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沒有蜜月,我怕你炸毛(6000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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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他究竟有沒有半點在意過她心裏是什麽想法,又有沒有反思過他們這次冷戰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感覺所有事情全在他一手掌控之中。
而她仍是那個被他玩得團團轉的,如今就連登記結婚她也沒有參與的資格?
她不像妻子,倒像棋子。
一顆任由他擺布捏扁搓圓都隨意,沒有自尊沒有驕傲不被尊重,卻又愛他愛得發了狂的好用棋子。
然而愣神之際年慕堯已然伸手從裏頭將車門打開,一並解了她的安全帶。
等到商商回神,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出。
幾乎下意識拳打腳踢的掙紮,可他手臂力道緊固,沉穩步伐邁開,一路直奔不遠處停著的賓利慕尚方向。
他那張臉,商商覺得撓花了可惜,一猶豫細長指甲已經在他脖頸間撓出幾道血痕。
年慕堯也不閃躲,不知疼痛般,腳下步子片刻未停。
商商一口氣憋在xiong口,得不到發泄,腳上拖鞋早不知道被她蹬到什麽地方去了,張牙舞爪的像個十足的小瘋子。
“年慕堯我要和你離婚!”
眼見已經十分靠近她的車子,直奔副駕駛方向,年慕堯微一傾身就要將她往車子裏塞,卻又因為她一句話手裏動作頓住。
商商逮著機會,四肢大開著巴在車門上,死活不肯進去。
年慕堯已經沒剩多少耐心,薄唇緊抿著,眉間褶皺加深。
雖說這場婚姻來得荒唐,那也不代表他能放縱她輕易就將‘離婚’兩個字掛在嘴上。
僵持。
商商最是害怕他這副麵無表情薄唇緊抿的模樣。
分分鍾已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後背湧上一股惡寒,拚氣場她連萬分之一贏的可能都沒有。
一瞬,之前那聲吼的囂張氣焰已然所剩無幾。
隻能幹咽一口吐沫壯膽,“不要以為你當了醫生就有借口理所當然做法盲,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限製他人人生自由是犯法的你懂不懂?我要報警的話你肯定會被抓,年慕堯你要不想自己完美的人生簡曆上就此出現汙點,那你就放開我,乖乖和我去……”
他目光轉瞬森然,炙烤的商商口幹舌燥嗓音一頓。
再難直視。
索性不再看他,別開眼去,沒剩多少底氣的幹咳,“把婚離了!”
“你就這麽希望我媽被抓?”他突兀冷哼,轉即卻又十分‘好心’的提議,“幹脆我們一起告她?”
商商,“……”
這和沈聽荷有半毛錢的關係?
“哦,你大概還不知道。”她一臉錯愕在他意料之中。
再開口,他一臉無辜的聳肩,“結婚證是我媽悄悄給領的,她有多能作你不是不知道,準確來說這個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比你還無辜。”
商商,“……”
“再說,你確定你敢告,全c城這個案子誰敢接?”
商商,“……”
他真有這麽無辜?
商商難以置信。
幾句話被他堵得沒了底,主要她是真了解沈聽荷,胡鬧起來是真有那個能力神不知鬼不覺替他倆把證給辦了。
一愣神,已經被他趁機塞進車裏。
“喂,你放開我!”這才回過神來,憋屈,“哪有人這麽隨隨便便就成了夫妻的?結婚證都能這麽領,要哪天你看我不順眼了,是不是離婚證也能隨隨便便說來就來?”
那這婚結的豈不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這不成立。”年慕堯傾身進去給她係好安全帶,解釋,“要沒有你簽了字的結婚協議,事情恐怕並不這麽好辦。”
反之,就算離婚,沒她簽字也不成立。
“如果你真這麽在乎這個事情,回頭咱們可以去將宣誓合照這些步驟一一補上。”話落,側頭在她唇角吻了吻,安撫,“乖一點,剛剛魂都被你嚇沒了。”
最受不了他軟下嗓子的腔調。
感覺再大的脾氣,都能被他瞬間撫平。
前一秒還在炸毛,這一秒已經成了乖順小貓,撇嘴委屈,“那你要不追我,我能那麽開?我自己不也嚇得蠻慘。”
見狀,他喉口溢出一聲淺淡哼笑,“嗯,是我不好。”
商商,“……”
脾氣這麽好是鬧哪樣?
