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假如爺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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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殺了這些壞人,都殺了……”竇皇後拍著手,混亂的眼中露出妖豔的凶光,卻是望著萬無雙手中那銳利的小刀,死死的拽著南宮絕的衣角。

    誰也不知道,這麽些年來,在她的心裏藏著什麽。

    誰能在一夕之間,將她害成這樣。

    南宮絕的手緊緊的握住竇皇後的手,這個女人,這個操控了自己半世的女人,如今徹徹底底的敗了。

    她一點兒也不高興,一點兒也沒有成就感。

    反倒,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的堵住了一般,難受的幾乎想屠殺這裏所有的人,想到這裏,南宮絕微微別開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抑製住自己那騰發的內力,一旦洶湧而至,隻怕後果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也跑不掉!”張嘴,清冷的話語,說給竇皇後聽,卻又像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

    趙青江的身體猛的抖了一抖,他下意識的握了握那藏在袖中的皇家鐵騎令,隻要南宮絕一有變動,他會立即圍攻德陽殿。

    梅妃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她看著那把尖銳的小刀,震驚的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這把刀,她怎麽可能忘記。

    萬無雙的一張臉,便是被這把刀親手毀掉的,她為了讓南啟帝相信她和萬無雙的清白,親手在他臉上劃上的,足足有上百記刀痕。

    從此之後,她毀掉的不止是他的臉,而是她在他心目的情和愛。

    他遭受巨創,險險存活下來,為的不是苟言殘喘,而是用這把刀,親手將這個女人一刀一刀的斬殺……

    包括,她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為了她,他殺師滅祖,與大夫分道揚鑣,一生盡毀。

    等來的,卻是利用完後,無情的拋棄和十年的牢獄之災。

    “哈哈哈哈……”萬無雙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自己當年的癡傻和自賤,笑自己曾經的愚昧無知,笑這十年來自己還在一分一分的期待。

    “不,無雙,你快來救我……”梅妃驚恐的往後爬,她看著萬無雙形同鬼魅的臉,下意識的向他施援,十年前,隻要她微微討好,他便會為她赴湯蹈火,她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是她的狗。

    一輩子,都會無條件的為她做任何事。

    包括,借下他的種,誕下南宮靜。

    “趙大人,梅妃娘娘,本宮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們!”南宮絕拉著竇皇後的手,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那如冰雕斧鑿般的容顏在這抹笑意中更是罩上了一層讓人畏懼的寒冰。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洗耳恭聽她接下來的話。

    回頭,微微放柔目光,將竇皇後額頭的亂發撚至腦後:“父皇早在十三年前,便服下了絕孕藥,這事是萬無雙親手做的!”

    宮裏,聽過萬無雙三個字的人不在少數,十多年前,誰不知道南啟皇宮,有一位妙手鬼醫萬無雙,但那時,他卻是容貌正常,五官端正之人,而眼下,立在他們麵前的人,同勵鬼又有何區別?

    有人開始議論起來:“萬太醫當年可是太醫之首,能起死回生啊!”

    這鬼醫之名,可是南啟帝親口封的,又豈會有假。

    若南宮絕說的這話是真的,再加之,方才的血融事件,那麽……南宮靜的身份便是貨真價實了,他即使不是萬無雙的種,也絕不可能是南啟帝的種。

    “趙大人好大的膽子!”喬子隱趁著眾人推敲之際,一聲大喝,將趙青江足足擊退了三步,他跌坐在地上,卻很快又爬了起來,指著南宮絕不滿道:“你胡說八道,梅妃娘娘向來克守婦道,乃宮中嬪妃的典範,又豈會做出這種事來,再說了,單憑你隨口而言,又哪裏來的信服度?”

    事到如今,他仍舊言辭狡辨,錚錚氣勢,頗有幾分氣勢凜然的正氣……

    不愧是一忍當先。

    南宮絕輕笑,不再言語,示意萬無雙繼續向前,整個殿內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間,梅妃的尖叫和低泣顯得那般的清晰。

    年幼的南宮靜,似乎也意識到了母妃所遇的危險,一把掙開押住他的侍衛猛撲了上去,豈圖為母親擋下什麽。

    “南宮絕,你殺三朝元老,眼下還要弑殺陛下的愛妃麽?你若執意如此,別怪老夫不念舊情!”

