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好先生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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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一行人來到襄陽城,襄陽位於今湖北西北部,漢江中遊平原腹地。

    襄陽因地處襄水之南而得名,漢水穿過,分成南北兩岸的襄陽和樊城,兩城曆史上都是軍事、商貿重鎮。進了古城,隻見人流如梭,商鋪林立,很是繁華,卻流民遍地,與城市的繁華很不協調。

    這應該是特殊時期才有的景象吧,劉寬感歎。

    車馬來到襄陽最大客棧之一的得月樓前,幾名夥計上前,接過車馬牽往後院。

    這時,不少人正圍觀在對麵一藥鋪門前,幾個頭戴黃巾的人正治好了一個無錢買藥的病人,病人家屬正在對人下跪謝恩,治病的人扶起病人家屬,其同伴則正在給圍觀的人群分發符水。

    閻柔、韓當看見頭戴黃巾的人,快步趕去,閻柔眼尖,認出治病的人就是那天帶人搶走馬匹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由分說,閻柔上前抓住那人前胸,支腿一推,將他按倒在地。其他幾個黃巾頭飾的人,見有人發難,都圍過來對閻柔抓胳膊抱腰,被韓當三拳兩腿放倒。

    劉寬早看出了被按倒正是馬元義的部下唐周,估計他就是搶馬的人。

    圍觀的老百姓都將唐周等人看成了活菩薩,對閻柔、韓當指指點點,有人還小聲咒罵。

    劉寬見群情激奮,不宜久留,便對其他幾個頭戴黃巾的人說道:“洛陽故人劉寬,請馬帥得月樓相見!”便扶起唐周,運氣壓住唐周右肩,推著唐周向得月樓走去。

    眾人將行李放入房間,來到大堂就餐,唐周見到王冰、劉寬,很是尷尬,一言不發,跟大夥坐著吃飯。

    席間,段奕跟劉寬說道,“劉師侄,得饒人處且饒人,此事不要多起事端。午後我與左師弟去尋我六師弟司馬徽,他就在襄陽之南耕讀隱居,你這幾日處理好此事,我們去去就回。”

    劉寬當然知道司馬徽了,沒有想到他也是我道門中人!

    好想跟去見見,但想到閻柔馬匹的事情沒有解決,劉寬隻能打消了念頭,“是,弟子記下了。”

    飯後,段奕、左慈尋司馬徽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馬元義獨自一人來到客棧。劉寬倒也很是佩服馬元義的膽識風采。

    其實,馬元義聽到匯報之後,已經估計是被劫馬的人尋上來了。當日唐周劫馬回到襄陽城外小陽山營地後,就被馬元義斥責了一番。馬元義並不讚同強取豪奪商販,擔心節外生枝,壞了張角大事。

    聽收手下匯報幾個武藝高強的人抓走了唐周,身邊還有幾個老道士,一人自稱“劉寬”,便知道是誰了,馬元義知道這些道士是高人,他們和劉寬與張角淵源頗深,不好得罪,於是帶著錢財,一人來見劉寬了。

    熟人見麵,倒也好說話。劉寬、馬元義均各自述說事情原委,馬元義對閻柔不停抱歉,“真是不該,大水衝了龍王廟!”

    說罷,馬元義將一個包裹交給閻柔,“閻柔兄弟,這是購馬之資,還望兄弟成全!”

    閻柔也不好說什麽了,心想,這批馬可能被他們處理了,硬是要他們原物奉還,有點為難,也會駁了劉寬的麵子,原主顧的馬匹下回再送來吧,隻得點頭,算是答應了。

    劉寬知道馬元義是第一被朝廷逮捕並處死的黃巾軍高級將領,不敢跟他多接觸。見事情已了,就起身送馬元義、唐周。

    馬元義是傳道的人,廣交天下豪傑,尤其是像閻柔這樣能弄來大量馬匹的人,有心結交。不曾想劉寬這次又是像打發瘟神一樣急著送自己出門,心裏雖然不痛快,也不好發作,便帶著唐周走了。

    韓當、閻柔心底卻有了心思,見劉寬報上名號,馬元義這般的英雄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物就送還馬錢,對劉寬刮目相看。兩人都來自底層社會,見劉寬皇室子弟,卻絲毫不自恃身份,心中敬佩。

