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騙子,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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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我回去給你說,先這樣!”賀南城沒給她一句解釋,隻摞下這樣一句便掛了電話。

    聽著嘟嘟的聲音,初溫眠聽到心裂開的聲音。不論他有什麽理由,不論他的理由多麽的合理合情,但這一刻,她是受傷的。

    這一夜,初溫眠幾乎沒睡。第二天頂著兩隻大熊貓眼起床,看著這樣的自己。她不得不做了個冰敷又化了個淡妝,營養師早早的來為她熬好藥,並做好了早餐,和昨天晚上一樣,她吐的不成樣子。

    因為吐的原因,也沒有多少胃口,早餐隻是隨意吃了一點便趕來醫院,今天她和祝黎約好要接祝西題的,可能是她來的有些早,也有可能是祝黎還想多和兒子呆一會,她們母子還沒有來。

    初溫眠找了個地方坐著等,一夜沒休息再加上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一喝藥就吐,她全身乏力,感覺腦袋比身子還要沉。

    可是初溫眠怎麽也沒想到。她從早上都快等到中午,祝黎還沒有出現,她連忙打電話,那邊卻傳來關機的聲音。

    就算是這樣,初溫眠也沒有多想。隻覺得可能是祝黎帶著祝西題去玩了,直到祝煜琛出現在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子完全遮擋住她麵前的陽光,告訴她不用等了,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什麽叫不用等了?祝煜琛你,你什麽意思?”初溫眠站了起身。才發覺頭是暈的。

    “祝黎帶著題題走了,去了一個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祝煜琛的回答讓初溫眠的腦子嗡的一聲。

    “祝黎說很對不起你,但是沒有辦法,和兒子分開太痛苦了,她實在受不了。”

    “可是,可是……她答應我的……”

    “她騙了你!”

    初溫眠的身子打了個趔趄,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賀南城一再交待不許讓祝西題與祝家人接觸,原來他們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可她竟傻傻的信了祝黎,這次她又犯了錯。

    “賀南城,不,是爸……他會罵死我的,”初溫眠有些急了,一把揪住了祝煜琛的衣服,“你趕緊把祝西題給我送回來。”

    祝西題看著她精致妝容也掩飾不住的憔悴,“他們隻會一時生氣,不會拿你怎麽……可是祝黎沒有了題題早晚會瘋掉的。”

    這些日子祝黎過的生不如死,沒事就抱著題題的衣服發呆,要麽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祝煜琛看著心都碎了。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騙子!”初溫眠揪著祝煜琛的衣服低吼,“騙子,騙子!”

    她相信他們,可他們一個個都利用她的信任來騙她,賀南城是,祝黎是!

    “眠眠……”在她搖搖欲墜的時候,祝煜琛伸手拉住她,“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和祝黎都覺得對不起你,但這是賀家逼的。”

    賀家逼他們,他們可以去找賀家,為什麽從她這裏下手?

    為什麽?

    初溫眠拂開他的手跑開,看著她的背影,祝煜琛凝視良久,轉身離開,上了車,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對著那端說道,“我已經給她解釋過了……沒事,放心吧……賀南城那麽愛她,不會怎麽樣的,賀錦堂更不會……”

    跌跌撞撞像是無頭蒼蠅亂撞的初溫眠,終於一頭撞進了別人的懷裏,她正在退開,手臂卻被人捉住,“怎麽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抬頭,看到了赫連夜,遂即便想到了母親昨天說的話,她本能的一下子拂開他,“別碰我!”

    赫連夜並不意外她這樣的反應,現在看來她什麽都知道了,“要去看你大伯嗎?”

    他剛從初慶收的病房出來,沒想到那個老頭比想像中的固執,非要堅持兌現承諾不可,甚至不惜要拆散初溫眠和賀南城,還說初溫眠就是兩夫之命,就算他不娶她,她和賀南城也會離婚,會再嫁別人的男人。

    赫連夜不信這些命理之說,不過卻是很意外初慶收一個脫了紅塵的人,竟如此執拗,看著情緒十分糟糕的初溫眠,他輕輕勸道:“你還是不要去了。”

    可是他話音剛落,初溫眠就要越過他向裏走去,赫連夜伸手將她拽住,“我帶你去見個人。”

    “放手!”

    “我的父親!”