不多久,車子開出。
年慕堯並不掉頭,反倒往前直行。
商商才又反應過什麽,感覺又被他徹頭徹尾坑了一遍,“年慕堯你還敢說你不知情?你要不知情阿姨是怎麽拿到那份簽了字的結婚協議的?”
車速不慢,直接開上高速。
聞言,年慕堯側頭淡淡瞥她一眼,哪還有半點哄她上車時的溫柔模樣?
這會腦袋倒是不笨,可惜已經晚了。
“你要帶我去哪?”車速太快,下意識拽緊了身上的安全帶,瞥一眼窗外,上了高速,根本不是回去的路。
年慕堯隻管開車,偶爾看一眼後視鏡裏她氣得臉色漲紅的模樣,隻覺得身心都隨之無比愉悅起來。
隻是不管她怎麽抓狂,他也一概不予理睬。
商商不久前自己開車時候那一路驚險帶起的心有餘悸還在,這會車子上了高速,其實也不太敢怎麽胡鬧的叫他分神。
他不理睬,隻好作罷。
反正他們現在怎麽也算夫妻,他還不至將她帶走拐賣。
低著頭,視線不經落在那兩本紅色本本上頭。
其中有一本呈打開狀態,上頭合照落進視線,她和年慕堯頭挨著頭,明明深知自己沒有拍過這張照片,可看了半天也還是找不出半點破綻。
這種以假亂真的事情,沈聽荷做起來大概也是煞費苦心。
想想也對。
其實不能怪她,這段時間她和年慕堯兩人關係鬧得太僵,她又在醫院住了那麽久並且狀態一直很糟。
想必沈聽荷也是出於好心才會出手幫忙。
再看,也就不覺得這倆本本有多刺眼。
何況,這結果總比她之前誤解的那個要好太多太多。
是他們倆的,總好過是他和另一個不知道哪個女人的。
心口堵著的悶氣總算消散。
反正怎麽看,這樁婚事吃虧的也不至於是她。
‘咕嚕——’
許是想的入神,車廂裏混入奇怪的聲音。
胃裏空蕩蕩的,翻攪了下,‘咕嚕嚕——’的聲音接二連三而來。
一整天沒有進食,饑餓感來襲。
但是好丟人啊……
他們現在冷戰還沒有緩和好嗎?
下意識抬手按住胃部,一瞬臉頰通紅。
旁邊的人有了反應,商商被他一眼看的更不自在,咽了咽口水才要解釋,被他搶了先,“置物櫃裏有餅幹和巧克力,自己拿。”
商商硬氣別過頭去,不理他。
很想吃,隻能安慰自己,反正吃了要吐,高速上頭又不能停車。
年慕堯將她咽口水的模樣收進眼底,也不點破,反而氣定神閑的淡淡陳述,“你這一時的無理取鬧很有可能造成我兒子營養嚴重缺失,或許……”
頓了頓,故意嚇她,“四肢發育不健全還是輕的,要大小腦沒發育好,生出個智障,到時候有的你哭。”
商商一愣,有些懷疑的回過頭去。
真的假的?
但這方麵他的話的確權威,半信半疑的伸手去拿吃的。
置物櫃裏滿滿的都是她喜歡的小零食。
不禁想到剛和他鬧氣跑去學校住的時候,他那會在宿舍樓下等她,給她的那一大包吃的也都類似。
挑了袋蘇打餅幹,拆開,想到什麽,忍不住問他,“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那萬一是個女兒呢?”
以為他是重男輕女。
商商悶悶塞了塊餅幹在嘴裏,其實她還蠻希望是個女兒的。
在這事上起了分歧,她瞬間壓力山大。
可寶寶已經在肚裏呆了四個月,是男是女總不能隨心所欲。
“不要想太多。”似是瞧出她臉上明顯的抑抑不鬱,年慕堯下意識歎氣,“我不是不喜歡女兒,隻是覺得女兒當妹妹比較好。”
兒女雙全湊個好字,一家四口足矣。
女兒多半是要隨她,那就得先生個隨他的兒子護著照顧著。
商商哪知道他心裏真正的想法,隻聽進了字麵的意思,瞠目結合的臉頰緋紅一片,嘀咕,“誰要再和你生個女兒。”
她聲音很小,可年慕堯還是聽到了。
間隙側頭看她一眼,眉頭似是意有所指的微挑了下,沒有說話。
商商臉上徹底炸開,溫度飆升。
最受不了他這副似正非邪的笑容,痞氣十足的,真叫人一瞬間抵抗力全無。
捂臉,啊嗚了聲,轉過頭去一本正經啃餅幹。
也奇怪,前兩天佳肴珍饈擺在眼前都食之無味的,吃了要吐,可這會啃著最普通的蘇打餅幹,喝礦泉水,一口氣吃了大半袋下去,胃裏平平靜靜的,半點反應沒有。
果然,食欲這東西,因心情而異。
胃裏填飽了,渾身舒暢。
心情不錯,捏了塊餅幹半點猶豫沒有的傾身過去往他嘴邊送。
年慕堯對這種東西一向不大感冒,似是滿眼嫌棄的瞥一眼她指間捏著的東西,薄唇緊抿著原本並不打算張口去吃。
他這一瞬遲疑,商商小臉一下就拉了下來。
何況他那一臉嫌棄幾個意思?
