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打聽一下陸黎住哪間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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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海瀚在陸黎家門口一直等,大冬天,本來很冷,他來來回回踱步,這會兒背心裏湧出了汗,害怕的。
打她電話沒人接,還關了機,陸黎一向不會這麽不靠譜讓人擔心,他覺著大半夜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妲。
也不敢驚動她家裏的人,隻好一個人在這幹著急。
路燈下他走來走去,想著再等一陣沒消息就報警吧,前麵突然有車子的聲音,他抬頭,看見車燈亮了。
出租車停在他麵前,他緊張的迎上去,陸黎下車,第一句話是,“幫我把錢付了。”
他擰著眉看她一陣,摸出錢夾拿錢給司機,然後摟著陸黎進屋,一路碎碎念,極小聲的,“你怎麽搞的,電話怎麽關機?知不知道我多擔心?嗯?還喝酒了?你領導怎麽能讓你喝酒?”
到了廚房,陸黎喝了半杯水,這才開始解釋,“電話不小心按到了,對不起。不是領導讓我喝,我就是,來了興致。”
說完頓了頓,她繼續喝水。很渴。
莊海瀚瞧著她,打量她,末了說,“是凱萊嗎?”
陸黎看他一眼,“嗯。窀”
他應該是知道的,電視裏播著呢,報紙雜誌明早一定是大篇幅報道。陸黎回國不久,估計在這一行要出名了。
這會兒她想的真是這個,老實說,還是比較開心的。
“今晚和顧遠鈞在一起?”他問。
陸黎放下杯子上樓,他走在她後麵。
“是,不過以後不會了。”她走在樓梯上,轉頭看他,“你不要介意,隻是工作需要。”
回房之後陸黎脫下外套,莊海瀚順手開了暖氣,陸黎在衣櫃找睡衣的時候他在她身後站了站,然後擁住她,牛高馬大的男人以這種姿勢站著真是很別扭,不過他不要臉,有得抱就行了哪還在意其他細節。
“為什麽事先不告訴我?”他吻她側臉,纏綿的唇流連在她白皙的肌膚。
“就是怕你多想。”
陸黎推開他,“行了,你別這麽肉麻,我喝醉了,頭很暈。”
莊海瀚癟嘴,這麽清醒,哪像喝醉了的?
看他站在屋子中央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陸黎笑著說,“今晚你就別回去了吧,睡客房。”
“本來也沒打算走。”
他摸摸下巴,挑唇,“不過想和你一起睡。”
陸黎瞪他一眼,去了洗手間。
莊海瀚笑得十分開心,往她的床上一倒,拉過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在床上滾了一圈。
今天小嗚嗚被爺爺奶奶抱走了,正好,二人世界。
隻是一想起顧遠鈞,他就無比煩躁,一下推開被子,走到浴室門口叫陸黎,“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浴室裏有水聲,陸黎聽不清他說的話,“你說什麽,聽不見?”
要再開口,意識到這種問題好像有點尷尬,想了想,他說,“你洗不洗都很幹淨,我照樣可以吻遍你全身。”
陸黎在水流中睜開眼,臉上一陣陣發燙,也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水太熱。
洗完澡她穿得規規矩矩出來,冬天,睡衣本來就比較厚,她裏麵還故意穿了內.衣。
莊海瀚在自己家裏洗過了澡,這會兒裸著上身,穿了之前留在陸黎這裏的睡褲,見她出來了,拍拍床的一邊,叫她快過去。
陸黎:“……”
她真的沒有做好準備,這就要跟他那個啥?還是不要吧……她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他。
莊海瀚也看她,良久,他自以為是的懂了什麽,關掉了屋子裏的燈,一片黑暗,陸黎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的時候,已經被人打橫抱起來了。
她覺得頭很疼。
四肢無力,暈眩。
莊海瀚把她放在了床中間,溫暖,柔軟,他的女人。
黑暗中,陸黎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舔了舔唇,說,“我真醉了。”
