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商商,對你也就以暴製暴這招,簡單管用(6000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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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尤其這委屈還是來自年慕堯。
腦袋裏某種她說不上的認知越發清晰,漸漸明了。
曾經一躍跌進的這片美夢終究難敵現實的摧殘,是他們之間漸漸拉大的距離,還是她一天一天漸漸自卑的心。
他有一句話叫她傷痛欲絕的本事。
如今,連她的情緒也在他掌控之中……
若不是突然撞破,她哪知這一切不過騙局。
為了叫她示弱求救的騙局。
他就這麽喜歡將她踩在腳下,玩弄鼓掌之中?
玩弄……
嗬,她害怕到最後,連這場還未開始的婚姻,初衷都是因他一時興起的玩弄所致。
等某天,他厭了,她的夢就會散了。
這認知叫人絕望,可她想逃卻已經活生生撞進這片絕望裏頭,像是溺了水的人,曾以為他是救命稻草,到頭卻又幻化成呲著獠牙的毒蛇。
一碰,蝕骨。
“年慕堯……”商商深吸口氣,嗓音止不住的顫抖,“你計劃整件事的時候,究竟知不知道我會經曆什麽?!”
抬頭,眼淚要掉不掉的蓄著。
其實淚眼朦朧根本看不清楚他臉上究竟什麽表情,可就這麽倔強的仰著臉,一動不動的,脖頸都變得僵硬。
整件事,年慕堯都還雲裏霧裏沒弄明白。
她在a大會碰釘子,這點是他意料之中,可她怎麽又說的像是整件事情都因他而起?
難道……
腦袋裏某種想法漸漸清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發生了什麽你問我?一切不都是你計劃中的好戲?”商商好笑,“讓我猜猜那老男人滿臉猥瑣要和我睡的時候,拽著我手腕往我臉上砸房卡的時候,你就沒有安裝個攝像頭什麽,在家裏好好觀賞?”
氣瘋了,大多都是口不擇言。
可他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又是幾個意思?
在他心裏她就那麽好騙到花癡盲目的,隨他幾句甜言蜜語就又樂嗬嗬沒有尊嚴的往他懷裏直鑽?
也對,她的愛情,早就將她衝昏了頭。
“年慕堯,對你來說我是什麽?”拳頭砸在他肩膀上仍不解氣。
眼淚掉落,徹底失控,“未過門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還是興之所至一時瞧著順眼的泄-欲對象?”
泄-欲對象?
年慕堯的眉心因為這突然入耳的詞,緊皺。
可瞧著她臉上交錯淚痕,脾氣卻又怎麽也上不來。
心口像被什麽重重堵住。
她一落淚,他就心疼。
安慰的話到了嘴邊,試圖叫她冷靜,伸出去替她拭淚的手還在半空,就被她一把打開,神情無比厭惡。
忍不住又是陣低吼。
“我惡心,你不要碰我!”
她惡狠狠的瞪他,發起瘋來,小野貓一樣,半點招式沒有,卻又揮舞著小爪子,全靠胡攪蠻纏。
年慕堯好幾次都差點被她撓到臉。
到底還是被她一句‘惡心’擠出了八分火氣。
險險避開了,耐心也沒了大半,直截了當的精準鉗住她再次揮舞過來的雙手,嗓音沉冷,“傅商商,你適可而止!”
雙手被鉗,商商掙紮不開。
理智早被洶湧怒火燒得精_光,低頭對著他手腕張嘴就咬。
用了全力,片刻間,齒縫間血腥味彌漫。
可年慕堯卻全然不覺疼痛般,她感覺自己都要在他手腕上咬下塊肉來,可他仍是一動不動,由她發泄。
是她生了不舍,太明白他這雙救人命的手有多矜貴。
鬆口,抬頭,卻對上他一臉意料之中的似笑非笑。
他根本吃定了她會心生不舍!
轟——
才剛發泄掉的那麽一咩咩的火氣,翻倍殺了個回馬槍,恨死了自己的不爭氣。
“年慕堯你混蛋!”小臉被怒火撐得漲紅一片,抬腳對著他小腿就是一腳,“我真討厭死你了!”
她這會全沒個輕重。
年慕堯是根本小瞧了她的爆發力,小腿挨了重重一擊,隻能將身體重量轉移到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腿上。
手腕一動將她拉得更近。
沉黑眸子危險眯起,算總賬,“泄-欲對象?惡心?討厭死了?”
