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鍾靈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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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玄一死,神農幫也算是徹底覆滅,天下會幫眾遍布無量山中,倒是不用擔心有什麽漏網之魚。況且今日之後,神農幫一戰除名,便是有幸免的神農幫幫眾,也是瑟瑟發抖的隱名換姓的活下去,而不是有什麽報仇的妄想。想到這,段譽便走向無量劍宗眾人聚集之處。
要說這無量劍宗雖早已臣服於天下會,但長久以來,卻未有什麽命令,反倒是在段譽的刻意之下,整個無量劍宗也未有什麽變化,故而,這無量劍宗的眾弟子實在是難以將其認為是自家之主,反倒是之前的血腥殺伐,嚇得諸多人到現在還未緩過神來,一個個對段譽是又敬又怕,瑟瑟發抖。
段譽看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左子穆道:“按說神農幫突然來襲,你這敗的有些冤枉,不過想想,你二者早有嫌隙,卻不早做應對。你臨戰大意,迎戰不靜,應事不對,更是在我天下會資源之下,隻記得修宅院養美婢,絲毫未曾擴大這無量劍宗一分,無能至此,倒也輸的不冤。”
說著,段譽轉頭看向辛雙清:“到是你,實力差些,謀略也不足,一股心氣倒是有些精神,不過也好,隻是讓你當部下,又不是讓你當老板,魯莽些也好。”隨即,段譽淡然道:“從今以後,你便是這無量劍宗的掌門,具體事務,自己去找附近的天下會分舵詢問。”
辛雙清聞言遲疑道:“我隻是西宗的掌門,左師兄還在,而且這畢竟是我無量劍宗內部之事……”
未等她說完段譽便打斷道:“我沒詢問你的意見,這無量劍宗的掌門,要麽你當,要麽便再也不用人當————不存在的門派,自是不需要掌門的!”
辛雙清聞言臉色一白,卻是不敢再多言。倒是那少女毫不怕生,開口便道:“大哥哥,你便是什麽天下會的幫主麽?你叫什麽?天下會大不大啊?有沒有丐幫大啊?我聽說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你們算是第幾啊?”這少女天真爛漫,問的問題也是隨口而出,要是不知道的人耳中,還以為是挑釁一般。
要知這天下會的實力早不知甩那丐幫多少,但在江湖聲勢上,始終差了丐幫那麽一截,便是因為天下會雖勢力遍及天下,但其核心還是居於大理,然而丐幫,則是活動於整個大宋,更是多次抗擊遼人、西夏,幫主更是這江湖上聲威赫赫的北喬峰,故而江湖上聲威不弱,為那天下第一大幫。
段譽卻是早知這少女的性格,對其問題並不在意,言道:“天下會總舵白帝城,半分大理城,其天下第一樓,鋼筋鐵骨,燒磚為牆,立於樓上,便似置身群星之間,是這這天下第一高樓。至於幫眾,更是遍布四海,我天下會幾有百萬幫眾!這世間無有哪一門派能放在眼中。我名段譽,正是這天下會的幫主,叫我段大哥便是,你叫什麽?”
那少女笑道:“我姓鍾,爹爹媽媽叫我作靈兒。”這少女卻是名字喚作鍾靈。隻見這少女語笑嫣然,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青春活力之際,倒是更顯靈秀。
段譽輕笑:“鍾靈毓秀,不為俗物。”說著略有寵溺的摸了摸鍾靈的頭,段譽常年統領天下會,所見的俱是敢於拚殺的大漢,卻少見鍾靈這般可愛的小妹妹,倒是無意的行為。反是那鍾靈與家人居於深山,生平接觸男子極少,段譽這無意識的舉動,倒是惹得少女臉上一紅。
不過段譽心中倒是想道:“我不隻知道你叫鍾靈,還知道你先是我妹妹,又不是我妹妹,還有一個接盤俠的父親。”
段譽,他前世倒是後世的一名普通人,不知怎的,一覺醒來,竟成了嬰兒,生在這大理國,被喚作段譽,倒不是什麽為了改變什麽命運,隻是出於初到此世的陌生與不安,段譽從少時便表現出了對於武學超出凡俗的專注,更是出於掌握權利的想法,創辦了這天下會。
要知當今大理皇帝保定帝段正明膝下無子,這皇位幾乎必然是其帝段正淳接位,大理段氏深受佛家影響,甚至有那當朝皇帝出家天龍寺為僧,對這皇位本就並不執著,故而皇位之上,倒是甚少爭端。段譽身為段正淳獨子,更是這大理當之無愧的繼承人,故而其天下會創立之處,就受到頗多助力,時至今日,憑借著段譽諸般手段,這天下會更是從經濟、民生、思想、武力諸多方麵徹底掌握了大理,讓這大理國國力漸強,成為天下強國!