“我清醒著。”
吻在她的額頭,他的聲音,越發深情,溫柔,他的手伸到陸黎的腰上,要解開她身上厚實睡衣的帶子,陸黎按住他,“不行,我不行。”
他不說話了,借著不知何處照進來的微弱光線,注視著陸黎。她垂著眼,甚至沒勇氣看他,隻是拉著他要侵犯她那隻手,很用力,她搖頭,反複說,“我頭很疼,真的疼。”
這種說辭好像很難讓人信服,於是她說,“我不舒服,堅持不了多久,怕你不能盡興。”
莊海瀚從她身上下來,把她樓過去貼著他的胸膛,他歎氣,“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哪來這麽多借口。”
陸黎小拳頭放在兩人中間,有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抵抗,推拒,不願這麽近,想要再遠一點,一點點都行……
直到莊海瀚不再說話,估計是睡著了,陸黎懸著的心慢慢落下去。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盯著天花板,很認真地想,改天去找個心理醫生,求助一下,有什麽辦法能放下過去的一切,接受另外的男人,身體和心理。
第二天一早,瑞年律師事務所。
陸黎是坐莊海瀚的車上班的,手裏空無一物,早餐都沒有,因為她記得昨天boss答應了今天會請她的。
資本家這種生物,有敲.詐的機會豈能放過。
boss大人已經到了,背對著門坐在辦公桌上,在講電話,一隻手拿著煙,講的上海話,陸黎聽不懂。
她笑著,站在門口等他。
等到boss講完電話回頭拿煙灰缸,看見了陸黎。他滅了煙,對陸黎招招手,“陸律師過來一下。”
陸黎走過去,“怎麽了?”
“我下午要去上海,我媽病了,要回去一趟。”他邊說,邊拿座機準備打電話。
陸黎點點頭,代我問伯母好。
“b市一家家具廠,老客戶,這次有點麻煩需要我這邊去個律師。”
頓了頓,問陸黎,“你手上暫時沒接新的case?”
“沒有。”
陸黎拉過椅子坐下,“這樣,你跟我說一下細節,我去一趟。”
“先打個電話。”
秦瑞年打去家具廠,一會兒,對方接通,“趙總,我這邊安排了一位陸律師,稍後會過來,行,沒事不用客氣。”
細節是在事務所對麵的咖啡廳談的,boss請陸黎吃了豐盛的早餐。
以前去過b市,開車的話來回要四個多小時,昨天陸黎扭了腳,沒完全好,她打算坐大巴過去。
她買了上午十點半的車票。
臨走時電話響了,慶鬆打來的。
陸黎心裏憋著氣,除了顧遠鈞,她覺得任何人都不該欺騙她,包括嘉怡和慶鬆,這兩人不是還誠懇地邀請她參加婚禮?
慶鬆在電話裏問陸黎在不在事務所,顧總叫他把她的手提包送過來。
陸黎這才想起昨晚把包掉在他車上了,這會兒公文包裏除了一些錢和工作證件,她自己的身份證是沒有的,稍後去b市住不了酒店。
她看了看時間,等他還來得及。
她在樓下等他。
慶鬆把包送過來的時候看陸黎對他態度冷清,跟之前大不一樣,仔細一想覺得自己沒怎麽她啊,於是開玩笑的問,“陸律師,小的哪裏得罪了您?”
陸黎看他一眼,走到外麵去招出租車。
“你去哪裏?要不要我送?”慶鬆想討好他。
他心裏是這麽想的,搞好關係吧,有利於幫助大舅子和她緩和關係。
陸黎根本不想跟他說話,可是這時間段真是很不好打車。
她又看了一眼時間。
慶鬆也在看腕上的表,一會兒要和顧總出差,不能耽擱太久,可陸黎對他態度不好他找不到原因又不甘心,“陸大律師,你看我不順眼總要有個理由是不是?你就告訴我,哪裏讓你老人家不滿意了?”
陸黎扭頭冷冷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玩心機,就算你們覺得我不好,是我害得顧遠鈞受傷,也沒必要竄通起來整我。”
慶鬆:“……”
“他裝失憶,你們幫著他裝,把我騙得團團轉你們很有成就感?”
“……”
慶鬆恍然大悟,垮著臉,“冤枉,真是冤枉。”
陸黎白了他一眼,目光收回。
“顧總之前確實是失憶了,但是什麽時候好的這個真沒人知道……”說著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看來果然是恢複了”,陸黎莫名地望著他。
“之前我還懷疑,但是最近你回來了之後他行為明顯異常,居然開始抽煙了。抽悶煙。”
慶鬆搖搖頭,“我跟嘉怡說她還不信,看吧,被我猜中了。”
陸黎一動不動盯著他,“你們不知情?”