商商沒了聲音。
可他身上卻驟然凝起片叫人膽寒零度氣場。
說話間,騰出隻手來,不見了之前細細安撫的溫柔模樣,大掌在她臉上攤開,動作幾乎粗暴的抹掉她一臉淚痕交錯。
她眼淚不停,他又警告,“再哭試試?”
真的,商商從沒這麽恨過自己。
他媽的!
明明是她在掉眼淚,可憑什麽這些個滾燙淚滴,此刻也全都聽他指揮?
他話音才落,她再想哭,已經擠不出淚來。
溫熱指腹在她眼角停住,重重撇掉她眼角最後兩滴晶瑩。
商商吃疼,哪肯就範?
尖銳爪牙才剛亮出,來不及施展,卻被他涼涼一瞥弄得底氣全無,“傅商商,對你也就以暴製暴這招,簡單_管用。”
耳朵裏,有他話落時的一聲輕蔑冷哼。
掙紮苗頭又起,身體卻突然被股力道帶得後退。
背脊撞牆,腦袋、後腰全被他伸手護住了,有股力道帶著,說是抵在牆上,還不如說是夾在年慕堯結實身軀和冰冷牆壁之間。
身後牆壁,身前他炙熱氣息撲麵。
進退兩難!
凜冽男性氣息夾雜著沐浴露的清爽味道,眼前有他放大五官,黑眸深邃叫人難以抗拒的,臉頰升了溫。
可商商許是心底還有怒火未平,加上莫名接到的那個電話。
臉上升溫不假,此刻的確反感他的靠近也真。
雙手得了自由,頭一件事就像將他推開。
可年慕堯哪能叫她如願?
手才伸出,無異又入狼窩的,手腕上前不久才剛消失的力道回來。
都沒看清他是怎樣的動作,等到商商回神,雙手已經被他單手捏著,高舉過頭ding,死死貼在牆上,動彈不得。
真的,徹底動彈不得。
雙_腿都被他力道精準的扼住,抬腳想踹,卻完全沒有施展空間。
隻剩下嘴。
她所能想到的惡毒句子已經衝到喉嚨口,可是沒有機會開口。
被他搶了先。
年慕堯語氣緩和了些,可叫人屏息凝神的震懾力卻是更甚,帶著點霸道命令,“好了,現在乖乖聽我說。”
他是故意的!
這麽近,商商能感覺到他說話時掀起的唇瓣輕輕擦過她的。
若有似無,一下兩下。
帶起股細微電流,叫人唇瓣發麻。
臨近炸毛邊緣,幾乎同一時間,某人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無理取鬧,亂發脾氣的模樣。”
商商一下愣住。
水眸撲閃眨巴了下,眼底求知欲旺盛。
他不喜歡的,她一定得改!
直到變成他喜歡的完美模樣。
他喜歡,對她來說就是完美。
是這些年追在他身後,愛而不得才會病急亂投醫形成的奴性,他說不喜歡,她腦袋裏已經自動生成要改的思想。
想法似被他一眼洞悉。
隨即,他吹一口氣,眉梢倏爾挑起一抹邪氣。
‘好心’提議,“如果在chuang上,你也這麽無理取鬧的想要,不給就發脾氣,我稍微遷就一下,也就不算委屈。”
商商,“……”
無理取鬧的想要,不給就發脾氣……
他委屈?
個屁!
及至眼前,徹底炸毛,“你喜不喜歡和我有關?!”
“有關。”年慕堯理所當然,語氣更是嚴肅,“會影響下一代。”
“你嫌我不好大可找個不影響你下一代的!”忍不住的反擊,也是委屈,“反正願意給你生孩子的,能從這排到天_安_門去!”
“排到天_安_門的不一定是我喜歡的。”他略遺憾的歎氣。
落在她腰後的手臂移到身前,寬大手掌落在她最近稍微長了點肉的小_腹上輕輕拍了拍,便沒再拿開。
末了,反問,“何況,再找別人,這團怎麽辦?”
什麽這團那團的?
商商聽到這種形容無比心累,感覺裏頭的小家夥還沒出生就已經生生遭了ta親爹的嫌棄,十分可憐。
嘶——
等等!
這團那團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年慕堯,我就知道,我在你眼裏根本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
這一吼,眼底蹭蹭湧上兩團火苗。
緊盯著他,恨不能將他燒成隨風散的一攤灰燼。
“怎麽隻是生孩子的工具?”將她怒火蹭蹭的模樣收進眼底,年慕堯皺眉反問。
似有不悅,一臉不許她這麽貶低自己的模樣。
見此,商商心裏才剛好受一些,就聽他喉口溢出一聲淺笑,嗓音間分明又凝起些危險的味道,“剛剛自己冠上的‘泄-欲對象’頭銜,這麽快忘了?”