    連日來三人很是投緣,無話不談,白天切磋武藝,晚上同塌而眠。王冰一人落得清淨,整日在屋內打坐。

    第三日正午,段奕、左慈歸來,同來的還有幾位,一位老農衣著,很是清瘦,帶著一四五歲童子,童子頭發黑玉般淡澤有光,雙眼鋥亮,炯炯有神,樣貌清秀無比。

    另外一位老者大概六十多歲,身體略胖,身旁站著一位七八歲的童子,該童子身材比另一童子稍高,麵相老成,一雙三角眼,頭發稀疏泛黃,略顯醜陋。

    眾人來客棧來見王冰,段奕介紹了雙方。大家坐好後,聊了起來,因王冰失聰,劉寬就說的多了些,對來人很是熱情,有問必答。

    原來老農打扮的就是司馬徽,胖一點的是鹿門山龐德公,龐德公帶著本族後輩龐統來訪司馬徽,剛好遇到司馬徽同門來訪,就跟著來了。

    司馬徽向劉寬介紹自己弟子諸葛亮和龐德公帶來的龐統時,劉寬震驚不已,思緒萬千,卻不知所措。臥龍、鳳雛,尤其是臥龍諸葛亮,在曆史長河中都是智慧的化身,是帶有神話光環的。

    劉寬一會想著該如何結交,把把他們帶走,一會想著是不是不該影響他們的成長,一會又想著自己沒有任何資本,怎樣才能把他們收服?……臉上變化萬千,直到被段奕咳嗽怒瞪後,才回複正常。

    卻說這司馬徽、龐德公也是有趣之人。

    司馬徽是“好好先生”鼻祖,“好好先生”一詞就是由他而來。因為他從來不說別人的短處,與人說話,從來不問別人的好惡,都說好話。

    有一次,有個人告訴司馬徽自己兒子的死訊,司馬徽便回答說“很好”,他妻子知道後責備他:“人們認為您有高尚的道德,所以告訴您。您為什麽忽然聽說他人的兒子死了,而說好呢!”司馬徽回答到說:“您的話也很好。”

    還有一次,有人丟失了一頭豬,並說司馬徽家的豬正是他丟失的那一頭,司馬徽就把那頭豬給了這個人。過了幾天,那人找到了先前丟失的豬,急忙將司馬徽的豬送還,並且磕頭自責,司馬徽不但沒有責罵他,反而感謝他把豬送了回來。

    司馬徽逸聞趣事不少,龐德公也不逞多讓。

    曆史上,荊州刺史劉表數次請龐德公進府,龐德公都不屈身就職。於是劉表親自去聘請他。

    劉表對龐德公說:“你保全了你一個人,為什麽不保全全天下呢?”龐德公笑著回答劉表:“鴻鵠在高林之上築巢,晚上有棲息的地方,龜黿在深淵下麵作穴,晚上有歸宿,人的取舍與行為舉止也是人的巢穴,萬物都是隻為各自得到棲宿的地方,所以天下並不是我所要保全的。”

    這時劉表指著龐德公正在田地裏耕耘的妻子、兒女問道:“先生住在田畝之中,不肯出來做官,有什麽能夠留給子孫後代呢?”龐德公回答:“世上的人追慕名利,隻會給子孫留下危險;而我留給子孫的是安居樂業,隻是遺留下來的東西不同罷了。”劉表聽後,隻好作罷。

    劉寬看著老的,越看越尊重,看著兩個小的,越看越喜歡,卻不可交淺言深,心中徒覺枉然。

    司馬徽年少時候也是見過王冰的,聽說五行五徒遭遇,他甚是看重同門之誼,心痛不已。

    段奕這次前來尋他,是想邀請他一同去尋訪其他師兄弟,商量開山立派事宜的。司馬徽精通道學、奇門、兵法、經學,卻不善武藝。他與龐德公是好友,淡泊名義,與世無爭,拒絕了段奕的邀請,還是想農耕於野,做著逍遙的隱士。

    見過王冰之後,段奕、左慈就與眾人告別,往武當山去尋訪另一位師兄弟去了。司馬徽、龐德公兩人也帶著各自弟子回去了。眼見諸葛亮、龐統離去的背影,劉寬徒歎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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