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秦紅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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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就聽木婉清問道:“你又說什麽紅棉了,這紅棉到底是誰?”

    段正淳稍微有些猶豫,隨後想通了的說道:“這件事不可能永遠瞞著你,你師父的真名叫作秦紅棉,她武林中的綽號,喚作修羅刀。”

    木婉清這才了然的道:“嗯,怪不得你夫人一見我發射袖箭的手法,便問我修羅刀秦紅棉是我什麽人。那時我可真的不知道我師父叫修羅刀,倒不是我刻意隱瞞。原來我師父叫作秦紅棉,這名字挺美啊,不知她為什麽不跟我說。”

    這時段正淳看著木婉清道:“你有甚麽心願,說給我聽吧!”原來,段正淳隱約已經知曉麵前的這木婉清,應該便是其女兒,想到父女分離多年,自己竟是絲毫也沒能照顧上一點,而是讓秦紅棉一個女子獨自承擔,想這修羅刀秦紅棉哪怕武藝不俗,但是孤單一個女子,帶大一個女孩實在太過不易,想到此處,段正淳心中便酸痛和愧疚難忍。

    況且父女分別多年,之前竟是都不知曉此事,如今這般偶然之下才能相遇,看這木婉清毫不通世事,相必多年來過的絕不是什麽優渥的生活,不由心中大是憐愛。忍不住心中想到:“我身為大理這一國王爺,我的女兒便是金枝玉葉!便是她要什麽,我也都要給她,一補我多年的失職!”

    木婉清聞言忍不住滿臉紅暈,臉色頗為忸怩,低下了頭道:“隻怕……隻怕我射過你夫人,對她無禮,讓她惱了我。”

    段正淳溫言道:“咱們慢慢求她,或許她將來就不惱了。”木婉清道:“我本來是不求人的,不過為了段郎,求求她也無妨。”突然,木婉清道:“鎮南王,我說了我的心願,你真的能給我辦到嗎?”

    段正淳一臉正色道:“但凡是我段正淳能做到的,便是傾這大理之力,也要為你做到!”木婉清見狀道:“那你說過的話,可不能賴賬。”段正淳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眼中滿是愛憐的說道:“放心,我堂堂王爺,自是不會妄言。”

    木婉清聞言忍住臉上的羞紅,道:“我和段郎的婚事,你要讚同,更不許他負我。”說了這句話,臉上再也忍不住變得滾燙。

    她雖是出身深山之中,不通禮數,卻沒失了女兒家的嬌羞,能主動說出這些話,已經是萬分的鼓起勇氣,便是如此,依然是害羞難掩。

    段正淳聞言臉色大變,之前便隱約覺得不好,如今才想到這回事!沒想到竟是讓他真的碰到這般難以置信的巧合!站立了良久,段正淳一言不發。木婉清感到情形不對,忍不住顫聲道:“你……你不想答應麽?”

    段正淳隻能艱澀的說道:“你決不能嫁給譽兒。”

    木婉清聞言不由得淒然道:“為什麽?你親口答應了我的。”

    段正淳隻是說:“冤孽,冤孽!”木婉清聞言道:“段郎如果不要我,我……我便殺了他,然後自殺。我在師父麵前立過誓的。”

    段正淳緩緩搖頭,說道:“不能!”聲音決絕!木婉清聞言忍不住急道:“我這就去問他,為什麽不能?”

    段正淳道:“譽兒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見木婉清神色淒苦,便如十八年前秦紅棉陡聞噩耗時一般,再也無法忍耐,忍不住脫口而出說道:“你不能和譽兒成婚,也不能殺他。”木婉清道:“為什麽?”段正淳道:“因為段譽是你的親哥哥!”

    木婉清一對眼睛睜得大大地,心中震動難言,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她道:“什……什麽?你說段郎是我哥哥?”

    段正淳不忍開口,卻是又不能不開口,隻能直言相告的道:“婉兒,你知道你師父是你什麽人?她是你的娘親。而我是你的爹爹!”

    木婉清驟然聽聞這般難以置信的消息,還是一回數個,當真是短時間內難以接受!她忍不住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這時,突然間聽聞窗外幽幽一聲長歎,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婉兒,咱們回家去罷。”

    聽聞這聲音,木婉清猛地回頭,向著窗外叫道:“師父!”窗子吱呀的一聲被打開,窗外站著一個中年女子,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甚美,雖是已經青春不再,但反而多了一股成熟的魅力,而且她常年多修習武功,體態身姿也是修長美麗。隻是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三分凶狠。

    段正淳見到昔日的"qing ren"秦紅棉突然現身,又是驚訝,又是欣喜,向著秦紅棉道:“紅棉,紅棉,這幾年來,我想你想的好苦。”

    秦紅棉聞言卻是不理,隻是叫道:“婉兒出來!這等負心薄幸之人的家裏,咱們一刻也別留下!”

