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月20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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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多諾多爾有一點方。
她生病了,這顯然不是個好時機。雖然目前通訊良好,然而也僅是通訊而已。有一個能夠拉出天線的衛星電話,除了了解一些外部訊息,安定人心,這對現狀不會有任何幫助。他們被迫停留在這座小木屋裏,即將到來的暴雪,下降的氣溫,惡劣的天氣,雖說物資齊備,不會吃太多苦頭,這是不一樣的。
有一瞬間他開始慌亂起來,擔心是否是錯覺。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不過是發燒而已。他更用力地按了按她的額頭,另一隻手摸摸自己的,以此對比。手掌上按的都是濕漉漉的汗水,她的溫度隻比他稍高,瑪利多諾多爾知道自己的燒快退了,那麽她也不是燒得很高,但她的樣子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女孩躺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睡袋裏,緊閉著眼睛,呼吸急促而灼熱,她握著拳頭,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光線昏暗,他忙去打開了燈,她的臉開始紅得一片,發際線上濕濕的一片。他推了推她,她沒有反應,他加大力氣再推了推:“……are you ok?”
他試圖把她喚醒,告訴她“你在生病。”他不確定要不要大聲喊她,她看起來很痛苦,這樣地推她看起來都是一件對她來說非常殘酷的對待。有很多話堵在腦子裏,他知道她聽不懂,他隻能重複地問:
“are you ok?”
她被推得厲害,頭在枕頭上晃了晃,似乎眼睛掀開一條線看了看他,他都還沒有看清她眼裏的光,她就又閉上了眼睛,嘴裏發出難受的□□。
那樣子看起來不是睡覺,而是昏迷。
瑪利多諾多爾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他……他不是故意的,他知道她會生病有很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看看她的手和腿就明白的。細胳膊細腿,軟綿綿的肉,一捏一把。她的手骨頭細得好像他一用力就會斷掉,要不是她孤身一個人,瑪利多諾多爾會懷疑她未成年。
而車門還在門外,結滿了冰,他們站起來的時候她才到他胸口,整個人這麽小小的一隻,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把他從雪裏挖出來,拖回來。在燒退醒來之後他會漸漸回想起一些模糊的記憶,似乎她給他吃藥、擦身退燒……他手上還是她拍的那個妖術一樣的青紫色。
還有她縫的四角褲,還有她的睡袍。他看了眼旁邊,和那個抬起頭來看他的金毛對視了一下,又回過頭去看她。
……還有她救回來的這隻狗。
說不定她是聖母瑪利亞化身,否則不能解釋她為什麽跟大力水手似的,這樣見一個拖一個。他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麽傻的女孩。
他蹲在那裏愣了一會兒,不知道要怎麽辦,他沒有照顧病人的實際經驗,隻有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論。金毛不識時務地走過來,試圖把鼻子湊到她臉上嗅嗅。瑪利多諾多爾不耐煩地按著頭把它推開,嗬斥它走遠點。他猶豫了一下,試圖把她抱起來。
她躺在睡袋裏,全身軟綿綿的,不知從何下手,好像無論從哪裏把她拖出來,都會碰到對方的敏感部位。瑪利多諾多爾不得不把她連著睡袋抱起來……抱了一下,沒有抱動。他才剛病好,也沒有力氣,一咬牙使了點力才抱起來,她的頭跟斷了一樣聳拉在他胳膊下麵,他怕脖子真斷了,把她往上顛了顛。
她的頭便靠在他肩膀上,吐出來的呼吸像要把他燒著。
瑪利多諾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爾抿著嘴,心情複雜地抱著她往房間走。傻狗以為是要和它玩,搖著尾巴晃頭晃腦地湊過來,他把它用腳推開。
他的發梢還在滴水,滴到她臉上,順著下巴的肌膚一路流到睡袋裏,他看著覺得很膈應,又騰不出手擦。
他把她放到床上,睡袋包裹著她,像一個蠶繭,他把睡袋拖下來,露出她裏麵穿的短袖短褲。他總算能趕緊把她臉上的水擦了擦,流下去的……揪著她的衣領小心地蹭一蹭,當做蹭掉了。他把被子從她身下扯出來,蓋在她身上,用力包緊。用床頭櫃上的耳溫槍測了下溫度,38.2。……但想了想,她是燙的,又把被子掀下來一點,好給她涼快一些,又去開了窗戶。
看吧,他就說過這個房子通風不好,暖氣燥得要死,沒有加濕器也沒有淨化器,住在這裏麵能活活悶死,要不就活活熏死。
他一下窗戶拉開得太大,冰冷的風夾著碎雪嗖地刮進來,趕緊又關上一點,即使這樣整個房間裏的空氣感覺也隨之清新了許多。瑪利多諾多爾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要怎麽辦,這時候他正看著她躺在床上的樣子,她挺安分的,整個人縮在那兒,熱氣騰騰。風把他刮得很冷,畢竟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滴著水,他把窗戶再關小一些,走過去給她再拉了拉被子。
他想著冰箱裏沒有冰塊……嘖,所以說,冰箱裏為什麽會沒有冰塊。他臭著臉去廚房找了個鍋,接水燒水,又去找她的藥。她的藥放在行李箱旁邊,一盒子開了,還有很多包,他拿出一包輕車熟路地撕開把藥粉倒在碗裏。等水開的時候他又去翻了個小袋子,套上羽絨服開門,外麵雪又大了,迎麵刮了他一臉。
那個女人真是賺大了,他想。他在門口附近找了個雪堆,塞了一把雪進袋子,打個結,用她的毛巾墊在下麵,這樣地放在額頭上。水燒好了,他把水倒進碗裏,拿一個打蛋器攪了攪,確定攪均勻了,放在托盤上給她端到房間去。
她非常過分,翻了個身,冰袋從頭上掉下來,在毛巾上暈開一片濕痕。瑪利多諾多爾臭著臉把她強行翻過來按住,把冰袋重新放在她的額頭上。可是這樣似乎不能扶她起來吃藥,他思考了一會兒,繼續推了推她。
“……莉莉?”
