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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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局勢一觸即發,段譽、卓不凡、莫護跋,三人內力鼓動,戰意難停,南海鱷神嶽老三,雲中鶴,也是爭鋒相對的亮出兵器,便要開殺!
這時,葉二娘卻是突然打斷道:“稍等片刻不急!我有話說!”
莫護跋與卓不凡沒有言語,隻是看向段譽,等待他做決定。段譽冷漠一看,吐字如金道:“說!”
葉二娘見狀卻是心中一放,能不動手,再好不過,畢竟己方老大未至,而敵方卻是聞名天下的強者,擔心遲則生變,她趕忙說道:“不知閣下何人,可能替天下會段幫主做得了主?”
見段譽懶得開口,莫護跋主動答道:“你麵前的這位,便是統禦天下會百萬幫眾,雄踞白帝城的天下會幫主,白衣帝子段譽!”
雖然早有猜測,但是聞言葉二娘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震!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卻沒親身應對這般讓人震動!這天下會幫主竟是這般的年輕!要知這天下會可是白手起家,從一個小幫派一點點壯大,而不是靠的什麽祖宗遺澤傳位,這天下會幫主究竟是如何做到!難道真有什麽通天緯地之才?
葉二娘心中震動,卻也必須繼續說道:“想來天下會這般勢大,耳目遍布天下。段幫主對我們老大的身份也是必然有所了解。”
段譽輕言道:“延慶太子。”
這四大惡人的老大,惡貫滿盈段延慶原為大理國太子,因大理內亂,被奸臣楊義貞謀國後流亡出外,不但妻兒盡數被害,更是因其太子身份身份,受到多方追殺,最後身中無數刀,雖保住性命但麵目全毀,雙腿殘廢,僅能腹語交流。
後來,莫大的苦難之後,是再難摧折的內心!他苦練家傳武學一陽指,終於以一殘疾之身成為這世間一等一的高手,練成武功後,開始向當年追殺他的人展開瘋狂的報複,因手段殘忍,得到了“惡貫滿盈”的綽號,後來他遇到了另三大惡人,並以其實力將三人統至麾下,成為四大惡人之首。因為大理皇室後來光複後由段壽輝登位,後傳於保定帝段正明,其心中不服,一心想搶回帝位。
葉二娘卻是道:“我們老大讓我向大理段氏下戰書!這大理本應是我們老大之物,哪曾想到竟被別人占據?事到如今,恩怨糾纏,不如直接了結,算是個痛快!”
卓不凡聞言卻是一皺眉,若是隻是向大理段氏下戰貼,那就江湖規矩來說,便是隻能以大理段氏之人出戰,否則便有失公平!如此一來,天下會卻是難以介入。
莫護跋聞言卻是向地上“呸”了一聲,道:“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老子憑什麽這麽讓這你們!老子又不欠你們錢!”
段譽聞言一聲輕笑道:“不錯,你們單向大理段氏下戰書,天下會便不好介入,我段氏子裔單薄,未有幾人,父親和伯父都是位高權重,常年甚少動手,武功未必沒有落下。延慶太子同為大理段氏,天龍寺諸位高僧多對其心有同情,莫說替我出手,便是保持公平,也算是不錯了。你這般不公平的條件……!”段譽背手道:“我應了!”
葉二娘聞言一喜。
莫護跋聞言立即道:“幫主,怎麽接受她這般不公平的條件啊!隻要他們敢來白帝城,我天下會傾力之下,便是那段延慶武功再高,也是必死無疑!”
段譽揮揮手道:“不必多言,他們便是算準我父親性格必然會答應,想我大理段氏世代光明磊落,便是成為帝皇,仍舊以武林世家自稱,對江湖上的同道們從不以勢相壓,這段延慶和我段家因緣頗重,父親定是希望能親自解決況且…….”
段譽負手而立,冷笑一聲道:“四大惡人逃得狼狽,卻是還活的活潑健康,我天下會便算未能全功。這段延慶清楚我必然想要這個能將其一舉盡滅的機會,便是拿自己的命作餌,逼我答應這並不公平的戰書!果然不愧是惡貫滿盈!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莫護跋聞言一驚:“這家夥這麽陰險?”
段譽淡然道:“這四大惡人之三聚集於此,卻是偏偏那老大不在,難道是迷路嗎?那段延慶本就出身大理,更是屢屢逃脫追殺,怎有可能!他這是故意分開,想來,隻有這四大惡人的其餘三人無事,並且等我答複這回應之後,他才會出現。能在這江湖上活的好好的,哪有蠢人?”