    然而木婉清卻見了師父和段正淳之間的神情,木婉清見二人的表現,雖是難以置信,卻是隱約有些相信了之前段正淳所說之話,隻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師父,他……他騙我,說你是我母親,說他是我……是我爹爹!”

    秦紅棉聞言則是立刻否定,語氣凶狠的道:“你媽早已死了,你爹爹也死了。”

    段正淳搶到窗口,看著秦紅棉柔聲道:“紅棉,你進來,讓我多看你一會兒。你既來了就別走了,我們倆長相廝守,再也不要分開。”段正淳能說的上是風流,卻難說上薄情。這一番話,倒也是出於真心,而非是什麽甜言蜜語。

    當年因為刀白鳳擺夷族的身份,段正淳才不能娶妾。要知這擺夷族女尊男卑,在這男人三妻四妾的時代,卻是隻允許男人娶一個妻子,而這擺夷族又堪稱是這大理的一大豪族,刀白鳳又是擺夷族族長之女,既是對妻子的尊敬,又是為了大理國不產生波折,故而才這般拋棄了自己的"qing ren",其自身也是多有愧疚。

    然而如今,這擺夷族卻是在段譽的手下受到了堪稱毀滅性的打擊,再也難以對大理產生一絲影響,至於刀白鳳的怒氣……大不了,倒是多多道歉便是,想來總有辦法。

    秦紅棉聞言眼中突然明亮,忍不住歡喜道:“你說咱倆永遠廝守在一起,這話可是真的?”

    段正淳深情的看向秦紅棉道:“當真!紅棉,我沒有一天不在想念你。”

    秦紅棉道:“你舍得刀白鳳麽?”段正淳聞言則是躊躇不答,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他雖是對那秦紅棉心中有情,但是對那刀白鳳也是一般。

    秦紅棉直直看向段正淳道:“你要是可憐咱倆這女兒,那你就跟我走,永遠不許再想起刀白鳳,永遠不許再回來。”

    木婉清聽著他二人對答,雙眼忍不住淚水盈眶,映出來師父和段正淳的麵目都是模糊一片。她這才知道眼前這兩人原來是自己親身父母,想自己多年都以為父母已經去了,哪曾想到,竟會有這般情況!

    況且這幾日來心意相通的段郎,原來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什麽白頭偕老的心願,已經化為永遠難以實現的夢想,想到這,木婉清忍不住淚水直流而下。

    這時隻聽段正淳柔聲道:“我是大理國鎮南王,總攬文武機要,這數不清的國事,這大理所有的子民,當真是一天也走不開……”這話,其實有些問題,他是王爺,不是皇帝,固然忙,卻也沒到這個程度,主要便是,他根本不能放下一切,去與秦紅棉浪跡天涯,故而隻能挑好聽的說。

    秦紅棉聞言厲聲說道:“十八年前你這麽說,十八年後的今天,你仍是這麽說。段正淳啊段正淳,你這負心薄幸的漢子,我……我好恨你……”

    突然東邊屋頂上拍拍拍三聲擊掌,西邊屋頂也有人擊掌相應。跟著高昇泰和褚萬裏的聲音同時叫了起來:“有刺客!眾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動。”

    秦紅棉喝道:“婉兒,你還不出來?”

    木婉清擦了把眼淚,應道:“是!”隨即輕功一運,飛身躍出窗外,撲在這慈母兼為恩師的懷中。

    段正淳看著二人的身影道:“紅棉,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嗎?你讓婉兒過了十幾年的無父無母的人生,你忍心讓他這般繼續下去麽?”段正淳這一番話說得甚是淒苦,讓秦紅棉也忍不住有些動容。

    帶孩子從來不是一見容易事,在這古代,每年不知要夭折多少孩子,更何況養的這般大?況且秦紅棉本就是個江湖女俠,而不是什麽相夫教子的大家閨秀,哪懂什麽照顧孩子?這麽多年來,獨自一人將孩子拉扯大的辛酸,又豈是幾句話所能道清?

    秦紅棉語音突轉柔和,溫說道:“淳哥,你做了幾十年王爺,也該做夠了。你隨我去罷,從今而後,我對你千依百順,決不敢再罵你半句話,打你半下。而這樣可愛的女兒,難道你不疼惜嗎?”

    段正淳聞言心中衝動,多年未見,這般突然相見之下,感情的促使下忍不住衝口而出,說道:“好,我答應你!”