他覺得自己喊出這個名字來真是羞恥,她沒有聽到,他不知道自己是慶幸還是不悅。那種不悅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或許是擔憂,或許是因為自己被迫麵對這種狀況的不爽,或許是因為自己是罪魁禍首的歉疚。他的聲音大了一些:“莉莉?”
她微微地睜開眼睛有了一些意識,可能她沒有意識到他是聽不懂她的話的,從嘴裏發出來的近似□□的聲音,他聽不懂,隻知道她看起來很痛苦。瑪利多諾多爾強行把她揪起來,想把藥喂給她,她軟綿無力地靠在床頭,神情昏沉,他想把藥端起來喂她,一碰碗就縮回手,太燙了,他沒有意識到水是燒開的,這時候碗已經被溫度燙得不能碰,他看了眼自己的手,都燙紅了。
就在這個功夫她又閉上了眼睛,晃了兩下都沒能叫醒,瑪利多諾多爾覺得自己有點應付不來。
他想或許自己應該等藥涼一點再把她拉起來吃藥,不然他也端不住碗。於是他把昨天晚上自己喝的那個奇怪的藥找來,這個喝下去跟火燒一樣,應該可以兌涼水喝。考慮到昨晚自己的可怕遭遇,他特別多兌了一大碗,扶起她,命令地說:“莉莉,吃藥。”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他硬是給她灌進去一點。然後她嗆得把藥噴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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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瑪利多諾多爾迅速跳離她三尺遠,警惕地觀察她的樣子。她壓根就沒醒,把藥全噴出來,嗆得一臉眼淚,閉著眼睛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還時不時咳嗽。
他隻能重新把她放在床上,在脖子下墊上許多枕頭,讓她半躺著,希望這樣她能舒服些。……她還在咳嗽,不停地咳。他猶豫一下,再抽幾張紙,給她擦擦汗。他看見她的嘴唇已經皺起了皮,想去找潤唇膏,但沒有找到。
嘖這是什麽女人,剃須刀沒有,眉鉗沒有,潤唇膏居然也沒有。他隻能皺著眉重新坐回床邊,等這碗安全的藥水涼。
但時間太久了,他等著等著睡著了。
……瑪利多諾多爾是被寒風驚醒的,天已經全黑透了,溫度降得太厲害了,他穿著浴袍都覺得露在外麵的皮膚一陣寒意。他跳起來去關窗戶的時候還撞到了床腳,踉蹌一下,腳趾疼得鑽心。再摸一摸碗,藥冷得跟冰窟裏取出來似的。他看了眼時鍾,在重新開始暖和起來的房間裏,時鍾指著晚上9點10分。
頭發幹了,沒來得及梳通整理,亂蓬蓬地堆在耳邊,他咒罵一句,衝去看她的樣子。她燒得更厲害了,而且還是那個不守規矩的睡姿,蝦米一樣的蜷縮起來,冰袋落在枕頭上,在毛巾上化成了水,還被毛巾一角掩著的那張臉通紅滾燙。他趕緊用耳溫槍給她測溫,39。
fuck,瑪利多諾多爾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的臉濕漉漉的,不知道在昏迷中哭了多久,她還說胡話,嗚嗚地叫媽媽。隻是聲音太小,他之前沒聽見。她捂在被子裏那張小臉比他的手還小,紅通通的,無言地訴說他做的孽。
他不敢給她吃冷的藥,她出了一身的虛汗,他都不知道是要掀開被子給她通風還是要給她捂緊保暖。趕緊衝到門外去再給她抓一袋子雪,一袋子可能不夠,多抓幾袋,先塞冰箱裏保溫,拿一個袋子衝回來,重新把她攤平,把冰袋杵在她額頭上。
當務之急是要先退燒,摸了摸她身上,燙得發幹,要不就是冒冷汗。他不敢再打開窗戶,但是隻靠冰袋恐怕不夠。他想著要怎麽辦,然後想起自己醒來時的那個樣子,……要給她脫衣服?他抿了抿嘴,人道主義嘛。
脫就脫,占便宜的明明是她。
他找來手機,打開錄像功能,一臉嚴肅地對著自拍鏡頭說:“20xx年12月20日,晚9點20分,病人發燒至39度,需要脫衣擦酒精降溫,以此為證,瑪利多諾多爾·埃托雷。”他憋著氣抱來急救箱,當著手機的麵在裏麵翻酒精。……fuck,他翻到了急救箱才想起來裏麵有降溫貼和冷敷袋。
他先把降溫貼和冷敷袋拿出來,然後是翻出來的酒精棉棒擺到床頭,給手機找了一個在對麵窗台上的好角度,好把這整個場景都清清楚楚地拍下來。他掀開被子露出她的身體,站在那邊運了一會兒氣,他身上甚至還穿著她的睡袍。
