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樣避開要害叫人痛不欲生求死不得(3000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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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秒,他給的屈辱轉變成鑽心疼痛,身體裏密密麻麻滋生的,除了無盡恐懼還有一點一滴緩慢形成的可怕痛恨。

    那麽喜歡他,那麽義無反顧的時光還曆曆在目。

    到最後竟是荒唐的在想,如果對象是宋雅禮,他給的會不會就不是這種粗暴屈辱,而是擁抱入懷,溫聲細語的哄?

    難受……

    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將疼痛不斷放大。

    到最後連哭聲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壓抑著死咬住食指關節,隻怕過大的動作幅度會帶起肚子裏更大的不適感。

    眼睛腫_脹的厲害,眼淚愈發難以控製。

    想洗澡。

    下麵火辣辣的疼痛還在,小_腹上那片粘稠始終在提醒她不久前的那場屈辱罪惡。

    可身理的痛仍舊難及心上。

    那種鑽心的,痛不欲生的,火燒火燎的難熬刺疼,每一秒都在加深,每加深一分都像是誰持著利器在她心上狠狠鞭撻。

    明明已經是片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可疼痛不止,鞭撻難停。

    傅商商,你疼的究竟是他這麽對你?

    還是到最後你和他之間結局終究隻剩分離?

    分離。

    連在一起都沒有過,何談分離?

    抽抽噎噎的淚水不斷,像是恨不得將身體裏所有傷心都排泄出來。

    軟弱是傷,愛他是痛。

    可偏偏這些傷痛深_入骨髓,難以排除。

    好一會才緩慢坐起身來。

    艱難挪動著,才要下chuang,包裏有陣手機鈴聲狂響。

    好在包包就在腳邊,彎腰翻找出鈴聲未斷的手機。

    看一眼,眉間褶皺更甚。

    是顧金生。

    早就過了約定的六點,做好被罵的準備,可接了電話,意料之外,中年男人語氣反而平靜的有些過頭。

    “傅同學,言總那邊改主意了,你不用過來了。”頓了頓,接著補充,“你很走運,言教授的事情言總表示不再追究。”

    走運?

    這邊,商商不走心的應了聲,嘴邊笑容苦澀而僵硬。

    他根本不會知道,她是用什麽換來的這句不追究。

    “傅同學,你可以繼續留在學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雖然學校不會再開除你,但因為你學校損失一名優秀教授,記大過是肯定的。”

    大過是要進檔案的……

    商商皺眉,還沒來得及反駁,那邊已經兀自掛斷。

    ***************************

    另一邊。

    黑色賓利慕尚裏頭,駕駛座上車窗半開,年慕堯靜靜坐著,一動不動的,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的無聲影像。

    這個時間,女生宿舍外頭,往來的人很多。

    大多見著這麽一輛名貴車子,加上透過擋風玻璃即可看到裏頭男人雕塑般精致麵容,難免多看幾眼。

    膽大的甚至已經貼著車窗過去。

    可結果卻無一不被裏頭四散的冰寒氣場凍得退避三舍。

    對此,年慕堯一無所覺。

    好一會才抬手點燃一根香煙,抽的猛了,尼古丁的味道沿鼻腔一路深_入,麻痹了神經,眼眸微垂著,才算將腦袋裏那些畫麵揮散開一些。

    但也隻是一小部分。

    剩下的絕大部分仍舊是種折磨。

    那些畫麵,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提醒著不久前他親手對她施加了怎樣的酷刑。

    明明是想捧在手心擺在心尖兒上chong著的人,怎麽臨到眼前,帶給她的歡喜那麽少,可帶給她的傷害卻日積月累不斷加深。

    那個不受控、易衝動的年慕堯,那麽陌生。

    連他都開始痛恨。

    電話鈴聲提醒他回神。

    “三哥,照你說的做了。”電話裏言靖北有些疑惑,“怎麽突然變主意,不想見小嫂子了?”

    沒等到回應,言靖北料想中間應該生了什麽變故。

    並且結合年慕堯上一個電話的語氣,兩人絕對沒有和好。

    沒再多問,轉了話題,“不過顧金生那老頭子說,小嫂子這事可以撤銷開除處分,好像因為煩於找不著合適的任課教授,所以大過還是得計。”

    “嗯。”他淡淡應了,聽不出什麽情緒。

    “我記得小嫂子也是醫學係?”言靖北想到什麽,“不如……”

    不如什麽,後頭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年慕堯打斷,“七點,地點不變,叫顧金生帶上李明海一起赴約。”