葉二娘見這決議達成,不免心中欣喜,口中說道:“那好,我等四大惡人數日後便會去大理皇府領教諸位本事……”然而這話未說完,卻是被一陣哭聲打斷。
葉二娘手中抱著的小兒忽然哭叫:“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段譽見狀神色一厲!段譽單手伸指,指向葉二娘,眼帶殺氣,冷聲道:“孩子放下,今日,我不殺你!”
嶽老三見這之前傷了自己的少年吃癟,卻是心中歡喜,笑道:“這位‘無惡不作’葉三娘,就算是皇帝的太子公主到了她手中,那也是決計不還的。”
段譽不多說一字,隻是淡漠的看向葉二娘。
葉二娘心中一急,見這段譽表情卻是不妙,然而讓其放下孩子,也是千萬不肯的,故而葉二娘腦中一轉,決定拖延時間,嬌笑道:“段幫主想要這小孩?莫不是幫主缺了什麽使喚奴才,想要來培養?想那天下會這般龐大,想要小孩不知能買多少,何必向我來要。”
段譽冷眸似電,眼中盡是殺氣湧動,身上白衣,隨著並不平靜的內心鼓動不休,顯然已經忍耐至極,段譽冷聲道:“放下孩子,滾!”說到滾字之時,腳下山石終是再難承這帝王之怒!碎石飛散,裂縫沿著段譽腳下擴散!
葉二娘聞聲也是一冷,想她也是這江湖上有名的惡人,誰聽到她的名字不是瑟瑟發抖,心膽俱驚?被這般一個毛頭小子嗬斥,哪能不怒?況且她雖然不自信有多少勝算,卻有自信能夠毫發無傷的退出,故而即便不願開戰,卻也有兩分底氣。
故而這葉二娘也是麵色一冷,不再如之前一般語笑嫣然,要說這葉二娘,長得也算清秀,雖是年紀不小,不過武藝不俗,卻是不顯老態,臉上傷疤破相雖有些醜陋,但平日語笑嫣然,也不感覺太過可怕,然而這一冷下臉來,臉上的傷口仿佛還滴著血一般,配上一身戾氣,當真如修羅羅刹!
葉二娘冷聲道:“哼,段幫主是天下會的幫主,卻不是我四大惡人的幫主,葉二娘卻是沒聽命一個毛頭小子之命的理由!”
莫護跋麵色猙獰,身上氣勁爆發,黑發張狂,氣態雄渾,他怒笑著道:“那你有死的理由了!!!”
雲中鶴也是在一旁笑道:“嘿嘿,對啊,想要小孩,便再拿幾個來換!”
卓不凡冷目凝視,口中道:“劍下等死!”
雲中鶴也不在意,笑道:“大話隨便你說,就怕你辦不到,到時這劍神的稱號不如送我!”
段譽在一旁冷漠的看著葉二娘,口中道:“你不放下孩子?”
葉二娘口中笑道:“我還要好好與那孩兒好好親熱一番,段幫主若當真想要,便等我晚上玩過之後,便送還與你。”
這葉二娘,每日清晨要搶一名嬰兒來玩弄,弄到傍晚便弄死了,想來要是等到晚上,這孩子再難還有命在!
段譽聞言仰天長吟,聲中盡是不盡的孤傲與殺意!黑發披散,白衣帶殺!他一字一頓,長吟道:
“六、脈、神、劍、蕩、妖、氛!”
狂風席卷,內力大作!段譽輕抬右手小指,隻感無盡鋒銳之氣凝縮其上!一股蒼茫劍意油然而生!
怒極之下,卻是再無保留!六脈神劍劍法,便要出手!
葉二娘雙眼急縮,卻是驚懼於那股難以想象的不安!六脈神劍自段譽揚名天下,便號稱天下第一劍法!怎能不讓人敬畏!
雲中鶴心中當真驚懼至極,這是怎麽樣的氣勢,這是什麽樣的神功?看這小子的架勢,這一出手,隻怕要驚天動地!心中畏懼之下,有了三分離意。
葉二娘見狀卻是沉下麵孔說道:“段幫主便不怕隨意出手,傷了這孩兒麽?”說著,更是把懷中嬰孩抱的更緊了一些。
段譽輕抬細眉,淡漠道:“若非如此,你已經死了!”言語之中,沒什麽自信,隻是冷漠淡然,仿佛天經地義一般,讓人無法質疑。
葉二娘一皺眉,口中道:“段幫主可是忘了隻有我等活著,你才能見到老大?你若對我等出手,我等便逃回西夏,想來段幫主至尊令威風,卻也沒法耍到西夏吧!”