    聽到這四個字,初溫眠再無掙紮之力,她沒想到赫連夜的父親還活著,母親說他父親成了植物人,現在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她以為赫連夜的父親早已不在人世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而且現在他已經康複了,”赫連夜又丟過來的一句話,讓初溫眠瞪大眼睛,他衝她點了下頭,“他應該算你的救命恩人吧,於情於理你也該去看一趟。”

    赫連夜的話讓她再無拒絕的理由,她上了車他的車,跟著他來到了一座神秘又幽靜的別院,他們還沒走近,赫連夜便指著不遠處的草坪,“坐在輪椅上的就是。”

    初溫眠隻看到了一個背影,看起來十分的瘦弱,但一身白色卻顯得仙氣飄袂,赫連夜帶著她往前走,邊走邊說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現在的樣子很嚇人,就和活著的骷髏差不多。”

    初溫眠顫了下,赫連夜看過來,“二十多年了,他不活動身體的肌肉全部萎縮,他活過來已經是醫學的最大奇跡。”

    其實這主要是緣於赫家人的不放棄,當然還要感謝藍老爺的長期針灸治療,這是個秘密,除了藍老爺子沒人知道。

    他們終於走到了赫禦行麵前,赫連夜走過去,輕輕的蹲了下來,手輕輕的落在了赫禦行的腿上,動作真的很輕,仿佛一用力會碰疼他似的,“爸,我來了。”

    初溫眠站在赫禦行背後,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什麽反應,但通過赫連夜的表情,她想赫禦行一定是微笑的,可是當她真的站在了赫禦行麵前,她才知道自己又蠢了。

    “爸,你看我今天帶誰來看你了?”赫連夜說著衝初溫眠招了下手。

    初溫眠吸了口氣,慢慢的走過去,心裏在想自己是應該稱呼他赫伯伯還是赫叔叔?她答案還沒想好,就來到了赫禦行麵前,然後嚇的差點尖叫。

    活骷髏!

    赫連夜說的沒錯,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一個活人,就是一個活著的骷髏……

    雙眼凹陷,骨骼突出——

    赫連夜感覺到了她的害怕,起身握住她的手,低低說道,“不要怕,大膽跟他說話,他都能聽得懂。”

    初溫眠手腳冰涼,根本張不開口,赫連夜看到父親的目光落在初溫眠臉上,笑著說道,“爸,她叫初-溫-眠,是初慶收叔叔的侄女。”

    赫連夜說完,就感覺到赫禦行那深陷下去的眼珠動了幾下,嘴唇也在哆嗦,一副很激動的樣子,想到他現在的樣子都是因為自己而致,初溫眠心裏的害怕退去一些,在一再的吸氣後,輕輕叫了一聲,“赫伯伯。”

    叫完,眼淚就落了下來,她也半蹲下來,但她沒有像赫連夜那樣敢直接靠近,而是輕扶著輪椅的扶手,“赫伯伯,眠眠來看你了……赫伯伯,眠眠謝謝你。”

    赫禦行的眼皮在動,想要表達什麽,可惜二十多年的沉睡讓他連語言能力也喪失了,他根本無法說出來。

    “爸,初伯伯也找到了,隻不過他身體不太好,正在療養,待他好了,我就讓你們哥倆見麵,”赫禦行的情結在赫連夜的話裏崩潰,不能說話的他,最終下了兩行清淚。

    “爸,不哭,”赫連夜為父親輕輕擦去眼淚,“你現在已經康複,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初溫眠除了說了句謝謝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離開的時候,心更加沉重,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昨天聽母親說她已經無比震撼,現在親眼看到了赫禦行的樣子,她才發覺自己欠赫家的何止是一條人命。

    “怎麽不說話?”回去的路上,赫連夜問她。

    初溫眠搖頭,“我知道我欠你們赫家的,也欠大伯的,可是,可是……我不會拿婚姻還還債。”

    赫連夜笑了,“你覺得我帶你去看我父親,就是想增加你心底的內疚,然後讓你因虧欠而嫁給我?”

    “……”

    “我承認喜歡你,承認你在兩歲的時候就紮在了我的心底,但我赫連夜還不至於卑鄙的不擇手段。”

    聽到他的話,初溫眠為自己心底那些小人的想法而臉紅,“對不起……”

    “我今天已經嚴辭拒絕了你大伯,而且我告訴他,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了,”赫連夜的話讓初溫眠意外,他衝她點點頭,“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占有,隻要你快樂就好。”

    隻要她快樂就好,可是她快樂嗎?

    初溫眠想起昨晚打給賀南城的那個電話,心又如泡了檸檬一般酸脹起來……

    “回家嗎?”赫連夜看出她情緒,卻什麽也沒有問。

    現在她的心亂糟糟的,更不敢去醫院,便點了下頭,可她怎麽也沒想到說下午才能回來的賀南城居然和赫連夜的車子同時停在了她的樓下。

    不過她並沒有像從前覺得慌亂,而是十分平靜的對赫連夜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赫連夜衝她微微一笑。

    “再見!”

