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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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很是平靜。閻柔和去卑代表團的談判在有序地進行著,而去卑的效率也很高,不久就將蔡琰送了過來。
在此之前,考慮到蔡琰應該有小孩,蔡琰的丈夫也不可能讓蔡琰將小孩帶走,考慮到小孩的生活問題,主要是為了減少蔡琰對小孩生活的顧慮,劉通還是讓人給去卑送去了一千金,也就是漢朝的一千斤黃金,這個時代的黃金其實指的是銅,也就是送去銅千金。
見到蔡琰的時候,劉通很是吃驚,因為據公孫秧說,蔡琰和她同是漢靈帝熹平六年(177年)生人,今年也就是二十六歲,但從外表看卻像是三四十歲了,皮膚幹裂而黑黃,比張與娘、錦秀看著都大不少。
不過精神還是很矍鑠,依然保持著一份高貴,衣著整潔,舉止優雅。
“國藩見過蔡姑姑!”劉通心中淒然,躬身向蔡琰行禮。爺爺劉虞和蔡邕乃是好友,劉通叫她姑姑當是妥當。
蔡琰眼睛黝黑,光芒鋥亮,扶著劉通,仔細打量。
“果真是一表人才,子華兄和冠軍侯威名遠播,妾身盼望今日久矣!”
劉通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對了,姑姑,您的作品都帶過來了吧?”
劉通曾經特意囑咐閻柔跟去卑提出,要將蔡琰的作品都帶出來。因為曆史上,蔡琰同時擅長文學、音樂、書法。《隋書·經籍誌》著錄有《蔡文姬集》一卷,但已經失傳。後世能看到的蔡文姬作品隻有《悲憤詩》二首和《胡笳十八拍》,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自己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回到洛陽,還應該讓人整理她的作品發行才是。
蔡琰很是驚訝劉通知道自己有大量的作品,也驚訝於劉通不問其他,隻問作品,衝著劉通眼,含淚水不住點頭。
劉通知道,她可能感激對她作品的保護也可能還想到了自己沒有將小孩帶過來,畢竟那也是她的“作品”。
劉通本來想問她有沒有寫《胡笳十八拍》,但一想,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寫,即使寫了,自己這樣問,也有點詭異。因為蔡琰就是寫了也是藏起來,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姑姑莫要悲傷,我這幾日就護送姑姑去洛陽,今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姑姑了!”
“謝謝國藩的好意,妾身不打算去洛陽了,我當回陳留郡圉縣為父親守墓!聽說那裏已經是清平世界,能平平淡淡度過餘生就好。”
劉通知道,蔡琰剛從匈奴脫身,肯定是想立即回到祖籍,看看父親蔡邕的墓地,這個時候祖宅和父母的墓地才是她真正的“故土”和魂牽夢繞的地方。至於以後的生活,等過了這一陣子再說吧。不用過多擔心,曆史上蔡琰還是再婚了。
“那您就在盛樂多住些時日,日後我派人送您去!”
“多謝冠軍侯,鎮軍大將軍已經安排好了,明日我就啟程了,請帶我向丞相表達謝意!”
