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今晚能不能讓我過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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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她看見男人眉頭深鎖的樣子,目光深晦,注視著她。
陸黎站在門口,從外麵進來,嗬著白色霧氣。
她笑著叫了一聲老公,顧遠鈞斂眉沒有應她,起身朝她走進,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裏。
站在陸黎麵前,他低頭看她,陸黎眨眨眼,伸過一隻手去挽著他手臂,“你怎麽過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妲”
“路過,公司沒什麽要緊事了,上來等你下班。”他說。
“噢。”
陸黎關上辦公室的門,親熱地貼上去,臉靠在他結實的胸膛,“我出去辦了點事。”
他沒問她什麽事,雙臂將她攬緊,擁著她窀。
陸黎有點心虛,想了想,打算老實交代。她的手指,在他的後腰摳了摳,囁嚅開口,“那個顧遠鈞啊,嗯……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莊海瀚他……”?
說了個名字,抬頭瞄了他一眼,明顯見他臉上不怎麽好看了,還得硬著頭皮說下去,“他出了點事,比較嚴重,我想幫他。
顧遠鈞沒吭聲。
頓了頓,陸黎放開他,沉思片刻開始跟他說起莊海瀚那件事。
顧遠鈞隻是聽著,麵上表情無變化,就像在聽什麽雞毛蒜皮他不感興趣的小事。
陸黎終於說完,問他,“所以發生這種事,他必須去自首,你認為呢?”
“跟我有關係?”他冷笑,淡淡說了一句。
“是沒關係,但我必須跟你坦誠啊,要是不說清楚今天我去哪兒了,你知道後一定會跟我大發雷霆,還不如早早的就跟你坦白。”
陸黎走回辦公桌,開始收拾準備下班了。
顧遠鈞之後沒再說一句話。
開車回去,陸黎打了幾個電話,先打給媽媽,之後又聯係了幾個在刑事辯護上比較權威的律師,顧遠鈞一直皺著眉,目視前方,薄唇抿著,在抑製心裏的壞情緒。
他覺得陸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已經勸過莊海瀚去自首,其他的她就不該再管,懷著孩子,哪來那麽多精力?
再說了,他很小心眼的覺著,莊海瀚那個白癡居然會做這種事,能關多久關多久就是最好,要什麽辯護律師!
這話沒說出來,板著臉,不想跟陸黎說話。
晚上那頓飯陸黎吃得很快,前後就十分鍾,吃完就跟爸媽說有事回了房間。
顧遠鈞端著碗,一語不發,嘴裏慢慢嚼著米飯,火很大,隨時麵臨爆發。
顧媽在旁邊問,“小黎這麽趕做什麽?吃這麽點兒,一會兒餓了怎麽辦?”
顧遠鈞:“她工作比較忙。”
“再忙,這個飯也得好好吃啊,現在她可是兩個人呢。”?顧媽這麽一說,觸動到顧遠鈞某根神經,胸中惱意飆升,飯也不想吃了,放下了碗就幾大步衝到了樓上。
此時陸黎已經打開了電腦,準備查資料,畢竟第一次做刑事辯護,她怕自己做不好。一方麵為莊海瀚著急,另一方麵,她也想自己第一仗打得很漂亮。
可是顧遠鈞不這麽想,覺得她一個孕婦,做點輕鬆的工作就好了,並且對方還是那個人,他就更不高興。
“我說,這件事你別做了。”顧遠鈞在她麵前站定,想都沒想這話就脫口而出。
“……”陸黎望著他。
“呐,你不要亂吃醋,他都這樣子了,我還能跟他怎麽樣呢?”
“你想過你的情況沒有?”
顧遠鈞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現在不能太過操勞,我也不願意你為他這件事到處奔走,這會很累。”
工作誰不累呢?陸黎皺了眉。
“並且,以你和他的關係……我意思是,出庭的話你必須坦誠你和他之前有過那麽一段,你覺得,律師和當事人是舊"qing ren"的關係,你能為他做辯護?”
他很理智,說起“舊"qing ren"”三個字能做到冷靜淡然。
陸黎陷入沉思,之前她沒想到這個。
顧遠鈞看她一眼,飄飄然的來了一句,“我倒是希望他立馬就進去!”
“你!”
陸黎懊惱地瞪他,他笑,“這樣完全滾出我視線,多好。”
陸黎關了電腦,示意他讓開,臉色不太好看,顧遠鈞按住她,在她耳邊冷冷的說,“怎麽,還不高興了?”
陸黎答都懶得答他。
看看時間,七點十分,這個時候莊海瀚交接完單位的事沒有?
下午離開的時候他跟陸黎說了,坐牢他不怕,怕的,是以後出來再也不能從事他所喜歡的行業。
他那麽拚命努力,年紀輕輕做到主任的位置是很不容易的,前途本來一片光明,可惜……
正想著,電話響了。
放在床頭櫃上,一響,陸黎和顧遠鈞一同看過去。
陸黎坐著沒動,顧遠鈞起身去拿過來,“是他。”
他手裏握著陸黎電話,很不爽的樣子,陸黎示意他,拿過來。
陸黎接了電話,莊海瀚在那頭問她,方便嗎?
