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他們在南宮絕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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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南宮絕的回歸,大家都顯得有些激動,喬子隱的眼眶更是有些濕潤了起來,喉頭像是哽了一塊骨頭似的,這些日子想了千百回的說詞,到了這一刻,似乎都說不出口了,隻是納納的看著南宮絕。

    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裏歎道,爺又瘦了。

    這一身錦衣,已不能遮掩他過於單薄的身段了。

    夜景玄原本就不太會說話,這會人回來了,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眼睛一味的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查看她是否有哪裏受傷了。

    他的心思,和別人卻又不太一樣。

    他知道了南宮絕的真實身份,懂得這張過份強硬的表皮下是一副脆弱的靈魂,而他……是她的男人!

    便有義務擋在她的麵前,替她遮風擋雨。

    “怎麽,見著爺不高興麽?”氣氛一下子沉靜了下來,與她原本想象中的歡鬧景象有些不同,這一路上,風已經飛鴿報千了夜景玄回府的消息,至於千漓歌,或許是喬子隱刻意壓下的,因此,並沒有多提。

    “不高興,不高興,我要吃魚……”

    還未待喬子隱和夜景玄回答,被諒了好一會兒的鳳傲天已經不滿的敲打著桌麵,嘟著嘴巴嚷嚷了起來。

    話說,他的魚怎麽還沒來,他的肚子餓著呢。

    南宮絕伸手摟過喬子隱和夜景玄的脖子,三人一塊往鳳傲天的方向去了。

    見著這一屋子的狼藉,可以想象,這些日子鳳傲天是怎樣鬧騰的,她也是一陣頭疼,想必是喬子隱太過縱容他了。

    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鳳傲天可不敢這樣造次。

    如此一想,南宮絕故意將臉沉了下來,目光一瞪,聲色暗沉:“不許吃,還嫌鬧得不夠麽?”

    這麽一喝斥,鳳傲天嘴角一撇,‘哇啦’一聲,便放聲的哭了起來,屁股往地上一坐,學著三歲的娃兒撒潑打滾了起來。

    夜景玄額角抽搐,卻沒想到,鳳傲天居然也會有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天。

    南宮絕搖了搖頭,目頭落在喬子隱的身上:“你太慣著他了!”

    喬子隱點頭:“確是,爺的人,子隱不敢怠慢!”大方的承認,順便也試探一下鳳傲天和南宮絕的關係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這便是喬子隱的沉著內斂之處。

    做事,總能做到滴水不漏,明知道他話中有刺,卻還是本能的會把過錯推到自己的頭上。

    “吃醋了?”南宮絕勾唇一笑,在喬子隱的嘴角落下一吻。

    看著他斂下眼角的模樣,故作沉斂的臉色,與方才迎向自己時,真是辨若兩人呢,原來,男人吃起醋來,也不容小覷呢。

    “子隱不敢!”喬子隱抿唇,越發的莊重了起來,倒顯得與南宮絕疏離了一些。

    他並不是生氣,隻是心裏有些不舒服,覺得既然太子府交給了他當家,那麽……當日將鳳傲天送來之際,南宮絕應該親筆書涵一封,可他卻隻是輕描淡寫的請風和雨帶過了事,這顯得不將他這個當家的人放在眼裏。

    “哎喲,殿下,您總算回來了!”隨著門口一個尖銳的嗓音,幾名隨從簇擁著年過古稀的馮公公小跑著進來了。

    南宮絕點頭,知道這些日子都是馮公公裏裏外外的幫著喬子隱打理,太子府才不至於亂了套去,心裏頗有些安慰,揚手親自扶了馮公公一把:“公公這些日子辛苦了,本宮帶了些北邊的特產,一會讓下人給你送過去!”

    馮公公沒想到這禮品還有自己的一份,微微怔了怔,而後眼眶有些發紅,嘟噥著:“殿下回來就好,還給老奴帶什麽特產,是殿下抬舉老奴了!”

    說罷,便讓人呈了貼子來。

    上頭印著一個大大的竇字,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這竇家還真是賣力的很,南宮絕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跟上了。

    “放著吧!”南宮絕勾唇,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案幾,並不打算拆開來看。

    卻也是,這一路風塵的,她好多日都未曾睡過一個好覺了。

    馮公公不愧是在她身邊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她一眨眼,便知道她心裏頭想著什麽,立即吩咐了人去泡好湯水,準備伺候太子殿下沐浴。

    正在這時,婢女捧著已經蒸好的新鮮鯇魚上了桌,鳳傲天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筷子便夾上了,也懶得理眾人在討論什麽。

    隻是那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瞟上一眼南宮絕的方向。

    “爺,您也累了,還是先去沐浴吧!”夜景玄衝喬子隱打了個手勢,兩人一左一右,將南宮絕簇擁著進入了太子寢宮,千漓歌自嘲的勾唇一笑,歎了一口氣,往自己往日住的竹歌苑去了。