    “等一下,”赫連夜叫住她,“我父親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初溫眠點了下頭,離開,而賀南城也在那一刻走下車來,在她經過他的身邊時,他伸手拉住她,望著赫連夜車子的方向,他沒有說話,可是握著初溫眠的力道卻是緊的把她的骨頭都快捏碎了。

    赫連夜並沒有離開,而是隔著車玻璃望著他們這裏,不知是不是錯覺,赫連夜在笑,那笑是衝著賀南城的。

    “痛,放手!”

    初溫眠痛的承受不住,低呼一聲,在她成功抽離了自己的手以後,再抬頭赫連夜的車子已經消失不見。

    她轉身往門廳裏走,賀南城緊隨其後,雖然生氣她從赫連夜車上下來,但想到昨晚她一定誤會了,他還是壓著怒意問道,“你為什麽和他在一起?”

    “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多問,”初溫眠回他,這話是從他那裏借來的,賀南城聽得出來。

    他垂著的手收成一個拳頭,在走進電梯的時候他想到什麽問道,“祝西題呢?”

    聽到這個名字,初溫眠本能的一顫,頭卻低了下去,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出“走了”兩個字。

    可賀南城還是聽到了,“去哪了?”

    初溫眠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的,吸了口氣,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他,“回祝家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賀南城的眸子驟然收縮,而後他抬手一下子按在了電梯上,看著他的架勢,初溫眠出聲阻止,“你就是去祝家也沒用了。”

    回頭,他冷厲的視線緊緊鎖著她的臉,如果說目光能殺人的話,現在初溫眠就要被他的目光給殺死了,不過他的冰冷也讓她不再畏懼,“祝黎已經帶著他走了,去了哪裏,沒人會告訴你。”

    她的這句話讓賀南城徹底暴怒,她都聽到了他骨頭發出的咯咯聲,可是他越生氣,她反倒越不害怕了,“賀南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沒覺得做錯什麽,拆散人家母子這事很缺德,我做不出來。”

    “你在罵我們缺德?”賀南城的聲音冷的像是結了冰。

    初溫眠沒有回應,賀南城看著她一夜之間像是長了刺的樣子,點了點頭,“昨晚的事就對你刺激這麽大?”

    聽到他提昨晚,初溫眠不想流淚,但她忍住了,可是那種硬憋著眼淚往肚子裏的感覺真的好難受,賀南城看著她想哭卻拚命忍著的樣子,終是心疼,他抬手,剛想把她拉進懷裏,電梯到了,門打開,她走了出去。

    “其……”賀南城隻說了一個字,便隨著她的離去,卡在了喉嚨口。布莊估才。

    看著她倔強挺直的脊背,賀南城心口也緊緊的,他有種兩人在不知不覺中有越走越遠的無力感……

    回到家裏,依如既往的一股中藥味,營養師看到初溫眠進屋,便給她倒了杯水,她一口喝下,然後衝營養師伸出手,“藥。”

    想到她早上吐的樣子,“少夫人還是停會喝吧!”

    “沒事,我現在喝,”初溫眠堅持,這藥是她的,再苦再難喝也得她來喝,誰也不能替她。

    賀南城進來的時候,就見初溫眠捧著大藥碗,仰頭往嘴裏灌,可是隻喝了一半,她還是失敗了,胃裏翻滾的難受讓她不得不丟下碗,直奔衛生間。

    她抱著馬桶吐了個天翻地覆,眼角都是淚,賀南城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轉頭對營養師吩咐,“李老師,把家裏的中藥都丟了。”

    “啊?”李老師顯然很意外。

    “不許丟我的藥,”初溫眠低吼。

    賀南城看著她,“喝了吐,自己折騰自己,有什麽意思?”

    “那是我的事,我願意!”初溫眠強勁兒上來了。

    賀南城知道她在和自己慪氣,直接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把剩下的幾包藥直接拿出來,正準備丟進了垃圾桶,從衛生間跑過來的初溫眠,撲過去直接去搶,“不許動我的藥。”

    “不喝了,孩子不要了!”賀南城避開她,“我也不要你這樣折磨你自己。”

    他不是說氣話,他是真的疼她,雖然之前她喝藥不吐了,可是每次喝藥,她那痛苦的樣子,他都不敢看。

    “賀南城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初溫眠瞪著淚眼盯著他。

    他們努力了這麽久,她辛苦了這麽久,眼看一切都要圓滿了,他卻說孩子不要了,他是什麽意思?

