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阿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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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親自以六脈神劍全力出手,登時,曾經縱橫一方的四大惡人的南海鱷神嶽老三當即斃命於招下,毫無還手的餘地!

    段譽在原地緩緩平複功力,過了片刻卓不凡腳步沉穩而回,袍上微微沾血,卻是不多,應不是自身之血。

    卓不凡緩緩道:“傷了,未死。”想那段延慶縱橫江湖多年,在其一心撤離的情況之下,便是卓不凡也是難以將其留下。

    段譽點點頭,表示知曉,畢竟這段延慶堪稱是這世上的頂尖高手,除去逍遙派中的非人武者外,世上也隻有那丐幫幫主喬峰能穩穩勝他!想要取他性命,非是絕地不行!

    再過片刻,鐵驌求衣身著鐵甲而回,卻是在段譽麵前道:“葉二娘借著山勢逃走,我輕功不及,讓其走脫。”

    段譽點點頭道:“那就算了,以後還有機會。”畢竟段譽手中有著葉二娘死穴的一張牌!

    那便是其失散多年的兒子!隻要以此設局,她是必然上鉤!現在留其性命,不過是為了牽製段延慶,畢竟若是段延慶手下一人也無,便會化作孤狼,倒是找起便算困難!

    接下來的日子裏,段譽調集附近天下會幫眾將這小鏡湖周邊略作調整,便建起數座小屋,段譽便是暫居此處。

    段正淳對段譽的暫居是不歡迎以及尷尬的,畢竟此處乃是其"qing ren"所居之所,段譽這般堂堂正正的住了進來,段正淳還如何與阮星竹溫存?然而段正淳的隱晦拒絕卻是換來了段譽的一句話。

    “怎麽,父親若是嫌我一人不夠,不如我派人修書一封送去大理,將母親也叫來此處,我們一家團聚,在這遊山玩水如何?”

    段正淳再也沒提過此事。

    他並非是薄情寡義,不愛刀白鳳,而是他生性如此,便是風流之人,更何況以其的身份地位,和如今風氣三妻四妾可謂理所當然,故而段譽也未是對段正淳的風流好色有上不滿,畢竟以王爺這個職業來說,段正淳算是其中佼佼者了。

    這段時間以來,段譽經常傳書各地調動,便是連鐵驌求衣也是調走了,在這小鏡湖也是傳授王語嫣、阿朱二女的武功,王語嫣倒是越來越專心的修習武學,漸漸展露出其通曉百家武學的巨大根基,而阿朱卻是看著段譽神色複雜,段譽當然知曉這是為何,但是卻也沒有多說。

    直到這一天。

    令將軍恭敬的跪在段譽麵前道:“參見幫主。”

    段譽揮揮手,算是免禮。段譽道:“事情如何?”

    令將軍道:“幫主,幫中的調動已經多年下早已準備就緒,如今調動所需,無非便是時間,幫主下令務必不可露出破綻,故而這調動還是需要些許時間。”

    段譽點點頭道:“本座不急,擂鼓山和飄渺峰形勢如何?”

    令將軍道:“飄渺峰在我等內線的挑撥之下,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多邪派武林人士對天山童姥愈加不滿,然而一是畏懼天山童姥的威勢,二也是擔憂我等天下會,故而算是托庇於縹緲峰靈鷲宮下,借著天山童姥的不世威勢,抗衡我等天下會的威勢。

    段譽點點頭道:“吩咐天山分舵,將人調走,隻留下最低的情報人員便可。”

    令將軍稍有疑惑的道:“那若是他們趁此機會擴張,那我等如何阻止?”

    段譽道:“明撤暗存,記住,明麵大張旗鼓,暗地中積蓄力量,讓那群跳梁小醜放下一切擔憂去和天山童姥拚出個勝負,便是天山童姥將其血洗,對於我等來說也是有利。”

    令將軍點頭領命接著說道:“至於擂鼓山,聰辯先生擺下了傳聞中的珍瓏棋局,據聞其廣邀天下豪才,前去相試,同時甘肅分舵傳來消息,多年不曾出手的星宿老怪丁春秋親自出手,星宿海也是不穩,據聞星宿海多名弟子前來中原,便是丁春秋也是可能親來。”

    段譽問道:“甘肅分舵情勢如何?”

    令將軍道:“那丁春秋實力不凡再加上突然出手,甘肅分舵受創頗深,故而未能擋住丁春秋進入中原。”

    段譽道:“損傷的幫眾,要全力撫恤,同時補充甘肅分舵人員,同時不必將全部經曆放在星宿海上了,丁春秋既是來了中原,自然是……回不去了!”

