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彼岸花開(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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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敲門。

    “誰?”歡歡擦了擦眼淚。

    “是我”

    他怎麽來了?她心跳頻率稍變,“你來做什麽?”

    “歡歡,開門。”沛遠醉了。

    “你走吧!”她哭了。

    他沒走,敲門聲更重了。

    這裏是酒店,他這樣子,是存心要吵醒整層樓的客人,更何況,吳父吳母還住在隔壁。

    門打開,酒氣迎麵而來,歡歡還未開口,沛遠已然抱住了她,她沒站穩,往後退了幾步,正好,他一腳將門關上。

    “你不想結婚,我們就不結婚,”他抱她,緊緊的,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似的,嗓音沙啞,“你不想生孩子,我們就不生孩子……我什麽都答應,隻要你別離開我。”

    歡歡大慟,回抱住他。

    他捧著她的臉,眼底紅紅的,“歡歡,我愛你。”

    她哭了,踮腳吻上他。

    室內氣溫熾熱,兩人呼吸急促,像是兩塊磁鐵,再也不分開的癡纏在一起,最最動情的時刻,極致的感官感受。

    ---

    清晨,電話鈴聲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歡歡頭暈沉沉的,疲憊極了,眼都沒睜又翻身睡過去了。

    沛遠也醒了,他揉揉額角,那鈴聲固執的響著,他拿過床頭櫃邊的話筒接聽。

    “歡歡,都十點了,怎麽還沒起床?”吳母的聲音。

    沛遠一個激淩,瞬間清醒,看看身側的女人,他極淡定的說,“伯母,她還在睡。”

    吳母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她看看丈夫。

    “怎麽了?”吳父問。

    吳母把電話遞給丈夫。

    吳父遲疑的接過電話,“喂?歡歡。”

    “伯父,是我,章沛遠……”

    緊接著,吳父便聽見話筒裏傳來女兒迷迷糊糊的聲音,“誰的電話?”“你爸!”緊接著,電話被叭的一聲掛掉了。

    ----

    被自己的父母抓包,歡歡很沮喪。看著父母淡定的坐在沙發上,而沛遠穿著酒店的睡袍很淡定的替他們倒茶的和諧場景,她就想哀號。

    吳父原本就中意沛遠,自然是很欣喜,見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就恨不得馬上把歡歡嫁出去的樣子,“沛遠,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歡歡滿頭黑線,“爸!”

    “我沒意見,主要是看歡歡的意思。”酒還沒完全清醒呢,沛遠還處於有點混沌的狀態,不過還好,他向來思緒敏捷,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說的什麽。

    “歡歡和你都不小了,”吳母,“這結婚嘛,自然是越快越好。”女人心思細膩,她是擔心女兒會隨時懷孕,若是奉子成婚,就不太好了。

    “媽!”歡歡噘嘴。

    沛遠看著歡歡,眼神裏滿是寵溺,“歡歡不好意思了。”

    “這孩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吳母不無欣喜,趁熱打鐵的說,“沛遠啊,什麽時候叫上你的父母,咱們一起討論一下婚禮的事?”

    呃!歡歡皺眉。

    “是啊,是啊,”吳父說道。

    “爸、媽!”對於父母一副恨不得她馬上嫁出去的樣子,歡歡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伯父,伯母,你們放心,”歡歡父母的態度讓沛遠心情愉悅極了,“關於婚禮的事宜,我會請我的父母來跟你們商量,不過……婚禮的話,可能要一切從簡了。”

    一切從簡?

    什麽意思?

    吳父吳母麵麵相覷,吳父說,“沛遠,婚禮的費用方麵,不是問題。還有婚房,都由我們家來準備。”隻要女兒幸福,他什麽都願意。

    歡歡頭都大了,“爸!”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們之間的事情。

    沛遠揚眉淺笑,“伯父,您誤會了。我父親和我都是公務員,在婚禮的場麵上來說要注意影響,所以需要從簡。不過您放心,該有的禮節,一樣都不會少。”

    吳父嗬嗬一笑,“我們也不是注重排場的人,隻要你對歡歡好,什麽都好說。”

    然後,他們相談甚歡,甚至,誰也沒想過要問準新娘的意見,就把要結婚的事給訂下來了。

    看著父母歡喜的樣子,歡歡愁雲滿麵,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啟齒,將沛遠的背景告訴他們。

    ----

    “結婚?”章母很感意外。

    “是的。”沛遠說。

    元首摘下眼鏡,擱下報紙,這個萬年冰川的大兒子竟然要結婚了?破天荒啦,“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要打光棍!”

    “跟那個吳歡歡?”章母皺眉問。

    “是。”

    元首饒有興趣的看著母子倆。

    章母疑惑,“怎麽突然要結婚,難道是她懷孕了?”

    “沒有。”沛遠說。

    章母狐疑的看著兒子,“你騙我?”

    “沒有。”沛遠仍舊說。

    章母嘀嘀咕咕的,“沛遠,你那個方麵是不是有問題?在一起這麽久了,她竟然沒懷孕?倒說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可別避孕。”

    嗬!沛遠滿頭黑線,這母親,思想開放得他都佩服,他悻悻的說,“我沒問題。”

    章母眉微皺,“沛遠啊,你可要想好了,那個吳歡歡……她可是離過婚的……”

    “怎麽回事?”元首插了句。

    章母說,“沛遠的對象,以前跟朱長青結過婚,後來又離了。”昨天在醫院她可是從側麵問過穀若秋有關歡歡的事情。

    “嗬!”元首一向溫文儒雅,這會兒,也不禁開起了玩笑,“沛遠啊,這可是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的老婆,你怎麽都下得了手?”曾經他一度懷疑兒子是不是在那方麵有問題,不過還好,兒子性取向正常。

    “是前妻!”沛遠糾正,“更何況,我也離過婚。”

    “沛遠,”笑笑之後,元首又鄭重的說,“婚姻不是兒戲,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長青那邊的問題,以後網頁總是不能避免的。還有,你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如果再離婚……可能履曆上會很不好看。所以,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爸,”沛遠說,“我確定,我要娶她。”

    “不用再考慮?”

    “不用。”沛遠說。

    元首看著妻子,“你的意思呢?”

    章母微歎,“隻要兒子喜歡,我沒意見。”

    其實,對於歡歡,章母是相當不滿意的,在沛遠介紹之後,她是有過相當複雜的思想鬥爭的,畢竟,她還要注意到兒子的政治前途,隻是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麽在乎一個女人,更何況,聽穀若秋的意思,除了離過婚,歡歡在本質上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罷了,罷了,妥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