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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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黎靠在顧遠鈞的肩頭,微微喘息,身體散發著熱氣。

    男人一手攬著她,望著天花板,胸口上下起伏。陸黎有點後悔剛才沒有阻止他為所欲為。

    幾分鍾後,陸黎將屋裏的燈調得亮了些,起床,去收拾一地狼藉。顧遠鈞總是有亂扔衣服的習慣。

    她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顧遠鈞已經在穿衣服了,她問他累不累,他笑了,將長褲套上,然後說,“這話以前不都是我在問你?”

    陸黎臉一紅,瞪他一眼旆。

    給他倒了熱水,自己也喝了幾口,顧遠鈞清洗了一下自己,此時已再無睡意。

    他手裏握著熱水杯,和陸黎站在窗前窠。

    遠處亮著紅色燈光,那是醫院的門診大樓。

    顧遠鈞喝了口水,轉頭,看著和自己站在相同位置的妻子,頓了頓,這才開口,“這幾天身體怎麽樣,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好好吃飯?”

    陸黎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

    顧遠鈞拉住她一隻手。

    陸黎笑著,小手在他掌心裏晃了晃,“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我?”?

    他沒吱聲,隻挑了下唇,陸黎靠近他,雙手親密地摟住他結實的腰身,“老老實實跟我講就好了,為什麽要合著別人來騙我呢?宋振南都能知道,我為什麽不能,我才是你的妻子,而他不是。”?

    他笑著點頭,故意說,“吃男人的醋?至於嗎?”?

    陸黎冷冷的,“誰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jian情,你和他,可是比和我時間更久,感情這種東西很奇怪的,說不定你顧遠鈞突然就發現自己找到真愛了……”?

    他笑得胸口一顫一顫的,伸手狠狠把她摟到懷裏,“你別逗我笑,明知道我……”

    “知道你疼!”?陸黎說得很清楚,仰著臉,跟他四目相對。

    氣氛一下就有些沉重,顧遠鈞漸漸收起了笑,放開她,歎了口氣。

    “你是想要瞞我多久呢?不讓我知道,或者,等到手術結束那天才告訴我?那時候我得到的也就隻有一個結果,要麽就是手術很成功,我很幸運的,能見到我完整的丈夫,要麽就是手術失敗,我丈夫從此離開了我和孩子……顧遠鈞你也真夠殘忍的,你覺得,這對我公平?”

    陸黎說著,眼裏就泛著淚花,顧遠鈞低著頭看她,她在眼角抹了一把,很凶的推了他一下,哽咽著,“下半身有需要就知道找我,生病住院這麽大的事偏偏不讓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顧遠鈞沒忍住噗的笑了,伸手要去安撫她,陸黎自己很傷心,他看著卻是很高興的樣子,心裏難免毛躁,甩開他的手,“你走開!

    “走哪兒去?”

    緊緊地擁著她,讓她跑不掉,掙紮不開,薄唇輕輕含著她的耳垂,“下半身有需要的時候也沒找你,今晚,咳,你自己來的。”?

    ,感覺顧遠鈞故意要把話題扯開,“能不能好好說話?”?

    “好。”?

    “顧遠鈞,你打算什麽時候做手術?”她直接問他。

    “……”?

    還沒想好,隻想著,陸黎早點從親戚那裏回來,那樣他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回家抱著老婆睡覺了。至於手術,沒想過。

    其實那天阿南的表情,還有陸黎在電話裏的語氣,他大致猜到了什麽,又不確定,因為阿南辦事向來牢靠,沒想到一向牢靠的人,麵對陸黎,也有不牢靠的時候。

    陸黎看著他沉默的樣子,過了很久,她嚴肅道,“明天我去找孫醫生,我和他商量。”

    “陸黎。”他叫她的全名。

    陸黎擺手,轉身背對他,一手抱肘,一手托著下巴,“你別說了,這件事由我來定。”

    顧遠鈞看著她小小的背影,平靜的目光裏,隻有無奈。

    陸黎說,“你是我丈夫,除了你的父母,我是最有權力決定你人生中任何一件大事的人。明天我會叫爸媽過來,多少我也會尊重一下他們的意見,但是你,顧遠鈞,現在開始你隻能聽我的。”

    她說完又轉過身來,麵對他糾結在一起的眼角眉梢,笑了,“有意見沒?”