    這裏,還如以前一般錦簇繁華,清宛如風的翠竹是當年的南宮絕費盡心機從遙遠的西涼運載過來的,四季常青,十分的珍貴。

    放眼望去,一片碧綠,此時走在小道上,卻覺得心裏嗖嗖發涼。

    為何,人偏要走這一遭,才會後知後覺自己真正想要的。

    他伸手,拈起一片隨風而落的竹葉,放在鼻間鬧了一鬧,淡淡的清香,還是原先的滋味,心中卻苦澀的要命。

    “我原先一直不明白主子為何要以身犯險,眼下,我懂了!”一個清淡的聲音自後方傳來,隻見竹林的另一頭竟站了位青衣的中年男子。

    千漓歌有些震驚,大夫怎麽會留在此地?

    他不該與千漓漠前腳不離後腳麽?

    難道千漓漠也來了?

    要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大夫已經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輕道:“主子為了給南宮絕解毒,已經去了九重山采摘千年雪蓮!”

    “這是何時的事?”千漓歌越加的震驚了,以千漓漠那樣的性子,居然舍得拿自己的命去換南宮絕的命?

    這於他來說,都是無法想象的事。

    “好幾個月了”大夫苦澀一笑,卻又懷了淡淡的驕傲,他並沒有跟錯人,主子敢作敢為,既然愛上了,便要奮不顧身。

    “你為何不阻止他?”千漓歌大駭,幾乎是衝上前,一把揪起大夫的領口,口氣十分的惱怒。

    似是沒想到終有一日,千漓漠生死未卜了,自己的心裏竟沒有一絲痛快可言,在大夫平靜的外表下,他一下子像被人掏空了心思一般,空空落落的。

    他失去了南宮絕,失去了與他不和的兄長,失去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他該何去何從?

    ……

    寢宮還是原來的模樣,不知是因為這些日子沒有人居住還是天氣真的轉涼了,走進這裏,居然有些冷涼冷涼的錯覺。

    除了外衫,夜景玄的心裏便開始猜測,喬子隱到底知不知道南宮絕的真實身份?

    嘴角嚅動,想一問究竟,最後卻還是忍住了,沉默的繼續伺候著南宮絕,他相信,南宮絕的處理方法,會比他更好。

    馮公公試了水溫,正從浴池出來,見南宮絕已經除卻外衣,抿著唇輕輕一笑,便招呼著太監和婢女們退下了。

    “子隱,爺有些話和景玄說,你先出去!”在喬子隱繞到她的跟前,準備拉開她的內衫之際,南宮絕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到嘴邊的坦白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說出來會不會不妥當?

    子隱想必還在為鳳傲天的事生她的氣,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先告訴了夜景玄,而隱瞞了他,他不會更加氣她?

    如此想了一番,南宮絕隻覺得頭皮發麻。

    果然,感情上的事,是她的劫,她一向不懂得如何處理感情。

    喬子隱正準備替她更衣的手僵了僵,臉上閃過一絲蒼白,未待南宮絕再多說兩句,人已經恭身褪了下去。

    “子隱告退!”他隻覺得心裏疼得厲害,好幾個月未見,他以為南宮絕是想念他的,因此,才會不計前嫌的願意與夜景玄一塊服侍她。

    卻不知,她竟然開口喚自己離開。

    堵在心裏的石塊似乎越壓越重,一口氣跑到寢宮外,才發覺,臉上竟淌了些淚珠,被風一吹,臉上涼嗖嗖的。

    心裏更是像要呼吸不了了。

    “可惡!”一拳砸在前頭的一棵大榕樹的樹幹上,遂不知拳頭已經損了皮了。卻沒想到有一日,自己居然會如此小肚雞腸,氣的是南宮絕,卻也更氣自己。

    一個人在府裏遊蕩了一會,便獨自坐到了月牙湖邊發起了呆。

    ……

    “爺,子隱他不知道?”夜景玄平日裏腦子不太靈光,這會兒倒是出奇的領悟。

    與喬子隱的落莫相反,一絲竊喜閃過心頭,這般想著,隻覺得在南宮絕的心裏,他是不同的,至少是勝過喬子隱的。

    嘴角便不由得勾了起來,手指溫和的替她拉開裏衣,見到裹著裹胸的胸口,麵上微微有些發紅。

    “還不知,爺怕嚇著他!”南宮絕點頭,眉宇間擰了擰,方才喬子隱離去時那落漠的眼神,想必是對自己心生誤會呢,加之鳳傲天的事,看來真的得去解釋一番才行了。

    夜景玄解下她的裹胸後,臉上已經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了。

    一股叫囂的邪氣開始在他的身體裏竄燒著。

    幾個月不見,南宮絕似乎比之前發育的更加好了,少女的妖嬈盡顯無疑,瑩白的肌膚泛著成熟的味道。

    真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爺好美!”他由衷的讚歎著,伸手將她牽入溫泉水中,南宮絕便順勢靠在了一旁的青石板上,舒適的閉上雙眼,任浸有藥材的溫泉水緩解她這些日子的疲憊。

