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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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家也不是好欺負的,絕饒不了你!!”

    苗禾抿抿嘴,沒有反駁。

    “你就想想,村裏哥兒誰有你這麽好命?摔傷了使銀子給你醫,養著也沒要你下田!大郎就算進山還想著要我給送吃的來,這日子哪苦了!哪有的嫌了?做人要對的起天地良心,再幹那些混帳事兒,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不得好死!!嬸兒都替你怕!”

    大嬸兒一張嘴沒停,罵咧咧的同時從手裏籃子掏出兩張硬餅,塞給苗禾,還真是送吃的來。苗禾一臉不情願地接過,動嘴想說幾句,最終也沒說什麽。

    大嬸兒見苗禾這般,自是氣哼哼,覺得這人沒救了,語氣更為嚴厲。

    “怎麽,這是想回嘴?難道嬸兒我還說錯了?好,既然你還聽不進,嬸兒就明白告訴你!!村裏人我都給打過招呼,你要再想逃跑或做些不三不四的事,絕對躲不過人眼!下次大郎要還想護你,我這個做嬸子的絕對不讓,直接打斷你的腿,知道不!?”

    說完大嬸兒又瞪上一眼,這才扭身怒氣衝衝離去。

    後頭的苗禾摸摸鼻子,關了門,浮上無奈臉色。

    連續三天都這種陣仗,他都習慣了。也不知這身子先前的鍋,什麽時候能甩下。

    依據醒來後接收的記憶,苗禾這身子的前身,名字也叫苗禾,做了幾件讓村裏人指指點點之事,名聲臭到不行。

    簡單來說,就是苗禾嫁人前與個漢子風花雪月,沒什麽清白。被迫嫁入楊家後,竟還繼續與那漢子不清不楚。甚至在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打算私逃到鎮上去尋那漢子,還卷了新婚夫郎家的銀子,卻因摔到溝裏,拐了腳,沒跑成,被凍人的春雨淋了一夜,大病一場,醒來後人基本沒了,被苗禾換了芯子。

    於是苗禾一弄清楚自身情境後,簡直是大寫的尷尬。

    在這個不符任何朝代設定的時空,三觀與環境還是與苗禾認知的古代大同小異。條件好的人家雖能納妾,但大部分人隻娶一個老婆。嫁娶後,無論男女,爬牆絕對是罪大惡極。

    村裏要出了個沒規沒矩、與漢子糾纏不清的哥兒,肯定會讓村外人看低苗家村的風氣,影響其他漢子哥兒說親,村裏人遇著罵上兩句都能理直氣壯,更何況是苗禾嫁過來的這家,老楊家。

    老楊家是苗家村裏為數不多的外姓人,數十年前逃難過來後,就在這落地生根,數代均以打獵為生。方才罵人的嬸子便是苗禾夫家的楊二嬸。苗禾逃跑被抓回後,隻要楊大郎不在家,楊二嬸天天過來盯梢訓人。

    所以苗禾能跟她懟麽,不好意思,他也覺沒那個臉。

    苗禾在現代就是個軟性子的青年,人看著他粗神經,但從小父母早亡,被爺奶帶大,三觀被老人家教育的,勉強算是端正。

    也因此,穿過來這幾天,他有些被目前處境給困住了。

    很簡單,他貌似有了個叫楊大郎的夫郎,據說在原身大病後,為了湊藥錢,不得不上山打獵,已經好幾天不在家。對於換芯的苗禾來說,楊大郎就一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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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逃跑呢?想想方才楊二嬸的話。

    原身跑過一次,名聲已臭到不行,要再逃跑,想想都替老楊家覺得可憐。

    畢竟楊二嬸說的沒錯,楊大郎丁點沒對不起苗禾前身。

    他在原身名聲臭了的時候願意娶人,娶完也沒把人當苦力使喚,吃喝供著,全靠自己上山打獵為生。就算如此,原身還是不安分跑了,被找回來後,楊大郎竟也還願意使銀子,給原身治病。且不論其他性格脾氣條件什麽的,這是個多有責任心的人啊?

    一想到這,苗禾都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無辜,楊大郎怕是更無辜的那個。

    而更現實的是,苗禾這副小身板的條件,也跑不了多遠。

    這身子就像個未成年孩子似的,瘦瘦小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先前腳傷也沒好全,走路還一拐一拐的。這要跑能跑多遠?能往哪裏跑?

    再加上,若不幸逃跑失敗,楊二嬸也說,那就是打斷腿的下場。先前提過,對於原身,苗家村的人是不會護著的,要老楊家動私刑,苗禾被打的半死都是非常可能。

    醒來這幾天思來想去,苗禾不得不把逃跑這選項在心裏劃掉。

    隻是若不跑,問題又繞回來,楊大郎怎麽辦?就算苗禾前世性向也正巧是同,可又不是塞個人來他就都收的。

    而原身對心目中的白月光深情深到不惜爬牆的人設,這幾天苗禾沒敢立即打破。就怕被看出換了魂,讓人招來女巫道士之類的活活給人燒死。

    但人設不崩,他在楊家的立場就好不了,想求個和離什麽的根本不可能。想想當人丈夫,應該都見不得另一半心心念念外頭的小王或小三來求離婚。普通人碰上這種,絕對是爭口氣也要擋下來的吧。

    所以,還是得在這拖上一段時間吧。

    拖到他能擺出一副對前愛人徹底死心的模樣,消消楊大郎心中不平,和離這事兒怕是才有些許可能。至於成功和離以前的日子,似乎隻能見機行事了。

    苗禾腦子裏找不到楊大郎具體的性格脾氣,顯然原身幾乎沒在心底注意過這個人。隻希望一個有責任心的漢子,不會在暴怒之下家暴了。

    唉,他明明穿的是和平無戰亂的時空,依舊處處是凶險。

    愁眉苦臉腦補了一輪,苗禾回到灶前。

    這會兒水燒熱了,他取了一瓢,添上冷水後繼續他的擦洗。擦洗完,人是舒服了些,待鍋中剩餘的水滾,便倒了碗端到堂屋桌上。楊二嬸送來硬梆梆的餅子,沒泡上熱水苗禾咬都咬不開的。

    隻不過餅子才啃到一半,院門就響起動靜。聽著就像有人由外頭開門。

    不叫門直接開門,苗禾身子微震。

    心想,該是楊大郎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老套,單純喜歡這題材,就寫寫

    有不符常識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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