甚至段譽早早便從這無量山後山禁地多次搜尋,便是為了尋到那無量玉璧,從而提前奠定一身無上根基,至於那玉人?看少去倒算不俗,不過也就能唬唬古人,段譽出身後世,什麽陣仗沒見過?那玉人在無量劍宗臣服之後,已被段譽派人移至天下第一樓作為一裝飾之物,倒是也添了兩分雅氣。
段譽便是刻意維持著無量劍宗不產生太大變化,便是不想影響這開局之處,借著自己的先知先覺,進行牟利,先順手滅了神農幫,然後還有其他算計。這也是段譽之所以不智的數線開戰的底氣所在,借著接下來所發生諸事,段譽便有機會將所有敵手,一次蕩平!
至於什麽逆轉原著的命運?區區一本書,主宰不了我段譽的命運!
想到這,段譽便對鍾靈說道:“你小小年紀,在外麵亂晃,現在知這天下的危險了吧?要知這大理的武人早被天下會清理一遍了,要是那大宋的江湖,才叫一個亂套。熱鬧也見了,你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
鍾靈出家數日,對父母也是有些想念,再加上短短數日,這熱鬧沒少見,廝殺也沒少見,其畢竟是個少女,心中多少也有些惶恐不安之處。於是便道:“我家在瀾滄江西岸一處山穀之中,喚作萬劫穀,路程倒也不遠,但地勢十分隱秘,入口處又有機關暗號,若非指明,外人萬難進穀。”
“那好,我便送你回去。”說著,段譽伸手摟住鍾靈腰肢,入手便感到輕盈至極,溫暖細膩,運勁一起,輕功淩波微步施展開來,倒是絲毫不像帶了一個人一般。他人拔地而起,蕩風而去,口中道:“卓老,之後便勞煩你了,所探之事,便以快馬來那萬劫穀稟報。”
說著,便帶著鍾靈遠去了。卓不凡見狀,對身後幫眾說道:“你等已經聽到,自己整軍,去附近天下會分舵休整,留下情報,然後便會白帝城複命吧!”說著,竟是片刻不留,運使輕功,腳步匆匆的向段譽趕去。
領頭領命的,是一身高兩米的大漢,一身精鋼板甲,其上多有猛獸圖紋,倒是顯得與眾不同,這人便是鐵軍衛軍長,由段譽賜名,其名為————鐵驌(讀素)求衣!
鐵驌求衣歎道:“卓堂主當真是對幫主忠心耿耿,聽聞當年卓堂主受了幫主大恩,從此立誓畢生為奴,侍衛公子,公子年少老成,身邊無什麽友人,倒是對卓老亦師亦友,從未以奴仆視之,反倒是多有倚重。”
空中,段譽摟著鍾靈,輕功雖略受影響但並不太大,畢竟鍾靈身體輕盈,段譽有心炫技,身法使的風馳電掣,更是多於樹木之上行走,大理人煙不多,深山老林,千年巨木不說處處都是,倒也不算少見。那巨木等閑便有數丈高,段譽每當身形有所停滯,便腳尖在那樹梢之上一點,又是數丈遠,白衣飄飄,當真如行於天上一般。
那鍾靈雖不懂男女之事,驟然讓一男子摟著腰肢,心中微跳,臉上也是變紅,正想拒絕,卻又感到自身如同行於天上一般,周身景色飛退,鍾靈雖有輕功,但也就限於爬牆跳梁一般,哪見過這般手段?少女心性,竟是不忍停下。
輕功飛渡,在這般複雜地形之下,便是等閑快馬也難比的速度,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名為善人渡的渡江鐵索橋。段譽毫不停留,視那奔騰江水如那小小溪流一般,甚至未去走木橋,而是在那鐵索橋上輕點兩步,便飛躍而去。
鍾靈心想:“要是我過橋也這般輕易就好了。”想那橋共是四條鐵索,兩條在下,上鋪木板,以供行走,兩條在旁作為扶手。一踏上橋,幾條鐵索便即幌動,行到江心,鐵索晃得更加厲害,一瞥眼間,但見江水蕩蕩,激起無數泡沫,如快馬奔騰般從腳底飛過,隻要一個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難活命。便是鍾靈身具武功,過橋之際,難免心中擔憂。見這段大哥過的如此輕易,不免心中豔羨。
過橋不多時,便見一片森林,段譽便知這是鍾靈所說的萬劫穀入口處,落地在此,手中鬆開了鍾靈的腰肢。
