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幫了他,傷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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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溫眠並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臉色在變白,因為她聽到了外麵那些記者的追問,而且她看得出來。赫連夜這種流鼻血絕對不是上火那麽簡單。

    赫連夜見她遲遲不回應自己,又輕叫了聲,“眠眠……”

    “赫連夜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你得了什麽病?”

    赫連夜沉默了一會,知道瞞不住了。神色痛楚的的說了三個字,頓時讓初溫眠如被人當頭敲了一棍!

    “白血病。你得了白血病?”初溫眠嘴唇顫抖,聲音都打了結。

    赫連夜看了眼門口,對著她搖頭,初溫眠一步過來,站在赫連夜麵前,“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是不是之前你流鼻血,你就知道了?”

    他點了下頭,無力的閉上眼睛,手中的藍色手帕都染成了暗色,過了一會,他緩緩看向她,“眠眠,這事不能被爆料出去,赫氏已經被賀南城拿去。現在我隻剩下夜未眠,這是我十七歲就創下的心血,今天公司剛剛上市,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爆出任何不利的消息,你要幫我。”

    初溫眠喉頭幹澀。像是喝了辣椒水一般,許久才問道,“要,要我怎麽做?”布記史才。

    “想法引開外麵的記者,也隻有你能引開他們,那些人就像是聞到血腥的巨鯊。除非有更大的腥味,否則根本不可能離開,”赫連夜因為一直在流血,說話的氣息明顯虛弱。

    初溫眠搖頭,“我不知道能做什麽引開他們,我不知道。”

    “眠眠,”赫連夜按住她的肩膀,“這個時候你別謊,更別想我的事,你要沉著。”

    初溫眠搖頭,雖然她與赫連夜交集並不多,但是大概因為有小時候那些緣份的關係,他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意義,現在他得了這種病,她真的無法接受。

    “眠眠,你聽高揚已經快撐不住了,你趕緊出去,一旦他們進來,看到我這幅樣子,那就完了,”一向無所不能的赫連夜此刻滿是恐懼。

    “可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初溫眠很慌。

    赫連夜思索了幾秒,“你和賀南城的關係,現在外界對你們早有傳聞,隻是一直被賀南城的公關機構給壓著,你現在去爆料。”

    聽到這個,初溫眠立即瞪大眸子,搖頭。

    “眠眠,對不起!我知道這樣讓你做也很為難,但現在沒有辦法,隻有這樣才能引開那些記者,”赫連夜的臉上也滿是痛楚,他也不想將她置於風口浪尖,但是夜未眠對他的意義重大,他不想失去。

    “眠眠,夜未眠這三個字,你不覺得很親切嗎?當初我用這個名字創立品牌,就是想有一天能送給你。”

    夜未眠!

    這三個字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初溫眠就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眠眠,你隻說對外麵的記者說,你和賀南城準備離婚就行,其他的都不要多說,就隻要這麽一句話就好。”

    “……”

    她如何能拒絕?

    更何況她和賀南城已經走到了要離婚的那一步,現在隻需對外界說一下而已,便能化解赫連夜的危機,而且赫連夜今天的狼狽,也是被賀南城所傷。

    初溫眠點了下頭,就算沒有這一切理由,她也無法看到赫連夜被逼的走投無路。

    幾分鍾後,她拉開了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高揚很會配合的叫道,“賀太太!”

    聽到這個稱呼,敏感如狗的記者一下子嗅到了腥味,齊齊的看向初溫眠,而高揚這次再次說道,“各位,這位就是賀太太,賀南城先生的隱婚妻。”

    “沒錯,我就是!”初溫眠深吸了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慌張而慌亂。

    頓時記者的代焦鏡頭一下子轉向了初溫眠,鎂光燈四起,還有哢嚓哢嚓的拍照聲,初溫眠不適應的一陣陣眩暈,她緊握的拳頭,指甲拚命掐著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怕,可是還是會心驚肉跳。

    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已經站在這裏,害怕是沒用的,況且她要幫赫連夜挺過這一個難關,深吸了口氣,她對著記者開口,“今天很高興能在這裏遇到記者朋友們,借此機會,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和賀南城先生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們將擇日辦理離婚手續。”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一陣嘩然,緊接著大家都興奮起來,其實這段時間已經有風聲在傳賀南城與太太分居的消息,但未得到證實,如今賀南城的太太親口承認,這消息的份量遠比夜未眠上市什麽的有亮點。

    頓時記者開始提問,但初溫眠都隻有一句話來做答,“具體細節我不方便透露,大家如果有疑問可以谘詢賀南城先生。”

    這一個空檔,高揚已經聯係了酒店的安保係統,將記者隔離開了,初溫眠虛脫的依著牆壁,不知道賀南城看到這則消息會是什麽反應?但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可疑的記者,初溫眠連忙折身再回到衛生間,可是赫連夜已經跌坐在地上,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打120,卻被赫連夜阻止,“送我去樓上的休息室,我有專門的醫生。”

    她是嚇糊塗了,他盡力隱瞞著自己生病的事,怎麽能打120呢?