    令將軍領命而去。段譽將明天即將撤退的消息告知眾人,段正淳卻是總算心中一鬆,想他這些日子來,是不敢做出什麽絲毫逾禮之事,對其來說,當真是痛苦萬分。

    王語嫣和阿朱都是各自神態複雜。

    王語嫣對這些日子來的經曆感覺頗為奇異,畢竟她之前的人生一直生活在曼陀山莊,倒是枯燥的緊,然而段譽所帶來的刺激還是太大了,故而未有這段時間來在這小鏡湖中平靜如水的日子,撫平了心中的不安,故而聽到即將離開之際,心中倒是頗有些留戀。

    而阿朱心中複雜的理由另有其他。

    段譽告訴眾人此事之後,便進入房中,盤膝靜坐。運使北冥真氣,氣走諸脈,沿著北冥神功運行路線行功,段譽如今堪堪接近一甲子的功力,如今這般打坐練氣所能增加的功力微乎其微,然而其真氣每是走上一個周天,段譽的真氣都是更加沉穩靈性,不再躁動。

    北冥神功固然奪天造化,卻是也少不了日夜苦練!

    當北冥神功走了數個周天之後,段譽便是開始運行其他武功,段譽一身所學都是頂尖的神功絕藝,若是想要熟練,便絕少不了勤練不輟,故而一陽指、六脈神劍運行數圈之後,段譽便運功去熟悉皇世經天寶典的輪回劫以及虛空滅,甚至是巧合得來的鬥轉星移。

    然而這鬥轉星移實在精深,若是不將其作為主武學,哪怕是以段譽之資,也隻是所得皮毛,反倒是輪回劫用的更加順手。

    良久,段譽緩緩收功,睜開雙眼,其間亮光閃爍將昏暗的室內看個分明,卻是天色已黑,甚至不如說,此時正直深夜。

    這古時的深夜卻是與現代的頗有不同之處,要知這古時可是沒電,完全沒有燈光一說,至於燭光,不說這蠟燭在古時是相當貴重之物,便說在這野外,又是哪裏來的人家燭光?故而天色一黑,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靠著月光以及星光勉強辨物。

    然而段譽雙眼晶亮,這室內雖是昏暗,在段譽看來卻是清晰可見,畢竟他出身王族,錦衣玉食雙眼自是明亮,不會有什麽夜盲之症,更是段譽一身精純內力堪堪近一甲子,整個人已經超出凡人,各項身體都是強大到了一個地步,雙眼能視黑暗無物,雙耳能遠聽聲音,等等,要知那武學到了深處,如天山童姥這般甚至可返老還童!

    段譽緩緩走下床,推開木門,走了出去,隻見天地間萬籟俱寂,周圍的數個屋子也是早已黑暗,想來是早早便已休息,段譽也不知為何,今日心中亦是略感沉悶,想出來走走,便在這緩步而行。

    深夜之間,萬籟俱靜,隻能聽的些許蟲鳴,段譽腳踩青草的聲音也是清楚的傳出,今夜月色頗佳,淡銀色的月光從天際灑落到這小鏡湖上,白日一汪碧綠的湖水如今卻是化作一湖銀池!倒是頗為淡雅神秘,湖麵上泛起的微光,也是將這附近的一片,都是渡了層淡銀,段譽抬頭而望,見那群星璀璨,與那前世所看卻是大大不同,其神秘之處,倒是絲毫未變,直感天地無窮,人之渺小。

    段譽猛地縱身而起,向著這湖上躍去,當其即將到達湖麵之時,段譽隨即便是輕巧一點,一點波紋蕩漾而去,段譽也是身形蕩漾而走,在這湖上微微一轉,白衣揮灑。

    隻見段譽身形淩波而行,輕靈難言,段譽忽的張開雙手,大袖翻飛,手指精巧轉動,時而指力自然揮灑,時而劍氣破體而出,卻是又無聲無息的沒入那小鏡湖中,隻是蕩漾起一絲的波紋,段譽甚至閉上了雙眼,體內真氣流轉發乎自然,不經身心,腳下淩波微步更是淩波而走,每一步俱是踏於湖麵,卻是沾水即走,身形沉穩的宛若踏如地麵!

    段譽在這湖麵上隨性而動,卻又似一曲劍舞,然而其勃發的六脈神劍絲毫未能讓段譽感到如往常般的功力不順,真氣不濟,反倒是一切,發乎自然!