“年慕堯,你兒子都喜歡吃的東西,憑什麽你不喜歡吃?”他說她無理取鬧,那她索性就坐實這個稱號。
偏就拗上了,非吃不可!
手伸過去,餅幹已經碰上他的薄唇。
無奈,隻好張口。
薄唇才一啟開,她手裏整個餅幹已經趁勢塞了進去。
小手似是碰到他溫熱薄唇,觸電般下意識想要躲開,可躲閃不及,沒敵得過他的速度,食指和無名指一並被他含*住。
要死了……
溫溫熱熱的濕*潤觸感沿指腹一路蔓延。
商商被那陣濕熱感覺電到,心髒發麻,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舌頭自她指間掠過,一瞬手臂僵在那裏,忘了反應。
直到他喉結翻滾,喉嚨裏溢出聲清淺笑聲,商商才算回神。
猛地將手縮開,這動作幾乎瑟情,配合以他調侃笑聲,天衣無縫的,催化劑般噴灑在她臉上,一瞬臉頰漲紅的像是快要滴出血來。
從前真的太無知了。
怎麽會沒發現他衣冠楚楚的表象之下藏了顆這麽不正經的心?
手指發燙,被她背在身後。
那陣溫熱感覺像是還停留在上頭,揮之不去的,任由她怎麽摳緊了衣服擦拭也始終都沒有半點好轉痕跡。
她這陣的反應,一絲不落的被他自後視鏡裏收進眼底。
那一陣的臉紅心跳,生動表情其實早就深深烙印進了他心裏,可盡管如此,仍是無論多少遍也一樣毫無抵抗能力的像是恨不得跳進她澄澈眸底。
末了,問她,“下次還要不要無理取鬧?”
小東西三天不打上梁揭瓦的性格得改,不然真怕有一天製不住她。
這種懲罰來得直接又有效,她估計短時間之內都不會再逼他吃任何不喜歡的東西了。
小臉一陣紅白交錯,忍不住反擊,“我那會上廁所之後沒洗手。”
“……”
年慕堯一口餅幹剛剛好咽下。
聞言,臉色一僵的,車廂裏頭氣壓驟降。
至此商商心裏總算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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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車子開下高速。
吃飽喝足,商商懶懶靠在車椅上,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
隻是過收費站的時候不經意一瞥,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身在g城境內。
到後頭,抵不住滿滿困倦來襲,連打幾個嗬欠,沉沉睡去。
年慕堯將她一臉疲倦收進眼底,心口掠過一抹生疼,歎一口氣,下高速之後,盡可能的放慢車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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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車窗外已是片小橋流水的古色古香。
寧靜美好,不帶半點急功近利的商業化氣息。
有一瞬商商以為還在夢中,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窗外景色還在,才想起回頭去看駕駛座上的人。
“小叔,咱們來這裏做什麽?”
抵不住她眼底隱約呼之欲出的雀躍模樣,年慕堯忍不住抬手揉亂她一頭乖順長發,“領證已經沒按流程走了,要再不度蜜月,我怕你炸毛。”
商商嘴巴已經張成o字形,顧不得他語氣裏對她壞脾氣的形容,震驚,“你不是出來追我的嗎?”
有他這麽臨時起意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麽?
年慕堯沒再理她,停了車,打開車門下去。
商商腳上拖鞋之前上車的時候不知道踢到什麽地方去了,這會想跟下去,瞥一眼自己光/裸腳背,還是作罷。
何況她還是一身病號服!