    “好。”瞧出他興致不高,言靖北應下了,倒是沒再多說。

    六點三十。

    屏幕暗下去之前,年慕堯瞥一眼上頭的時間,眸底有層肅殺暗潮洶湧,丟開手機踩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

    盛世。

    言靖北預定的包廂在ding樓。

    六點還差十分,年慕堯到的時候包間裏除了言靖北還多一個祁墨。

    兩人瞧著他臉上跌進冰點的溫度,麵麵相覷了眼,很有默契的選擇沉默到底,這時候開口其實等於找死。

    五點五十五。

    包間門被人敲響,服務員的聲音貼著門傳進來,“言總,您的另外兩位客人到了。”

    聞言,言靖北下意識看一眼年慕堯方向,開口,“進來。”

    話音未落,視線裏,上一秒還穩坐如山的人,這一秒動作自然的將燒了一半的香煙按進煙灰缸裏,起身。

    他麵容矜貴依舊,卻完美的不見絲毫表情。

    這模樣,包間裏其餘兩人心裏已經有數,等下絕對有人遭殃。

    年慕堯脫了外套,跨步間,鬆了鬆領帶,抬手將襯衫扣子解開兩顆,之後慢吞吞的將襯衫袖子挽起半臂。

    那動作很慢,配合著那邊包間門打開的速度。

    電影裏誇張了的電影鏡頭也不過如此,何況不需任何渲染,他此刻神情恐怖的以足可媲美地獄衝出的嗜血撒旦。

    之後誰也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李明海聽說包間裏有大人物點名要見他,進來時一臉奉承諂媚的笑容還未擴散,迎麵像是有道疾風肆虐。

    隻感覺衣襟重重一緊,發福的身子已被陣凶猛力道甩著。

    毫無反抗餘地的丟進包廂內置的衛生間裏。

    之後,碰的關門聲響,眼前有道肅殺陰影投下,還來不及看清同他一塊進來的是誰,那人手臂微抬,在牆壁上按了下,頭ding燈光熄滅,衛生間裏已是漆黑一片。

    外頭。

    最心有餘悸的無非是剛剛險些被那陣疾風帶倒的顧金生。

    衛生間裏不斷有痛呼求救聲傳出,他看著那邊神色淡漠恍若未覺的二位爺,抬手擦了把額上冷汗,才驚覺自己赴的是場鴻門宴。

    “言總,剛剛進去的是……”動作太快,他沒看清。

    瞧出他的拘謹,言靖北淡淡抬眸,吩咐,“過來坐,剛剛什麽也沒發生。”

    顧金生,“……”

    十多分鍾後,包間裏隻剩單一的揮拳聲。

    “三哥也不悠著點,到時候處理這種打架鬥毆的糾紛真心降我身段。”祁墨嘖嘖了聲,似是煩惱。

    頓了頓,話鋒一轉,同言靖北商量,“雖說三哥那職業打起人來,知道怎樣避開要害叫人痛不欲生求死不得,不過揮拳也蠻累的,你說到時候我替三哥向那不長眼的東西索要多少勞神費合適?”

    顧金生,“……”

    言靖北笑笑,似覺得他說的有理。

    大概是一時拿捏不準,視線轉了方向,“顧校長,你的手下,他手裏動產不動產以及各種……連帶關係,你比較清楚,要麽你說說看,怎麽才能叫他傾家蕩產?”

    顧金生捏著紙巾擦一把額上不斷冒出的冷熱汗交替,差點就給跪了。

    終是繃不住這陣恐怖煎熬,“言先生、祁先生請放心,現在起李明海已經從a大教職工裏除名。”

    “嗯,你倒是個明理兒的。”言靖北叼著煙滿意點頭,“不過該你明白的,你好像明白的又不是那個徹底。”

    顧金生幾乎點頭哈腰湊過去,捧著煙灰缸接他彈下的煙灰,討好,“還請言總明示。”

    言靖北才要接口,那邊衛生間門打開。

    年慕堯完好無損的出來,白襯衫黑西褲,褶皺都沒有的,若不是身側拳頭略微有些發紅,很難叫人相信,剛剛拖著李明海進去一陣狠揍的人是他。

    顧金生瞠目結舌,滿臉絕望,“年、年先生,您怎麽也在?”

    起身,欲哭無淚的撐著臉上最後那點奉承討好。

    才要過去,被人製止。

    低頭,言靖北一臉的怒其不爭,“還看不出來你該討好的是誰?”

    顧金生不解。

    “你……”

    “靖北。”言靖北到了嘴邊的一句話被人打斷,沒了下文。

    年慕堯扣好袖扣,跨步間,淡淡瞥一眼臉色發白的中年男人,神色始終沒變,“坐,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