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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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靄撫著自己酸疼不已的老腰,在心裏罵著自己就是一個二傻,心疼別人心疼到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這樣的‘好人’全世界都沒有幾個吧。他當時雙手掐在羅定脖子上的時候,怎麽就糾結著沒有按下去那?要是按下去了,不就不用這麽鬧心了嗎。怎麽就下不去手?為什麽就下不去手那?
盡管他的身上就像是被卡車給壓過一樣,但是沈晨靄還是咬著牙爬起來穿衣服,開玩笑,再過一會陳婆子可就要過來了,他要是這種狀態被人給堵到火炕上,那他就把自己埋進被垛裏在也不出來了。
羅定正在灶台前麵扒灰,為了暖和,也為了給沈晨靄燉湯,西屋灶台裏的火一燒便會是一天,直到早上羅定重新換材料煲湯的時候才會熄滅。
虎子的兩隻狗崽子在屋裏和院子裏麵來回亂竄,但隻要它們不禍害東西,家裏麵就沒有人去管它們的玩耍。
沈晨靄穿好衣服之後翻身下地洗漱,洗臉台架上麵的銅盆裏,溫熱的洗臉水早就被放在了那裏。
羅定將圈了一晚上的小雞們放出雞窩,拌好的雞食已經被放到了地上,一個一個鑽出雞窩的小雞們炸著翅膀衝到雞盆的旁邊,你掙我奪的開始啄食裏麵的飼料。
羅定家每天早上的情形差不多都是如此,等到羅定喂完雞,他就會進屋洗漱,讓後將熱好的飯菜端上炕桌,他們的早飯也會就此開始。
可是今天他們才剛把桌子上擺好碗筷,羅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沈晨靄肯定來的人應該不是陳婆子,因為距離她上班的時間還差了半個多時辰。
外麵的人一邊敲門,一邊在對著裏麵的人說話,羅定通過聲音確定門外人的身份,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為外麵敲門的人打開了大門,將那個人迎進了屋裏。
從穿著打扮上來看,那個人應該是一名農夫,羅定拍著那個的肩膀衝著沈晨靄介紹到:“這個是二根子,大名就叫羅根,是六爺爺家裏的二孫子,也是我的發小。”
然後又指著沈晨靄對著二根子說道:“這個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他是我的契弟,你在我們婚宴上見過他的。”
兩個人都很靦腆的互相打了一個招呼,沈晨靄看著外麵的太陽,心裏默默的計算了一下現在的時辰,以羅家村到羅定家的距離來算,這位大概是天還沒亮就從家裏出發了。
很明顯的,羅定也想到這一點了,於是他熱情的招呼這位發小,在他們家吃早飯。
早飯桌上,二根子一邊咬著手中的饅頭,一邊衝著羅定說道:“爺爺叫我過來與你說一聲,村長和老牛家那邊都說好了,今兒個下午,兩邊的人都聚到一起,好好的把事情都說開了。”
羅定嚼著手中的餅子,又往沈晨靄的碗裏夾了一塊瘦肉,盯著他吃下去之後才回道:“謝謝六爺爺用心了,我一會出門與鋪子裏的人說一聲,然後就跟你回村去。”
撕一口蘿卜條送進自己的嘴裏,羅定繼續衝著二根子問道:“牛大妞這些日子回村子了嗎?”
二根子聞言想都沒想的回道:“沒有,不僅是她,月桂和小山也都沒信,這麽長時間沒看到他們,怪想那倆孩子的。”
看著樣子牛家人這是打算耍賴到底了,不過他們要是真的敢打兩個孩子的歪主意,羅定不介意給那一家人長長記性。
別以為羅定改脾氣了,他隻不過是為了做生意,把自己的脾氣收斂起來而已,本質上他還是那個記恩更記仇的羅定,隻不過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摔摔打打,他成長了,他已經知道做事情的時候,要麽就和和氣氣的,給自己和別人都留一線,要麽就把事情作死,在也不給對方翻身的機會。所謂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情,是絕對不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
早飯剛吃完,陳婆子準時準點的來了,羅定讓她給客人泡上茶水,端上瓜果,自己則快步出門,往鋪子那邊去了。
陳婆子有兩個孫子都在羅定的鋪子裏工作,所以她對常在鋪子裏來往的那些人都很熟悉,三個人連說帶嘮的也挺熱鬧的,沒過多久,羅定也回來了。
羅定與二根子出門的時候,特意與陳婆子說道:“我今天有事要出門,晚上一定會回來,如果有什麽耽擱回來晚了,就麻煩陳婆婆你等我一會。”
把家裏家外都安排好了之後,羅定才放心的跟著他發小,坐車往羅家村那邊去了。
馬車行駛的很快,等他們到羅家村的時候,正午都還沒有到,兩個人來到六爺爺的家裏,匆匆的吃了一口飯,然後便到家塘裏去等著牛家的人來。
此時的家塘裏,羅家村的村長已經等在那裏了,按輩分羅定應該要管他叫一聲五叔的,在羅五叔的旁邊,還坐著一位穿著青衫長袍的中年男人,六爺爺給羅定介紹道:“這一位是城裏的文先生,這一次過來是為咱們兩家的事情做一個見證的。”
羅定聽過這位文先生,據說在前朝的時候就有秀才的功名,後來天下大亂四處征戰,他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也隻能隨波逐流活到哪算哪兒。
後來天下大定,他身上那個前朝的功名當然不能在本朝用,而他本人不知是厭倦了還是怎麽回事,連恩科帶正試的科考,他都沒有在參加,隻是在衙門裏尋了一個沒有品級的雜活,默默的一做就是好幾年。
聽說他與村子裏的五叔是自小的交情,這一回肯來做個見證應該也是五叔出麵才將他說動的,這麽一想羅定馬上說道:“有勞先生跑這一趟了。”
文先生聞言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就在家塘裏麵的人都在相互和氣的時候,外麵突然吵鬧了起來。
六爺爺使了一個眼色,一直都站在他旁邊的二根子馬上就跑出去了,不到一會兒他就又回來了,身後麵還跟著羅定那個好久都沒有露麵的大嫂。
羅大嫂的前麵走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男子的身後跟著上一回到羅定家裏去鬧事的那個男人,看樣子這兩位就是羅大嫂的娘家人了。
羅無數看著跟著二根子進來的那幾個人,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然後對著一臉喜色的羅大嫂問道:“羅大家的,月桂和小山那?”