    高揚處理完記者的事,也趕了過來,幫著初溫眠將赫連夜通過貴賓專用通道,將他扶到了專用的套房休息室。

    赫連夜還在流鼻血,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的手帕已經完全被血浸濕了,現在隻能用紙巾為他擦鼻血,很快垃圾桶就一堆染血的紙巾,刺目而紮心。

    “高助理,你聯係的醫生怎麽還沒到?”初溫眠看著近乎休克狀態的赫連夜,急的跺腳。

    “初小姐我也急的冒煙,醫生說馬上就到了,”高揚的鼻尖真的在冒汗。

    赫連夜用僅有的力氣握了握她的手,用眼神告訴她不用擔心,這樣的事他經曆的已經不是一兩回了。

    初溫眠的眼淚撲撲落了下來,“為什麽不換骨髓?為什麽不積極治療?”

    高揚歎了口氣,“你以為赫先生不想治啊?可也要有合適的配型才可以!”

    已經極度虛弱的赫連夜衝高揚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而這時醫生也來了,在給赫連夜做了一係列檢查後,看向助理高揚,“你還是通知他的家人,否則這樣下去很危險。”

    高揚抓耳撓腮,“醫生,你以為我不想?可是他的家人現在都什麽狀況,你知道嗎?本就多病纏身的老爺子因為赫氏被並購而一病不起,赫先生的父親基本上就是個活死人,還有一個姑姑赫淺,可就是一個驕縱隻會吃喝享樂的大小姐,現在正環球旅行呢,你說讓我找誰?”

    “難道他就沒有太太或是女朋友?”醫生追問。

    高揚冷冷嗤笑了一聲,“暗戀二十多年的算不算?”

    一直默默聽著的初溫眠心一驚,抬起的目光與高揚碰了個正著,高揚這時眸光一亮,對醫生說道,“呶,就是那位。”

    醫生轉頭看向初溫眠,“小姐,不知該如何稱呼你?”

    “初,初溫眠!”

    剛才高揚那一番話讓初溫眠怔住,她沒想到赫連夜現在家裏的情況會這麽糟糕,糟糕到他病了,連個能照顧他的人都沒有。

    “初小姐你好,如果如高先生所說,你是赫先生心中惦念的人,那你也將是唯一能勸她的人……其實赫先生的病並沒有那麽絕望,雖然換骨髓是白血病根治的唯一辦法,但是現在有很多藥物也可以維持治療,這些年國際國內都在對這個病進行研究,已經研究出一種對抗白血病的新藥,如果赫先生能積極配合治療,按醫生的要求化療,也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可他很執拗,偏偏什麽也不聽,所以……這樣下去,恐怕他就…….”

    醫生最後的話沒說出來,但初溫眠聽得出來那是什麽意思?

    “醫生,真有藥物能維持治療嗎?”初溫眠對這些知識真的不懂。

    “當然,不過需要他配合!”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現在我已經給他用了藥,他要注意休息不能勞累,他這樣子不去醫院治療也不是辦法,你做為朋友,應該能勸勸他……還有他現在這種情況很危險,二十四小時身邊都不可以離開人,你們一定要注意,如果再出血,或者有其他情況,立即送醫院。”

    醫生交待完走了,初溫眠的心口像是壓了塊巨石一樣,根本無法喘息,高揚歎了口氣,“初小姐,或許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她,可以嗎?

    “高助理,你說赫淺小姐去環球旅行了?”初溫眠記得赫淺與赫連夜的感情是最好的,這個時候她怎麽能丟下赫連夜不管。

    “是,是赫先生親自送走的,其實他也是怕赫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原來是這樣,不是赫淺無心,而是赫連夜刻意隱瞞。

    “初小姐,如果不是今天情況特殊,估計他也不會告訴你,我知道這一切,也是被他逼著簽了保密協議的,真不知道赫先生怎麽想的,自己命都沒有了,還那麽辛苦操持這家公司幹嘛?”

    ——眠眠,夜未眠這三個字,你不覺得很親切嗎?當初我用這個名字創立品牌,就是想有一天能送給你。

    赫連夜說過的話響在了初溫眠耳邊,或許支持他不顧一切的信念就是這個,一個兩歲時的諾言,卻在另一個男孩心裏長成了大樹,還紮了根。

    這是她種下的因果!

