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招風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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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州城的長花胡同並不長,從頭到尾不足二裏,說表麵上看,說花更是言過其實。長花胡同隻有六尺寬,兩側都是低矮的房子,狹小的院子,一色的青磚灰瓦。若不是夜幕降臨,每座房子門口都掛起紅燈籠,這條胡同還真無半點花色。

    長花胡同表麵無花色,在津州城,卻是豪門權貴、貶夫走卒乃至深宅婦人都知道的花花場所。花街柳巷也分三六九等,長花胡同是檔次最低、也是客流最多的。在這裏接客的姑娘也分高中低下,年輕且有姿色者畢竟是少數。

    視狎妓為風雅之事、喜歡在風月場合舞文弄墨、跟花魁們交往的文人騷客不會來長花胡同。癡迷煙花風流、喜好燈紅酒綠的權貴富人一般不會來這裏。他們嫌長花胡同檔次低,姑娘們不出色,達不到他們的要求,配不上他們尊貴的身份。

    有頭有臉的人不願意來長花胡同,但並不是說長花胡同不來身份尊貴的人。

    盛月皇朝有律法明文規定,嚴禁官員及有爵位或封號者*。若這些人想尋求刺激,不便出入高檔次的青樓楚館,長花胡同就成以他們恣肆放縱之地。長花胡同那些年輕且姿色好、有格調的姑娘都是為這些人準備的,往來也頗為固定。

    連成駿拉著沈榮華,後麵跟著白瀧瑪,兩位美男子外加一個美少年,一進長花胡同就被圍住了。這裏的老少姑娘個個千帆過盡,卻沒見過這等英俊且氣度不凡的男子,就算拉不到家裏共度良宵,戲弄他們一番也過癮哪!

    “不許搶,人是我的,我也是來接客的。”

    此言一出,震倒了一片花紅柳綠,也笑壞了狐狸兩隻。那些姑娘們發現了強勁的對手,嫉妒心大盛,個個張牙舞爪,搓手磨牙,就要圍攻連成駿。白瀧瑪表現出不仗義的本色,跑出美人們的包圍圈,到一邊勾三搭四去了。沈榮華想助連成駿一臂之力,可實在心有餘力不足,她抱著肚子蹲在地下笑得腸子都抽筋了。

    “各位大姐,小弟初到貴處,隻想謀一碗飯吃,請各位多多關照。”

    長花胡同不隻有接男客的姑娘,也有接男客或女客的小倌。連成駿身材高大、容貌英俊,五官輪廓深刻且極具弧度的美感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所以,他剛擺明身份,就成了眾姑娘的公敵,因搶生意撕破臉的姑娘們也空前團結起來了。

    “叫誰大姐呢?你再叫一聲試試,老娘撕爛你的嘴。”

    “我叫你大姐你嫌老,卻自稱老娘,大姐和老娘哪個更老?你識數不?”動手是連成駿的主業,與喜好無關,動口是他發展的副業,沒事就拿出來操練一番。

    “你……”那位大姐真想撕爛他的嘴,但咬牙忍住了,還是和氣生財吧!

    “死兔子,敢跟老娘搶生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都罵我是死兔子了,還說我是活得不耐煩了,你連死活都分不清嗎?難怪你在這地方混,原來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哎喲!真是可憐呀!”

    “你、你……”這位大姐被損得肝火衝頭,牙齒咬得咯咯響,真想撲上去咬毒舌男幾口,最終她也忍住了。據說毒舌會傳染,萬一染上了,以會還怎麽接客?

    “小王八,你爹把你生得皮囊不錯,怎麽就不教你做人事呢?”

    “我是生得皮囊不錯,你嫉妒呀?我爹教不教我做人事是我爹的事,你們去問他吧!”連成駿一臉輕佻,嘻笑著拉起沈榮華,怕她再笑彎了腰,就一手掐住她的腰,輕輕托著她的身體,又說:“你們的問題估計我爹能回答。”

    “我們問你爹?哼!我們還想日你爹呢。”

    “我爹在京城,隻要他高興,你們誰去我都熱烈歡迎,怎麽樣?我孝順吧?”