她看了一眼顧遠鈞,說方便。
顧遠鈞坐在她麵前,手裏拿著一本雜誌,陸黎知道他就沒看進去。
莊海瀚在電話那頭說都交代好了,已經辦理了辭職。陸黎問他,明天需要陪你去嗎,他笑笑,說不用了。
他說,“小黎,我很後悔,當初一時衝動,徹底的毀了自己。但是去自首,接受法律製裁,我沒有任何怨言。”
陸黎眼眶發紅,過了很久,對他說,“我和媽媽,都在看著你。”
掛了電話,陸黎低著頭許久沒有出聲,空氣在這一刻變得沉重。
顧遠鈞提醒她,不要一直拿著手機,輻射大!說著就給她拿走放在了一邊,陸黎眼紅紅的,心裏難受,又不能在顧遠鈞麵前表現得太明顯,她說,“我下樓去走走。”
顧遠鈞牽著她,和她十指緊扣,“我陪你。”
給她披上厚外套,兩個人在花園裏散步,陸黎沒有說話,顧遠鈞也就沉默。立了春的夜,依舊寒冷,瑟瑟的風灌滿了顧遠鈞的頸脖,他將陸黎的一隻手塞進自己的呢子大衣口袋。
複古路燈暈黃的燈光,映出陸黎小臉上皺得很深的眉頭,顧遠鈞終於開口,“其實你心裏明白,莊海瀚就是故意殺人未遂造成傷害,要想轉為故意傷害罪,很難,因為他有足夠的動機的要殺宋姍姍。”
陸黎聽著,一語不發,心口泛著寒意,顧遠鈞為什麽一定非得說出來呢?
司法實踐中,要認定行為人的故意內容是傷害還是殺人,應遵循主客觀相一致的原則,從行為人和被害人的關係,作案手段,環境條件等方麵入手進行綜合分析。
陸黎很清楚一個事實,即便宋姍姍現在安然無恙,但她絕對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莊海瀚有故意殺人的動機,所以她當時對莊海瀚說的要為他做故意傷害罪的有罪辯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除了讓他去自首,我還能做什麽?”陸黎哽咽著,仰頭望著顧遠鈞,“讓他逃嗎?那會更嚴重,我隻能讓他這麽做。”
顧遠鈞將她抱在懷裏,仰頭望著今夜星空,他呼了口氣,“根據量刑標準,如果被判為故意殺人而未遂,莊海瀚這種情況估計也該是十年以上有期,他自首的話……我們找個出色的刑事辯護律師,和莊海瀚好好溝通,說不定能轉為十年以下。你不要著急,你也不能親自上陣,陸黎,想幫他,你不就不能拿他當試驗,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有一次的機會,你浪費不起……”
陸黎眼淚落下來,雙手緊緊抓著顧遠鈞的衣服,“他怎麽那麽傻呢……”?
他摸著她得腦袋,安撫,“好了,你得控製自己的情緒,答應我,無論結果如何,你都得保持平和的心態。”
她點頭,答應,“我知道,放心,我會的。”
“早點回去休息,外麵很冷。”
顧遠鈞擁著她,兩人慢慢往回走,陸黎想起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問他,“我以為,你這麽討厭他,發生了這種事你一定會在背地裏偷笑,為什麽你沒有?”
顧遠鈞一聽,失望的直搖頭,“我天,陸黎你把你老公想得太小人了。”
又走了幾步,顧遠鈞停下來,雙手捧起陸黎的臉,“你說,你怎麽會這麽想我?虧我剛才一直沉默不語就是因為受了你情緒的影響在那擔心那個人!”
不甘心地吻上她的唇,狠狠的,然後又分開,“我很小人嗎!”
陸黎心裏一暖,目光柔柔的抵入他溫和明亮的眸子,“你剛才說,你也在擔心他?”?
“可不就是!”
某人傲嬌地哼了一聲,拉著陸黎繼續往前走,“雖然他做了那麽多讓我反感的事,但那個人……”?
