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拿弓箭來,本世子要獵兔(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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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相府輕蘿剛化作人形就被急吼吼跑來的春竹給嚇一跳。

    春竹掐著腰喘著粗氣,“小,小姐,可算,可算找到你了!”

    輕蘿拍拍胸口,“什麽事把你急成這副樣子?”春竹平日裏雖然也是大咧咧,但很少有事讓她謊張至此。

    春竹咽了下口水,“是有一位公子,他說他叫秦淵,他……哎,小姐?小姐你慢點!”嗚嗚,小姐跑這麽快,她怎麽追得上?

    輕蘿一聽來人是秦淵頓時眼前一亮,風也似的掉頭就跑,直把春竹甩的老遠償。

    春竹隻得拽著裙子苦哈哈的一路追著輕蘿往前廳跑。

    前廳正盯著秦淵看的顏丞相一臉迷惑,顏青澤則是滿臉陰鬱攖。

    輕蘿提著裙擺一進門就見到一抹絕美之景,秦淵側身而立,一頭黑發高高束起用玉冠固定,一張傾絕的臉龐上帶著上位者那高冷的氣息,他站立不動,自從風景。

    輕蘿絕美的臉龐露出一抹暖笑,站在門口沒有動,隻大聲的喊了句:“秦淵!”

    秦淵驀地回首,冷漠的眼神在觸及到輕蘿那可愛的笑臉時倏然融化,嘴角微挑揚起一抹笑:“蘿兒。”手臂大大張開像是等著輕蘿的進入。

    輕蘿果然沒讓他失望,拎著裙擺揚著笑就往他懷裏撲,可是還沒等她撲過去,就被顏青澤冷著臉攔下,口中怒斥:“二妹,你是女子怎可如此輕浮!”不怪他口不擇言,實在是他對輕蘿的感情不太一樣,再加上眼前的男子比之即墨無邪也不逞多讓,實在讓他嫉妒難擋。

    顏丞相老臉拉的老長,剛才見輕蘿奔向那陌生男子的時候,他嚇得好懸跳起來,幸虧顏青澤去攔了一下,否則相府人多嘴雜,輕蘿的清譽怕是就毀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即墨無邪他們得罪不起,那可是權力堪比皇家的存在。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慶幸,顏青澤就順口說出那樣的話,他氣的直喘。

    春竹不合時宜的在這個時候闖進來,扶著門框喘氣道:“小,小姐……”一抬頭,見輕蘿三人的姿勢頓時呆住。

    輕蘿小嘴一撅,瞪著顏青澤,知道他對自己的齷齪心思,本來就不待見他,這會又阻攔自己跟秦淵親近,真不是個好東西,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舒坦。

    秦淵看著顏青澤瞳眸微縮,那架勢頗有些發怒的前兆,輕蘿見此有些無奈,雖然成了血妖,可這心性怎麽還跟當初那般無二,隻要是觸及到她的,就完全失去理智。

    輕拉他的衣袖,將秦淵的視線吸引過來,輕蘿皺眉搖搖頭。

    見他們隻一個眼神一個搖頭就能了解對方的想法,顏青澤臉色更加難看了,唇抿成一條線,拽著輕蘿手腕的手卻怎麽也不肯鬆開。

    被他攥的發疼,輕蘿眉頭一皺,“大哥,我的手好疼!”

    顏青澤驀地鬆開手,將她的手腕露出了,上麵竟有些青紫的淤痕,顏青澤倏的變臉,他怎麽可以傷了輕蘿?

    輕蘿抽回手怨懟的看了他一眼,拉著秦淵轉身就走。

    顏丞相這會終於坐不住了,“輕蘿!”這丫頭有沒有點男女之防,啊?就這麽大咧咧的跟一個男子走了,若是傳到即墨無邪的耳朵裏,像什麽話?

    雖然以即墨無邪對輕蘿的寵愛不會對輕蘿做什麽,但相府明知此事卻不阻攔,即墨無邪知道了會怎樣?相府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輕蘿扭頭奇怪的看著他,顏丞相沉下臉第一次怒斥輕蘿,“輕蘿,你一個女子怎可當眾與男子拉拉扯扯,像什麽話?有話可以在這裏說,跑去外麵做什麽?”還嫌不夠招搖嗎?這會怕是整個相府都知道有陌生男子來找輕蘿了吧?指不定某個角落就長出毒蘑菇。輕蘿還大咧咧的要跟這男子出去?想去哪兒?去哪兒都不行!