    “你、你你你……”這大姐見連成駿連爹都舍得犧牲,還自誇孝順,知道自己說瞎話罵人都不他的對手,隻好瞪著眼、呲著牙敗下陣來。

    ……

    眾姑娘七嘴八舌對連成駿發起攻勢,有人怒罵他、有人調戲他。但都不是他的對手,被他反罵、反戲弄的也隻能呲得咧嘴強忍,有的都氣得跳腳了。也有姑娘知道爭不過他,也跟他耗不起,就避開人群去別處拉人了。聽到這邊有人吵鬧罵街,就有閑人過來看熱鬧,姑娘們見有生意上門了,也就顧不上搭理他們了。

    連成駿舌戰群妓,以勝利告終,他很得意,衝眾姑娘嬌笑輕哼,一手翹著蘭花指開路,一手摟著沈榮華就往胡同裏麵走,又嬌聲嗲氣地說:“姐姐們,我住八十八號,今天剛開張接客,各位姐姐記住喲!閑下來去找我玩。”

    沈榮華被姑娘們濃鬱的脂粉味嗆得直咳嗽,看到又有幾個姑娘要衝連成駿圍上來,她趕緊拉著他往胡同裏麵跑,“還是快走吧!我可受不了你了。”

    “喲!那小哥年紀不大,倒是個急性子,幾句閑話都受不了。”

    “看小哥比女人還瘦弱,急也是白急,哈哈……”

    “哎呀!都羞紅臉了,哈哈哈哈……”

    怪異的簫聲由遠及近,穿透娼妓們調笑及拉客聲,聽到連成駿耳朵裏就是極其重要的信號。連成駿拉起沈榮華快步向前走,四下看看沒人注意,就鑽進了一座亮著燈籠的小院子裏。白瀧瑪快他們一步,正在院子裏和山竹、薰茶說話。

    “來了。”連成駿把沈榮華推給山竹,低聲說:“薰茶,你先去,按計劃行事。”

    “是,主子。”薰茶掏出一把銅板在手裏掂了掂。

    “那些錢太少。”連成駿又把沈榮華拉過來,不由分說,就摘下她裝零碎銀子的荷包遞給薰茶,“做大事要舍得下血本,就幾十個銅板怕她們不肯賣力。”

    “是,主子。”薰茶才不管是誰的銀子,拿起荷包就跳上房頂離開了。

    “幹嗎拿我的銀子?”沈榮華心疼銀子,嘴噘得很高,問話的聲音也大。

    “小狐狸,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沒等連成駿答話,白瀧瑪就擺出一副高姿態教訓沈榮華,“你現在是嫖客,你不出銀子,難道讓人家小連子倒貼嗎?”

    “我……”沈榮華再心疼銀子也無話可說了,為了讓她長見識,人家小連子不惜扮演那啥,她出幾兩銀子都舍不得,真是太小氣了。

    “小爺,人家真沒錢。”小連子扭動身體,嬌笑了幾聲,張開手在沈榮華臉上抹了一下,又摟住白瀧瑪,“兄弟,走,咱們該接貴客去了。”

    沈榮華噘著嘴瞪了連成駿一眼,目送他們出去,又傻傻地輕笑出聲。山竹熄滅了門外的燈籠,又插好門,就要帶沈榮華進屋去休息。

    “我不累,也不冷,還想等著看好戲呢。”

    山竹幹笑幾聲,說:“五皇子害怕有詐,此次來長花胡同帶的都是高手。姑娘在院子裏等,要是讓他們發現了,我們前功盡棄不說,姑娘肯定有危險。”

    這一次,連成駿出的是最下流的陰招,目的就是把五皇子坑得連北都找不到了。沈榮華雖不是一朵未經風雨的小白花,但有些事連成駿也不想讓她看到。說是帶她來看好戲,她也確實開了眼,有一些少兒不宜的片斷還是不讓她看為好。