低頭看她一眼,明明這是個病人,穿著一點都不女人味的短袖睡衣和睡褲,睡衣甚至還是棉布前排扣式的,已經濕了一大片,緊緊地黏在身上,露出不夠凹凸有致的身材。
對,這種女人他根本看不上眼,相信她也知道,他隻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罷了。瑪利多諾多爾彎腰去給她解扣子。
她一點反抗都沒有,她根本沒有意識。她躺在那裏的樣子可憐得像一隻小貓。衣服解開的時候他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fuck,你在想什麽,這隻不過是個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人。他咒罵自己,手下動作加快,粗暴地把她的衣服全剝下來。這個女人甚至內衣都不穿成套的,兩條小細胳膊和小細腿,他會有什麽興致。他把衣服從她身下抽出來,已經濕得冷冰冰的了。
他無暇多想,對著錄像可不能猶豫,把衣服扔在地上,粗暴地用毛巾給她把汗擦擦,然後撕開酒精棉棒,錯開敏感部位,沿著胸口一路往下擦。……她的身體很熱,濕潤的,他努力忽視掉自己開始加快的心跳,這隻是因為本能,他是男人,看到女人的身體,沒有感覺才有毛病。隻要專業人道就好,稍微的別開視線,隻用眼角餘光觀察自己的手的位置。酒精棉棒太小,擦拭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用手指、手背甚至手臂蹭擦到她的皮膚。
……好光滑。
光是手背觸碰著,都嫩得和牛奶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毛孔的粗糙感。……fuck,她說她沒有剃須刀,原來是真的不需要用嗎?他的朋友圈子裏很少有亞洲人,他以為即使是女人也是需要定期除毛的,身上沒有汗毛的女孩子他第一次碰到。
這對男人來說顯然是一種刺激,他很想看她的身體,仔細撫摸感受,不,那不是因為什麽該死的獸性的欲望,他才不會這麽沒品,他隻是想看——好歹他也是個以自己職業為豪的兼職設計師,有正常的欣賞美麗的欲望。不,她才不美,她隻是有一身亞洲人特有的細膩皮膚,而他認識的人裏很少有亞洲人。
至少他忍住了,倔強地別著臉,而且越別越歪,他以自己為豪。
他壓抑著自己的呼吸,隻想趕快結束這場折磨。fuck,為什麽房間這麽熱,越來越熱。他粗暴快速地擦過她的肚子,然後是大腿,再把她翻一個身。
他覺得自己錯了,她的背更美。因為不比胸前,那是更大片的、似乎可以盡情觸摸的肌膚——光滑、細膩、柔嫩,向你招著手,像會發光,而他可以不必太忌諱地將手放在這片珍珠般的柔潤的盛景中。
叫莉莉的女孩子別著頭,昏迷在床上,身邊是胡亂卷成一團的被子,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聞見的她的香氣。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放上去,酒精棉棒滾了一圈,她躺在這個裏麵,仿佛真的是一朵瑩潤的百合在綻放。
她叫莉莉。
這名字土的要死。
可是為什麽這麽適合她。
瑪利多諾多爾沒想起來自己是怎樣給她擦完身體,翻回來,蓋上被子,貼上降溫貼,關門出去的。他覺得自己像在夢遊,眼前滿目都是脂色。他走到浴室的時候才想起來手機錄像功能沒關……誰他媽在乎,那丟臉得他不想給她看,反正等會兒就回去把視頻刪除了。
他心跳快得要命,整個人比病人還熱氣蒸騰,不,他一定是有病。打開燈,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隻能看見自己那雙惱怒的綠眼睛。他捂住自己的下半邊臉,崩潰的咒罵了一聲:“fuck。”
他流鼻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記住這是小短文!
加快速度甜
接下來公舉多開始夢遊
怎麽看莉莉都覺得
啊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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