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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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飯,又和姐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便告辭出來,跟著墨跡在府裏又四處轉了轉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墨跡幫我換下身上的衣服,卸了妝,散了頭發,我從她手中搶過梳子,自己慢慢的梳著頭發。她略微一愣,我扭頭衝她笑著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梳頭,你今兒陪我跑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她點點頭,退了出去。借著燭光,我拿著木梳幽幽的梳著長及腰下的頭發,忽然發現自己對著鏡子梳頭的樣子很有做貞子的潛質,昏黃的燭光、漆黑的長發、我梳頭發的動作、白色的中衣再加上我略有些蒼白的臉頰,怎麽看怎麽詭異。

    正沉浸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時,房門忽的被推開,著實被下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墨跡。我撫著胸口抱怨著,“墨跡,你嚇死我了!”看她有些莫名的眼神我噘著嘴解釋道,“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個女鬼?”

    “格格,哪有這麽開玩笑的?”她咯咯笑著,邊說邊走到床邊幫我鋪床。

    我放下梳子,坐到床上,很是慵懶斜靠在床欄上問道,“墨跡,你晚上睡那?”

    “我就在格格隔壁的房裏,格格若有事,高聲叫我便是。”

    抬頭撓了撓頭皮,覺得癢的厲害,想來也有好多天沒洗澡了。這麽一想頓時覺得身上髒的不得了,於是坐直身子對墨跡說道“墨跡,我想洗澡!”

    墨跡想了一下,不太情願的說道,“格格,你身子才好,可別又見了風,還是再等幾日吧!”

    我嘟囔著求她,“不是!我不是都好了嗎?你聞聞,我感覺我都快臭了!”我扯著袖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墨跡撲哧一笑,“真是怕了你了!格格,稍候,我這就去燒熱水!”說完又退了出去。

    等了沒多久,就見兩個小丫頭抬著個大木桶進來,轉身出門又提了幾個裝滿熱水的水桶,待她們把熱水倒進木桶裏,又撒了些各種瓣。我繞到木桶邊,心想“古人洗澡還真是麻煩啊!”

    忙畢,她們對我行了禮退了出去。墨跡拿著一塊黃黃的東西進來,見我盯著木桶便問道“格格,你試下水溫看看合適麽?若燙了,我再加些涼水!”

    我試了試溫度,對墨跡說道,“嗯,剛好!不用麻煩了!”看她準備過來幫我脫衣服,我向一邊側了一下對她說道,“墨跡,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行!你在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掩嘴笑著應承,“那我把香胰擱這兒了,格格需要加水記得叫我!”說完,掩門離去。

    看她走了,我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身上的中衣,坐進浴桶裏。頓時,一種讓人安心的溫暖包裹了我,水裏飄來陣陣香,身子向下滑了滑,鼻子以下都浸到水裏,讓自己更舒服一些。霧氣蒸騰,朦朧間,仿佛看到一紅衣女子笑著衝我招手,努力的睜大眼睛透過霧氣想看清她的臉,卻怎麽也看不清楚;隱隱約約我感到她在對我說著什麽,可是我什麽也聽不到,隻是很模糊的看到她的嘴在動;我張張嘴想告訴她我聽不見,卻發現我的嘴隻是在一張一合,什麽聲音都發不了!我正著急時,猛的感覺有人在推我,忽然,墨跡的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她帶著哭腔道“格格,你嚇死我了!剛聽你突然在房裏大喊‘聽不見’,叫你半天也不見你清醒!我還以為你又……”

    我向四周看看,那種朦朦朧朧的霧氣已經消失,四周一切正常,就好像那霧氣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浴桶裏的水早已冰涼,我站起身,接過墨痕遞來的浴衣穿上,木然的看著墨跡問道,“墨跡,你剛進來這屋子有什麽異常嗎?你看到什麽人沒有?比如穿紅色衣服的女子?”

    墨跡有些驚恐的環視下四周緊張的說道,“我進來時格格你眼神空洞無神,但沒見什麽異常,更沒見什麽人呐!”她停頓一下繼續小心的望著我說,“想是格格今兒累著了,做夢了吧?”

    剛才的場景真的是夢嗎?為什麽那麽真實?而且,那女子給我一種沒來由的很強烈的熟悉感,簡直她就是我!

    墨跡見我又在出神,扶著我走到床邊,安慰著,“格格你別胡思亂想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我看看窗外,外麵已是漆黑一片,扭頭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墨跡邊扶我躺下邊想著,“亥時初刻都過了。”

    我心裏快速的換算下,用現代時間算來現在差不多應是九、十點,剛洗澡時天還未完全黑透,想來也就有個七、八點的樣子。這麽說來,我洗了個澡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難怪水都涼透了!哪有人在冰水裏洗澡?還呆了那麽長時間?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如此說來,我剛才肯定不是做夢了!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一把拉住幫我掖好被子準備離去的墨跡,墨跡擰身不解的望著我,我用一個胳膊支著身體,說道“今晚,你陪我一起睡好不?”見她麵有難色,我趕忙補道“我有些害怕!”

    她略一沉吟道“那我就睡在西間的榻上,這樣格格便能安心休息了吧!”

    我本想讓她跟我睡一起,轉念想想,怕是讓她和我睡一個房間都是壞了規矩的吧?也就隻好作罷,隻能抱歉的對墨跡笑笑,道“墨跡,對不起啊!今天委屈你不能好好休息了!”

    她一邊放下床邊的紗帳一邊說道“格格這是那裏話?能跟格格在一個房裏是墨跡的榮幸呢!格格千萬別多想了,早些安置吧!”說完,扭身吹熄了燈,輕手輕腳的走到西間,躺在貴妃塌上。

    熄了燈,房裏一片黑暗,想是因還有墨跡陪我,我心裏踏實了許多,但一想到方才的‘夢境’卻怎麽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折騰了多久,才慢慢進入真正的夢鄉。還好,一夜無夢!

    再到睜眼時,天光已是大亮,我掀開帳子向西間看去,墨跡早已不知蹤影。我站起身,自己套上衣服,總不能每次都讓墨跡幫我吧?該自己做的還得自己動手才心安啊!正當我研究這衣服穿起來的先後順序時,墨跡端著個銅盆推門進來,見我把盤扣上下扣岔,忙放下銅盆過來給我整理整齊。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沒自己穿過!今兒頭一回!”說完,差點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我的確是沒穿過這種盤扣的衣服,可玉珈可是天天穿這種衣服!我偷眼瞄瞄墨跡,見她竟沒表現出驚異倒想起玉珈不管如何也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宦小姐,沒自己穿過衣服也算能解釋的過去,心裏暗暗舒了口氣。

    待我梳洗打扮完,墨跡又端來了早飯,草草吃了幾口,便起身去給阿瑪額娘請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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