    沈榮華聽山竹這麽一說,不由緊張,不用山竹再勸,就跟著進屋了。房間不大,卻收拾得很幹淨,跟沈榮華前世記憶裏的窯子完全不一樣。山竹給沈榮華倒了一杯茶,主仆二人壓低聲音說笑,又要支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

    一會兒,沈榮華就累得昏昏欲睡了,但她心裏還惦記著沒上演的好戲,瞪著眼睛不肯睡。山竹著急了,就在她的茶水裏加了點“料”,一盞茶的功夫,沈榮華就睡著了。山竹一個人閑著無聊,四下查探了一圈,平安無事,回來也就睡了。

    ……

    連成駿和白瀧瑪並肩在長花胡同裏慢步,各自尋思,各自沉默。若有娼妓來拉他們,兩個就含羞對望一眼,或是打情罵俏,或是相擁相抱。娼妓看到兩個年輕美男子這般作派,都氣恨咬牙,有的大罵晦氣,有的氣得幹脆關門謝客。

    白瀧瑪挑了挑眼角,問:“長花胡同八十八號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

    “你跟那些娼妓說你住長花胡同八十八號,不就是有意暗示她們嗎?依我看,這八十八號應該是某一派的落腳點,你不但想坑小五,還想一箭雙雕。”

    又有娼妓來拉他們,連成駿趕緊抱住白瀧瑪,把他推到牆上,一番挑逗。

    “七芯蓮早名貴稀缺的藥材,又是陰毒之物。八年前,五皇子還是一個十歲的少年,你也不大,就你和他兩人不可能做成那麽隱秘的交易?你幕後之人是誰?我相信你不是五皇子的人,但你想探我的機秘安排,就必須拿出誠意來。”

    八年前,寧皇後和大皇子相繼去世,死於毒害。仁和帝一怒之下,賜死了最有嫌疑的向貴妃,重懲了平鄉侯向氏一門,被此案無辜牽連的人多不勝數。這件案子牽涉太廣,連成駿知道白瀧瑪不會輕易把八年前的事說出來。但他有足夠的耐性,可以不厭其煩地跟白瀧瑪提交換條件,直到達到他的目的。

    白瀧瑪嗤笑兩聲,說:“我今夜閑得無聊才問你長花胡同八十八號是什麽地方。你就是不告訴我,等明天小五兒栽了跟鬥,我就會知道,誰跟你交換?”

    “你不交換……”連成駿的說話聲嘎然而止,趕緊抱住白瀧瑪,“他們來了。”

    “我早知道他們來了,你一邊呆著,看我的。”白瀧瑪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把花扇擋在臉上,接著又甩開頭發,彈出幾粒香粉。他長發輕盈披散,花扇半遮半掩美人麵,以妖嬈的身姿站在紅燈籠下,不時挑起蘭花指,發出一串串嬌笑。

    連成駿一看白瀧瑪這般德性、這般舉止,趕緊仰望抱拳,滿臉歎服。他剛才叫嚷著自己是來接客的,大有跟娼妓競爭、從母老虎口裏奪食的陣勢。最終他挨了幾頓臭罵,若不是沈榮華在場,說不定他就被那群女人圍攻了。

    看到白瀧瑪這姿態神情,他不得不信服強中更有強中手,自己真該好好檢討一番了。剛才,他張口就跟娼妓說自己是來接客的,一點也不含蓄,被罵不是活該嗎?此時再看看人家白瀧瑪,這才是受過高等訓練的清倌呢。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別說兩人比賽那啥,就人家這出場的陣勢管保甩出他八條街。

    自愧不如,心服口服。

    十幾個黑衣人在長花胡同兩邊的房頂上跳躍行走,動作輕快如狸貓。連成駿看到黑衣人,衝白瀧瑪打了一個手勢,躲到一個背光的夾道裏隱藏起來了。黑衣人從頭到尾走了一圈,再返回來時動作就慢了許多,這一次似乎是在尋找目標。