    夜景玄在岸邊半蹲了下來,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捏著,心裏是十分的歡喜,嘴裏便開始聊起北疆的軍物,說起幾場擊退西涼匪軍的戰役,更是興奮異常,滿臉驕傲。

    他找到了真正屬於他的地方,是南宮絕的功勞,沒有南宮絕當日的提拔,便沒有今日神彩飛揚的他。

    南宮絕靜靜的聽著,時而輕點頭,時而穿插兩句,最終還是敵不過強盛的困意,沒一會兒便在溫泉池子裏睡了過去。

    馮公公在外間催促之際,夜景玄才發覺水中的人兒,呼吸均勻,麵色平和,已經睡去了多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慰著自己叫囂的兄弟,隻好改日了……

    今日真不是時候!

    這一覺,睡得尤其沉,到夜半時分才隱隱醒來,隻覺得喉頭清渴難賴,本想喊人,卻又怕吵醒了身旁的夜景玄,隻得悄悄的下了地。

    外間侍候的婢女聽到動靜驚恐的準備跪下,卻被南宮絕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婢女鬆了一口氣,心道,太子爺可真是疼這些男侍們。

    喝了口清茶,精神已經清爽了,睡意全無,便一個人到外頭轉了起來,路過喬子隱的院子,走過去,卻被告知喬子隱一夜未歸。

    最後是在月牙湖旁邊的八角亭中尋到了這家夥。

    他正一個人喝著小喝,那滿麵的哀愁,真真是叫人心疼呢。

    “還在生爺的氣?”南宮絕走過去,故意在腳下露出些許聲響,不至於嚇到他。

    喬子隱一早便發覺了他的身影,隻是故意視而不見,她都在夜景玄的麵前給他下了麵子,他為何還要盡極討好她?

    坐著的人沒有支聲,一口小酒再次下肚,南宮絕在淡淡的月光下,幾乎能看清楚,他因微醉而展露的難得一見的妖媚。

    許是借著這一絲酒意,他才敢肆意與她頂撞,若換作平日,他定是做得滴水不漏。

    “如果爺告訴你,爺方才在沐浴的時候困得睡了過去呢?”南宮絕也不計較,自己自堪自酌,小飲了一口,酒雖不是好酒,但景卻是好景呢。

    月牙湖上出奇的寧靜,碧波蕩漾,難怪喬子隱會跑到這裏來消氣呢。

    聽了這話,喬子隱心中確實緩和了一些,但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一雙眼睛仍舊不往南宮絕的向上望。

    “爺知你行事穩妥,鳳傲天的事爺原本想過修書與你,爺明白你的心意,也知道你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隻是……爺想告訴你們,在爺的心裏,你們都是一樣重要,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逾越這種重量,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輕上一分,你懂麽?”

    她淡淡的話語,伴著月光的皎潔,流進了喬子隱的心裏。

    清涼的夜風吹來,好似飲了一杯上好的茗茶那般讓人舒暢。

    喬子隱沒想到她會向自己解釋這些,畢竟,這股子氣,連自己都覺得發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瞪圓了雙眼,這才抬頭看向南宮絕。

    “爺曾說過,不許你為了護爺而隨便枉送自己的性命,正是這樣,爺才要告訴你,爺也不許你因為爺對誰的重視,而看清了自己!”

    這是她的意思,他一直不懂。

    這一刻,喬子隱似乎恍然大悟,心裏的悶氣一掃而空,轉為了淡淡的懊惱。

    是啊,爺行事謹慎,怎會如此偏差,是他沒有揣測好爺的意思,這般想著,伸手便要往自己的臉上扇去,卻被南宮絕一手給攔了下來。

    握著喬子隱的手,她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慢慢的變得沉重:“爺還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此時告訴你!”

    “什麽都別說了,爺,是子隱的錯,子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子隱該自罰!”喬子隱緊緊的摟住了南宮絕的肩膀,隻覺得她的身上是越加的幽香了,低頭望去,那草草披上的外袍間,有一小截嫩白的脖頸跳動在他的眼光下,使得他的心間越發的跳動的得厲害。

    “該罰!”南宮絕勾唇一笑,漸漸的消散了將真相告訴他的想法。

    這個時候,確實不太合適,還是等著他哪一日長了心眼,自個兒發現吧。

    小酒滿上,清冷的唇瓣附上喬子隱的唇,一點一點的加深,索取,她用行動來證明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不會低於夜景玄,不會低於任何一個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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