鍾靈從未有過這般飛天一般的體驗,段譽放手之時,竟是微有一絲不舍,想到此處,臉上卻是一紅。
鍾靈臉色微紅的走近前去,果見左首一排九株大鬆樹參天並列,他自右數到第四株,繞到樹後,撥開長草,樹上出現一洞,鑽進樹洞,左手撥開枯草,右手摸到一個大鐵環,用力提起,木板掀開,下麵便是一道石級。他走下幾級,雙手托著木板放回原處,沿石級向下走去,三十餘級後石級右轉,數丈後折而向上,段譽也跟在其身後。
眼前大片草地,盡頭處又全是一株株鬆樹。走過草地,隻見一株大鬆上削下了丈許長、尺許寬的一片,漆上白漆,寫著九個大字:“姓段者入此穀殺無赦”。八字黑色,那“殺”字卻作殷紅之色。
段譽見狀,倒是眉頭一皺,雖是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但是親眼所見,倒是難免心中不快。隨後單手背負道:“我倒是想看看,人,到底如何去做……”段譽眼中一冷,道:“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鍾靈見狀,有些怯怯的道:“段大哥,你是生氣了嗎?”
段譽淡淡的道:“有些。”
鍾靈有些委屈的道:“這是我爹爹寫的,段大哥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打我兩下吧。不過……不過你出手不要太重。”
隻見段譽麵無表情的伸出食指向鍾靈的臉上指去,這時,鍾靈想到了在無量山被一指打的吐血的司空玄,想到他滿臉血腥那可怖的樣子,頓時嚇得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然而,過了半響,卻還沒有什麽動靜,鍾靈小心的睜開了眼睛,卻見段譽一聲輕笑,指來的手指輕輕的在鍾靈精巧白皙的小鼻子上彈了一下。
“啊!”鍾靈忍不住叫了一聲,隨即又羞又惱:“段大哥,你戲弄人!”
“哦?”段譽疑惑反問:“難道你是感覺太輕?好!來來,接我一招霸道一陽指的驕陽似火!”
“啊,不不!”鍾靈嚇得趕忙躲到一邊:“不嫌輕,不嫌輕!”
“哈哈哈哈!”段譽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要知道段譽身為大理世子,天下會幫主,更是位高權重,故而也沒什麽平等的友人,見到這活潑可愛的鍾靈時,總是想要戲弄一下。 8☆8☆.$.
“好啊,我不理你了!看你還欺負人!”鍾靈氣鼓鼓的道。
這時,緊隨而來的卓不凡在遠方看著這一幕,段譽固然淩波微步堪稱天下第一,但是畢竟多帶了一個人,所以卓不凡很快便追了上來。
卓不凡想道:“公子雖是雄才大略,天縱奇才,然而卻沒什麽知心的友人,年少以來,又略顯深沉,倒是跟這女娃兒在一起時,顯得有個年輕人的樣子。”故而,卓不凡未曾出言打擾,隻是默默的站於段譽身後。
段譽看見卓不凡來了,段譽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調笑,伸手捏了捏鍾靈氣鼓鼓的包子臉,道:“好了,不鬧了,趕快點那機關吧。”
要說這段譽穿越這二十年來,差不多已經融入的時代了,但是骨子裏,總是在有些時候顯得格格不入,比如這捏臉,在後世就是一個玩笑,而在現在,卻顯得很是輕浮。
然而,在這般輕薄之下,不知為何的,鍾靈卻是很難生起氣來,反而是臉上有些滾燙。鍾靈紅著臉的走到樹前,樹上釘著一枚鐵釘,釘上懸著一柄小鐵錘,鍾靈便提起來向那“段”字上敲去。鐵錘擊落,發出錚的一下金屬響聲,著實響亮,原來“段”字之下鑲有鐵板,板後中空,隻因外麵漆了白漆,一時瞧不出來。鍾靈又敲擊了兩下,掛回鐵錘。
過了一會,隻聽得鬆樹後一個少女聲音叫道:“回來了!”語音中充滿了喜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