    趙青江已經惱羞成怒,額頭青筋暴跳間,已經握在手掌中的風雲鐵騎的令牌又緊了緊,在拳尾幾條稀疏的紅梳跳皮的跳了出來,似乎隻要南宮絕再進一步,他便會號令風雲鐵騎,以血腥結束今日的這一場對決。

    所有的人瞬間分成了兩派,不著痕跡的成立了南北對方的形勢。

    而趙青江那一頭,顯然是以多勝少。

    南宮絕很滿意眼下的形勢,她的目光將所有歸順到趙青江那一邊的都掃了一遍,秦衍的死,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暗中計劃了多少年要將她鏟除,她還愁尋不到機會一一揪出,眼下,真真是遂了她的心願。

    即使是原本搖戈中間的,此時也迅速的做出了選擇。

    便在這時,梅妃發出一聲淒勵的慘叫,萬無雙手中的刀子像是被施了法一般,有節奏的在她身上各個部位機械化的刺著。

    ‘噗,噗,噗……’一下又一下,一聲又一聲,殘忍卻又利落的聲音,如同魔鬼在尖叫,如此北風在呼嘯。

    風雪交夾,寒入骨髓。

    原本挽扶著梅妃的南宮靜,已經嚇傻在了當場,他瞪圓了雙眼,看著那鮮紅的血液自梅妃的身體裏濺出來,再拋落下去,那銀白色的刀子,很快染成了紅色,他的雙眼也逐漸染成了紅色,如一把地獄的血燒在那裏,將他整個人徹底的嚇傻了。

    第一百刀落下,萬無雙將刀子深深的插進梅妃的心窩,起身拽起南宮靜,衝南宮絕抱拳:“殿下,屬下想將這個孽種帶走!”

    在他的心裏,南宮靜是他恥辱的存在,他要帶著他,好好的折磨。

    “好!”南宮絕點頭,南宮靜是他的兒子,帶走他,是他的權利。

    這一百刀,下的實在太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眼前的德陽殿已經染上了濃濃的血腥,青石板被鮮紅所代替,形成了一條無法逾越的血河。

    趙青江臉色一變,手中的風雲令牌最終高高舉起,嘴裏喝道:“南宮絕謀權篡位,殺害三朝元老在先,殺害梅貴妃在後,老夫代陛下將南宮絕拿下,除去其太子頭銜,來人……將南宮絕拿下!”

    話音一落,原本站立在趙青江那一邊的官員幾乎是暗自慶幸,有皇家鐵騎在,南宮絕即使長了九頭臂,也是插翅難飛。

    劉淺和古清羽一行人氣憤的接在了南宮絕的麵前,大喝道:“放肆,風雲鐵騎是陛下的親兵,豈是你可以隨意派遣的?”

    趙青江仰頭大笑:“如若沒有陛下的指意,他們如何會聽令於老夫,陛下英明,神機妙算,早已料到南宮絕會造反,因此,將風雲令牌先行交給了老夫保管,老夫隻不過是替皇上鏟除逆賊罷了!”

    這些時日,宮門封鎖,唯有趙青江一人能出入皇宮,因此,他這話說的也並無根據。

    劉淺一行人,也無從爭辨,隻得死守陣地,做好了與對方一決生死的打算。

    無數銀光閃過,空中冷風嘯嘯,快如閃電的身影飄浮間,南宮絕一行人已經被圍困其中,尖銳的銀色槍頭對準了方向,隨時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趙青江的麵上出現了扭曲的得意,梅妃的死,成了最終的導火線,他卻還不忘在混亂中將南宮靜搶了過去。

    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此一來,他操控朝堂便是名正言順了。

    南宮靜以二皇子的身份登基,他再在背後操控一切,待到一切時機成熟,再取而代之,簡直是天衣無縫。

    “南宮絕,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趙青江仰頭大笑起來,這笑聲穿透了整個德陽殿,在空中回旋出重重的回音。

    “爺,一會你可不能硬拚,風雲鐵騎可不是一般的侍衛,讓子隱護著你,你找機會逃脫!”喬子隱的心都繃到了嗓子眼,但是腦海中卻在叫嘯著一個信念,南宮絕不能死,南宮絕不能死,他要她好好的活著,長命百歲。

    回頭,深深的在南宮絕的唇瓣落下一吻,耳際傳來喬子隱輕輕的歎息:“爺,我愛上您了,記住子隱!”

    隻要記得他,便好!

    南宮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這滿殿的嬰槍大刀,殺氣騰騰中,帶著無數人冷嘯的眼神,她……的估量錯了嗎?

    難道,是哪裏出了錯?

    “爺記不住,你最好給爺好好的活著!”手在喬子隱的手心重重的捏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可衝動行事。

    便在這時,趙青江一聲令下,無數銀光閃過,快如閃電,變幻莫測,風雲鐵騎果然不是蓋的,個個武藝超群,內力雄厚。

    南宮絕拽著竇皇後與喬子隱徒手躲過第一波,眼見著,數千道銀光像一道網一般蓋了下來,三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氣。

    竇皇後還不知道危險降臨,仍舊拍著手,傻乎乎的嗬嗬的笑著,在南宮絕的身上抓來抓去,銀光驟閃間,南宮絕為了護她,被一道銀槍割破了衣角,在肩膀處劃下了一個鮮紅的口子,劉淺一行人已經被製在了銀槍下。

    喬子隱見狀大呼:“爺,快走!”