    輕蘿知道顏丞相的擔憂,可是她真的很想跟秦淵單獨聊聊,畢竟他們與別人不同,他們都是妖。

    秦淵看出輕蘿的猶豫,長指撓了下她的手心,眸色含暖:“蘿兒,我們就在這裏,哪都不去。”

    輕蘿回以一笑,“好!”

    顏丞相頭疼的扶額,這相府到底是怎麽了?啊?前腳輕蘿出事險些毀容喪命,後腳就出了顏輕嵐未婚先孕的事,這還沒找到孩子的爹是誰,輕蘿這又冒出個男子來,哎……心累。

    顏青澤被輕蘿的笑刺的心疼,她何時對自己露出過如此暖人心神的笑?卻對一個外人如此,不行,他不允許他對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男人笑,包括那強大的即墨無邪!心底的黑暗漸漸擴大。

    輕蘿拉著秦淵坐在桌前,不顧顏丞相與顏青澤在場,設下結界,直接聊起了天,“秦淵,你去哪了?怎麽一回京你就不見了?”他出生在南蘇,長在南蘇,怎麽會在京都有事情?

    秦淵眉眼含笑,對輕蘿的問話一一作答,“我回了血族。”

    輕蘿好懸驚掉下巴,“血族的老巢在京都?”這些個血妖血娃娃是瘋了吧?京都是龍氣最旺的地方,也是捉妖師修仙者聚集的地方,他們怎麽會選擇在這個地方生存?

    秦淵頷首:“是。”一入京都他就感覺到同族人的召喚,所以與輕蘿一到達相府便離去,這也是相府人沒見著他的原因,不然以他的絕色,就算不想記住,都難。

    輕蘿眼珠一轉:“難道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淵點點頭,他們的確如此考慮。

    輕蘿汗顏,不是都說血妖血娃娃心思單純……好騙,怎麽她覺得自己才是單純好騙的那一個,血族明明腦子都很好使嘛!

    兩人才聊了幾句,顏輕蕪就回來了,一進門見顏丞相繃著老臉,顏青澤目光深沉,而輕蘿跟秦淵正聊的歡快。

    不是沒見過秦淵,可是這次相見她卻發現了他的不同,秦淵他不是女子嗎?怎麽會……變成了男子?

    見到顏輕蕪,顏丞相像別扭的小孩,“蕪兒,快管管你妹妹!”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是女兒,有些話他不能說,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顏輕蕪一進門輕蘿就發現了,撤掉結界,拽著秦淵來到顏輕蕪麵前,“姐姐,這是秦淵。”

    顏輕蕪點頭,“我知他是琴鳶,他,他不是女子嗎?”這會顏輕蕪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表達了,明明是女子,搖身一變卻成了男子。

    輕蘿嘿嘿一笑,“誰說他是女子,他一直都是男子,不過是男扮女裝而已。”

    男扮女裝?!

    顏青澤拳頭握緊,嘲諷的看著秦淵,原來是男扮女裝接近的輕蘿,真夠不要臉的!

    秦淵似是察覺到顏青澤的目光,轉而與他對上,眼底卻閃爍著勝利者的光芒。顏青澤氣的好懸撲上去揍他,不過為了在輕蘿麵前留下良好印象,他還是忍住了。

    顏輕蕪滿頭黑線,一直將秦淵當成女子,否則她怎會允許輕蘿與他來往,不過錯誤已經鑄成,不可挽回,卻可避免,以後要禁止兩人單獨相處才行。

    秦淵彬彬有禮朝著顏輕蕪頷首:“輕蕪姐姐。”

    一直呆傻蠢萌的秦淵突然變得如此,顏輕蕪多少有些不習慣,擺擺手算是打了招呼,“也快午時了,留下吃個便飯吧。”意思是飯後,秦淵必須離去。

    顏青澤各種不情願,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秦淵故意朝他一笑,轉而看向輕蘿,“不了,淵還有事,此次隻是來探望蘿兒與輕蕪姐姐。”

    輕蘿不高興的蹙眉,“你要走了嗎?”才一見麵就要離開,她好舍不得在人界唯一的妖族朋友。

    秦淵抬手摸摸她的頭,“來日方長,我在相府旁邊買了棟宅子,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輕蘿大眼閃亮亮,“哦?那宅子是你買下的?”

