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329太後自己不心疼自己,我可是還心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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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想問什麽,盡管問便是。”夏東籬不以為然的說。蘇安能問什麽問題呢?夏東籬還真是有點好奇。
“哀家想問皇上,是否認得一個叫鬱靜的女人?”
蘇安突然提到了那個消失不見了的女人,夏東籬瞬間就反應過來,以及猜想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鬱靜的名字是沒有刻意隱藏的,可是她的名氣可沒有大到連齊墓王朝的太後都清楚的地步。蘇安會這麽問,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特意調查了鬱靜。至於原因,夏東籬已經心裏有數了。
“認得。”夏東籬短暫的思索之後,承認說道:“是朕的皇後。跬”
夏東籬答的這麽痛快,這讓蘇安已經想到了一些台詞,沒有了用武之地。長話短說,蘇安嘲諷一笑,說:“原來如此,哀家還以為是誰呢。”
“不過天下叫鬱靜這個名字的,絕對不止皇後她一人。不知太後話中所提的人,和朕說的是不是同一個呢?”
“哀家覺得,是絕對不會有差了。”蘇安抿嘴一笑,她的言語以及舉動,是讓夏東籬完全摸不著頭腦的。
蘇安是齊墓的太後,也是楚雲逸的母後。縱使她和祁悠然的關係很不融洽,但是夏東籬也絕對想不到,她和祁悠然等人的關係已經惡劣到了那種地步。所以現在在夏東籬的眼裏,蘇安還依舊是一個有些威嚴的異國太後而已。至於她為什麽會來到自己的國度,和自己說那些話,夏東籬是完全沒有頭緒的。
“太後來朕這裏,是楚雲逸的意思嗎?”夏東籬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蘇安神秘的一笑,既沒搖頭,也沒點頭。她站了起來,看著夏東籬的雙眼說,“皇上不是說過,哀家不想說的,你就不會問嗎?”
夏東籬輕挑眉尖,說:“好,朕不問就是了。”
蘇安問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然後就打算離開了。和夏東籬道別,蘇安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在即將邁出房間的時候,她對身後的夏東籬說了一句話。
“哀家覺得,皇上應該去見見皇後才是。”
蘇安的這句話,讓夏東籬更加確定她是已經知道了鬱靜的下落了。目送著蘇安離開,夏東籬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古怪到了極點。她的身上沒有那種因為身在敵國而該有的危機感,她的言語中更是沒有一句偏向齊墓甚至是楚雲逸的話。
對於蘇安的事情,夏東籬腦子一片混亂,卻也沒了心思想去一探究竟。最近,他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這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放縱了。
蘇安暫時在夏東籬的寢宮住下,可她並沒有打算長住下去的心。讓馮鎮泉去打聽一下齊墓那邊可有什麽動靜,等馮鎮泉回來稟告,說那邊還是和前兩日一樣的時候,蘇安鬆了口氣,然後告訴馮鎮泉,自己要離開這裏。
“主子是打算去耀明嗎?”馮鎮泉聽著蘇安下一個想要去的地點,疑惑問道。那裏已經快到北冥的另一邊邊界了,隻要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和耀明相接的海岸邊疆。如果想從那裏離開的話,是個好決策沒錯。但蘇安有必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嗎?到了耀明,再想探聽齊墓的消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吧?
“不。”蘇安否認了馮鎮泉的猜測,“哀家隻是想去那裏呆段時間而已。而且現在,也還沒有到去耀明的時候。”
既然蘇安心裏都有安排,那馮鎮泉就不再過問其他。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帶著蘇安離開了皇宮,繼續著他們的“逃亡之路”。
蘇安不見了,這是件很大的事情。不管是從哪一方麵來講,都是如此。
堂堂齊墓,泱泱大國。先是皇後莫名其妙的失了蹤,假冒者被暗中處死。現在又是太後不見了,而且沒人知道是去了什麽地方,是死是活。這種事情傳開了,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柄?
蘇安的事情在被鮮少的人知道以後,楚雲逸的耳朵就又沒有辦法清靜了。不斷進宮來想要見他的大臣,一個接著一個的被他拒之門外。
過了幾個時辰,楚雲逸本以為那些人都走了,自己可以鬆口氣了,就走出了書房。可誰知,他前腳才剛剛踏出門檻,後腳就聽到了幾聲整齊統一的聲音說道,“微臣參見皇上!”
