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彼岸花開(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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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長青激動極了,“我聽你小姨說,你明明是一個人。你不要以為隨便說說我就會離開,歡歡,我不會放棄你的。”

    “信不信隨你!”歡歡轉身離去。

    長青追上去,“歡歡!”

    “放手!”她怒道。

    就在兩人拉扯間,歡歡無意發現站在不遠處的章沛遠,他就那樣站著,單手插在褲袋裏,孤身落漠,她已經許久不見他了,這一見,卻似乎好像已經隔了好久好久,她的心沒由來的一疼。

    當見他落漠的轉身離去時,歡歡推開長青,追上沛遠,急切的拉住他,然後,挽上他的胳膊,“他就是我的未婚夫。”

    長青驚訝,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眉緊擰,壓抑著激動的情緒。

    倒是沛遠,老成持重,波瀾不驚,淡淡揚眉,語氣溫和,“長青,好久不見。”

    他們認識?歡歡吃驚!

    卻聽長青艱難的開口,“大哥。”

    歡歡震驚了!她知道,長青有位極崇拜信服的大哥,卻沒想到,竟然會是章沛遠。自然,這其中交錯的人脈關係她是知道的:章沛遠,大院裏傳說的風雲人物,元首的長子,沒有紅色背景,卻能讓大院紅三代們信服甘願叫聲大哥的人。

    沛遠的背景讓歡歡始料不及,這樣背景的人,她是惹不起的,她後悔了,後悔一時衝動脫口說出的“未婚夫”了,

    可事態的發展,已經由不得歡歡控製了。

    ----

    沛遠住在市委大院裏一套兩居室裏,屋裏設施簡單,但卻很整潔,他係著圍裙在廚房裏的模樣,讓歡歡跌破眼鏡。

    沛遠利落的洗菜,切菜,歡歡完全幫不上忙,可他卻沒讓她閑著,一會兒讓她遞盤子,一會兒又讓她端菜。

    很快,三菜一湯就上桌了。

    沛遠開紅酒時失手,傷了左手食指,流血了,他還沒開口,歡歡已經在電視櫃旁的收納盒裏找到了創可貼,幫他貼上。

    看著他們,長青心裏隱隱的,極不是滋味。

    雖有紅酒助興,可一餐飯,三人卻各有心思。

    “長青,聽說你調到d市了。”沛遠問。d市是西部省會,離s市有四個小時的車程。

    長青點頭,d市雖然是省會城市,但也算是全國省會裏最落後的地方,他是為了挽回歡歡,才調過來的。

    “離得近了,常過來看看我們。”沛遠側頭看了看歡歡,歡歡沒說話,低頭吃飯。

    長青食之無味,看著他們,心裏到底不是滋味,難受得很,可不知為何,之前在歡歡麵前的義振言詞,喜歡追求挽回的那些話,在沛遠麵前,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莫明的,他有種怯意,這種怯意是天生的,即使沛遠什麽也不說,可他就是不敢開口。

    吃完飯,歡歡洗碗,兩兄弟站在陽台上閑聊。

    長青心裏哽得慌,抽出一支煙,還沒點燃,就被沛遠拿了去,許是喝了酒,趁著酒意,他心裏,騰的升起一股怒火,“連煙都要搶我的?”

    沛遠麵色依然,波瀾不驚,“手術不到半年,煙還是不抽為好。”

    長青怒火未消,低聲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歡歡是我老婆。”

    “你們已經離婚了。”沛遠坦然道。

    長青辯解,“可我們還相愛… …”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沛遠說,“長青,她現在是我未婚妻,將來會是你嫂子。”

    ----

    歡歡在廚房收拾,偶爾回眸,會看見兩人在陽台上說話,隔得稍遠,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若說之前知道章沛遠的身份後她追悔莫及,不該為了拒絕長青就牽扯上他,可現在,她心裏卻踏實了許多。她太了解長青了,如果用沛遠做擋箭牌,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都足以讓長青不再糾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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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我… …今晚不想回去。”要演,就演得像一點,一步到位,在最短的時候,讓長青相信。歡歡忐忑著,對沛遠說。

    沛遠看著她,唇微抿,目光深沉。他伸手,將她頰邊一縷頭發捋到耳後,發現,她耳朵很燙,燙得他的心起了陣陣漣漪。

    長青從衛生間出來,便看見兩人親呢的模樣,心底難免不是滋味,“歡歡,我送你回去。”

    “我住這兒,”歡歡說。

    長青臉都綠了,酒勁上來,看看兩人,憤憤然,拂袖甩門而去。

    客廳裏的電視,播放著冗長的肥皂劇,可歡歡什麽都沒有看進去,估摸著長青已經走遠了,沛遠拿著車鑰匙,“我送你回去。”他是個聰明人,歡歡的用意,他如何會不曉得?

    歡歡抬眸,臉頰發燙,那語氣雖輕,卻很堅定:“章書記,今晚就讓我住下吧。”

    沛遠把玩著手裏的車鑰匙,唇畔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語氣裏,帶著輕嘲,“章書記?跟我這麽生疏?”

    “今天的事,謝謝你。”歡歡知道,有些事,不用言明,他是懂的。

    “一句‘謝謝’就完了?”沛遠挑眉看她,眼光灼灼。

    歡歡稍事沉默,而抬眸,迎向他的目光,那白皙的麵容,泛著紅潤,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所以… …我晚上不走了。”

    他微驚,打量著她,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調侃,“孤單寡女共處一室,吳老師,你是紀委派來,用這種方式考驗我的嗎?”

    “你幫我很多次,”歡歡說。

    沛遠跌破眼鏡,苦笑著:“你的意思是,要以身相許?嗬,這倒挺符合曆史劇情的。”

    這回換歡歡尷尬了。

    “不過,”他伸手,拂過她的頭發,語氣低沉,嗓音溫柔,“我不是柳下惠,對喜歡的女人投懷送抱,我可能忍不住… ….”

    他的呼吸,有著淡淡的酒氣,可這酒氣,卻並不讓歡歡討厭,她唇微微顫抖,目光有些撲朔,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而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他幫過她多次,她無以為報。沛遠喜歡她,她知道,所以她篤定,她以這種方式報答,他應該會接受的。

    “歡歡,”沛遠輕喚她,緩緩低頭,歡歡眸微垂,就在咫尺間,彼此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