    顏輕蕪滿臉黑線,顏青澤心裏嘔血嘔的要死,該死的!他竟然將旁邊的宅子買下了,難怪會說來日方長,可不是嘛,近水樓台了當然不急!

    看著顏青澤變得更加扭曲的臉,秦淵揚唇一笑,轉身離去。

    顏青澤雙手握拳,看著秦淵的背影目光如劍,“輕蘿,切莫被此男子的外表蒙蔽,他不是好人。”否則又怎會男扮女裝接近輕蘿,怕是有別的心思。

    輕蘿翻了個白眼,最不是東西的應該是他吧,身為兄長,竟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不軌心思。

    這回顏輕蕪沒有反駁顏青澤,“你大哥說的對,秦淵這人,輕蘿你還是防著些。”他的變化太大了,不論是周身氣場還是容貌都與南蘇時判若兩人。她甚至懷疑與輕蘿的偶遇是否也是秦淵的計謀,可他的目的是什麽?是單純的輕蘿,還是相府亦或者是越王府。

    秦淵前腳進入相府,後麵就有人將消息送到了越王府。

    即墨無邪麵色平淡,眼中卻似含了暴風。淡漠的聽著莫五的稟報:“秦淵?”難怪他總是他身上察覺到敵意,他果然是男子。

    手中書簡攥的粉碎,即墨無邪冷著臉看向屋外,“莫三,兔子可找到了?”

    莫三聳拉著腦袋,聲音悶悶的:“回主子,沒找到。”

    即墨無邪望了他一眼,“繼續找。”沒找到還待的這麽安穩,是否近日來自己對他們太好了?讓他們都忘了他是什麽樣的人?

    莫三全身一抖,垂下頭顱,“是,屬下這就去找。”許是主子近來變化較大,他竟然忘了主子的為人?在莫家十將眼中,即墨無邪是事無不可的修羅,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生活中也冷漠至極,唯有一人能讓他變得像個人。

    下方跪著的莫五,偷偷的瞄了眼出神的即墨無邪,見他眼底滿是暖色心裏歎息,怕也隻有相府的輕蘿小姐才能讓他們世子有些人氣。

    即墨無邪望著自己的手微微出神,他想念輕蘿實屬正常,可,他怎會突然懷念那隻兔子?或許是他覺得那小東西適合送給輕蘿?他記得輕蘿一直都喜歡可愛的小動物,可是她不會照顧,總是養著養著就死了。不過看赤兔那肥碩的樣子,應該很好養。

    屋外忽然傳來莫四的聲音,“主子,大小姐求見。”

    即墨無邪眼中閃過不耐,不過終究是自己妹妹,“讓她進來。”

    即墨馨煙冷著一張濃妝豔抹的臉,一進屋就巴拉巴拉開始數落莫四:“大哥,你這看門狗也太沒眼色了,好歹我是你親妹妹,怎麽能像外人一樣?這種***才就該淩遲!”說著發現即墨無邪變了臉,她趕忙低下頭不敢作聲。

    即墨無邪冷眼看她,“有話就說,沒事……滾!”

    那冷厲的聲音讓即墨馨煙全身一抖,怨恨的看了眼門口杵著的莫四,若不是他橫檔豎欄不讓自己進來,自己怎麽會惱怒的說出那些話,這會惹怒了大哥,怕是他不會同意自己求的事了。

    即墨無邪靠在椅子上,微揚冷淩的下巴,“不說?”

    即墨馨煙咽了下口水,“說,我說。”說著竟是紅了臉頰,“大哥,我想嫁人。”

    那扭捏的小女兒姿態讓莫四莫五一陣不舒服,若是二小姐即墨馨柔做出這等姿態倒也美豔,畢竟二小姐姿色在那,可大小姐……著實有些東施效顰的即視感。

    說起即墨馨柔,雖然隻是庶出,卻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美名照著。與她相反的則是姐姐即墨馨煙,養麵首,不學無術,嬌蠻任性。

    何況她剛剛說什麽?嫁人?別逗了,就她養麵首在整個京都都出名,誰腦袋進水會娶她為妻?

    即墨無邪眼底露出冷意,臉上卻釋放出笑容,“想嫁人?”

    即墨馨煙滿眼希翼點點頭,“是!”

    “那人是誰?”

    即墨馨煙心裏笑意滿滿,大哥如此問了,就是有戲,“大理寺卿楚長歌!”