    說罷,便用身體擋在了南宮絕的麵前,試圖為南宮絕開創一絲逃走的機會,但他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以趙青江的老奸巨滑,如何會放讓他們逃脫。

    不管喬子隱如何的去擋,身上慢慢的劃出了無數道或長或短的血痕,那些包圍著的鐵騎兵總有辦法再次驟攏,好似趕不走的蒼蠅,揮不斷的滔滔江水。

    南宮絕一手抓著竇皇後,反身一躍,將近身的幾名鐵騎擊退,再一把抓過準備以身護她的喬子隱,重重的將他甩到自己的身後:“爺的話你不聽了麽?給爺乖乖的呆著!”

    寒風透過敞開的大殿門拚命的往裏呼,南宮絕的衣袍翻飛間,點足躍上半空,‘呯’的一聲,一腳踢斷了殿內的一支支柱,發出‘卡嚓’一聲裂響,而後‘轟’的一聲,猛然倒塌,整個大殿瞬間搖搖欲墜,柱下生生的壓了數十個身影,有官員亦有鐵騎。

    便在這時,殿外突然響起一道又一道連貫的馬鞭聲,由遠及近。

    在殿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不會不知道,這是皇帝駕臨的馬鞭聲,鐵騎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皆震驚的望向那漆黑的夜空,銀白的雪花仍舊漫天的飛舞著,殿內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這才聽到外頭拉長的報喊聲:“皇上駕到……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一聲又一聲,由一道又一道的宮門傳來,在夜空中留下久久的回音。

    所有的官員都反射性的屈膝跪下,麵上仍舊是無法言喻的震驚。

    南啟帝早在一月之前,便久病不起,朝中一切事物因此擱淺下來,造成了皇帝病重的表像。

    而如今,南啟帝的突然駕臨,這意味著什麽?

    趙青江從震驚中快速的醒悟了過來,揮手大喊道:“不,這不可能,皇上明明已經病重,風雲鐵騎,老夫以先祖的名義命令你們將南宮絕斬殺,為我南啟除去叛黨!”

    揮動著手中的令牌,趙青江的臉上卻驚慌失措了起來,不……隻差最後一步了,他不甘心。

    風雲鐵騎向來聽令行事,見此令,欲再次擒拿南宮絕,正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那柄抵上南宮絕脖子的纓槍‘哐’的一聲砸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數十名太監正簇擁著一名身著龍袍的高貴男子一步一步的踏進德陽殿,這個人麵色威嚴,身段頎長,一雙眼睛炯然有神,望在人的身上,如同針刺斧鑿一般讓人惶惶不安。

    這一切,並不是來源於男人的凶惡,而是來源於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與與生俱來的氣度。

    “皇上……”常公公第一個尖叫了出來,嚇得拋了手中的拂塵癱軟在了地上。

    趙青江的一張臉也變了色,青白交相間,是不可置信與不甘,隻差最後一步,隻差最後一步……

    “殺了皇帝!”手中的鐵騎令一揮,他如同瘋顛的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指著南啟帝的方向:“去殺了皇帝,去殺了皇帝,老夫封你做王……去啊,都去殺了皇帝!”

    風雲鐵騎雖是聽令行事,但卻是效忠於皇上。

    眼下,南啟帝就在跟前,他們早已收起兵器伏低跪下謝罪了。

    原本一眾追隨趙青江的官員都嚇白了一張臉,心知自己將來的下場,個個都癱倒在地,磕頭謝罪。

    南宮絕的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來,她的估計並沒有錯。

    打從竇皇後被禁開始,她便猜了個大概,南啟帝並不是他們眼中的傻子,相反,他一直在扮演著那隻能吃老虎的豬。

    趙家與竇家聯合的勢力,早已吞並了半個南啟,南啟帝若是與趙家公然為敵,隻怕會逼得他們叛亂謀反,到時候,南啟帝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這一招,扮豬吃老虎,恰到好處,最終的受益者與最初的受害者都成了他。

    他不僅贏得了南啟百姓的擁護,更加坐實了趙家的叛國之罪,同時也除去了一直壓製他的竇皇後。

    簡直是一箭三雕。

    南宮絕一揚手,風和雨立即將趙碩帶了進來,一進殿,趙碩便趴跪在地上大喊了起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我什麽都招了,父親讓我謀害太子,推二皇子登上皇位,我也是被我父親所逼,求皇上饒我一命,饒命啊……”

    趙青江氣得額間青筋暴跳,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子是他的兒子,居然會以舉報他的行為來換來自己的苟言殘喘,辱了趙家,亦辱了他這麽多年來的栽培。

    “趙青江,你圖謀造反,謀害朕和朕的太子,妖言惑眾,罪當抄家,朕深感痛心……”南啟帝望著趙青江幾近瘋顛的模樣,沉重的腳步一點一點的靠近他。

    眼中的沉痛,足以讓世人為之動容。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是真的為趙青江而痛心,還是正叫囂著大快人心?