沉著臉,楚雲逸看向了那幾個人。其中,竟然還有蕭子緗和洛書桁這樣的人物。
“皇上,太後的事情……”一人上前,擔憂的說道。
“有完沒完?!”楚雲逸不悅的開口,厲色看向那說話的人,嚇的他立刻就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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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在誰都不敢再輕易說什麽了的時候,蕭子緗卻開了口,讓其他幾人心裏都暗暗竊喜。
關鍵時刻,還得看蕭大人啊。
“皇上,微臣覺得,關於太後的事情皇上還是應該給大臣們一個交代。不然的話,微臣想,他們可就要懷疑到祁悠然的身上去了。”
關鍵時刻,蕭大人的嘴也是最靠不住的。這一點,可是經過事實驗證的。
蕭子緗的話讓楚雲逸眼中的寒芒更冷冽了一些,站在蕭子緗身邊的幾人,感覺到了從楚雲逸身上迸發而出的寒氣。他們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有點心虛。
蕭子緗的話說的是不無道理的,祁悠然最近安份的過了頭,已經習慣了她殺人放火,如今她“改邪歸正”了,倒是讓很多人更加不放心起來了。
“你們什麽時候,對朕的後宮如此感興趣了?”楚雲逸冷聲問道。“要不要朕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全都住進宮裏來,而且不用再離開?”
“有這種好事?”蕭子緗不識時務的接話,“不知,是什麽機會?”
楚雲逸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所有人的身上,而後,不緊不慢的回答,“太監,朕覺得這個職位,很適合你們這些人。”
“皇上!”
楚雲逸的話讓人們覺得有點不滿了,他們也隻是懷疑和猜測而已,怎麽一提到祁悠然,皇上就如此偏袒她呢?這護短護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太後的事情,是朕的家事,也是私事。朕希望你們能把心思全都放在國事上,而不是整天研究朕的一舉一動,以及朕身邊人的去向。太後很好,這點不用你們操心。如果朕今後再聽到有任何人提起、造謠太後失蹤了的事情,後果,由你們自己承擔。”
楚雲逸把話撂到這兒了,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那些人也都聽出來了。
“你們兩個,跟朕過來!”
楚雲逸邁步向前走去,被他點了名的蕭子緗和洛書桁低著頭,規規矩矩的跟在了他的身後。三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好遠,遠到已經再也看不到那些大臣們的身影了,蕭子緗才出了聲。
“皇上叫微臣過來,有什麽事情吩咐?”
“悠然不見了。”
“啊?!”
一個字,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情況之下,就能表達出完全不同的意思。這一聲“啊”,是出自洛書桁的口中,他整個人都是圓圓的胖胖的,包括眼睛和臉蛋。所以在他將嘴巴也張圓了以後,看上去是十分滑稽的。
這不能怪洛書桁,至少洛書桁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因為他在進宮來見皇上的路上,還和祁悠然碰了麵呢。
蕭子緗和洛書桁不同,他是知道內幕真相的人。看著楚雲逸的樣子,蕭子緗有點想不明白了。
蕭子緗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了解楚雲逸一些的。至少他現在能看得出,楚雲逸心裏很煩躁,甚至是不安。
太後不見了,祁悠然也不見了,這不是好事一樁嗎?祁悠然肯定是追蹤太後的行蹤去了啊!再說,像祁悠然那樣好的身手,她就算真的沒了聯係,不見了,那也肯定是安全的,誰能傷的了她呢?
“皇上。”蕭子緗沉思了半晌,才想起來要打圓場。“這個笑話,不好笑。微臣和洛大人剛剛進宮之後,還見到娘娘的人了呢。”
“是嗎?”楚雲逸語氣清淡的說,“還因為能嚇到你們呢。”
“皇上,這笑話可不好笑!”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的洛書桁,義正嚴詞的對楚雲逸說。眉目間的神態,簡直和洛英那個老家夥一模一樣。
“好,朕以後會注意的。”楚雲逸頭也不回的敷衍說道:“愛卿放心好了。”
蕭子緗在和洛書桁一起出宮了之後,饒了個圈,又回了皇宮。直接到楚雲逸寢宮找他,在門外,蕭子緗先見到了假扮成祁悠然的蘇墨瞳。
蘇墨瞳一見蕭子緗的人,馬上就委屈到不行。差一點就把他抱住,蘇墨瞳強忍住心中的衝動,撇了撇嘴,對他說:“蕭大人來的真是時候,皇上正在生悶氣呢。”
蕭子緗左右看了看,沒人,便小聲的問蘇墨瞳,“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為何,他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我要回家。”蘇墨瞳不回答他的問題,難得想要離開皇宮乖乖回到他的身邊。“一會兒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知道蘇墨瞳這是受了委屈,蕭子緗衝她微微一笑,然後從她身邊經過,進了房間,來到楚雲逸的麵前。楚雲逸一如既往的坐在桌後,聚精會神,認真敬業的批閱著奏折,就連聽到蕭子緗的腳步聲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皇上,微臣把人領回去了?”蕭子緗問。
“帶走吧。”楚雲逸同意了他的提議。
完了,果真是出大事了……蕭子緗心一沉,不想在楚雲逸這兒浪費過多的口舌,因為知道說再多,楚雲逸這種狀態也是不會告訴他真相的。於是蕭子緗轉移了目標,到了蘇墨瞳身上去。
蕭子緗告退,走出房間,看著蹲在門口一副受氣樣子的蘇墨瞳,抬手把她給拉了起來。然後說:“走吧,跟我回家。”
“啊?真回啊?”