    倒是會挑!一下子就選上了京都呼聲最高的貴族男。

    即墨無邪邪肆一笑,“楚長歌?”頓了下,“即墨馨煙,你哪裏來的自信?你從頭到腳哪裏有一處能配的上他嗎?”以為自己是天仙佳人呢?竟好死不死的選上那樣一個人當夫婿,簡直是癡心妄想。

    楚長歌是什麽人?那是朝堂上最特殊的存在。他年紀輕輕就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可見此人前途之廣。

    那樣一個如天神謫仙般的人物會看上即墨馨煙?在眼瞎也不可能,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即墨馨煙一廂情願。

    被數落一頓,還是當著下人的麵,即墨馨煙委屈的不行,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即墨無邪看著心煩,“要哭滾出去!”

    即墨馨煙捂著嘴哭著跑了出去。心裏埋怨即墨無邪埋怨的要死,他到底是不是她的親哥哥,竟然如此羞辱她!她要去告訴父王,讓父王為她做主。

    沒了惱人的即墨馨煙,即墨無邪心情卻怎麽也好不起來,忽然有些想念那隻兔子。掃了眼莫四莫五,“都愣著做什麽,去找兔子。”他的手有些想念她軟軟的毛皮了。

    一連幾天,秦淵沒有消息,即墨無邪也不來看她,輕蘿閑著無聊,眼珠一轉,去越王府!

    化身原形,輕蘿歡騰的再次跑去了越王府。

    莫三莫四莫五苦逼的滿王府裏找兔子,直鬧的整個王府不得安寧,越王府左側妃即墨馨煙的母親冷臉瞪著莫家三兄弟,“整日裏的不消停,找兔子?找什麽兔子?王府裏怎麽會養那種髒東西?”說著摸了下懷中抱著的小奶貓。

    莫三聞言不語抬頭望天,莫四莫五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因為他們已經聽見來自自家主子的腳步聲。

    “髒東西?”

    左側妃耳邊輕飄飄傳來三個字,然而這三個字卻讓她生生打了個寒顫。扭頭討好的朝著即墨無邪笑笑,“世子您來了。”

    即墨無邪看了眼她懷中的小奶貓,眼中冷色一閃而逝,直看的小奶貓往左側妃懷裏鑽。

    左側妃順了順小奶貓的毛,有些顫巍巍的垂著頭,心裏清楚即墨無邪是來找茬的,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即墨無邪。

    “左側妃何時得了隻貓?”即墨無邪說著伸出手將小奶貓拿了過來,小奶貓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喵嗚的直叫。

    左側妃心疼不已卻不敢伸手去搶,她自認在王府裏橫行霸道無人敢惹,可那僅限其他人,除了即墨無邪這個奇葩。自己還得處處躲著他防著他,就怕他一個心情不爽將自己給滅了。即墨無邪的冷血可不是作假的,想當年王爺一個妾室的兒子不知因何惹怒了他,他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打廢,至今還養在鄉下的莊子裏。

    一道奇異的目光從拱門的角落裏投射出來,即墨無邪目光一轉與一雙赤眸相對。

    手忽然鬆了,小奶貓不在喵嗚喵嗚的叫,左側妃的心也放了下來。畢竟方才有一瞬她發覺即墨無邪竟是發了狠的,似乎想將她的貓捏死。

    即墨無邪是真的想捏死小奶貓,可是方才他看到了赤兔眼中的不讚同,所以不自覺的就鬆了手。將小奶貓遞給左側妃,即墨無邪朝著角落裏招招手,“過來。”

    左側妃奇怪的看向那個角落,這一看頓時嚇一跳,角落裏,輕蘿邁著優雅的兔步一點點現出身來,眼中滿是怨氣,當自己是寵物嗎?

    左側妃冷汗涔涔,她方才說了什麽?說兔子是髒東西,難怪即墨無邪會生氣的想捏死她的貓,都怪她自己嘴賤,可是她也不傻,不會當著即墨無邪的麵再提及這件事,否則就是作死。

    左側妃想著找什麽理由離開,瞄了眼赤兔,眼珠一轉,“這兔子可真好看,這毛色真是亮麗。”抬眼偷瞄了一下即墨無邪,見他沒有動怒,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坎,還打算繼續誇讚,那邊莫三悠悠開了口:“王妃,您還不走?”是不是傻,這會主子沒有發怒她不走是等著主子找她算賬呢?膽子不小,滿王府都知道主子有隻兔子,她還傻乎乎的說兔子是髒東西,主子方才沒有弄死她的貓,她不慶幸還不知死活的杵在這,真是醉了。