    她正深思的時候,高揚的響了,他跑遠一點接聽,但他的聲音還是斷續的傳到了初溫眠耳底,“……不行,我老板身體不舒服……我這個時候怎麽能離開?咱媽呢?你讓她幫著點忙……行,就這樣,先掛了。”

    高揚再回來時,一臉愁緒,初溫眠看了看身邊的木門,“高助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來照顧赫先生。”

    “呃?這個……”高揚似乎有些為難。

    “你不相信我?”初溫眠問他。

    高揚搖頭,“不是,我怕赫先生醒來罵我。”

    “沒事,他醒了,我會給他解釋,再說了,剛才可是你說他暗戀了二十多年,既然我是他暗戀的人,我能陪著他,他心裏一定是很高興的。”

    高揚遲疑了幾秒,點頭,“那就麻煩初小姐了。”

    “沒事,你去忙吧!”

    高揚走了,初溫眠回到了房間,赫連夜雙眸緊閉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了?鼻血已經不流,但是臉色慘白的厲害,白的比蓋在身上潔白的床品還要刺目。

    此刻,赫氏。

    篤篤的敲門聲有些急促,正低頭簽閱文件的賀南城不悅的擰眉,“進!”

    “總裁,不好了!”公關部的經理進來,聲音急促。

    賀南城頭也沒抬,“怎麽不好了?我又沒死!”

    聽到這句話,公關部經理立即低下頭去,“對不起總裁!”

    “什麽事?”賀南城丟下手中的筆,整個人倚向寬大的靠椅。

    公關部經理拿起賀南城桌上的電視遙控器,打開了寬大的背投電視,“少夫人公開對記者宣布和你解除婚訊的消息了。”

    他話音剛落,電視打開,上麵傳出初溫眠的聲音——

    今天很高興能在這裏遇到記者朋友們,借此機會,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和賀南城先生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們將擇日辦理離婚手續。

    畫麵中的她臉色微白,能看得見緊張和顫抖,賀南城的雙眸緊盯著畫麵上的女人,那眼神淩厲的像能把電視畫麵盯出個洞。

    公關部經理小心的打量著賀南城的神色,幾次想開口,可又不敢,但想到辦公室裏幾乎要炸了鍋的電話,終還是硬著頭皮問道,“總裁,這事怎麽回應?”

    “……”

    賀南城一動未動,眼皮都沒動一下,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公關部經理的電話,可是他的內心裏卻是波濤起伏,他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對媒體公布這件事?

    雖然早上他們之間發生了些誤會,可這不足以讓她如此突然的做出這樣的決定。

    “總裁……”公關經理見他不說話,又鬥膽叫了一聲。

    “去找一下那些記者,問問具體的經過,”說完,賀南城已經起身,大步的向外走,但公關經理已經攔住了他——

    “總裁,你現在不能出去,公司門廳已經有記者在守著了。”

    賀南城垂著的手縮動了幾下,轉身走回位置上,公關部經理小心又問道,“總裁這些消息正迅速向外擴散,需要處理嗎?”

    處理?

    怎麽處理?

    想必現在網絡上也到處都是了吧?

    他擺了下手,公關部經理退出,賀南城沉默了一會,撥了小秋的電話。

    “你好賀先生!”小秋恭敬的叫了一聲後便給賀南城匯報道,“賀先生,眠眠姐誤會我們了,也不知道誰給她發了我們一起喝咖啡的照片,她覺得我被你包養了。”

    聽到這話,賀南城點了下頭,“你怎麽回答的?”

    “這是沒有的事,我肯定不會承認了。”

    “那她信了?”

    小秋想了想,“嗯,信了,還跟我道歉,說誤會我了。”

    既然誤會解開,可是她為什麽突然爆料要和他離婚呢?

    “她現在在嗎?”賀南城又問。

    小秋看了眼初溫眠的空座位,“沒有,說是送點材料,走了有三個小時了。”

    “去哪裏送材料?”

    “好像是東什麽潤……”

    “嗯,我知道了!”

    賀南城掛掉電話,陷入沉思,可是片刻她的就響了,先是老爺子打來的,問他電視上的報道是怎麽回事?之後他的哥們,一些好友也紛紛都打電話了。

    初溫眠爆料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到處紛飛,賀南城煩躁的直接關了機,現在他什麽也不想說,也無話可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初溫眠為什麽突然就宣布消息。

    在他們關係那麽僵的時候,她都不爆料,現在卻關係回暖了,她卻如此絕決的要與他撇清關係,這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公關部很快傳來消息,“總裁,我們問過了,少夫人是在東方之潤大酒店對外公布消息的,當時記者本是要采訪赫連夜先生,結果恰好遇到了少夫人,她便爆料了這件事。”

    赫連夜?