    “孩子不要了,”他咬著牙重複一遍,“這藥你以後也不要再喝了。”

    隻是他話音剛落,臉上便火辣辣的一痛,初溫眠甩了一巴掌過來,“賀南城你混蛋!”

    一邊的李老師看著這陣仗有些害怕,連忙拉了下初溫眠,“少夫人,賀先生也是心疼你。”

    說完又看向賀南城,“賀先生,少夫人都受了這麽多罪了,不能在最後功虧一簣,你怎麽能說不要孩子呢?這讓少夫人多傷心?”

    初溫眠打過賀南城的手火辣辣的疼著,可是比起手,她的心更疼,他不要孩子,絕對不是李老師說的那樣,那是因為他不想要她了。

    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李老師勸解了兩聲,也不見兩人有回應,她歎了口氣,從賀南城手裏奪下中藥,重新放回冰箱,找了個理由說道,“我出去買點食材,你們倆都別生氣,有什麽事坐下來好好說。”

    夫妻吵架,第三個人在場最不利於和解,人到中年的李老師對此十分了解。

    隨著李老師離開,家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賀南城看著她哭的全身都在抽搐,伸手過來,可是她卻一下子躲開,但他還是強勢的將她拉進了懷裏,“剛才是我不對,我是真的不想看你受罪。”

    “你胡說,你根本是不想要我了!”初溫眠哭的更凶。

    “說什麽傻話?”賀南城的下巴緊壓著她的頭頂,“我不要你,我要誰?”

    “賀南城你現在還騙我,在你眼裏我一直是傻子對吧?”初溫眠說著推他,“別碰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看著她如此反應激烈,賀南城失笑,“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

    “空氣的ph值都超過2.0了,還說沒吃醋?”賀南城再次伸手拉過她,“我與那個喬喬是逢場作戲,昨天她會出現在我房間裏,那是因為並不止有我們兩個人。”

    “你胡說,你騙我!”明明昨天她打電話的時候,那個喬喬說他在洗澡。

    “我沒有騙你,昨天那個喬喬和她的男人一起去的,我們在泡溫泉……眠眠,還是那句話,等我所有的事辦完再告訴你一切,但現在你要信我,”初溫眠就是個軟耳根,賀南城這麽一說,她就不由的又信了,盡管心裏還十分別扭。

    “那你出差為什麽不告訴我?別告訴我你沒時間,”初溫眠質問他。

    “不是沒時間,也不是忘了,是不方便,”賀南城給的答案讓初溫眠不滿意,但似乎聽起來也很合理。

    賀南城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告訴我,為什麽現在喝藥又吐了?”

    初溫眠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吐,估計是被我氣的。”

    聽到這話,初溫眠咬了下她的指尖,“一巴掌夠你解氣嗎?不夠再來一巴掌!”

    說著,他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初溫眠卻連忙蜷起手指,爾後撫上她打過的半邊臉,“疼嗎?”

    “不疼,”賀南城抱過她,“真正讓我疼的是你的眼淚……眠眠,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是我不對,但給我時間,待我做這完這件事,一切就好了。”

    “南城,你到底在做什麽事?”初溫眠終還是忍不住的問。

    他看著她,那幽墨般的眼神讓她妥協,“好吧,我不問。”

    他吻了她一下,“乖!”

    初溫眠想起祝西題的事有些擔憂,“我把題題給祝家人帶走了,你怎麽能爸爸解釋?”

    賀南城在她腦袋上磕了一下,“剛才不是說的很霸氣嗎?還罵我們缺德,現在怎麽又擔心了?”

    初溫眠吐了下舌頭,賀南城拉著她坐到外麵的沙發上,“沒事,大不了他罵我一頓,不會罵你的。”

    “啊?”

    “賀錦堂凶起來很嚇人的!”

    “這怎麽辦?”

    “沒事,大不了像你一樣,甩我兩個耳光。”  [ban^fusheng]. 首發

    “啊——”

    “好了,這事我來處理,說說你剛才去哪裏了?為什麽和赫連夜在一起?”賀南城到底還是追問了。

    想到赫連夜最後的話,初溫眠咬了下唇,“我去醫院了,恰好遇到他。”

    “去醫院幹什麽?”

    初溫眠想到母親的話,想到了自己才知道的故事,沉默,賀南城卻眉頭皺了起來,“怎麽不說話?”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南城,我大伯找到了。”

    她話音一落,就見賀南城的眸子驟然一縮,但初溫眠並沒有看見,她繼續說道,“不過大伯病了,是肝癌晚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