    左側妃經過莫三提醒背後出了一身汗,垂垂頭,“世子,本妃還有事,先行離去了。”說完等著即墨無邪的回複。

    即墨無邪沒有理她,上前幾步將走的慢悠悠的赤兔抱起放入懷中,摸了摸她的毛,才道:“左側妃許是日子過的太過舒坦,都忘了在府內要謹言慎行。”

    左側妃抖著身子連連認錯,“是是是,本妃日後一定會切記世子的教誨,再不會胡言亂語了。”她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她哪裏知道世子真的養了兔子,還以為是右側妃那個賤人造謠。

    即墨無邪心情好的抱著輕蘿離開,手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毛,垂眸看著舒服的兔子暖聲道:“小東西,你倒是會挑時候。”若她不出現,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捏死那隻小奶貓給左側妃一個教訓,敢說兔子是髒東西?她才是髒東西,腦子整日裏的想著醃臢事,還敢說別的是髒東西?

    輕蘿睜開眼不讚同的看著即墨無邪,爪子拍打他的手,那意思好似在說,不可以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

    即墨無邪眉頭一挑,“你不想讓我殺那隻貓?”亦或者是不想他再殺人。

    輕蘿點點頭,即墨無邪唇瓣揚起一抹邪笑,“不殺那隻貓可以,人,不大可能。”上了戰場不殺人?可能嗎?不殺他人,就等著被他人所殺,所以這事不大現實。

    輕蘿剜了他一眼,將頭垂下不在看他,即墨無邪覺得有趣,“你倒是隻善良的兔子。”

    回應他的是輕蘿軟軟的四肢,那撲騰勁加上她胖嘟嘟肥碩的身子,即墨無邪好懸沒抱住她,冷下臉教訓道:“你倒是個能折騰的,在撲騰本世子將你扔地上。”

    輕蘿有些無語,即墨無邪果然是冷血的,坊間傳聞也都是真的,看來他隻有麵對顏輕蘿的時候才會像個人。心裏有些酸酸的,她也不知這股子酸勁從哪來,隻是覺得很生氣,生氣即墨無邪對原形對她這麽壞。

    看出她不高興,即墨無邪眉頭一挑,用手拍拍她的頭,“不高興?因為本世子說要扔了你?”

    輕蘿扭頭衝外,即墨無邪冷哼一聲,“不知是哪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先將本世子拋棄,這會你倒是不高興了。”他與她說過讓她乖乖待著,她待了嗎?他前腳沐浴,她後腳就跑的沒了影,一失蹤就是好幾天,這會倒是埋怨起他來了。

    說及此事輕蘿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不定,她……她不想看他果體有錯嗎?難道非讓她長針眼?她不乖怪誰?當然是怪即墨無邪!

    身後的莫三莫四莫五正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即墨無邪,他家主子好神奇,居然能跟動物交流,太厲害了!

    回了書房,即墨無邪還沒落坐越王就進來了,乍一進屋,看到即墨無邪抱著赤兔,頓時瞪大眼,先前聽沈管家說即墨無邪養動物他還不信,因此還數落了沈管家一頓,這會看到即墨無邪真的抱了隻兔子,他竟有些無語。

    黑著臉指著即墨無邪懷裏的兔子道:“你一個男子怎麽養這種東西?”養小動物不是女子該做的嗎?他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觸及女子的遊戲?像什麽話?

    即墨無邪眼眸漸冷,“東西?”果然跟左側妃是夫妻,她左一個髒東西,他右一個這種東西。

    越王身子一冷,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仗著自己是即墨無邪的父親,越王還是端著架子,“煙兒的事,你意下如何?本王覺著楚長歌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自己的女兒不著調,可畢竟是自己生的,怎麽看怎麽好,他覺得配那楚長歌倒也合適。

    即墨無邪抱著輕蘿入座,沒有糾纏東西這個話題,然而聽到越王提到楚長歌,他不僅呲笑,“父王,即墨馨煙是個什麽東西,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楚長歌不是她能覬覦的,讓她死了這條心吧。”否則鬧出什麽事來,他可沒有那個閑情逸致替她收拾爛攤子,畢竟他已經提醒過她了。先前的羞辱她倒是不長記性,還告到了父王那裏,可是自己若真如她所想事事聽從父王安排,那越王府怕是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滅亡。