“靠!”商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被他氣得發抖。
泄-欲……對象?!
她口不擇言,他倒記得清楚!
果然,他心裏肯定就是這麽想的!
說話時情緒激動,唇瓣開合,在他靠得極近的唇上擦了下,速度飛快,她沒在意,倒叫他眸色有些加深。
眼眶四周紅色更深,吸了吸鼻子才想到自己生氣的初衷。
這還多虧了他剛剛一句提醒!
“你放開我!”掙紮不開,更是掙紮。
手腳動不了,身子也是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頑強扭_動。
她腰肢本就生得柔_軟,水蛇一樣,掙出的那點力道卻叫人不疼不癢的,反是蹭在他腰上,無異玩火*。
商商哪裏想到這麽多?
賣力扭著,隻想從他這陣桎梏中掙脫出來。
掙紮,怒火中燒,眸底晶亮更甚。
“年慕堯,你壞透了,我以前瞎了眼才會喜歡你個混蛋!流_氓!”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氣息亂成一片。
腦袋已經極力貼在牆上,盡量避開。
可唇瓣還是時不時在他唇瓣、臉上擦過。
不可能還是無知無覺,才明白他根本就是故意靠得這麽近的!
偏過臉去,被他欺負的快哭了,“我看透你了,你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夥同你朋友給a大施壓,就為了叫我主動往你chuang上爬,我就是個泄-欲的,你就是個精蟲衝腦的,才不管我有沒有懷孕,身體是不是吃得消!”
這事情始終是個疙瘩紮在心上,叫人難以忽略。
不禁懷疑,年慕堯這個人,真假究竟各參幾分?
“我現在很有理由懷疑那場車禍就是出苦肉計,要真斷三根肋骨,能手術當天高燒才退就想著那碼子事,還叫我用手給你解決?”到這會想到那天的場景,都還覺得手腕酸的慌,“我謝謝你啊,沒叫我用嘴!”
越想越覺得這事情可疑。
現在是真覺得,他這人沒半點節操可言。
火氣更大,“我後悔了,趁還沒領證,那份我眼瞎簽的結婚協議作廢,你趕緊拿出來撕了,省的以後心塞!”
她側著臉,劈裏啪啦說個不停。
年慕堯也不知聽進去多少,雙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危險眯起。
“想給我用嘴?”
商商火氣還沒發泄完畢,驀然聽他問了這麽句。
巴拉巴拉的聲音停了,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他,到現在為止他究竟有沒有將她生氣的原因放在心上?
片刻,他嗓音裏更多一層躍躍欲試,“現在試試?”
顯然——
沒有!
商商連續深呼吸,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年慕堯顯然不曾將她的怒火放進眼底,反倒兀自退開一步,之後眸光在她身上自上而下的略過。
並不那麽滿意。
泄_欲對象……
他對她,到頭來就落她一句泄_欲對象?
很好!
“窮胸極惡。”惡毒點評,隨即一聲冷笑出口,“嘴上要再沒點本領,好意思稱自己是‘泄_欲對象’?”
他是真在冷笑。
及至眼前,商商才察覺他眸底有團陰鷙沉冷縈繞。
莫名其妙……
嘴上、手上,什麽便宜都叫他占了。
他氣什麽?
無意再做深究,直覺危險沉沉壓下,不久前她急急奔赴的這處避風港灣,此刻卻又無比的想逃。
離他遠遠的。
才是最好!
想著,無謂他臉上表情究竟有多恐怖,掙了掙,“放手!”
“手嘴並用?想好了?”他反問了句,沒動,臉上烏雲壓境的森然更重,唇角有絲輕蔑,叫出她的最新別稱,“泄_欲對象。”
商商,“……”
思維根本不在同一話題。
他滿腦子邪惡的‘用嘴’,她滿腦子氣急敗壞暴走。
商商惱火,臉上反倒扯唇笑開,點頭,“嗯,你先放手。”
她這一笑也是極盡所能的嫵媚,盈盈水眸笑成月牙彎彎,嘴角有個並不明顯的梨渦,似是含苞待放。
極美……
什麽方法都好,隻想趕緊從這逃開。
原以為,年慕堯輕易不會上當。
卻不想,她話音才落,桎梏在手腕上的力道微微一鬆,商商逮到機會,立即抽手,而後伸手擱他身上一記猛推。
猝不及防,年慕堯退開兩步,皺眉抬手捂住被她重推的地方。
商商側身錯開,遠離。
顧不上他倏然蒼白開來的臉色,後退,惡狠狠瞪他一眼,“年……你怎麽了?”