    “皇上……”趙青江最終不得不麵對眼前的事實。

    這個人,真的是南啟帝,他好好的活著,身強體壯,沒有半絲的病態,一直以來,他在處心積慮的操控南啟帝的同時,南啟帝卻也是處心積慮的操控著他。

    但是……可惜笑到最後的人不是他。

    ‘撲通’一聲重重的跪下,趙青江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垂死的絕望讓他雙目成灰。

    刑部尚書自南啟帝的身後步出例,舉著早已擬好的罪狀開始宣讀:“左相趙青江因圖謀造反,謀害皇子,妖言惑眾……處以滿門抄斬,軟此!”

    事情到此,再沒有人會不清楚,皇上的心裏早已跟明鏡似的,這一步一步的坑,是趙青江先埋下,再由皇上挖深,最終,跳下去的是趙青江。

    趙碩一聽是滿門抄斬,急得連連磕頭,想撲過去抱住南宮絕的大腿,卻被喬子隱一腳踹了開去,早前,便是這個混帳害他與南宮絕鬧矛盾,眼下,他還不多踹他兩腳以泄心頭之恨。

    “殿下,您不能殺我,您身上的毒我有辦法解,殿下……”

    趙碩的話還沒說完,南宮絕便抽了身旁侍衛的刀,‘噗’的一聲,割下了他的項上人頭,瞪圓的雙眼仍舊帶著滿滿的驚悚,不甘而驚恐的瞪著眾人。

    趙青江被帶了下去,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死沉,所有曾與趙青江一派的臣子皆恨不得鑽入地下。

    “朕以德服人,隻要你們真心毀過,朕仍舊會不計前嫌!”

    平和的話語,微微的笑意,將眾人提著的心再重新放下。

    南宮絕再度輕笑,薑果真還是老的辣,父皇的眼中明明藏著滿滿的殺意,卻裝得如此的大仁大義,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在不久的將來,這些曾與趙青江一派的臣子都將一個不留。

    華燈再上,月色更濃,殿外的雪花仍舊無休無止的飄著,整個漆黑的夜,也因為有了這一抹雪白而銀亮了一些。

    南宮絕撐著黃色的油紙傘,與南啟帝在大雪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父皇,母後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兒臣希望她能活著!”良久,南宮絕淡淡的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之際,隻覺得整個人都明媚了不少。

    伴隨了她十六年的仇怨,伴隨了她無盡的艱辛與折磨,到最後,卻隻化為了一聲輕輕的請求。

    求那個人能活著!

    “絕兒,權勢與親情,有時不可兼得,你的沉穩,父皇很欣慰,但父皇希望你能真正做到與情與權分開,如此方能一統天下!”

    南啟帝回頭,在南宮絕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拍,眼中盛滿了她以往所不懂的溫情。

    一個父親對孩子的忠言。

    踏步往前,將南宮絕獨自留在了大雪中,南啟帝沒有答應,卻也沒有回絕,但南宮絕的心裏已經懂了。

    原來,在所有人被南啟帝荒唐懦弱的外表所欺騙的時候,自己也沒有逃離過世俗。

    踏上皇輦,喬子隱陪在她的身邊,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清理過了,萬無雙也已經將南宮靜帶走了,臨走前,萬無雙替那孩子更名為:阿奴。

    他說,他這一生,必須替他母親還債,一生為奴。

    “爺,讓子隱替你看看傷口!”她的肩膀上還有一記長長的血痕,他記得是被風雲鐵騎所傷,那些人下手狠辣,這口子定不輕。

    手指剛揭上她的衣襟,便被南宮絕輕輕的握住了:“子隱,本宮真的能一統天下麽?”  banfu-(.*)sheng. com 殘暴女帝妖嬈夫

    身為女人的她,真的能一統天下麽?

    她眼眸灼亮,帶著一抹喬子隱所不熟悉的脆弱,抓住他的手纖細而有力,似乎在迫切的尋求他的答案。

    喬子隱怔了怔,不明白一向自負的南宮絕怎麽會突然這般問,勾唇笑了笑,在她的額前印上一吻:“爺心思縝密,英勇威武,定能一統天下!”

    “僅僅如此麽?倘若爺是女人,也可以麽?”南宮絕有些失望的斂下眼,想了想,再次抬頭望著喬子隱。

    如果她是女人,世人還能容她一統天下麽?

    ------題外話------

    繼洛土豪後,又出現了銘爺土豪,霸氣的用花花砸下了西川小受受,麽麽噠,抱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