵欄,覺得沒有什麽大的危險,放下姑娘拉著她的手慢慢接近再接近,時間真是怪東西,其實也就幾十秒的功夫,張一真卻感到那麽長,那麽長。
“不要動。”張一真把食指豎在自己的唇前,“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要說話。”
轉身要走,姑娘拉住他的衣襟帶了哭腔:“小哥哥,可不要放下我。”
張一真用力地點著頭。
柵欄外兩個日本鬼子背著槍來回走動著,月光下,姑娘目不轉睛看著張一真,她的心突突突地狂跳,巨大的恐懼感讓她禁不住抖作一團,她的心裏千百遍地為張一真祈禱,祈禱英雄平安,祈禱自己快些再快些逃脫地獄般的深淵。
一枚,兩枚石子打出去,兩個鬼子倒在地上。
張一真和爹爹學的絕技派上了用場,“飛石擊卵”的功夫他整整苦練了三年,打準頭部的某個穴位,人就會昏迷一段時間。
打開柵欄,張一真回頭去拉姑娘,姑娘慌作一團腿腳再不聽使喚,她走不動了,巨大的驚嚇沒能在她身上爆發驚人的力量,她被嚇傻了,緊緊地抱著張一真。
“別怕。”張一真咬牙說出兩個字,背起姑娘飛一樣消失在夜色裏。
橋上站崗的中國士兵聽到遠處傳來的跑步聲,警惕地拉栓將子彈推上膛,來到橋邊張一真聽到一喝,“站住。”
站崗的士兵看眼前的張一真衣衫不整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服裝,隻是沒有領章斷定是個新兵蛋子,身後還背著長發的女人,這士兵有了興趣,莫非這新兵蛋子黑燈瞎火去找女人?還去北麵的敵占區背回來,真他媽夠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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