段譽絲毫不為所動,口中道:“你若不放下那孩子,別說西夏,就是逃到天邊,我也必親自殺你!見不到段延慶?無妨,改日再殺便是!而你,必死!”
段譽猛地伸手,指向葉二娘懷中嬰孩,肅聲道:“今日要麽他活你活,要麽他死……你生不如死!”段譽一直以來平淡的麵容首有變化,顯然是對葉二娘這般惡行打從心中難以容忍!
卓不凡心中明了這葉二娘當真是惹怒了公子,原本麵對何事,都是波瀾不驚的公子,竟也有這般怒容!
段譽雙目猛睜,怒容頓現,一股帝王之怒的氣勢,如山似嶽!段譽道:“今日若是這孩子有什麽不測,我,段譽,就將你拉到大理城中,千刀萬剮!殺足三天!”段譽猛地踏前一步,卷起風塵萬千!
段譽冷聲凝目道:“三千六百刀,說!從哪下第一刀!”
葉二娘縱橫江湖,高手見過不少,卻哪見過這般威嚴氣度!當真汗流直下,抱著這孩童不敢稍有用力,心中湛湛!
忽的,葉二娘眼中一亮,高聲喊道:“老三、老四、咱們走!”接著竟將那孩童向那山崖下扔去!
葉二娘向著反方向縱身而走,看那雲中鶴本是一片激昂,仿若是渴求一戰一般,未曾想到,這葉二娘口號一出,早已經在找退路的雲中鶴運起輕功,身形閃動間,竟是第一個逃走!淩空飛踏,如入蒼冥,這雲中鶴一手輕功當真不俗!
那嶽老三腦子雖直,卻是聽話,哪怕之前要大戰一場,聽聞這葉二娘命令,竟是毫不猶豫的飛奔而走!
段譽卻無暇去追,因為那嬰孩被葉二娘扔下山崖,段譽猛地張開雙臂,竟是也是向著山崖下追去!
“公子(幫主)!”
卓不凡與莫護跋見段譽竟是為救一名嬰孩從山崖跳下,當下心驚不已,竟是沒有去追那四大惡人,隻是向山崖下望去!
段譽注意及時,在葉二娘剛將孩童扔下山崖便跳下去接,故而將其接入手中!然而周圍罡風淩厲,景色變換,想來再有數秒,便要墜入山底!任段譽怎樣武功,也是必死無疑!
武林高手不是神仙,輕功也不是飛行,怎樣的高手,要是直接墜入山崖,也是必死無疑!
然而,段譽左手抱緊孩子,右手張開,雙腿也是張開,內力灌注之下,輕薄堅韌的蜀錦,變得如鋼似鐵!急速墜落的速度,驟然降落甚多!
原來,段譽卻是借用了空氣阻力的原理,內力之下將這寬袍大袖的衣衫,變作滑翔衣,借助風力,段譽畢竟出身後世,這後世人人都懂的道理,段譽早就融入輕功中!
淩波微步天下第一,卻更擅長於短步挪移,而不善於淩空飛縱,偏偏段譽數次顯露內力,便是在虛空踏步,如仙似神!便是段譽在縱空之際,借用風力,輕功稍有借力,便能再前一步,不見那水上漂、草上飛、踏雪無痕?
要知在現代便有人能借用特殊的滑翔衣禦空而飛,更何況段譽一身絕世武力,能非常人所不能,一身內力,更是避免了所需的特殊衣物,君不見那武當派流雲飛袖和那少林寺的伏魔袈裟?便是以凡布抗衡刀劍!古人著衣,寬袍大袖,更是能借極多的風力!蜀錦看似輕薄,實則堅韌,並且成衣極輕,內力灌輸之下,便是最好的滑翔衣,段譽一邊禦風借力,一邊禦使輕功抵消這墜力。
段譽猛地運起霸道一陽指第五招流金鑠石,插入山石之中,滑了十數米,終於停下。段譽腳下一蹬,便是向上縱身一丈,偶爾右掌雄厚內力在山石上一拍,人也是縱深飛縱,終於,又是數次飛縱,段譽又重新飛上山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