    真不知道即墨馨煙是哪裏來的自信,他倒是覺得即墨馨煙不是自視過高就是腦子有病。

    聽到即墨無邪毫不留情的話,越王倏的冷下臉,“煙兒好歹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羞辱於她?”先前煙兒說的時候,他還不信,想著畢竟是兄妹,即墨無邪再冷血也不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麵他都說的如此稀鬆平常,可見煙兒那日前來受到的羞辱一定更甚。這會他倒是忘了當年那個庶子的事。

    即墨無邪挑挑眉,“羞辱?即墨馨煙的所作所為還用的著本世子羞辱?她一直都在自取其辱!”說罷見越王還要再說一二,即墨無邪沒了興致,擺擺手,“我累了,父王您也回去休息吧。”他可沒有那個心情聽他說即墨馨煙的爛事。

    越王氣結,拂袖而去。心中卻哀歎連連,若是樂靈還活著,無邪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模樣。想到已逝的王妃,越王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眷戀。

    人走了,輕蘿的心情卻不美麗了,本來她想著來越王府玩,結果碰到的人跟事都讓她厭煩。那個什麽左側妃說她髒,越王還說她是東西,她怎麽是東西了?她根本就不是個東西,啊,不對她是東西,也不對。嗚嗚,好繞腦,輕蘿直暈乎。

    在即墨無邪懷裏掙了掙,即墨無邪將她抱的更緊,輕蘿啊嗚一口咬在即墨無邪的手上,即墨無邪垂眸目光冷厲的看著她,“你敢咬本世子?”膽子不小!至今為止傷了他的沒有一個是好胳膊好腿的。

    輕蘿被他冷漠的眼神嚇一跳,掙了下掙脫不掉,幹脆又咬了一口,咬都咬了,一口是咬,兩口也是咬,這回卻沒有掌握好力道,很快她嘴裏侵滿了血腥味,眨眨眼,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想讓他放開她。

    即墨無邪眯了眯眼,大手抓起輕蘿的耳朵將她拎著與自己平視,“小東西,你在惹怒我。”

    輕蘿胖嘟嘟的身子抖了抖,那萌萌的樣子讓即墨無邪再次想到了輕蘿,搖搖頭,他一定是太久沒見輕蘿,想她想入魔了才會總將眼前的兔子當成輕蘿。不行,事了之後他一定要去看看輕蘿,這相思之苦,真不是人受的。

    見他出神,輕蘿眼珠不停翻轉想著怎麽逃脫,然而她還沒想到辦法,那邊即墨無邪已經回了神,將她再次放入懷中,“下不為例。”

    輕蘿一怔,啊?

    莫三莫四莫五再次覺得世界玄幻了,主子大人竟然會饒過一隻剛剛咬了他兩口的兔子,這絕對是新鮮事!

    即墨無邪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莫三!”

    莫三驀地站直,“主子。”

    即墨無邪眯眼看著他,“上藥!”莫不是自己近日來太過仁慈,讓他們都忘了自己的手段?“一會去暗室領罰。”

    莫三垂下頭,眼底滿是懊悔,最近主子變化較大,他竟然鬆懈了,主子畢竟是主子,這會兒吃到苦果了,“是。”

    上了藥包紮好,莫三整理好東西出門去了暗室。

    輕蘿瞪著即墨無邪,這人怎麽這樣,莫三替他上藥,他還處罰莫三。

    即墨無邪垂眸看著氣鼓鼓的輕蘿,“不服?”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理會別人的事。

    輕蘿眼神忽閃,她現在寄人籬下不敢不服,不過這話她才不會說出口。

    即墨無邪看著她的小模樣,忽然一笑,心情變得十分晴朗,“小東西陪本世子用膳可好?”

    一聽說吃,輕蘿眼睛都亮了,整個兔都變得活蹦亂跳。

    即墨無邪黑著臉按下她,“你這麽胖就別蹦躂了,本世子怕手滑將你掉地上。”

    輕蘿氣鼓鼓的瞪他,欺負她不能開口說話是不是?竟然嫌她胖,她哪裏胖了?低頭看看自己肥肥的小爪子還有胖嘟嘟的身軀,輕蘿弱弱的心裏反駁了下,好吧,她是有些多肉,可也沒有胖到他抱不動的地步吧?