    又是一聲歎息,然後,他也笑了,“要是給外人知道現在的顧遠鈞這麽窩囊,他們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陸黎認真想了想,“大跌眼鏡是必然。”

    ……

    顧嘉怡昨晚送了宋振南回去,之後就回了自己家。

    高慶鬆有什麽誤會,想找他解釋,又覺得拉不下麵子,畢竟,一開始不是因為宋振南吵架的。

    到底是沉不住氣,可是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邊已經關機了,可想而知男人是有多生氣。嘉怡歎氣,記憶中,高慶鬆這是第一次和她鬧得這麽嚴重。

    早上七點,陸黎打了電話過來,嘉怡得知她在醫院,有些驚訝,陸黎卻說,我比你們知道得都早。

    一家人隨即便趕去了醫院。

    病房內,顧遠鈞在孫醫生給他的手術協議上簽了字,陸黎在家屬那一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手術安排在下個星期,還有三天。

    歐陽婉寧站在兒子麵前,幾欲張口卻不知道這時候能說點什麽,看她滿臉焦慮的樣子,顧遠鈞忍不住笑,“媽,有什麽話您就說。”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道,“那個,遠鈞啊,我谘詢過這方麵的專家,說是,隻要手術成功,沒有排斥反應,術後調養得好,以後身體是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顧遠鈞點頭,“我知道,這幾天在這裏躺著太無聊,我讓孫醫生拿了好多有關方麵的書給我看。”?孫醫生扶了扶眼睛,“興許遠鈞出院後,可以考個行醫資格證。”

    顧遠鈞:“咳咳,我有的。”?

    屋裏的人,都笑了。

    他坐在床上,陸黎看著他英俊的側麵,以及這時候他放鬆了自己慵懶的神情,陸黎想,這個男人真的很好,老天都一定不舍得讓他有事的。

    顧永成看著兒子,唇邊是淡淡微笑,顧遠鈞迎上父親的目光,那眼裏有他看得懂的鼓勵,父子之間,從來就不需要說太多。

    ……

    下午,病房裏安靜了。

    顧遠鈞的父母待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主要是覺得,遠鈞累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機會,不要打擾他。

    畢竟有了老婆,做父母的都明白,即便是自己再關心,兒子願意單獨相處的,也隻有他的老婆。

    叫王姐送了顧遠鈞愛吃的飯菜過來,王姐看顧遠鈞那越發清瘦的臉頰就覺得心裏難受,背著顧遠鈞在外麵走廊哭,被陸黎看見了,反倒要過去安慰她。

    王姐在顧家一二十年了,自己沒有孩子,顧遠鈞和顧嘉怡是她帶大的,在她心裏也就當成自己的子女了,雖然因為身份關係從來沒有說出來,但她知道,在那倆孩子心裏,也都把她當做親人。

    所以,顧遠鈞身體有了病痛,王姐才會如此擔憂,焦慮到和他的父母一樣,有時候徹夜難眠。

    “王姐走了。”

    陸黎把王姐從進了電梯,回來的時候顧遠鈞已經下了床。

    她把外套披在他的肩上,他說謝謝。

    此時他手裏拿著電話,走到了窗前,陸黎猜到他在關心工作上的事,果然啊,他打給了高慶鬆,“你人在哪裏?明天能不能趕回來?”

    掛了電話,轉身就看見陸黎皺著眉毛,他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雙手按著她的肩,“怎麽了?”

    “現在你還有心思關心工作?”陸黎很不屑,覺得,身體健康重要過任何事情。

    “還有幾天做手術,誰知道什麽狀況呢?就算是手術成功了,我也得在醫院呆很久,這期間我不能去公司,手上的事不是應該安排好?”

    說著他放開了陸黎,走向病床,在床頭拿了水杯喝水,回頭看她,“凱萊下麵養著上萬員工,我得保證他們每個月能完整拿到工資。”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就算公司倒閉了,也不怕餓死,不做商人,我可以做律師,會計師,醫生,甚至……”?

    他突然笑了,“萬一哪天真的走投無路,我還可以隨便找間學校任教,也能養活你和孩子。”?

    他太無聊了,陸黎沒好氣地瞄了他一眼,他想起了什麽,叫她,“哎陸黎,我還欠我們公司優秀員工一次旅行呢,答應了的,要一起去。”

    陸黎哭笑不得,又很生氣,“顧遠鈞!你答應我的旅行才去了幾個地方呢,光顧著你的員工了,有沒有良心!”?

    他很認真的想了想,對她說,“那,等我出院了,你,我,還有我的員工,我們一起?”

    陸黎:“……”

    這天晚上陸黎睡的沙發,因為有的人太不自覺,一沾到她的身體就有不健康的想法,陸黎怕了他了。

    於是某人心裏悶悶地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我是病人啊病人,你就不能將就我一下?誰知道手術後我能等到什麽時候才能碰你?說不定等我能碰你的時候,你都到懷孕後三個月了,那時候就更是碰不得!

    顧總內心渴望得不到緩解,昏暗的燈光下一雙眼睛盯著陸黎,盯著盯著,心口又痛了……

    怕她擔心,不能吵醒她,自己爬起來吃藥。 ㊣:㊣\\、//㊣

    他起了床,就沒再躺下去,因為,後來他直接就和她擠到沙發上去了,幸好那個沙發還比較寬敞……

    第二天早上,陸黎照顧顧遠鈞吃了早餐。

    八點三十分,陸黎裝好他這幾天換下的髒衣服,要回去給他拿幹淨的來。

    小陳在顧總窗前聽完吩咐工作上的事,之後送陸黎回家。

    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來,剛到醫院門口,一大堆記者認出了車牌號,一窩蜂的圍了過來,手裏拎著長槍短炮。

    陸黎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