“那個人你是不反感的。”陸黎笑著幫他說。
顧遠鈞睨了她一眼,沒再應聲。
……
宋姍姍並沒有遵守之前的三天之約,她已經按捺不住,再次找陸黎。
此時莊海瀚已經自首,是公安機關的人聯係了她。
宋姍姍萬萬沒想到,陸黎竟會這麽狠,居然讓莊海瀚去自首了,她一通電話打給陸黎的時候,陸黎正在辦公室小憩。
“你的心是什麽做的,明知道當初莊海瀚幹了那些事根本就是因為你,你還能親手把他送進監獄?”宋姍姍氣得不行了,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宋姍姍,你以什麽身份跟我說話呢?如今,到底是誰將他害成現在這樣,我需要提醒你嗎?”?曾經的莊海瀚,簡單善良,陽光燦爛,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現在的他,即將開始一大段暗無天日的時光,這些都是拜她宋姍姍所賜。
“你要告他盡管告,他做了沒有底線的事,也理應受到製裁,隻是我想告訴你,等到開庭的時候,也就是你這個女人肮髒罪惡的麵孔暴.露在太陽底下的時候,宋姍姍,當初你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很快就會被世人知曉,你就等著受到輿.論譴責吧。”
陸黎掛了電話,將手機關了機,這一刻她並不像語氣表現出來那樣平靜,她心裏沒底,不知道法官的同情心是偏於宋姍姍那張燒毀的臉,還是,那個被宋姍姍毀掉了尊嚴的男人。
懷孕早期,她總是犯困,覺得累,有時候會突然一陣心悸。
其實她身體素質不是很好,媽媽提醒過她,為了孩子著想,暫時還是不要上班了吧。
今天早上顧遠鈞送她到了事務所,從電梯裏出來覺得頭暈,要不是同事扶了她一下,根本就站不穩。
她貧血比較嚴重,血小板也偏低,王姐和婆婆已經想方設法在給她補,沒多大起色就是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跟boss提了一下這個事情,boss很體恤員工,關心陸黎身體,叫她回家安心養胎,生完孩子再回來工作。
五點三十,陸黎離開辦公室,鎖上了門。
同事們都知道她暫時不會來事務所了,平時陸黎性格討人喜歡,跟她關係好的、不好的,都舍不得,還說改天抽空一定要去看她。
顧遠鈞的車停在樓下,陸黎沒下來之前他偷偷抽了支煙,不過沒在車上,抽完之後還往嘴裏塞了薄荷糖~~
陸黎上車之後親了他一下,沒聞到煙味,卻看到他不小心沾到衣領上的煙灰,伸手給他彈開,冷冷道,“顧遠鈞你不是在戒煙嗎最近?”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凡事需要一個過程,我已經很節製了。”
今天在外麵吃飯,兩人找了間口味清淡的餐廳。
陸黎最近胃口比較好,顧遠鈞看著她吃得開心,他也滿意。
他提到莊海瀚的事,陸黎和他討論了幾句,他讓陸黎不要太擔心,平常心對待就好了。
飯後兩人回家,最近和父母住在一起,兩人親密行為收斂許多,自然不能像之前住在祥和裏,隨時隨地可以膩歪。
顧遠鈞比較喜歡清淨的二人世界,隻是陸黎此時懷孕,需要人照顧,不然他怎麽可能會回去住,顧媽和王姐是世界上極品囉嗦二人組,他各種煩躁。
到家的時候,爸媽正在客廳看電視。
顧爸手裏端著茶杯,目不轉睛盯著屏幕,此時電視裏正在播放《海峽兩岸》。
顧爸年輕時候是個憤青,年過花甲也還關心著台灣問題,顧遠鈞覺著,這幾乎就是他老人家一個心病,到他入土那天還未得到妥善解決,估計會死不瞑目……
走到玄關處,陸黎先叫了一聲爸媽,顧遠鈞蹲下去給她拿拖鞋,然後給她穿上,再穿自己的。
陸黎走過去和婆婆坐在一起,告訴她暫時不會去事務所了。
顧媽一聽就高興得直說好,還說,“別說你現在懷著孩子,就算你生了孩子不去上班,咱們遠鈞也養得起。”
陸黎:“……”?
顧遠鈞進屋摘下手套,走過去,“一萬個你都養得起,放心,顧家不會出現經濟危機。”
他已經走到樓梯口,轉身看陸黎,“不上樓嗎?我洗澡去了。”
說完他就走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把洗澡這件事情當眾說出來,這話令人無限遐想,顧媽咳咳兩聲,對陸黎說,“小黎啊,按理說要到三個月後才可以那什麽,如果遠鈞非要……你讓他小心點。”?
陸黎的臉一下就紅了,前所未有的燙,瞬間就不能好好說話了,“什、什麽啊,媽您想多了,他不是這個意思……”
公公坐在對麵突然笑了一下,其實人家是在笑電視裏麵的內容,陸黎以為是在笑她和顧遠鈞,完全就淡定不了了,火燒屁股似的坐不住,“我、我先上樓了!”
……
回了房間,陸黎摸摸自己的臉,缺氧似的燙。
呃,都怪顧遠鈞,你洗澡就洗澡,不需要跟我報備!
二十分鍾後顧遠鈞從洗手間出來,換了幹淨的衣服,洗了頭,頭發濕噠噠的垂著,陸黎催他趕快去吹幹。
顧遠鈞卻看見她那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瞎子,她這是在臉紅什麽?
頭也顧不上吹了,某人走過去靠在她旁邊,問她,“你缺氧嗎?臉又紅又燙?”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蛋兒。
陸黎推開他的手,極小聲地說,“剛才你媽提醒我,說是,孩子三個月前不能那個。”
顧遠鈞皺眉,反問,“難道醫生沒有告訴你?”
陸黎撫額,“謝謝,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你!”
他說,“我知道,我也沒有對你怎麽樣,雖然……”
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在他腿上坐著,“雖然痛苦得要死,也隻能忍著。”?
陸黎心軟了一下,覺得禁.欲的男人好可憐,可是,正當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用其他方式安撫他的時候,他突然拉起她一隻手,將她柔軟細長的食指含在嘴裏,泛著性.感的眼神,他說,“今晚,能不能讓我過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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