    秦紅棉聞言大喜,伸出右手,等他來握。

    然而這時,隻聽一個聲音驟然傳來。

    “父親,做這般你事後一定會反悔的決定時,還是多加考慮吧,就一個父親來說,您剛剛的舉動,實在是難以說是榜樣啊。”

    這時,隻見一道白色身影踏著這天空中月色而來,竄行如龍,揮雲帶月,揮手間,白衣翻飛不休,而人影則如從天而降的仙人一般,落在木婉清身旁。

    秦紅棉見狀心中一驚,想道:“這小子是誰,怎麽有這般高超的輕功!”秦紅棉為人頗為凶厲,早年闖蕩江湖也是下手頗為很辣,不然也不會得個什麽修羅刀的稱呼。

    要知這江湖上有一句話說的好,叫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

    秦紅棉為人凶厲,多是憑著一身武功縱橫來去,故而,她也是反而對武藝高強之人才算尊敬,見得段譽這般神乎其神的輕功,怎能心中不驚!

    隻見段譽落於地上,先是對著段正淳道:“父親,你要去逍遙自在,我也沒什麽阻攔的興趣,不過作為一個兒子來說,您這般舉動,倒是讓我稍有尷尬。”

    隨即段譽灑然一笑,道:“不過作為一個孝子,我也就不把剛剛的話轉述給母親了。”

    段正淳聞得段譽之言先是一驚,沒想到竟讓自己的兒子見到這般場麵,然後心中也是一鬆,沒想到自己衝動之下差點答應這般要求,即便答應了,自己也是放不下段氏,想來過個兩天就會反悔,反倒是更加傷人,如今被阻止了,到反而是件好事,故而度昂爭春也就先不在意段譽的調侃了。

    然而秦紅棉卻是一怒,那曾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已經答應了,卻在這時被人攪局?!

    故而,這秦紅棉怒氣衝衝的看著段譽,雙眼中凶光淩厲,長得貌美,卻殺氣騰騰!秦紅棉怒視著段譽,甚至手伸到了腰間的刀上道:“小子,你是什麽人!”

    秦紅棉雖是見段譽輕功不俗,卻是如木婉清一般,對自身武功甚是自信,故而倒是沒什麽畏懼。

    段譽則是淡漠的看向秦紅棉道:“今日天下會紛亂不少,難免有些疏漏,倒是讓你這般的螻蟻,也能靠近此處了。”

    秦紅棉聞言大怒道:“你!你竟敢如此小視我?小子,你不怕死?”說道最後一句時,話語間殺氣騰騰,已然難以抑製,想來,也是看在段正淳的麵上,才沒有立刻出手。

    段譽則是冷視秦紅棉道:“撿回一條命,你該感到慶幸!”這天下會對大理的武林人士掃蕩了多次,可以說是順昌逆亡,至少在這大理,至尊令一出,萬眾拜服!也就是如秦紅棉和甘寶寶這般隱於深山,才能逃過一劫。

    今日天下會諸般出動,才讓這秦紅棉撿了空子,否則,身為武林人士,竟敢靠近此處,早已被護劍堂高手拿下!可笑這秦紅棉竟然還茫然無知。

    段譽對這秦紅棉沒什麽尊敬的想法,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他父親的老"qing ren",與他無太大的關係,況且,成為天下會幫主以來,無論是什麽樣的武林人物,都要在其麵前俯首,向秦紅棉這等實力的,若是平時,他便是看也懶得看上一眼。

    “你!”秦紅棉聞言大怒,隨即抽刀而出,便向著段譽砍去,刀勢如雷,閃光間便向段譽砍去,一手快刀,凶狠淩厲,倒是不愧這修羅刀的稱呼!

    不過想到此人是段正淳的兒子,秦紅棉的刀勢忍不住一慢,然而突的,又想到這段譽又是刀白鳳的兒子,想這刀白鳳害的自己多年孤苦,一時間也是怒火狂漲,刀勢又是快了三分,刀借怒勢,刀風呼嘯,一刀之下,當真難擋!

    木婉清靠的近,看見那刀向段譽砍去,腦中一慌,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站在段譽身前,希望自己能為他擋住刀鋒。

    木婉清驟然而出,秦紅棉怒而興刀,這一刀勢大力沉,此時已是收刀不及!

    看著刀鋒一點點向著自己砍來,木婉清則是心中淒婉想道:“段郎,你我生不能做夫妻,白頭偕老,望你我死後能夠得償所願,永不分離!”

    諸般震動,和一心的淒婉,讓木婉清這烈性的女子,選擇為段譽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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