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的臉，真誠地看著她，語氣霸道卻帶著些許溫柔：“不過看在你有用處，我允許了。”

    微張著嘴，她望著麵前似乎不像在說謊的男人，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讀懂他的眼神。

    意識到自己做了越矩的事情，他愣了一下，迅速地伸回手，還不忘將手上的淚水擦在她肩上的布料。而她因為錯愕，也忘了反抗。

    假咳一聲，他雙手不自然地插進兜裏，恢複以往的高冷：“我剛剛說的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隻要你扮好擋箭牌的角色，我允許你偶爾任性一下。”

    “這任務，真的有點艱巨……”她緊緊地靠在門板上，望著他，微蹙著眉，聲音哽咽，試探地開口，“那……能不能在我偶爾任性的時候，別用一百萬壓我？”

    “看心情。”他的回答簡單卻富有衝擊性，衝得她差點腦震蕩。

    “……”她打量著他，小心翼翼，“那……能不能漲點工資？”

    “好，就從你欠我的一百萬裏麵扣出來！”

    不愧是商人，腦筋動得特別快。隻要是錢的事情，他很少會讓自己吃虧。

    九月瞪著他，心想：這豈不是讓她做免費的勞動？！

    “殲商。”用自以為他聽不見的音量咒罵了一句，九月的心情瞬間從自卑變成不滿。

    “恩？”

    他笑了笑，語氣中充滿危險。

    答不出個所以然，九月匆匆地鞠了個躬，用力地拉開門，什麽也不顧就朝外頭跑去，連門也忘了帶上，留下商祺一人在那裏。

    望著那道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的身影，輕搖著頭，歎了一口氣，將門關上。商祺走回辦公桌後坐下，望著那扇門，腦子裏迅速地計算著什麽。

    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剛剛為她拭去淚水的手，不自覺地重複著剛剛擦拭淚水的動作，他的眉頭緊皺在一塊兒。

    煩躁地放下手，過了一會兒將桌子上始終放倒的相框放了起來，望著相片，若有所思。

    他剛剛這是怎麽了？

    ***

    “九月吃午餐了嗎？”

    “九月需要我給你帶點甜點嗎？”

    “九月，這個是我買的可可，你趁熱喝。”

    “九月，我有兩張電影票，我們一起去看這場電影好不？可紅了！”

    “九月，我……”

    九月此時此刻站在櫃台裏，看著不斷地跑來找自己套近乎的同事們，尷尬地笑著，有禮地一一婉拒，可心裏卻不停地咒罵那個男人，差點就要紮小人了。

    都怪他！就因為她罵了他一句‘殲商’，他就特地在午餐時間從辦公室走下來，到櫃台前麵‘邀請’她去共用午餐！要不是因為周圍人們的竊竊私語讓她十分難受，她才不會答應一起去用餐的！他們是沒聽見他語氣中的威脅麽？！

    現在可好了，商祺的複仇記幹得十分漂亮！現在全公司上下都在傳她的身份特殊。譬如說這個版本：雖然她現在在前台做前台小姐，但其實是商祺派來的眼線，就為了監督公司員工的進進出出。

    而更多之前想巴結她卻怕巴結錯的同事們紛紛開始獻殷勤，就連以前對她特別不屑的同事也開始對她好言相向……

    望著像是對牛肉有仇的她，他不由自主地輕笑出聲。

    “笑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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