“陸大律師,我發誓,我發誓好不好?”
慶鬆豎起手指對著太陽,“假如我成心騙你老人家,生的兒子沒p眼。”
陸黎:“……”
且相信你吧,哪有這樣咒自己的。
見她氣消了,還被自己幾句話說得忍不住要笑,慶鬆鬆了口氣,“所以,還是讓我送你好不好?”
正巧就有空車開過來,陸黎剛想說好,這下沒必要了,車子在他們麵前停下,陸黎拉開車門,“不用了,我去車站。”
“去車站幹嘛?”
“要去一趟b市。走了,回頭再聯係。”
慶鬆訥訥地跟車裏的人揮揮手,等到車子開走了,他才笑起來,“怎麽這麽巧,你也去……”
他把車子開回了凱萊。
從停車場負二樓進的電梯,腦子裏裝著事,雙手插兜靠在電梯裏靜靜的,一樓電梯停下,有員工進來。
女孩子,新人,年紀很輕,是那種見了有魅力的男人自動就害羞的型。
她叫高總,慶鬆點了下頭繼續想事情,沒注意到人家臉紅了。
其實他是在想,半個月後的婚禮,天氣這麽冷,顧嘉怡那個蛇精病要舉辦戶外的,不要命了,婚紗是沒有袖子的,露肩膀露背的。
之前和陸黎去了很多婚紗店,她一件都沒看上,幹脆自己設計算了,她自己也是設計師幹嘛要去外麵訂做——麵對他的疑問,嘉怡揪著他的耳朵罵他:說你笨你還是真是笨,我就是想多和陸黎在一起,找借口你知道不知道!
……
慶鬆辦公室在二十一層,這個女職員跟他同一層,拓展部的,和市場部分別在左右區。
出電梯的時候他下意識讓女孩子先走,哪知道她不敢,一直低著頭等他先出去……慶鬆反應過來,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不要這麽拘謹!”
二十七層,顧遠鈞辦公室。
gigi端了杯熱水進來,提醒老板該吃藥了。
最近心口偶爾會發疼,找了主治醫生,說是正常的,開了些藥給他。
早上他吃過早餐沒來得及吃藥就被一通電話占用了時間,b市政/府工程那邊出了點問題,施工現場存在安全隱患,有工人受傷現在住在醫院,他需要過去一趟。
媒體很重視這次事故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隻是覺得在他的項目中出了事,自己有責任。
慶鬆上來的時候他剛吃完藥,臉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慶鬆立在他麵前若有所思的表情被他看穿,他冷冷地笑,“你在想什麽齷齪事!”
他:“沒有。”
顧遠鈞起身穿外套,可以準備出發了。
“我隻是在想,怎麽這麽有緣,陸律師也去b市。”
慶鬆說完轉身,“那個啥,我去準備車。”
顧遠鈞扣扣子的手停頓半晌,看著慶鬆出去,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慶鬆突然從外麵探進一個頭,“大舅子,要不要打聽一下陸黎住哪間酒店?”
……
“在車上呢,今天肯定是回不來。”
“你找你老公陪你不就好了,真是的,或者你可以去找桑桑,大肚婆最喜歡陪人逛街了。”
“住喜來登,什麽有錢人呀,家具廠那邊安排的。”
“行了,你忙你的吧,怎麽這麽囉嗦,拜了。”
陸黎掛了電話,心想這個嘉怡怎麽時時刻刻都希望她陪在她身邊,她老公呢,她親媽呢?
當她為閨蜜親密無間的感情感到自豪的時候,那邊顧嘉怡打給她親親大老公,“打聽到了,喜來登,打算怎麽感謝我?”
彼時慶鬆和顧總已經在去b市的路上,他坐在副駕,顧總在後排閉目養神,雖然心裏想的是“回來好好疼你,疼到你幾天下不了床”,嘴上卻一本正經,“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總突然咳了一聲,他迅速掛掉。
顧總緩緩睜開眼,深邃眼眸盯著慶鬆後腦勺,“上班時間你再給我打情罵俏,明年發配你去邊疆!”
慶鬆默默地白眼:顧總你酸葡萄心理嗎?
