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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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庭真回頭向元香她們點頭示意,元香出去,從外邊領進來了兩位丫鬟,一個是項雲楊院子裏的碧荷,另一個,竟是莊氏手底下得臉的大丫鬟彩珠。
碧荷跪下,臉色煞白,聲音發顫:“老爺,太太,奴婢知錯了!求老爺太太饒命!”
項庭真道:“你先別急著認錯,且先向老爺太太道個明白,你因何犯錯?”
碧荷哭喪著臉:“那日彩珠來尋我,說有極要緊的事,我隨她去了,竟瞧見我老子娘被關在一間小屋子裏。彩珠說,這是二太太的意思,若我是個機靈的,替她們成了事,自然會放了我的老子娘,還會給我許多銀子。我雖然知道她們沒安好心,但又怕我娘有何不測,隻好聽她們的,在二爺的膳食裏下毒藥。”她說著,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我也知道斷不能害了二爺的性命,我不想折了陰騭,所以我下藥的時候,趁彩珠不留神,沒有把藥放全。”
項景天大為震驚,不可置信地看向莊氏。沈氏隻連連搖頭,扼腕低歎:“妹妹若有何計較,隻管跟我這個做大姊的直說便是,何必拿孩子們作筏子?”
莊氏臉色沉了一沉,對項景天道:“老爺,隻不過是一家之言,你也信麽?”
項雲柏眼見矛頭直指親娘,也有點緊張,“既然說是查明真相,斷斷不能隻聽下人的幾句言語。”
項庭真冷嘲一笑,“二娘和大哥說的是,倘若隻是碧荷一家之言,我也斷斷不會相信,更不會把她帶到老爺跟前來。隻不過,彩珠姑娘的話,恐怕是不容忽視了。”
彩珠不敢接觸莊氏的目光,隻垂下眼簾,訥訥道:“碧荷所言……非虛。的確是二太太指派我去把碧荷的娘給關起來,以威脅她替二太太行事。”
鄭媽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怪隻怪老奴,雖然早就覺察到彩珠和碧荷二人有異,但卻因著顧念與彩珠的同鄉之情,沒有及早告知太太和三姑娘,以致事延至今。萬幸的是,碧荷雖受人所製,終究良心未泯,二爺方能性命無虞。”
項景天目光深沉地注視著莊氏,道:“你有何話可講?”
莊氏拂一拂銀線繡千葉蓮紋的廣袖,身姿優雅地從座上站起,嫵媚的丹鳳眼淡淡地朝沈氏一掠,道:“我不是料不到你們會如此行事。既然這奴才說是彩珠關了她的老子娘,逼迫她行事,那麽彩珠也可以被你們拿住了短處,在老爺麵前嫁禍於我。”
項庭真不慌不忙,微笑道:“二娘睿智,確是這個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所以,捉賊拿贓,若是能從二娘的院子裏搜出剩餘的毒藥,那庭真此次,方算是不枉不縱了!” 嫂索{半-/-浮=(.*)+生-名門競芳華
項景天暗覺痛心,遲疑片刻,點頭應允道:“去搜。”
項庭茵聽得此節,麵上頓時慘白一片,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原處。
莊氏不是沒有留心到女兒的反常,心猛地一跳,頓覺不祥。她想一想,轉身情深意切地對項景天道:“老爺,你我夫妻二十餘載,以我對老爺的情分,別說是毒害雲楊,就是平日裏待老爺的其他兒女,都是視為己出。此次之事,當真與英嵐無關啊!”
項景天略略動容,看一看莊氏,才想說話,項庭真便道:“二娘平日裏待爹爹的其他兒女如何,恐怕隻有我們自己最清楚。”她說完,傷重未愈的項庭秀在小丫鬟的攙扶下站出來,弱聲道:“此次四姐姐對庭秀用刑,就是因為我平日對二太太和四姐姐言聽計從,後來我發現她們包藏禍心,不願再受她們擺布,方會慘遭四姐姐的報複。”她一步一步走近項景天,瘦削的麵容上流露出一股堅執的決絕,“老爺,二太太多次利用庭秀造謠生事,誣蔑太太,陷害二哥哥,她根本沒有做到將我們視為己出!”
莊氏麵上一陣青一陣白,怒喝道:“胡說八道!”
這時,前去搜院子的總管賴孝榮領著下人們走了進來,稟道:“老爺,奴才在芳靖院東暖閣裏搜到一個紙包,內裏之物,似是毒藥砒霜。”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油紙包呈給了項景天。
莊氏一聽是東暖閣,知是女兒在這一天之內的居所,不由整個兒怔住了,猛地轉過頭去看向女兒,卻見項庭茵呆若木雞,隻驚得滿頭冷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