要說他們這趟蜜月之旅,什麽準備都沒有,也太臨時起意了點……
想著年慕堯已經走遠。
車子停在一家還蠻別致的小客棧外頭,商商看他進去,之後在她視線裏消失。
他下車時候什麽交代都沒有,一時摸不清楚他是什麽意思,猶豫了下隻能安安靜靜坐在車裏等他。
無所事事盯著那兩本結婚證發呆。
彼此的名字糾纏捆綁著,原來是這種感覺。
想想,領證隻是形式,結果是他們成了夫妻。
如此,足夠她心頭生暖。
想的深了,年慕堯什麽時候過來的也是毫無察覺,直到車門打開,他磁性嗓音傳來,商商這才算是回神。
“那照片有真人好看?”
他定定站在外頭,視線自然也落在她手心攤開的本本上頭,那上頭的他並不是近期照片,感覺要比現在年輕好多,和小東西肩並肩模樣自是十分匹配。
但即便如此,他心底仍舊有些不爽。
那種照片看多了,以她的智商和情商,絕對會因此嫌棄現實裏的他。
年齡是硬傷……
看來領證的流程,回去之後的確有必要再走一遍。
想著,皺眉合上她手裏的東西徑直收進口袋,剛剛從客棧老板娘那裏借來的拖鞋被他直接擺在地上,頭也不回離開之前,隻丟下句,“自己穿好跟上。”
其實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反而更添沉熟穩重魅力。
隻是老男人吃起醋來並不自知。
一通飛醋吃的,連年輕時候的自己也一並沒有放過。
他這種陰晴不定,商商深感莫名。
但眼見他再次走遠,隻好咬牙下車穿上拖鞋,半點脾氣沒有的跟過去。
還沒到旅遊旺季,但鎮上遊玩的人也絕對不在少數。
客棧是由一對中年夫妻經營,配合以大環境的古色古香,整個裝潢更是給人以家的溫暖,薑黃色調橙黃燈光,置身其中很是舒服。
商商一路小跑著跟在年慕堯後頭,好幾次都能感覺到旁人目光在她一身病號服上停留,雖然很吸眼球,但這種方式賺來的回頭率真的叫她半點驕傲不起來。
何況,那些目光在她身上隻是停留片刻,轉即理所當然移到前頭,落在年慕堯身上的時候,大多早就隻剩驚豔。
一比較,更顯無地自容。
跌跌撞撞的,前頭的人卻怎麽也不回頭。
這副模樣簡直是個神經病院出來的瘋子,不知好歹的妄想著遲到天鵝肉。
沒錯!
雖說難以啟齒,可又不得不承認,他倆站在一起,她始終都像是癩蛤蟆的扮演者。
眼睛裏倏地泛上層淺薄霧氣,脾氣一下就上來了,瞪一眼前頭頭也不回的人,一跺腳捂著肚子蹲下身子不肯再走。
反正她這一身病號服,能丟的臉也早就丟光了,再有也是破罐子破摔。
她這一蹲,像是氣急敗壞表示放棄,周遭已經有好幾個女性遊客摩拳擦掌貪婪目光落定在年慕堯身上,躍躍欲試。
可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之後一幕足夠叫一眾人,尤其是女人,大跌眼鏡捏緊了拳頭的羨慕嫉妒恨。
年慕堯時刻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幾乎是她步子才停,他就跟著頓步。
回過頭,小東西背對著她蹲在地上,寬大病號愈襯得她身形瘦弱,明明是在賭氣,可偏又無辜而憐弱的叫人隱隱生出心疼。
回神,才意識到剛剛亂吃自己幹醋的行為有多幼稚。
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步子一轉,過去。
商商下巴磕在膝蓋上,呼吸一陣急過一陣,小臉漲紅的,完全是副被什麽氣得氣都不打一處來的模樣。
察覺眼前投下一圈陰影,懶懶抬頭看了眼,沒理他。 banfu-(.*)sheng. com 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年慕堯居高臨下看著她縮成一團像被全世界遺棄的可憐模樣,不知怎麽喉口竟不受控的溢出聲清淺笑聲,隨即蹲下身去。
“你還笑!”氣急敗壞抬手捂他嘴巴。
真的丟死人了……
本來一身病號服就已經*人注目的了,再一蹲更是直接成了焦點。
剛剛蹲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他還嫌她不夠丟人是不是?
“嗯,不笑了。”他倒是好脾氣的應下,嘴巴被她捂著,聲音悶悶的,還帶著控製不住的更濃笑意。
“年慕堯,你壞透了!”言語上難以取勝,隻能抬手捏住他沒有多少肉的臉頰,仍舊不大解氣的警告,“能不能不這麽拈花惹草?年先生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太太的人,一個有婦之夫就不能低調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