    段譽猛然而起竟是輕身立於一朵荷葉之上,低頭靜品那荷花清香,身形則是隨著水波上下蕩漾,輕若無物,清雅如仙。

    此時,段譽心中再無滯礙,隻感一身真氣,俱是通順,心間武學阻礙,竟是這般無師自通,在這天地自然的一番梳理之下,段譽武道更上一層非但是功力,更是其第一次感悟天人合一之物。

    啪、啪、啪、啪。遠處突然有淡淡的掌聲響起,段譽抬頭開去,隻見正是阿朱。

    隻見阿朱微笑道:“帝公子好雅興,竟是來這湖邊揮灑舞藝,倒是讓小女子大開眼界。”

    段譽張開雙手,騰空而起,雙袖微動,蕩空而動。人便越過近十丈距離,到了阿朱身前。

    阿朱雖是多次見段譽施展輕功,但是驟然得見段譽這般毫無煙火,卻是仙氣飄渺的輕功仍是忍不住為之感歎:“小女子也算見多識廣,卻是當真從未見過江湖上哪位英雄有如帝公子這般仙氣的輕功!”

    段譽不置可否,他的輕功,本就是他驕傲之一,其中甚至融入了現代的科學,在淩波微步之中,更是有了升華。

    段譽隻是看向阿朱道:“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

    阿朱轉身看向湖麵,隻見銀色的湖水,一波一動,蕩漾不休。阿朱語氣中有些複雜:“心中頗有思緒,難以入眠。”

    段譽和阿朱並排看向湖水,段譽道道:“你的身世。”

    阿朱沒有轉頭,卻是也能猜出段譽臉上那淡淡的充斥著自信的表情。

    阿朱也沒有什麽意外的道:“對,我的身世。”阿朱說完,不等段譽回答,便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小時被父母遺棄,多虧了慕容家將我收養,甚至給了我普通小姐也過不了的生活,我心中感激,然而對於親身父母,總是有些念想。”

    阿朱緩緩的在這湖邊走了起來,段譽也是慢慢的和其並肩而走。

    阿朱道:“等我長大明事之後,知曉這慕容家不是我的親生之家,我更是發現了這隨身攜帶的金鎖以及身上的印記,我也曾隱隱幻想過,是不是我的父母並不想遺棄我,隻是……隻是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

    段譽淡淡的一笑:“嗬,確實是有些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卻遠比你想的渺小。”

    阿朱聞言道:“我不怪母親,她當年未曾婚嫁便意外有了我們姐妹,如何能一個人將我們養大?”

    段譽道:“哈,你可以盡情的去怪老頭子,我毫無意見。”

    阿朱聞言搖搖頭道:“我也不怪父親,畢竟他也不是拋棄母親,隻是事出有因,如今阿紫天天玩鬧惹得父親頭疼,卻也是舍不得責備,便是阿紫又是惹得幾位護衛動怒,父親也隻是帶著她去認錯而沒有什麽懲戒,父親他……確實是感到了愧疚和想要去彌補!”

    段譽轉過頭,看向阿朱道:“那你呢?你的心是如何想的?”

    阿朱聞言也是看向段譽道:“我……我之前退縮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等等,看看,我心中沒下好決定。”

    段譽道:“那現在呢?”

    阿朱的雙眼一亮道:“我要留下!”

    段譽嘴角輕翹,毫不遲疑的道:“我允了。”

    阿朱聞言也是嬌俏一笑道:“多謝帝公子。”

    段譽道:“怎麽說我也算得上你的兄長,如今還這麽稱呼我麽?”

    阿朱則笑著是道:“那還真是個不親切的兄長!當初初見之時,你可是沒一點兄長的樣子手下留情!你可不要說你當時不知!”

    段譽輕輕撫了撫眉角,道:“哎呀,這麽快就開始找兄長的痛腳了!看來從今的日子要頭疼了!”

    阿朱聞言一笑,接著道:“我雖是心中隱隱有所懷疑,但是還是要問一下,那小姐呢?”

    段譽道:“也是和你一般情況。”

    阿朱雖是心中早有預料,但是聞言還是忍不住微微吃驚,隨後感歎道:“父親……確實是有些風流了。”

    隨後緩了緩,阿朱問道:“那為何讓小姐也留下,或是告訴她情況?”

    段譽淡淡道:“她還有事要做,暫時卻是不能讓其知曉。”

    阿朱雖是不知何事,但是見段譽的確有事,也不再追問,隨後二人談論一陣,也就各自回房休息,接著,天便亮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