    此時已過亥時正刻,長花胡同多數娼妓都接到了客人,隻有少數或想二次出工的娼妓還在等客、拉客或討價還價。白瀧瑪直到現在也無人問津,仍呆得氣定神閑,或許是他太具美感,實在與眾不同,很快就成了黑衣人的目標。四個黑衣人落到胡同裏,衝白瀧瑪圍上來,其他黑衣人原路返回,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男人?小倌?”打頭的黑衣人明知故問,聲音低沉沙啞。

    “是、是。”白瀧瑪裝出驚慌的樣子,答話和嬌笑聲都帶出顫音,仍用扇子擋著半張臉,往門裏退,“我、我是第一次,客官們要是想……我、我打折。”

    “我們對睡你沒興趣,對要你的命有興趣。”

    “有本事就來吧!”白瀧瑪不想跟這些人繞圈子,身形一轉,退到門內。

    “早就聽說這長花胡同有四皇子的窩點,看來我們今天找對地方了。”為首的黑衣人揮手指揮,示意兩個黑衣人左右包抄,他和另一個從正門進攻。

    “你們確實找對了地方,隻可惜沒命回去稟報主子了。”低沉森冷的聲音從黑衣人背後響起,沒等他們看清身後的人,劍氣寒光就劃破的夜空。

    兩個黑衣人剛要對後麵的人動手,又感覺前麵有森寒的劍氣襲來。被配合默契的兩大高手前後夾攻,他們顧頭難顧尾,沒來得及出手,就全都倒下了。從左右包抄的黑衣人看到同夥死了,想要逃跑去報信,又被從天而降的暗器擊中。

    “留一個活口。”

    “是。”一個黑衣女子從房頂跳下來,抓起一個黑衣人,拍出他身上的暗器。

    白瀧瑪收起遊龍軟劍,撇嘴道:“我都沒來得及出第二招,人就死了。這就是小五兒派來的高手?你糊弄誰呢?是蔑視我還是蔑視小五兒?”

    “蔑視你們倆。”連成駿輕哼一聲,衝白瀧瑪伸出小手指。

    “你、你……”白瀧瑪衝連成駿呲牙,就要過來糾纏他。

    “主子,三死一重傷,受傷者活不過三天。”

    “嗯,處理好,去給五皇子回話。”

    黑衣女子吹響口哨,片刻功夫,就有四名黑衣男子落下。這四名黑衣男子把死傷者搬到小院裏,又摘下他們的令牌,蒙上臉,去向五皇子複命了。黑衣女子又隱藏起來,連成駿和白瀧瑪繼續基情四射,就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兩幫黑衣人經過之後,長花胡同提前安靜下來,懸掛的紅燈籠全部熄滅。隻有微弱的燈光從屋子裏透出來,給黑暗的胡同平添了幾分迷離。安靜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有四名黑衣男子護衛一名身穿暗色長衫的男子走進了長花胡同。

    “小五兒的警惕性真高,確定了地點,還先後派出這麽多人探查。”

    “狠毒、多疑、警覺,他有做皇帝的潛質,可惜他沒做皇帝的造化。”

    白瀧瑪不相信連成駿的斷言,問:“他為什麽沒造化?”

    連成駿很得意地說:“因為我不同意。”

    “你算個球呀?”

    “你見過我這麽厲害的球嗎?”

    “呸——你厲害?哼!要不咱們比試一番?”

    “怎麽比試?你該不是想跟我對著幹、去幫五皇子一把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有這種想法,你的結局會很慘,到時候你真想做清倌恐怕都不可能了。”

    “哼!你嚇唬我?我就不信這個邪。”白瀧瑪一臉不屑,又說:“隻要小五兒出得起銀子,我就能把他抱上盛月皇朝的龍椅,你不信嗎?”

    連成駿搖頭一笑,問:“五皇子這次給了你多少銀子?”

    “兩千兩,唉!被小狐狸誑去了五百兩。”白瀧瑪一臉心疼。

    “區區兩千兩就能買你的嘴?七芯蓮的事你打算保密多長時間?”