牛大妞聞言眼珠子一轉馬上回到:“我娘家媽最近身子骨不舒服,想孩子們想的不行,我就把他們都留下,在家裏陪著我媽了。”
六爺爺聞言譏諷的笑了一下說道:“不是這樣的吧,我怎麽聽說你娘家媽最近老往媒婆家裏跑,那腿腳利落的連老爺們都要甘拜下風,怎麽可能身子不適那?”
謊言被當麵揭穿,牛家的三個人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改變,年齡最長的那個男人滿不在乎的回到:“別人家老娘們的事情你知道的倒是夠多的,平時沒少往這上麵琢磨吧?”
六爺爺聞言臉都氣的變色了,二根子見有人這麽埋汰自己的爺爺,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他上前拉著那個那人的衣領子問道:“死老頭你剛才說的啥?你有本事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邊。”
那老頭眼看著要挨打,心裏有些發虛,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的說著:“怎麽地,你們羅家打算人多欺負人少是吧,本來就是你們家不好,我好好的姑娘你們說不要就不要了,現在還想打人,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羅定聞言很快便回到:“你閨女要是想守著,這裏也沒人攔著她,等到明天我就去找人疏通關係,請回一麵貞/節牌坊來,到時候咱們兩家都光榮。”
牛家人一聽臉都綠了,貞/節牌坊那東西就相當於守寡證明,朝廷一旦給人頒發了,那個人想再嫁就等同於欺君之罪,是要抄家滅九族的。
牛大本來就是一個渾人,眼見著自己家人要吃虧,他馬上就站出來指著羅定說道:“你還有臉出來說話,要不是你嫌棄我妹妹,咱們兩家哪有這麽多的囉亂,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叫個小騷/狐狸迷的連魂都沒有了。”
羅定聞言眯著眼睛,站起身子走到羅大的身邊,輕聲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熟悉羅定的人,看到他的樣子就一定會躲的遠遠的,因為這是他將要發怒的前兆。
沒看到二根子現在已經鬆手離開了嗎,上一次他看到羅定這樣,是在他狩獵受傷之後,那頭把羅定弄受傷的野豬,最後連骨頭渣子都沒有留的下來。 -沈晨靄的異古生活
可是牛家的人不知道呀,牛大還是很不知死活的叫喊著:“我就說了你能怎麽著?你娶的那個就是個騷/狐狸,他不僅騷還又呆又傻,早晚叫老天爺打雷給收回去。”
羅定聞言點了點頭,轉過身又衝著正在整理衣領的年長男人問道:“大爺,這是你的兒子吧,對他所說的話,你就沒有什麽表示的嗎?”
年長的男子剛才被嚇的夠嗆,現在見自己也沒被怎麽著的,那個嚇回去的膽子就又出來了,麵對著羅定的提問,他十分沒好氣的回到:“表示什麽我兒子說的都是對的,那個勾/引人的賤/貨,早晚沒有好下場。”
那老頭子的話剛說完,羅定就耗著那兩個人的衣襟,把他們給提了起來,兩三百斤的重量,到羅定手裏就像是沒有一樣,三兩步他就把人給帶到了家塘的香爐邊上,把人疊著往地下一摔,羅定抬腳踩著那兩個人的背,不讓他們動彈,伸手抓過香灰就往他們兩個人的嘴裏塞,一邊塞還一邊對著他們說道:“你們嘴這麽髒,出門的時候就不知道洗一洗嗎?沒關係,你們自己不洗我來幫你們洗。保證給你們洗的幹幹淨淨的,連牙都不帶留一顆的。”
家塘裏的人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平時那麽好說話的羅定說變臉就變臉,最先反應過來的牛大妞嗷吆一聲,衝著羅定就衝過去了,連抓帶撓的想讓羅定把她父親和大哥鬆開。
羅定不想跟女人動手,他一隻手繼續給牛家父子塞香灰,另一隻手抓著衝過來撒潑的牛大妞,往二根子那裏一甩,意思是你把這個女人給我看住了,別再我收拾這兩個癟/三的時候過來礙我的手腳。
二根子得令,站在一旁捏著牛大妞的兩個胳膊不讓她亂動,那一邊羅定除了給牛家父子塞香灰之外,還開始用木棍子給他們倆‘刷牙’,家塘裏女人的尖叫聲與男人的求饒聲交織在一起,聽起來分外的熱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