    難道這與他有關?

    “現在能查到少夫人在哪嗎?”現在看來隻有見到初溫眠,才能解開一切謎團了。

    “我們正在查,”公關部回完,便又問道,“總裁,我們的股票在這個消息後一直下跌,現在……現在幾近跌停了。”

    “讓它跌!”賀南城眼中閃過一道狠戾。

    赫連夜,你還真是條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既然你還不死心與我對抗,那我賀南城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

    “不要,不要……”

    赫連夜突的發出驚恐的兩聲,然後抽搐著睜開眼,室內暈黃的燈光柔和而不刺眼,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你做惡夢了嗎?”他的手還在打吊針,初溫眠怕他亂動,從洗漱間出來連忙按住他。

    看到她,赫連夜有種還在做夢的感覺,“眠眠?”

    “你怎麽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初溫眠可能是剛洗過什麽,手涼涼的,還帶著潮濕,壓在他的手上卻是讓他一個激靈。

    “你……”赫連夜想說什麽,眼睛卻先看向了窗外,外麵是重度的霓虹彩色,“你怎麽還沒走?”

    雖然他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是他知道天已經不早了。

    “我走,誰來照顧你?”初溫眠反問。

    他一滯,想到之前不知有多少回,他都是一個人帶著病,挨著漫漫長夜,她的眼眶就一熱,“赫連夜醫生都告訴我了,你太可氣了,也太可惡了!”

    “……”

    “你為什麽不配合醫生好好治療?為什麽不把赫淺留在身邊照顧你?你覺得你是從外星來的嗎?你有特異功能嗎?一個人扛,你能扛得了多久?”初溫眠所有的心疼都化成了責備,一股腦的吼向他。

    “我沒事,別聽醫生瞎胡說,”赫連夜看著她,眼神帶著癡迷。

    雖然從八歲那年之後,他就學著承受,學著堅強,學著獨立,可是他終究是凡夫俗子,他也會痛也會孤獨,也會在無邊深夜寂寥空荒,此刻在這個黑夜,聽她罵著自己,竟讓他也覺得是一種幸福。

    “你還敢說沒事?”初溫眠真的火了,“你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說不準哪天一個跟頭栽下去,你就徹底完蛋了……到那個時候,赫氏也好,夜未眠也罷,還有什麽意義?還有你的爺爺誰來管?赫伯伯好不容易恢複了意識,他又由誰來照顧?赫淺嗎?你覺得赫淺能擔當起這一切嗎?”

    初溫眠吼著說著,眼淚又開始流了,啪嗒啪嗒在寂靜的病房,就像是生命的計時器在響。

    她的眼淚,她的怒吼,如同巨大的氣流衝擊著赫連夜的心,她說的這些他何嚐不知道?

    可是生命就是那麽會跟他開玩笑,居然找遍了配型機構,就是沒有跟他合適的配型,而最有希望能給他配型的父親又是那麽一副樣子?

    這大概就是他的宿命!

    “赫連夜,大夫說了,就算不換骨髓,用藥物也可以維持治療,你為什麽不配合?”

    “……”

    “你說啊?你為什麽求生的意誌那麽薄弱?”

    “……”

    “你說啊,說啊!”

    “因為這世上沒有讓我想活下去的理由,”他給的答案讓她一滯,四目相接,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

    “赫連夜,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如果你不在了,那才沒有一點點希望,”初溫眠最後隻能給他這樣一句話。 最壞最好的你:

    他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麽。

    強人所難的事,他不屑去做,更何況現在自己已經是這副樣子,“賀南城沒有找你嗎?”

    聽到他提起這個名字,初溫眠低下頭去,她把關機了,就算他找她也是找不到的,她知道自己那樣的話說出去對賀氏和賀南城會有什麽影響。

    可是偌大的賀氏,這麽一點小風浪也不會掀起什麽大波,更何況賀南城無所不能,怎麽都能擺平。

    這一夜,初溫眠沒有走,赫連夜時好時壞,半夜還發了燒,直到天亮他才好轉,她才鬆了口氣,想到赫連夜一直沒吃東西,她決定出去給他買點粥。

    可是剛走出房間,正要回手關門,抬眼的一瞬,初溫眠隻覺得天地一陣旋轉——

    走廊的另一端,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裏,仿佛等了一個世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