不住點頭後,劉通見蔡琰模樣,也不忍心提她那些傷心的往事,便向她告辭出門去了,留著她和公孫秧說些女人的話題。
不久軍機處關於匈奴問題的文件也到了。閻柔和去卑的談判結束,和劉通建議的差不多,劉寬還是讓去卑去統領匈奴人,如曆史一般,將匈奴分為五部,散居各地。
而呼廚泉和很多匈奴首領也一並請去了洛陽。洛陽,不但為他們還為去卑等留在匈奴的首領建築了府邸,也封賞了不少爵位,呼廚泉被封為安國公,去卑被封為朔方候。
更重要的是呼廚泉和於夫羅的子孫都被賜了國姓,都姓劉了,去卑就叫劉去卑,而他哥哥欒提豹,就叫劉豹了。
這一點和曆史有點雷同,曆史上這些人也都姓了劉姓。
劉去卑是十六國時期胡夏建立者劉勃勃之五世祖,也是漢趙立國者劉淵之叔父。劉勃勃稱帝後,去卑被追諡為正皇帝,劉淵就是劉豹的兒子,劉去卑的侄子。
劉通心想,原本曹操對匈奴人的處置是很有戰略眼光的,可是曹操之後,曹魏政權持續時間並不久,而中原之後又陷於混亂,中原的混戰和衰落讓他們再度發展強大起來。
劉通暗暗下決心,務必要建立一個強大而持久的帝國,要將劉淵、劉勃勃立國這樣的事情杜絕!隻要時間持續夠長,匈奴的同化會如同風雨潤物一樣,在細無聲中達成。
蔡琰被閻柔派人護送走當天,劉通也被閻柔催著出發了。因為劉寬的來信明確讓劉通回去了,公孫秧也不好挽留。
剛剛送走了蔡琰,晚上又安排了給劉通、龍端兒等人送行的宴會。閻柔本就是打小常年在草原生活,雖然之後身居上位,骨子裏還是有著草原人的豪爽和做派,在他的慫恿和帶動下,眾人載歌載舞、暢飲到了深夜。
龍端兒因為在宴會上被公孫秧拉著說一番自己回去後要和劉通大婚的話題,也暢想著新婚大喜的到來,在宴會上倒是顯得淑女了不少。
劉通被扶著回到房間後,想著蔡琰的遭遇,想著人生無常,又想著自己即將大婚,各種思緒摻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外麵的天空掛著朦朧的月亮,微微的光透過窗戶和著溫風讓劉通越發清醒。劉通口幹舌燥,起身到桌子旁喝了一大口涼白開,望著那半遮半掩的明月,不知怎麽地就想到龍端兒。
自己睡不著是因為想著明早就要回洛陽,就要和端兒結婚了嗎?端兒現在睡著了嗎?望著微光的夜色,劉通不自覺地想起來多少個夜晚和端兒同塌而眠,多少個夜晚,也像這樣的夜幕下,自己抱著她野宿。想著想著,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強烈的感覺,折磨著他,也驅使著他出門向隔壁端兒的房間走去。
輕輕地掩上門,輕輕地踱步來到她門前,劉通輕輕推了推端兒的房門,即使他知道房門是拴著的。
當劉轉身向走向端兒窗戶的時候,身後的房門,微響了一下。
劉通吃驚地轉身,看見端兒穿著褻衣靜靜地看著自己,模糊視線中看不出她的表情。
“吵醒你了?”
“大哥,你也睡不著?”
“嗯。”
“沒事,你睡吧。”劉通心虛地小聲說著,就遲疑地轉身要走,右手卻被一隻柔軟而冰涼的小手拉住了。
“我睡不著,你陪我。”
朦朧的夜色中,劉通頭腦一片模糊,腳步順著端兒微小的牽引,像做賊一般躡步入了房間,用後背將門閉合。
端兒的身體靠在身前,劉通能清晰聞到她特有的體香和迎麵呼吸出來的溫糜氣息。
劉通突然迸發出一股像是深埋許久的勇氣,將她攬入懷中,端兒溫順得像個孩子,劉通感覺她胸前凸出之處傳來了電流,將自己內心的火熱不斷升溫,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此刻雖然感覺模糊起來,全身的力量和勇氣卻倍增,雙手的擁抱,端兒的迎合不足以讓自己釋放這力量,劉通埋頭吻住了她嬌嫩喘息的雙唇……
整夜,劉通似乎沒有聽到其他任何聲音,隻有兩人的心跳和那一聲模糊的嬌喘——“相公”。
即使端兒痛,即使劉通感覺到這一點,並作出了力量和方式的改變,即使兩人很累,也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能好好地進入夢鄉。
天空真的要放亮的時候,當遠處傳來仆傭早起幹活的聲音的時候,劉通像個小偷,在端兒揶揄的微笑中,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這一夜,在大赫洞拜堂十幾年後,他們真正成為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