    白瀧瑪很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兩年。”

    “你的嘴真賤,回頭我出兩萬兩銀子買你兩個月不說話,憋死你。”

    “你要真能拿出兩萬兩銀子,別說買我的嘴,就讓我看一眼,我都甘願把自己憋死。”白瀧瑪不甘示弱,開出條件,真要跟連成駿賭一把了。

    “你等著,等我幫小狐狸把事擺平,得到酬金,我用金子砸死你。”連成駿被白瀧瑪熏陶同化,管沈榮華叫小狐狸叫得要多幹脆就有多幹脆。

    “你想得到多少酬金?你也太輕看小狐狸了。”

    “我……”連成駿和白瀧瑪談興正高,忽然看到五皇子等人距離他們隻有幾丈遠了,他趕緊捂住白瀧瑪的嘴,給蛇白發出了信號。

    一股香甜的味道混合著脂粉氣彌漫在長花胡同,讓胡同裏的人不知不覺就吸入了。因為香味過於誘人,人們吸了第一口之後,自然而然就去吸第二口。

    護衛五皇子來長花胡同的侍衛都不是朝廷統一分配的,而是王統領為他在江湖上招募的各路高手。混跡江湖多年,他們的警覺性都很高,對下三爛手段也知之甚多。可今天,他們反應慢了半拍,因為長花胡同的胭脂味道太濃了。

    “成王殿下小心,海棠……”為首的黑衣男子隻說出這幾個字,就一下子倒在地上,再爬起來時,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冰冷陰沉的臉上充滿興奮,大口吸著飄浮的香氣,一會兒,他放聲淫笑,瞪大眼睛四處搜羅目標。

    為首者不隻武功高強,警惕性也高,他都中招了,就別說他的手下和五皇子了。這幾個人模樣神情和他一樣,一時找不到目標,就互相撕扯揉摸起來。

    “喲!幾位爺來晚了,快進來坐,妹妹們早就等急了。”

    幾座小門前又亮起了紅燈籠,五六個穿著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扭著肥臀細腰走出來,以最妖媚的姿態勾引五皇子等人。此時,五皇子等人已被被藥性控製,早已忘記自己是誰,除了與女人歡愛,他們都沒有任何思維了。

    又有幾個妖豔女子出來,湊足了十個,五皇子和他的護衛正好五人,一個兩個,不多不少。五皇子被照顧了,抬走他的兩個女子都有三十多歲了,渾身上下散發出母性的柔媚,那柔情似水大概比沈賢妃更令五皇子癡慕不已吧!

    剛剛亮起了紅燈籠又熄滅了,長花胡同又回歸黑暗,但並不寂靜。各種各樣的調笑聲、尋歡聲從屋子裏傳出來,任是意誌再堅強的人也心猿意馬了。

    “你給他們用的什麽藥?”白瀧瑪咬著牙,一臉不自在。

    “海棠春睡,前朝淫藥大師配製,很厲害,你沒聽說過?”連成駿原來趴在房頂上,大概是姿勢難受,又伸開四肢平躺在房頂上,臉上充滿狡黠的笑意。

    “你是不是提前服解藥了?”

    連成駿笑得更加狡詐,“當然,要不我被這些女人糟蹋了,誰負責?”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白瀧瑪盤腿端坐在房頂,咬牙握拳,渾身輕顫。

    “我這麽聰明,哪會忘事呢?”

    白瀧瑪用內功控製意念,輕聲說:“你忘了給我解藥了。”

    “我說過要給你解藥嗎?”連成駿大笑幾聲,趕緊掩住嘴,說:“海棠春睡雖說藥性霸道,要想無藥而解也容易,你在長花胡同還能被憋死嗎?”

    “你……”

    “哈哈,我回去睡覺,明天等著看好戲。”連成駿縱身而起,飛奔而去。

    白瀧瑪趕緊跟上,“姓連的,你好陰險,你、你……我拿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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