蕭子緗哭笑不得,“剛剛不是你說要和我一起走的嗎?”
“不是,可是他……”蘇墨瞳扭頭看了看屋內的方向,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蕭子緗的耳朵,問他:“你知不知道太後的事情?”
蕭子緗點點頭。
“那悠然的下落呢?”這件事蘇墨瞳本來是不敢和別人提起的,就連蕭子緗,也是在“別人”的這個範圍裏麵。
害怕屋裏麵的人會聽到自己和蕭子緗的對話,蘇墨瞳拽著他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又蹙眉說道:“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但是看楚雲逸的樣子,好像是沒了悠然的消息。按理說,悠然當初是和太後一起出宮的,楚雲逸沒理由會這麽擔心。不過現在我能肯定的是,楚雲逸他一定有什麽事在瞞著我們,還有悠然,也是一樣。”
想到祁悠然,就讓蘇墨瞳不得不想起另外一個人來,那就是鬱靜。鬱靜隔三差五的就要“犯病”一次,從她進宮到現在,蘇墨瞳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漸漸地她發現,每一次鬱靜身體出現問題的時候,楚雲逸都會十分的在意,而且情緒都會變的很失落。
他沒理由會對祁悠然之外的女人關心,再加上鬱靜有一次說漏了嘴,讓蘇墨瞳察覺到她會變成那樣全都是因為祁悠然的原因,所以蘇墨瞳用自己聰慧的腦袋前前後後仔細一想,就知道有人在進行著一場驚天的陰謀,而她和蕭子緗,肯定都是被蒙在鼓裏的人。
“不要去擔心比你厲害的角色。”蕭子緗已經通過蘇墨瞳簡短的話語描述中,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放低了聲音,對蘇墨瞳說:“你最近還是跟我回家住吧,皇上他現在應該不會想見到你這張臉。”
“我這臉怎麽了,他不就喜歡悠然這個樣子麽!”蘇墨瞳不服氣的說,但最後還是乖巧聽話的跟蕭子緗回了蕭府去。
蕭子緗心裏很擔心,楚雲逸隻會在麵對祁悠然的問題上才會亂了陣腳。這一次,是什麽情況呢?
千裏之外,北冥王朝。蘇安在馮鎮泉的保護之下已經離齊墓越來越遠了,她和夏東籬不辭而別,讓夏東籬開始在意她的去向。所以現在在暗中找尋她下落的人,已經不單單隻是楚雲逸那邊的那麽簡單了。
改頭換麵,蘇安易容行走在異國他鄉的路上,沿途收集著自己想要的東西。等最後她到了目的地,並且住進了自己的“老巢”以後,她的心總算能夠落地一段時間了。
馮鎮泉在蘇安的命令之下出去為她買晚餐了,坐在地下密室裏,蘇安研究擺弄著麵前的草藥。聽到走近的腳步聲後,也隻是以為是馮鎮泉回來了。
“跑了這麽遠,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嗎?”
熟悉的聲音在蘇安的身後響起,讓蘇安倏的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身子僵硬無比的慢慢扭過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是祁悠然,真正的祁悠然。蘇安看著那張蒼白而美麗的臉龐,眼中是即驚恐又憎恨的。
“怎麽,太後很驚訝會看到我嗎?”祁悠然笑的嫣然,說:“我可是跟了你一路呢,你就不好奇,我是從什麽時候起發現,你想要逃之夭夭的計劃嗎?”
“什麽時候?”蘇安冷靜了一下,卻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絕望而惶恐的心。“你找我是想幹什麽?!”
“這話說的,好像一下子就把距離給拉遠了呢。”祁悠然蹙蹙眉頭,對蘇安說:“太後難道忘了,之前和我的關係是多麽好了嗎?”
祁悠然感慨說道,“秋茗秋茗,每天好像不叫幾遍
這個名字,太後就睡不著覺。”
“你……!”
“別裝了,你早就發現那個秋茗是我假扮的,所以才會想出這金蟬脫殼的一計,沒錯吧?”祁悠然笑著揭穿了蘇安的陰謀詭計。“什麽百毒蠱,其實也都是假的,對吧?你怕我發現你知道了真相,所以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後逃離齊墓。可是你知道嗎?或許我的演技很差,但是太後你的,更是慘不忍睹。不然那晚我也不會提前就做好準備,否則我就真的中了你的計了。”
“嗬嗬。”蘇安聽完祁悠然的這番話後,冷笑了兩聲。“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哀家也就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就是,這裏也沒有外人,太後一直裝來裝去,多累的慌。太後自己不心疼自己,我可是還心疼你呢。”祁悠然調侃說到,“所以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祁悠然的語氣雖然輕佻,可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蘇安隻看一眼就知道,是她體內的毒蠱發作了。再加上她後續吃的那些毒草,所以現在的祁悠然可以說,已經是半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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