    小鼻子哼哧哼哧的呼著熱氣,即墨無邪的手被她噴出的氣息擾的微癢,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好好,你不胖。”這小東西居然跟人一樣還在乎胖瘦,真那麽在乎胖瘦怎麽將自己吃的那麽胖?

    莫四莫五有了莫三的例子在,都不敢放鬆警惕了,將飯菜安置好,立在即墨無邪兩側準備布菜。

    即墨無邪擺擺手讓兩人出去,把輕蘿放在飯桌上,親自端了一盤清炒蘿卜放在她麵前,“吃吧。”說罷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個雞腿。

    輕蘿低頭看看自己麵前的清炒蘿卜,怨念的盯著即墨無邪碗裏的雞腿。

    察覺到她的視線,即墨無邪無語的看著碗裏雞腿,撂下筷子看著她問:“你確定自己是隻兔子?”怎麽專門看肉?難怪長得這麽胖,合著是吃肉吃的!

    好吧,受不了她的小眼神,即墨無邪把清炒蘿卜端走,將一隻隻少了一條腿的雞放在輕蘿麵前,輕蘿開心的一下子撲上去啃的歡實。

    心情被她帶動的尤其好,即墨無邪這一餐吃的也比以往多了許多,莫四莫五默默想著以後一定要看好這隻赤毛兔子,她可是除了輕蘿小姐以外另一個讓主子活得像人的存在,不在那麽冷冰冰。

    飯後午睡,即墨無邪將輕蘿放在床榻上,自己則去寬衣解帶。

    輕蘿小臉紅紅的偷偷看他,雖然見過他赤果的樣子,但那時有水霧看的也不是很清楚,這會……一件中衣拋過來直接蓋在輕蘿的身上,擋住她的視線。

    即墨無邪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東西,想看本王的果體?”

    輕蘿在心裏否認,才沒有。可爪子卻不停的撓啊撓的,終於將衣服扒掉,然而入眼的不是果男,而是穿著中衣的美男,眼底有些小小的失落。

    即墨無邪無語的看著她,這小東西確定是隻兔子嗎?為何他從她眼中看到了羞赧還有失落?

    翻身上榻,即墨無邪伸手一撈將輕蘿納入懷中,輕蘿嬌羞的掙紮啊掙紮,結果還是沒能逃脫,幹脆雙眼一閉,也跟著睡去。

    再醒來,身邊已經沒了即墨無邪的身影,輕蘿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跳下床榻,邁著優雅的步子到處巡視,可她怎麽找也沒找見即墨無邪,幹脆離開了臥室。

    即墨無邪回到寢臥的時候沒有見到輕蘿的身影,不禁問起今日守門的莫四,“兔子呢?”

    莫四愣了愣,往屋裏瞄了一眼,頓時眼睛放大,沒……沒了?!兔子呢?四下瞅了瞅,臉色一變,“主子,屬下這就去找!”完了,他不過是去了趟茅房,怎麽回來兔子就不見了!

    即墨無邪眼神冷厲,“找到了就去領罰!”說罷衣袖一甩轉身回屋。

    這小東西真不讓人省心,才給過她警告,就又不聽話了,看來他得給她點教訓才行,讓她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違抗他的。

    時隔三日,輕蘿再次來到越王府。

    嗅著即墨無邪的氣味,她來到紫竹林,趴在一塊石頭後偷看即墨無邪練劍。

    即墨無邪瞄到那慵懶的兔子,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將劍丟給身後的莫五,“拿弓箭來,本世子要獵兔。”盯著輕蘿的眼睛忽然危險的眯起。

    什麽?!

    獵兔?!

    輕蘿驀地跳起,不可置信的看向即墨無邪,他要獵殺自己?心情忽然變得沉重。

    即墨無邪無視她眼中的情緒,拿過莫五遞來的弓箭,惡劣道:“正巧,本世子要吃紅燒兔肉,兔子就自動送上門了。”拉弓搭箭一氣嗬成,箭頭正對著輕蘿。

    輕蘿氣的朝他呲牙:小心崩壞你大門牙!

    不過,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在他麵前施法吧?那樣豈不是泄露了她是妖的事,那她以後還怎麽來找他玩?

    見他真的將弓箭拉滿就要放射,輕蘿眼珠一轉,幹脆雙眼一閉,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裝死。

    即墨無邪動作一僵,知道這小東西有心眼,可沒想到她心思這麽多,還會……裝死?將弓箭丟給莫五,即墨無邪大步向前來到輕蘿身邊。

    ---題外話---第一更~(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