發泄不滿的話到了嘴邊,卻不及他捂著身前某處彎腰的速度。
想到他剛剛臉色發白的模樣,商商忍不住的擔心。
剛剛那陣下來,早就躲得他遠遠的,這會第一反應,卻又跨步過去。
才跨開,又頓住。
被他騙怕了!
再說,她剛雖是用了些力,力道猛了些,也還不至於將他推成這個模樣,他又不是水做的,有這麽脆弱?
想想,更覺得不過去才機智。
“年慕堯你別騙我了,你這人的信譽在我這已經透支光了!”又往後退了些,臨走,不忘再丟幾句狠話,“學校那邊的事情我一定會自己想辦法解決,邪不勝正,你這一肚子壞水兒,自個兒慢慢玩去吧!”
以防他再撲過來,商商也不戀戰,話音未落轉身就走。
比剛剛進門時的速度更快。
匆匆忙忙,逃命一樣。
‘碰——’的摔上公寓門,出了門也怕身後有人會追上來似的,直奔電梯方向,直到電梯門關上,沒人追來。
電梯下降。
商商靠在電梯壁上,瞧著兩隻手腕上全都紅紅的一片,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跺跺腳,隻恨剛剛自己沒有趁機上去踹個幾腳。
便宜他了!
中間沒停過,電梯直達樓下。
商商跨步出來,可電光火石間,腦袋裏似閃過些什麽信息,一隻腳已經跨到電梯外頭,身形卻是頓住。
怎麽忘了……
她剛剛不小心推到的地方,正是上次車禍後,他動過手術的地方。
也才剛剛過來小半個月,出院時醫生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叫他盡量多的臥*休養,絕對不能再受碰撞。
剛剛怒火中燒,這點她完全忘了!
所以,他痛苦彎腰的模樣,不是裝的?
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回神,臉上血色盡退。
電梯門快要關上,連忙收回跨出的腳,按22層,手心已然冒出一層冷汗。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不敢再想,隻希望電梯上升的再快一些。
不到一分鍾的回程,卻是她難以接受的無比漫長。
電梯終於停下,門向兩邊打開。
她匆匆忙跨步就走,左腳絆到右腳,若不是及時抓住裏頭的扶手,這一跤必定摔得很慘,因而狼狽更甚。
氣息不穩。
滿心矛盾,怕見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模樣,可腳下步子半點不敢停下,多一秒都是浪費他的最佳搶救時間。
她是這麽想的,火急火燎。
可往裏走,小跑,公寓門口迎麵卻是盆冷水潑下,拔涼透心。
他又騙她!
明明不久前還臉色蒼白彎腰掩飾痛苦的人,這一秒卻又安然無恙微曲著左腿姿態閑散的斜靠在門框上,早不見了不久前病弱痛苦的模樣。
此刻,他雙手環胸,黑色雙無手機隨意捏在手裏,表情淡淡的,視線鎖定著商商過來的方向,似是意料之中。
吃定她會心軟和擔心。
商商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手機屏幕停在計時頁麵。
諷刺!
這種感覺很不好,和上件事情性質一樣。
她仍是被耍得團團轉的那個,而他樂此不疲,將這當做遊戲,甚至還在計時。
借由玩弄她取樂的遊戲!
所以她又多一重玩物功能?
“二分二十二秒。”年慕堯終於開腔,揚了揚手機的計時頁麵打破眼前這片沉默,定論,“比我預料的要慢。”
商商站著沒動,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騙我好玩嗎?” [ban^fusheng]. 首發
門邊,那人皺眉愣住。
“我問你騙我好玩嗎?”才這不久,她兩次崩潰,“年慕堯,看我被耍得團團轉,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心裏是不是在想,瞧呐,傅商商個傻妞,特好騙,騙起來帶頸?”
上件事情也就算了。
這次她實在不懂,自己的擔心,怎麽就變成了他的取樂對象。
“年慕堯,二十二層樓,你擱這無聊的計時,你知不知道我在電梯裏怎麽想的?”頓了頓,重重抹掉眼睛裏不斷往下掉的滾燙,情緒失控,“我當時就在想啊,要年慕堯這被我那一把推得出了事情,那我立馬從二十二樓跳下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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