他打電話給gigi,“喜來登。”
……
兩小時後,輝騰停在酒店門口,顧遠鈞處事低調,走哪裏不喜歡特殊接待。
不過從他下車開始,整個人身上與生俱來的高貴不難讓人看出他身份不一般,門童恭敬地迎上前時,已經飛快地在對講機裏說了些什麽。
慶鬆辦理登記,顧遠鈞在大堂等待,剛坐了一分鍾酒店經理就從電梯裏出來了。
之前有過交集,顧遠鈞和他禮貌攀談,直到慶鬆登記完,經理把他們送進了電梯,顧遠鈞示意他止步。
電梯裏,慶鬆說,“有點遺憾,不能讓嘉怡再打聽她住哪間房了。”
顧遠鈞低頭,微微皺了眉,“沒人叫你做這些無聊的。”
慶鬆看他,張了張嘴,見他眼底幾分疲憊,便沒再多說。男人的煩惱,他不是一點不能理解。
……
陸黎到酒店之後洗了把臉,收拾了一番就去家具廠了。
從電梯出來,她剛好和顧遠鈞錯過。
在家具廠待了一個下午,趙經理晚上請陸黎吃過了飯才送她回酒店。
趙經理是女人,和媽媽差不多年紀,吃飯時卸下了工作中的威嚴,多了幾分平易近人,陸黎和她聊聊工作,聊聊家庭,沒了防備,就喝了幾口度數不高的酒,氣氛更好了。
陸黎想,像趙經理和媽媽這種自主獨立的女性現在越來越多,不靠男人,自己就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還沒有負擔。陸黎覺得她也可以這樣,隻是,莊海瀚不允許。
電梯到了,她收起思緒剛要進去,身後有人叫她陸律師。
她愣了一下,在這裏非親非故,誰會認識她?一轉身,就看見顧遠鈞的司機小陳。
陸黎驚訝,“小陳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陳笑著解釋,“今天顧總來b市出差,高總也來了。”
“……”
陸黎眨眨眼,然後跟他確認,“你是說,你們,住這裏?”
“是,在十六樓。”
小陳摸摸腦袋,故意說,“我們顧總跟您還真是有緣分,這都能遇上。”其實吧,高總和他老婆通電話的時候,他聽得清清楚楚。
陸黎隻覺得心慌,哪來什麽狗p緣分。
十六樓?那不就跟她同一層?
陸黎想了想,有商有量地對小陳說,“小陳,拜托你一件事哈,一會兒,千萬不要告訴你老板和高總我住在這家酒店,好不好?”
小陳:“為什麽?”
陸黎有點回答不上來了,好歹也有點交情,也不算陌生人,是個人都會覺得這很奇怪。
“總之就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當我求你?”
陸黎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看著小陳,小陳笑了,點點頭,“成。”
於是陸黎放心地進了電梯。
而小陳,在外麵看著她停在哪一層……
陸黎在十六層下,在走廊上邊走邊安慰自己,應該不會撞見他不會不會不會……突然前麵一間房門開了,有人從裏麵走出來,陸黎定睛一看,是高慶鬆。
她傻傻站在原地,不動了。
“陸黎?”
慶鬆有什麽急事的樣子,雖然他沒想到居然陸黎也住這一層,但是目前重點是顧遠鈞胃疼犯了,他得下去找藥店買藥。
他叫了她一聲,陸黎沒反應過來,他又說,“正好,你照顧一下他,我去買藥。”
“他?哪個他?”
他走得太快,陸黎轉了身,他猛按電梯按鈕,回頭對她說,“顧遠鈞。”
直到慶鬆進了電梯,小陳跟著從裏麵出來,陸黎聽他對慶鬆說“高總我剛碰到陸律師,她跟我們住同一層”,陸黎:“……”
小陳一出來就看見陸黎,她正盯著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跟高總說的話被她聽見了,趕緊往自己房間跑,“陸律師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出賣你!” -總裁獨寵,傲嬌前任不好惹
“小陳你去死!”
陸黎想罵人,又想起慶鬆說顧遠鈞胃疼,思前想後,她去了他的房間。
門開著,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進去了,習慣性隨手關門。
關上又覺得該開著,剛想打開,隻聽顧遠鈞在裏麵淡淡開口,“你怎麽這麽快?”
他一定以為慶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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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車上,顧總實在是弱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