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雪亮的刀芒一閃而過，那條鯰魚精便被斬為兩半，砸落水中。

    那名執刀黑衣衛淡淡地瞥了眼寒九，收刀歸鞘，回到樓船上。

    寒九站在浮冰上，皺著眉看著那緩緩遠去的樓船。

    那艘樓船他早就發現了，是一艘刻著符文的寶船，這是一艘客船，上麵有許多人在看著熱鬧。

    可想而知，那樓船之上一定有高手才對，但在黑衣人出手之前，那樓船上的人一直冷眼旁觀，甚至有不少人還高聲喝彩。

    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那黑衣人突然就出手了。

    寒九微微搖頭，看了看那被血染的猩紅的水麵，來到岸邊。

    鯰魚精雖然被殺了，但岸上的人都驚魂未定。

    不過，依舊有膽子大的漁夫去打撈那水中的鯰魚精，畢竟那鯰魚已經成精了，非常值錢。

    漁夫阿海的船被砸爛了，好在沒受什麽傷。

    寒九與他道別，乘坐另一艘漁船去往千湖城。

    樓船最頂層，那兩名公子哥相互對視一眼，都不明白中年男子為什麽要命黑衣衛出手，不過並沒有多問，而是重新回到座上，看著他們下棋。

    一個時辰之後，繞過一座島，一片陸地映入眼簾，這便是巨鼇島。

    巨鼇島雖說是島，但卻非常之大，一眼望不到邊際。

    島上人聲鼎沸，商客往來，絡繹不絕，非常之熱鬧。

    千湖城建在巨鼇島的中心地域，城牆高聳，守備森嚴。

    走在千湖城的一條大街上，寒九好奇的打量著城中景象。

    “在下牛柏，這位朋友可是初來千湖城？”這時，一個胖胖的男子笑嗬嗬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寒九警惕地看著對方。

    眼前這個叫牛柏的，穿著一身極為華貴的服飾，臉上始終笑嗬嗬，雙眼眯起，看起來極為市儈，像是個商人。

    “在下並沒有惡意，聽聞朋友懂得符文，所以想請朋友幫個小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牛柏繼續說道。

    “哦，不知是什麽忙？”寒九並未就此放鬆警惕。

    “這裏人多口雜，我們借一步說話，如何？”牛柏左右看了看，嘿嘿笑道。

    寒九略一思索，微笑道：“好。”

    “請。”

    二人來到附近的一家酒樓，那牛柏極為肉痛地要了個雅間，點了一桌好酒好菜，酒過三巡，二人也算認識了，那牛柏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說道：

    “不知老弟師從何門？”

    “無門無派，自學成才。”寒九隨口說道。

    “老弟可……真謙虛，”牛柏嘴角微微一抽，嗬嗬一笑，道：“符文一道深奧無比，最講究師承和天分，一般人可學不到。”

    到了如今，符文一道早已不如往昔，僅有寥寥數脈有完整的傳承。

    當時牛柏便在附近，他親眼看到寒九極為熟練的運用符文，而且其本身竟然沒有修為，竟然能與那鯰魚精周旋良久，這份能耐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你不必繞彎子，有什麽話你大可直說，說吧，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寒九放下筷子，看著對方。

    “既然老弟都如此說了，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牛柏輕咳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帕，“不知你可認得這上麵的文字？”

    寒九接過手帕，仔細打量，隻見手帕上不僅繪製著十幾個太古凡文，而且是打亂順序的。

    “水、德、木、河……這些太古凡文都是胡亂排列的，沒有什麽意義。”

    “你連太古凡文都認得！”牛柏驚奇道。

    原本他是想考考寒九，所以特意拿出了打亂順序的太古凡文。

    一般而言，隻要有師承的，基本上對太古凡文有些了解，而寒九能夠準確的解讀出其中的意思，這說明對方的師承不簡單。

    “這就是你要我幫的忙？”寒九將手帕還給他。

    “當然不是，”牛柏將手帕收好，神秘兮兮地說道：“時候未到，到時我在與細談。”

    “這樣啊，要我幫忙，你先把訂金給付了。”寒九說道。

    “這個……是應該的。”聞言，牛柏肉疼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龍眼大小的下品靈石。

    靈石？

    在羅刹門的時候，寒九倒是有見過那些弟子用靈石修煉。不過，他並沒有用過。

    “就一枚？牛哥，拿出點誠意，還有氣魄來，至少也要上品靈石吧。”寒九將靈石拿在手上，雖然暫時無法拿來修煉練，但用來布置陣法還是可以的。

    “老弟呀，牛哥窮啊，上品靈石，我也沒有，但牛哥最講誠信了，是千湖城人人稱頌的‘小阿牛’，等到事成之後，那剩下的九塊下品靈石牛哥一定雙手奉上。”

    牛柏趕緊將儲物袋收好。

    “這樣吧，你去幫我弄百來張符紙來，就當作訂金了。”寒九想了想，說道。

    “這個啊，好說，那你將靈石還我。”牛柏眼珠子一轉，伸手去奪靈石。

    “這塊靈石是訂金的一部分，”寒九將靈石收起，“還有……接下來的吃穿住行都由你安排了。”

    “老弟，牛哥窮啊……”牛柏哭喪著臉，繼續哭窮。

    “牛哥，咱倆誰跟誰，談這些身為之物就太傷感情了。”寒九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覺得還是談談比較好……”牛柏小聲嘀咕。

    “牛哥的這個小忙……”寒九遺憾的搖搖頭。

    牛柏一咬牙，道：“好，就依寒老弟所言，不過，畫好的靈符你必須分牛哥一半。”

    “好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從酒樓出來，二人來到城南牛府。

    “牛府，牛哥是個體麵人啊。”牛府內，寒九站在走廊上，左右打量著。

    “那當然，在千湖城，牛哥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牛柏傲然道。

    “不過，怎麽連個仆役都沒有？”寒九看著這空蕩蕩的府邸，疑惑地問道。

    “唉，牛哥窮啊……”牛柏歎氣道。

    又哭窮。

    “……”寒九無語了。

    這牛柏倒是窮的夠奢侈！

    雖然他現在的修為被封印，無法探查牛柏的修為，但從對方可以使用儲物袋，並且有靈石來看，顯然是個修士。

    而且家當頗豐啊。

    怎麽可能會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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